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鸞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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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還放在原來的位置吧?!毖χ傻?。 麝香雖有害,但她畢竟沒有過多親密的接觸,不至于有損身體,若真能因它所散發(fā)的香氣避孕,那才真是再好不過。 “可,那麝香埋著,會有損您的身體啊……” 她悲涼地笑了笑,反問她:“難道,這比生下怨恨與強迫的產(chǎn)物還有損身體么?” 青黛啞口無言。 這廂,何令菀離開碧華宮之后,一直等待在宮外的梁王便迎上前來,滿面焦急地詢問:“阿嫂,怎么樣?樂安meimei為何突然叫你?” “沒什么。”何令菀強抑心中怒氣地應(yīng),“殿下先行回府即可,我得回何府一趟?!?/br> “那我陪你去。”梁王想也不想地說道。 二人遂乘車回了位于長干里的何府,何令菀未有回去拜見父母,而是徑直去到何令茵歸家暫住的晴嵐院,對著正在窗下描花樣子的何令茵就是一巴掌! 何令茵被迎面扇了一巴掌,耳邊嗡嗡直叫。她身側(cè)的傅母尖聲叫起來:“十三娘子!你怎么打人呢!” “都給我出去。”何令菀語意森冷。 幾人還猶豫著不肯走,何令菀朝外大喝一聲:“桓翰!你進來,把這些人全拉出去!” 于是再不用她說什么,屋中所有侍婢悉數(shù)退下。梁王默默叫人把門窗封鎖好,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出。 幾人見勢不妙,扭頭去請何鈺夫婦了。 室中,何令茵被那一巴掌打得臉也偏過去,養(yǎng)了半年多的頭發(fā)披散下來,遮住了唇邊血漬。她含恨抬起眼來: “你都知道了?” 何令菀愈發(fā)憤怒:“不是我知道了,是公主已經(jīng)知道了!何令茵,你以為事情傳到陛下耳朵里會是什么后果?你是要全家都給你陪葬么?!” “全家?”何令茵卻冷笑,“阿姊又怎么知道,這件事情,我父親,和伯父,是不知曉的呢?” “阿姊?!彼趈iejie驟然震愕下來的目光里微笑著說道,“你已經(jīng)是梁王府的人了,就算事情暴露,也有你擔著,你是出嫁女啊,這都是你和梁王的圖謀,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別忘了,是你擅自成婚,害得何家與伯父顏面盡失!” 何令菀震驚退后兩步。 短暫的怔愕之后,她如夢初醒,破門而出。 這時何鈺夫婦與何令茵的父母皆已趕了來,才要開口詢問,何令菀已頭也不回地離去。 室內(nèi),何令茵看著洞開的門扉里堂姊與堂姊夫離開的身影,笑聲漸漸癲狂。 那話自然是騙何令菀的,伯父,根本不知道她和父親的圖謀。 但她也著實可笑,就算事情敗露,何家的死活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個在她出事后恨不得沒有她這個侄女、女兒,避之不及。她又為何要顧忌他們? 只可惜啊,這樣好的計策,居然被薛稚發(fā)現(xiàn)了…… 馬車內(nèi),何令菀抱膝而坐著,將頭埋在臂彎里,眼淚無聲長流。 往日堅強高傲的貴女何嘗露出過這等脆弱的模樣,即使無聲,雙肩脊背皆在顫抖,梁王默默看了她一晌,猶豫半晌,遞過去一方手帕:“阿嫂……” 有如長夜的緘默似被打破,她忍了半日的委屈終發(fā)作出來:“別叫我阿嫂,誰是你阿嫂!” 她覺得自己真是可悲透了。 為家族賭上人生與婚姻,不想一朝失敗,家族便棄她如敝履。也不知前時的汲汲營營,都是為了什么! “那你別哭啊,你看,鼻涕都快流下來了……”梁王訕訕地說。 