鏡子里的人(蔣嘉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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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機掃過蔣嘉年時,他面容憔悴,脖上掛著固定支具。他用沒受傷的手向臺上的虞聞致意。 虞聞站在領獎臺上,吻了吻獎杯,高舉著回應他。 禮花打響的那一刻,蔣嘉年熱淚盈眶。 只是那時的虞聞尚不清楚,他眼淚里有幾分是為隊友奪冠的自豪,有幾分是對自己拔刀相濟的悔恨。 他們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刺眼的燈光將他們分割到明暗的兩邊,一邊歡呼,一邊沉默。 是不是從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埋下了怨恨的種子。 不該去巷子里的,不該幫他的忙的,蔣嘉年這么對自己說。 每一次復診都是虞聞都陪著他去。 他欠他的。 醫(yī)生說因為送醫(yī)及時,處理得當,他的手恢復得很好,不到兩個月便完好如初,沒留任何后遺癥。 手好之后,蔣嘉年回到闊別已久的賽場。但他還是覺得右手在隱隱作痛,遇見打雷下雨痛感尤甚。 蔣嘉年一個人去看了醫(yī)生。醫(yī)生給他做了全方位的檢查,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手沒有問題,沒有后遺癥。 但蔣嘉年知道有。 后遺癥在他心里。 原本他跟虞聞的差距還沒那么大。甚至他也是贏過虞聞的,在幾年前的模擬賽上。 那不是骨折留的后遺癥,是失敗和不甘在他心上留下的無法抹滅的屈辱。 也是那時候,他開始蓄發(fā)了。 他對虞聞說過最過分的一句話。 ——“虞聞,你以為你欠我的只是一座獎杯?你錯了,你把我的職業(yè)生涯都給毀了!” 虞聞沉默了。 蔣嘉年想他應該很自責。 可比起自己的賽車生涯,他的自責又算得了什么呢? 叁個月后,虞聞給錢讓馮英還了債。 輪到蔣嘉年自責了,他想:他配不上這樣的兄弟。 自責,變成了一種無用的情緒。 虞聞跟他,一個是破土而出的芽,一個像埋在黑暗里的根。 虞聞往上拔得越高,他就往下扎得越深。 但起初不是這樣的。 第一次在賽場見到虞聞,他好像看見了兩年前的自己。 他想他跟虞聞一樣的,豈止是念舊這一點啊。 有時候他看虞聞,感覺像在照鏡子。 除了對兄弟都有些口是心非,他們支持同一支球隊,喜歡同一個NBA明星,愛喝同一個牌子的蘇打水。 ……甚至對女人的喜好也如此一致。 后來他才意識到,虞聞才是那個照鏡子的。而他,是鏡子里的人。 所以光照進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卻抓不住。 順序會影響一個人看人待物的方式。 比如他先認識她叫溫想,后來才知道她是meimei。 第一次踏入那間超市,明明只想買包煙,卻鬼使神差把包遞給了她。 后來在旅途中遇見她,女孩小小的身體裹在厚厚的羽絨服里,背對著他,露出一截光潔的后頸。 這是虞聞的女孩。 他分不清是什么原因叫他上前搭話,看她難受又把自己的氧氣罐給了她。 馮英還問他要不要追她…… 從車庫出來后他真的想過帶走她。 她原本就屬于他。 去找溫俊成時他對自己說,但凡看到一丁點不好,他就要把她帶走。 可他挑不出毛病。 一個快六十歲的人躺在自己店里曬太陽,那不叫毛病。 甚至中途手機響了一下,他也沒聽見。屏幕亮起的那刻,蔣嘉年看清了,壁紙是他的寶貝女兒。 她應該過得不錯,也被保護得很好,所以那樣純潔,又善良。 他的家真的比現(xiàn)在這個家更適合她嗎? 這世上不幸的小孩已經(jīng)夠多了,不需要再多她一個。 也不要再多蔣瞳一個。 虞聞把婚禮視頻發(fā)來的時候,蔣嘉年正陪meimei在卡拉布里亞的海灘寫生。 婚禮是西式的。 她穿婚紗的樣子很美,像天使一樣。 那天他讓蔣瞳給他畫了幅肖像畫。 男人坐在礁石上,身后是綿延700公里的海岸線。他扎著發(fā),逆著光,海浪翻卷打濕他的褲腳。 “哥,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你那個發(fā)繩太sao了,能不能換個色???” “sao么?sao點好。” “我打算這樣sao一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