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所不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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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坤州主城陽平城,極味樓里人聲鼎沸小廝穿梭期間汗流浹背臉上掛滿了笑。 「你聽說了嗎?兌州大水淹了好幾座城死了好多人呢!? 「是呀!這天災(zāi)不斷的,那艮州旱災(zāi)好些年了吧!? 「不過我聽說那艮州州主是個大善人,開放糧倉還建棚屋收留好多流民呢!? 「真的嗎?哎!真是這樣也算艮州居民的福氣呀!這種善舉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可不是嗎?你看那兌州大水州主有做什么嗎?白當(dāng)了一州之主啦!? 「不過呀?我聽說有修仙門派提出要羽州神仙出手平息災(zāi)禍耶!? 「哎?我說這話不可信!你看這些神仙們啥時候管過我們死活了!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有個像艮州這樣的州主大人咧?? 「就是,你這話說的實在我喜歡聽!?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隔三差五的鄰桌也插來一兩句,口沫橫飛好不熱絡(luò)。 二樓包間里一桌灰白色道袍與幾名穿著天藍(lán)色寬袖衣袍之人同桌而坐,一眾人秉持著食不語的禮節(jié)平靜的用餐,片刻后有幾人御劍而來落在極味樓門口,示意小廝便走上二樓包間,扣了叩門走了進(jìn)去。帶頭這人雙手抱拳作揖「木長老、澤蘭長老,老夫來晚了見諒見諒呀!?說話這人看上去五十來歲身著黑色寬袖衣袍其后四人著黑色勁裝。 「哪里!哪里!不妨事!姚長老快快入座?歸元宗木長老寒喧搭話,另一名四十多歲女子微微頷首,原是滄海們澤蘭長老。此行原是三宗相邀拜訪天明宗議事之行,由離州玄冥宗姚密至震州拜訪相邀歸元宗再至坤州邀請滄海門一同前往,怎料出了滄海門所在青蓮鎮(zhèn)不久玄冥宗就有弟子身體不適,故而玄冥宗才較晚到達(dá)這極味樓。 而這些門派表面和睦實則暗流涌動,歸元宗予滄海門一州之隔自然也有點那個意思。 這日一行人終到艮州主城曲杳,尚未進(jìn)城便在天上看到城外一片棚屋綿延數(shù)里,這便是那日聽人說的流民居所,一行人在城門外落下交了手牌進(jìn)城。進(jìn)了城一眼望去能明顯感受這曲杳與其他州城不同,樸實簡單不勝熱鬧、甚至帶點清貧之感。東坡居是城里一大酒樓,便是今晚下榻之處。 「我說張兄呀?你聽說了嗎??這人神神秘密的靠著旁邊男子小聲說道 「什么??那人疑惑著 「就前些日子那天明宗少宗主被魔人殺了的事呀!? 「你沒聽說呀!這事鬧的沸沸洋洋的呢!?另一人說 「那可不是嘛!這少宗主都能被殺,這天明宗還好意思說是十二大門派之一?又一人說 「呀!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是那魔人太厲害了,聽說是一招斃命呢!?隔桌人說 「真的假的?那魔族也太可怕了吧!這天底下就沒人能制住他們?? 「魔族有什么可怕的,想那天魔大戰(zhàn)時還不是神族勝了,何況現(xiàn)在神族就住在羽州哪容得他們做亂呀? 由于來的晚了二樓廂房包間早就沒了,三宗門人就被安排坐在一樓寬敞大廳其中兩桌,默默用餐偶有弟子小心斜瞇著眼聽著身旁高論。 雖說御劍而行但也非轉(zhuǎn)瞬即到,一天行個萬八千里的也夠嗆人,所以一行人就在大大小小城鎮(zhèn)停留,沿路聽來的民間軼事傳聞八卦也就十分精采。有時你不去造謠偏躲不開這謠言滿天飛的塵世,眾人皆濁我獨清…很難。 這時門外街上有幾名身穿綠色勁裝裝扮的人領(lǐng)著一群少年少女走過。 「劉兄、王兄你們看那是不是州主的親衛(wèi)呀??