她臉上一紅,帕子已遞到跟前,也不好不收,勉強在臉上擦了擦,語氣嫌惡:“也不知是哪個花娘繡的,叫人惡心!” “哎,是我亡母繡的,怎么就成花娘繡的了……”梁王解釋。 自己發(fā)作了半天他都悉心安慰,冒犯他亡母他也不計較,何令菀內(nèi)心羞愧,再開口時,語氣便和軟許多:“你不是紅粉知己最多嗎?” “那都是裝出來的,不然,皇兄怎會容我至今……”梁王道,又恍然大悟似地看她,“阿嫂,你不會因為我從前女人多才厭惡我的吧?可那些都是虛的啊,不曾有過的……” 誰要他解釋那些了。 何令菀心頭一陣煩亂 她厭惡他這個紈绔子弟院中姬妾多雖是事實,可說出來,倒像是她在吃醋一般,一時冷了語氣:“沒什么,別多想。多謝你。” —— 麝香的事終究被瞞了下去。 因著桓羨最近不曾拉著她行那種事,那盆花被暫時轉(zhuǎn)移到了庭院中,畢竟麝香終究有損女子氣血,過多接觸指不定對身體有什么不可逆的傷害。她雖不想為他誕育子嗣,但也不想白白為他糟踐自己的身子。 她穿了件輕薄的齊胸襦,上橘下碧,坐于回廊的美人靠上看著擺放在中庭的那盆梔子花,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當年母親盛寵時的事。 據(jù)聞當年因為母親喜歡梔子花,先帝曾下令宮中園圃廣植此物,連這碧華宮與太后的寢宮崇憲宮都不能幸免。以至于每每到了初夏時節(jié),宮中彌漫的,皆是梔子的清香。 又聽聞,母親還喜歡曇花,然曇花一現(xiàn)實為難得,先帝便下令自全國各地搜集此物,培育于園圃,每值花期,輪番捧著曇花由她觀賞。實在是難得的恩寵。 可惜,這樣的恩寵也沒能救得了她,最后還是被逼著殉葬了。 一想到母親,她心情便不是很好,夜里早早地睡下了。不知過了多久,透簾燭光微暗,知道是他來了,她慵懶地翻了個身:“今夜沒有雷雨?!?/br> 身后,桓羨被她嗆住,薄唇微抿,翻身上榻:“沒有不能來找梔梔?” 她不語,偏把臉別過去,意料之中地被他拽著手腕拖回去。腰肢軟若無骨地被他扣在懷中,實在掙脫不得也就不掙脫了,只道:“我只是覺得可笑,堂堂一國天子,偏偏做這些瓜田李下的營生?!?/br> “哥哥不覺得可笑么?”她回眸過來,長睫微眨,杏眼清潤,偏蘊著幾分清淺嘲笑。 瞧上去不似生氣,倒有幾分打情罵俏的薄嗔。 桓羨心情稍稍好了些,輕摟著她,彼此臉頰輕貼。道:“我有什么可覺得可笑的?!?/br> “男女居室,夫婦之大倫也,你在這里,所以我就來了?!?/br> 夫婦。 她心頭有如被什么刺了一下,略覺諷刺地輕嗤一聲:“哥哥過來,難道不是為了逼我生孩子?” “哥哥,其實我真的很好奇,明知我不喜歡還要強迫我,究竟是因為您那幾分淺薄的喜歡,亦或是,只是因為你想要個孩子?” “如果單純只想要子嗣,你找別的女人生不行嗎?又為什么偏偏是我呢?還是說,你根本對其它人有心無力?” 這話逾矩得很,桓羨下意識地要發(fā)怒,然憶起兩人間這沒完沒了的冷戰(zhàn),倒也稍稍克制著,只冷笑:“你說呢?” 熱烈的吻開始烙在唇上下頜上,又如火焰往下流淌,她一只手撐著錦褥勉力支起癱軟的身子,任他親吻著玉頸霜肩,眉目漫開桃花似的嬌紅,語氣卻是冷冰冰的:“我怎么知道,哥哥總不能是喜歡我吧?” 烙在酥雪似的柔軟上的唇終于移開,桓羨抬起眸來:“為什么不能?” 薛稚的心仿佛被什么擊中,輕微地顫栗。卻很快回過了神:“那又怎么樣。哥哥親口說的,男子的感情都淡薄得很,梔梔可不敢信?!?/br> “在哥哥眼里,我不過是您眼中的一個生育的工具罷了,可若我不能生呢,你還會喜歡我嗎?只怕是也像世宗一樣,轉(zhuǎn)頭就另尋旁人了吧……” 桓羨額際青筋隱隱緊繃。 “你在胡說什么?”他忍不住開口,“我何曾是將你當作生育工具,又何曾想過去找旁人?” “你一來就是為了這種事,還說不是?!彼龢O突兀地掉了淚,似有些委屈,“哥哥就不能對我好些嗎?一定要這般苦苦相逼?” 二人的聲音影影綽綽地透過屋壁傳入庭院。