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微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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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凝的行程在十二月初變得緊湊,除了要花時間在課業(yè)及打工,還得撥出時間排練成發(fā),最明顯被縮減的,就是她和李宸海短暫相依的午休時光。 好幾次第四節(jié)課鐘一打,來不及吃午餐得她背著吉他匆匆從教學(xué)大樓到綜合大樓的社辦,和社員進(jìn)行排練后,她又會趕著前往西側(cè)大樓的那個角落。 起初李宸海還會端著午飯等她來,后來漸漸不等了。她們的相處越來越沉默,很多時候她就只是輕輕靠在她身上,一句話也沒說。江語凝為此感到非常愧疚,卻也無奈地不知如何開口。 十二月中開始,有些時候江語凝踩著急躁的步伐抵達(dá)時,只會看到灰白磁磚的斑駁。她坐在樓梯口平息呼吸,一股難受像海潮灌滿她的肺腔,咳嗆不出而隱隱作痛。 她也很想和她待在一起啊。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她的班級找她,只是即便沒有打工,放學(xué)后的時間也都安排給了練習(xí)。 晚上待在吉他社辦的時候,江語凝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口,張逸光喚了三次她才回神,而那場排練簡直慘不忍睹。 作為社長,張逸光通常都是最后一個離開社團教室的人,但那個晚上江語凝安靜地坐在角落,直到夜班警衛(wèi)開始巡視校園。 「江語凝,我要關(guān)燈了哦!」張逸光站在門口,彼時校園已經(jīng)空盪到他的呼喚出現(xiàn)回音。 跟在張逸光身后的她有些侷促不安,她看著他泰然自若的背影,探口氣忍不住叫喚出聲,「欸張逸光。」眼前的人放緩腳步朝她回頭,「對不起,今天我沒有在狀態(tài)里,浪費大家的排練時——」 「用不著道歉啊?!箯堃莨獯驍?,笑得人畜無害,他回過頭看著眼前被月色照映的道路:「就跟你說的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在自己狀態(tài)的時候,我也會有。所以根本不用在意,慢慢調(diào)整好再繼續(xù)往前就好了?!?/br> 他停頓了下,最后又笑出來:「至少你沒說放棄?!?/br>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江語凝還有些恍神。張逸光輕輕拍了她的肩膀,推著她往她該去的路上走了幾步,語氣很溫柔:「但你也別低靡太久啊?!菇又D(zhuǎn)身,和她走上不同方向。 江語凝覺得自己的思緒雜亂得像一灘混濁的臟水,她忘記自己是怎么走回住處的了,只記得在隱微的光線里,她看見了她念想許久的那雙眼睛:「小海?」她有些猶豫,朝她靠近時,李宸?;剡^頭對她笑。 江語凝開門讓李宸海進(jìn)去,小茉很自然地就窩進(jìn)她的懷里撒嬌。她們并肩坐在床邊,李宸海專心地逗弄懷中的三花貓,江語凝綣曲著手指面色躊躇,最后深吸了一口氣:「小海我很抱歉,這些日子都沒辦法好好陪你。」 小茉跳離李宸海的手心,窩到套房角落兀自理毛,江語凝繼續(xù)說:「明明我們相處的時間已經(jīng)很短了,我卻沒有辦法留一個完整的空間給你……」一股濃烈酸楚猛然涌上,在她的眼眶凝成淚珠,隨著眨眼就這么滴落在自己的手背。 李宸海幾乎是馬上就擁住了她。就像她們第一次向?qū)Ψ教拱椎哪莻€夜晚,她溫柔替她拭去淚痕。 「語凝不用道歉呀。是我有時候太任性,明明知道你在忙什么,卻又希望你多陪我?!顾尳Z凝靠在她的懷里,「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br> 江語凝哭得更用力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家人、在江沐光和楚然以外的人面前流淚,她想把這樣脆弱的自己都在李宸海面前坦露無遺、她想把自己一部分的靈魂交付予她。 直到江語凝情緒稍微平復(fù)后,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到書桌,拉開抽屜仔細(xì)翻找。她回到李宸海身邊,手里握著兩樣?xùn)|西,是一只藍(lán)色的發(fā)夾和一把鑰匙。 「這是去年你留在我這邊的發(fā)夾。」她把東西放進(jìn)她的掌心,「然后這個是備用鑰匙,以后你想來這里找小茉隨時都可以來,如果覺得待在家里喘不過氣的話也可以來找我。」 說到后來,江語凝難為情的搔頭:「如果你想找我的話,也可以來吉他社辦,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那里?!?/br> 李宸海安靜地端詳著手心那兩樣物品,然后輕輕笑了出來。她把鑰匙收進(jìn)口袋,起身朝著江語凝靠近,像那個暖冬午后一樣撥開她的頭發(fā),溫柔地替她別上那只藍(lán)色發(fā)夾?!高@樣我們的發(fā)夾就是一對的了。」 江語凝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把李宸海擁進(jìn)懷中。她用手指細(xì)細(xì)摩娑她的輪廓,百合花淡淡的甜膩在鼻尖縈繞。后來她收緊圈住她的手,像是擁抱燦爛年華里,只屬于她們的乏善可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