靠門這桌男子道 「好像是喔!? 「咦?你們不知嘛!這州主心善每月月中都會從城外帶些少年少女回來,在城中為他們安排工作呢!? 「我怎么聽說是在州主家當(dāng)僕人? 「唉!這種年頭還有州主給介紹工作,我們州主比起那其他州去可太了不起了!? 「那是,前幾年豐年積累下來的食糧都拿出來賑災(zāi),還搭了幾里棚屋財產(chǎn)都給花沒了? 「不然這兩年旱災(zāi)這些災(zāi)民不早造反了? 一群人邊吃飯邊喝酒邊高談邊唏噓邊僥倖再喝酒再吃飯……世人日常。 東坡居外是曲杳城最熱鬧的街道,凡是做生意擺攤子的七八成都在這街上,其中有一老者身穿藏藍(lán)色舊衣袍,旁有一約十來嵗孩童站立身旁,身前放了個大碗里頭有些許銅錢,老者手拿著一水盆沿著邊緣就唇吹起了響聲,聲音忽高忽低像一首歡快而簡短的曲子,后又換一銅壺壺蓋吹起了響亮的戰(zhàn)舞,后又換了一黃瓜吹起了柔軟的小調(diào),就這樣換了數(shù)十種器物瓜果樹葉等,連續(xù)表演著“無所不吹"的絕技賺取賞錢。 傍晚攤子都收的差不多了,老人和男孩手提著幾個荷葉包裹往一條小巷走去,其中一間破舊的大庭院推門進(jìn)去。好幾個小童簇?fù)碇軄怼格R爺爺!馬爺爺!?稚嫩活潑的聲音繞著他打轉(zhuǎn)。 「哈…哈…好好…?馬爺爺笑的開懷手里牽起一小女童伴著孩子的笑鬧聲走進(jìn)屋里。 「哇…包子!包子耶!?幾個荷葉包打開伴著香氣和熱氣飄逸而出,每個荷葉包裹著四個白胖包子。 「來來…大家都有、慢慢吃…別搶快、別噎著…?老人家滿眼寵溺看著一群小孩開心的吃著,又怕他們噎著,倒了幾杯水放在桌上備著。 孩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約十一二個,年紀(jì)小的約莫三四歲大的約莫十來嵗。養(yǎng)著這群孩子的是張嬸,雖叫張嬸可人家卻從未嫁做人婦,年輕時的張嬸身在富貴人家,卻因家中長輩結(jié)怨一夜間遭逢變故,他雖逃出生天臉上卻留下一大疤痕,憑著身上倉皇拿出的些許財產(chǎn)輾轉(zhuǎn)幾州,翻了幾翻存了些積蓄,見了些孤苦無依的孤兒便起了善心,一個…兩個…走到了今天,有許多本該命絕的孩子在他手里長大成人,這些孩子出去獨立后也懂得報恩,不時往家里寄錢。 「馬大哥,你來啦!?中年婦女從庭院后方走來,手里攏著一捧乾爽衣服,用著清亮爽朗的聲音說道,嘴角掛著笑。張嬸身材壯碩、皮膚粗黑、身穿粗布棉衣、發(fā)絲有些許泛白,看上去不甚美。但臉上掛著的笑卻永遠(yuǎn)如暖陽般沁人心脾。 「等等呀!我把衣服放孩子房間就來?邊說邊往身側(cè)屋子走去,待婦人覆返時老者道「張嬸呀…別忙活了!孩子們都吃了你也來吃吧!?眼睛看向座位旁桌上那包未打開的荷葉包。張嬸在他身旁坐下打開那荷葉,里頭有兩包子一個有紅點,張嬸不喜吃rou這兩一個是菜包一個紅豆。再張嬸吃包子時老者從懷里掏出一把錢幣放在桌上。 「哎呀!馬大哥你留著吧!這都…?張嬸見狀顧不得還在吃包子急著說,臉上浮上一絲尷尬。 「沒事!你就收著,我孤家寡人一天花不了多少!?抬手遞了杯茶給張嬸又道「你這院里的孩子比我需要?這話他三年來幾乎天天說,話聲溫暖輕柔。張嬸也不多說了。 原來這老者名喚馬力祥,原也是修仙之人、門派不大,修行了幾年過去自知資質(zhì)平庸便棄了!回了家鄉(xiāng)才驚覺已過四十年年歲,家中親友皆無熟識,便四處漂泊游蕩人間自言瀟灑,幾年前來艮州認(rèn)識了張嬸后感佩張嬸心善便幫了她,日子就這樣順其自然的過了,也不知何時起再沒了過瀟灑日子的念頭。 「馬爺爺!吹葉子聽…?一身高及膝的稚嫩孩子高舉葉子嗲聲說著。 「不行!要吹笛子比較好聽?一個較大的孩子不服氣的說 「我…我覺得陶笛好聽…?一個若若的聲音說 「好好…呵呵…想聽什么爺爺都吹!?孩子們像往常一樣席地坐成一個半圓,開心的聽著。馬爺爺笑逐顏開,開始他的個人演奏會。 一個院落里裝滿了音樂、笑聲、滿足和愛,這一家子十幾人皆無親緣關(guān)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