住在東廂房一帶的一名婆子出來倒洗腳水,隱隱瞧見正殿里的燈火,不由駐足而觀: “娘子房中怎么好像有男人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桓狗:沒錯,jian|夫正是在下。 第62章 當夜, 薛稚房中有男人的事便在婆子們之間傳開了。 這些婆子只負責看守道觀宮門,并不知道宮中有地道之事, 見陛下不來薛氏女房中就有了男人, 遂在背后議論。 這薛氏女果真狐媚,才與謝氏絕婚就轉(zhuǎn)而勾搭上了名義上的兄長,如今呢, 既被陛下冷落了,又轉(zhuǎn)而養(yǎng)起了jian|夫, 可真是水性楊花。 倒真不愧是那異族妖妃的女兒。 幾人既厭惡賀蘭氏及其女,又一心想要巴結(jié)那崇憲宮的女官常氏, 遂于次日報至了常氏處。 常氏卻不以為然。 那碧華宮外面圍滿了皇帝的羽林衛(wèi), 生怕薛氏逃走,怎可能還能讓個男人藏進去。怕是皇帝自己吧。 然而盡管是心知肚明的事, 她也不可能明說,只板著臉斥退了幾人:“沒有影子的事, 整整瘋瘋扯扯的說什么?那清悟娘子再不濟也曾是公主, 豈是你們可以置喙的?!?/br> 幾人不肯死心,回到碧華宮, 接下來的幾日都伸長了脖子聽著主殿那邊的動靜。道觀門窗簡陋, 終究不能與宮中所比,還真讓她們聽見了些許動靜, 雖然聽不太明白說的是什么,但聲音是男子無誤,薛氏的房中的確藏有男人! 幾人一合計,決定尋找機會潛入薛氏院中捉拿住jian|夫, “人贓并獲”地擒至常氏處。 碧華宮中, 薛稚也注意到了那些婆子的異動。她們原住在外院東廂房, 是不得進入內(nèi)院的,近來,卻似有意無意地朝內(nèi)院里窺視。顯然是聽得了什么、誤會了什么。 碧華宮里的日子算不得難捱,她每日不過寫寫畫畫,侍弄花草,偶爾,再想一想遠在江州的夫郎。 盡管他們分離已久,但她卻無比堅定地相信著,終有一日,還會再見。 桓羨來的依舊很勤,但都是夜里,從那條密道過來,不會占用她白日的時間與心神。而自那夜她半真半假地控訴過他之后,倒也收斂了些,不怎么逼著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她開始覺得,也許,這個人也不是不可以掌控。 畢竟她從前也試著拿捏過他,效果其實不錯,是她自己沒能堅持下去。 夜里,桓羨又一次從密道駕臨碧華宮。 他心情不是很好,臉色陰沉,蓋因江泊舟的公文,除例行匯報洛陽公事以外,一如既往地附送奏疏,控訴他強占皇妹之事。 原以為把他貶在洛陽能消停些,不想還是這般死腦筋,他讓薛稚做了坤道也被抓住一頓數(shù)落。 想起薛稚,他心間亦有些煩躁。 遙想當初將她遷進碧華宮,他其實是有心她一陣的。春考,遷都,打壓士族,啟用寒人,平衡朝中各方勢力……這些事樁樁件件都似亂麻纏繞,加之彼時才得知了她殺害他們的孩兒一事,怒不可遏,故而決定將她遷入此處,改換身份的同時,也是想她好好思過。 然而一到了夜里,心里卻總是空落落的,仿佛只有在她身邊才會覺得安定。是以明知走地道丟人,他也還是夜夜來此。 薛稚自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悅,卻也樂得看他煩悶,裝作不知裹著被子欲睡。 她這幾日待他也是忽冷忽熱的,桓羨早已司空見慣。他拿了卷未批完的奏折倚在床靠上,見她側(cè)身面朝里側(cè)、是個逃避的意思,抬手在她腰際拍了拍:“起來,給朕念念奏折?!?/br> “哥哥自己沒眼睛嗎?”薛稚不情愿地道。也不知這人一天哪來這么多精力,在朝中折騰完大臣們夜里還有精神來折磨她的心智。 桓羨劍眉微皺,正欲發(fā)作,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有火光映照在門上,蕩漾如江浪?;噶w沉著臉起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