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寵 第6節(jié)
顧星檀若有所思,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幅近千年的古畫珍稀至極,許多有實力的收藏家以及有錢大佬都虎視眈眈。 拿下它,不知道多花了多少錢! 顧星檀想想昨晚容懷宴用一千萬拍下她修復的畫,還喊著虧了五百萬。 反手八億拍另一幅殘破不堪,還不知道能不能修復好的古畫,倒是一聲不吭。 周鶴聆怕她那張嘴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直接送客。 “行了,找老公去吧。” “我下班了?!?/br> …… 古董店外。 不過下午三點,外面就有點陰。 天空仿佛被潑上了瑰麗濃郁暗藍色調顏料的油畫,有種霧沉沉的破碎美感。 一個接著一個的勁爆消息,讓南稚徹底佛了。 幽幽道:“顧老師,原來你昨晚嫖的是我男神?!?/br> “怎么,你有什么見解?”顧星檀神情自若地邁下臺階,動作不大,卻有她獨有的慵懶隨性。 回眸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南稚。 這一揚眸淺笑的盛世美顏,讓重度顏控的南稚把到嘴‘顧老師已婚為什么不告訴她可愛的小助手’的抱怨咽了回去。 嗚嗚嗚。 美成這樣,嫁給她男神,不虧。 更重要的是—— 南稚恢復往日活力:“容公子出身百年世家,容家是出了名了底蘊豐厚,古董藏品眾多,肯定會有您要的絹紙?!?/br> 畢竟周老板可是對全世界各大藏品收在誰手里,都如數(shù)家珍,他說有,絕對就有。 “我們趕緊去拿,時間緊!” 顧星檀悠悠嘆了聲,表情苦惱:哪有她想得那么輕松。 “實不相瞞,我跟你男神,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互嫖關系而已?!?/br> 并沒有熟到可以伸手跟他要東西。 南稚張大了嘴。 確定自己沒聽錯? 不是普普通通的‘夫妻’關系? 而是‘互嫖’關系? 豪門夫妻都是這么玩兒的嗎? “算了,我試試吧?!倍虝r間也沒其他辦法。 顧星檀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很快下了決定。 目前來看,有方向,是好事。 然后剛拿出手機準備聯(lián)系容懷宴,就遭遇滑鐵盧。 沒錯。 他們夫妻塑料到?jīng)]有交換聯(lián)系方式。 南稚目瞪口呆:“……” 顧星檀白生生的指尖愣是頓在屏幕上足足三十秒,才故作鎮(zhèn)定,“沒事,我還有plan b” 隨即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勉強找出一張已經(jīng)被壓得皺巴巴的名片。 是昨晚江秘書送她回楓湖居后留下的。 幸好沒扔。 江秘書很靠譜,直接發(fā)來定位。 等抵達今夜白會館時,外面天已經(jīng)徹底黑透了。 一下車,刺骨清寒的風仿佛能透過單薄的布料,鉆進骨子里。 顧星檀緩緩裹緊了身上披著的黑色大衣,眼尾揚起,望著這棟從外觀看就極度奢侈的建筑物。 作為陵城最紙醉金迷的地方,來的客人非富即貴,穿著隨便的話,大概率會被攔下。 懶得回家,顧星檀先去慣常去的造型工作室,挑了件搖曳生姿的紅色吊帶長裙,真絲布料格外貼合身材,沒有太多裝飾,只有若隱若現(xiàn)的白凈腳腕,纏了一根淡金色的細細腳鏈。 妝容極淡,偏偏唇色艷麗至極,皮膚又是極白的,美貌極具攻擊性,讓人移不開眼睛。 見天色不好,顧星檀讓南稚先回家。 自己一個人慢悠悠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往里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路人的心尖上。 剛一進門。 便有侍童主動來接她的大衣,并指路。 顧星檀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包廂門口。 門半開著,她下意識尋找容懷宴的身影。 只是包廂內煙霧繚繞,顧星檀精致的柳眉忍不住蹙了蹙。 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剛打算進去。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輕輕柔柔的女聲:“這里不能隨便亂進?!?/br> 顧星檀淡淡地瞥了眼攔在她面前的女人,收回視線,又看向包廂里側:“我找容總談個生意。” 唐旖若看清楚顧星檀那張冷艷又精致的臉蛋后,略頓了一秒,卻毫無讓道的意思,重復那句:“這是私人局,不是談生意的地方,你不能進?!?/br> 顧星檀紅唇翹起一點弧度,眼睫微微垂落,像是終于細細地瞧了面前這個清麗淡雅的女人,“如果,我偏要今天談呢?” 細嫩指腹摩挲著掌心那枚古董懷表的紅寶石花瓣,一下一下。 若是熟悉她的人一定能看出來。 這是耐心告罄的意思。 恰好—— 顧星檀看到了坐在牌桌里側那格外灼眼的男人。 昏黃暗淡的燈下,男人捏著紙牌的長指呈玉質的冷感,姿態(tài)端方,眉目矜貴,仿佛并不是在牌桌玩樂,而是在做陽春白雪一樣的雅事。 儼然把君子端方這個詞闡述到了極致。 也,讓人很想破壞掉。 顧星檀果斷繞過攔在她面前的女人。 唐旖若猝不及防。 眾目睽睽之下,紅裙雪膚的少女一步一步踏進了煙霧繚繞的紙醉金迷之地。 眾人齊刷刷看向這個突然闖入的冷艷美人。 有點驚訝。 顧星檀對任何人都視而不見,目標明確,直奔容懷宴。 大家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大美人目標是容懷宴呀,那她要傷心而歸了。 畢竟,容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唯獨容懷宴,恍若無覺,任由顧星檀靠近。 下一秒。 他長指間尚未丟出去的紙牌被兩根纖纖細指從背后捏住。 容懷宴云淡風輕地順勢松開,任由她拿走。 而后。 靜等著看笑話的眾人看到了震驚一輩子的畫面—— 只見一襲紅裙的少女大膽又囂張地往被公認是高嶺之花的容公子大腿上落座。 纖指捏得那張紙牌順著這位大佬修長冷白的脖頸慢條斯理地劃至他的喉結,頓了半秒,鋒利的邊緣來回摩挲。 與此同時,偏偏用清軟又慵懶的嗓音道:“容總,我這里有個生意,你要不要做一做呀?” 說‘做一做’這三個字時,語調刻意拉長幾分,仿佛盛夏融化的糖絲兒,旖旎勾纏。 第4章 美人計 容懷宴能清晰感受到抵在喉管那抹鋒利的危險。 清雋如畫的眉眼低斂,靜靜地看著容太太纖若無骨的皓腕,在黯沉光線下,透著瑩瑩的白。 片刻后,不動聲色地往椅背上仰了仰,薄唇略掀起淡?。骸斑@是你做生意的、嗯,誠意?” 他聲線極好聽,宛如浸透了霜雪的寒玉,音質是那種潤透的清冷。 隨著容懷宴突如其來的動作,坐在他腿上重心不穩(wěn)的顧星檀跟著慣性往他懷里撞過去。 紅裙立刻漾起一片迤邐之色,最后輕飄飄搭落在男人黑色西褲。 濃郁的墨與濃烈的紅,構成了極致靡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