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曙光來臨(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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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著哭聲:“沉林齊,你就一點都不怪我嗎?” “不怪?!?/br> 沉林齊又堅定地回答一遍:“從來沒有。” 白色的T恤下瘦瘦的身子顫了顫,長發(fā)擋住她的側臉,沉林齊不知道她是不是哭得更兇,還是怎么,他就靜靜地看著她,給她遞紙,等她好。 淚停了,心也靜了,難過的勁還在。 黎姿系上安全帶,聲音略有些喑啞:“走吧。” 沉林齊沒動作,在她難過的這會兒時間里他腦子里也想了很多,他食指敲著方向盤:“黎姿,我想確認一件事情?!?/br> 黎姿:“你說?!?/br> “你在此之前領養(yǎng)我是為了彌補我之前就有猜到過,那你跟我談也是因為這?” 黎姿搖搖頭:“沒有?!?/br> 她答應跟沉林齊談跟這件事完全扯不到邊,當時也沒有想到這一層,男女情愛全在一念之間,她跟著心走。 沉林齊摸著她的臉龐突然湊近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黎姿感受到一陣風后臉頰浮著熱流,余光里男生倚著座椅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出車庫后大片暖黃的燈光攏來,后視鏡里他神色輕松的臉上添了些柔和。 高考結束街上都是鬧哄哄的,被題海壓了三年的青春在今天徹底燦爛綻放,窗外景色瞬移退后,眼花繚亂,黎姿卸了肩上的力一整個癱陷進柔軟有彈性的靠背里,她很輕松,由內(nèi)而外。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24h便利店門口,沉林齊進去兩分鐘就不到就出來了,手里拎著鼓鼓囊囊的一袋,收銀員小jiejie看著自己剛補完的四層貨架瞬間少了兩層,收錢的時候都沒好意思抬頭,臉上熱騰騰地給他用袋子裝好。 等他上車黎姿才注意到袋子里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的避孕套,她撥了撥各種味道的盒子:“剛買的一盒還沒用完又買?” 還買這么多。 沉林齊將袋子丟到后座,拽著安全帶系上:“遲早要買,先囤。” 這話聽著不假就……有點不入耳。 黎姿身上有些熱,隨意看向窗外。 十字路口的路邊攤在姜黃的小燈中騰起裊裊炊煙,高考結束他們的生意比往常更好了,一車一車旁的小桌都坐上了人,煙火氣息很足。 黎姿的鼻子像是能隔窗嗅到這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好吃,她想起上次沉林齊在她來姨媽的時候給她買的臭豆腐一下子更饞了,肚子也很合時宜地咕嚕叫,她今天晚上也沒吃多少,大多都夾進沉林齊碗里了,再加上一吵肚子里早就空了。 “想吃什么?”沉林齊降下車窗手肘搭著開了一圈,問她。 太多了她根本選不出,也懶得選,之前吃的那家就很好但不知道在哪:“上次你買的還記得嗎?我想吃他家的臭豆腐?!?/br> 沉林齊點頭,停好車,牽著她的手找到上次那家小攤。 “看看吃點什么?”老板娘將上桌點的放進小紅籃子里遞給老板,抬頭看了一眼,“是你啊。” 對沉林齊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她第一次見疼女朋友來這兒買姜的,還順便給她攬了一大波生意,她又看了看黎姿,五官模子端正,眼睛有些腫但不妨礙整體。 “臭豆腐,甜辣都要,兩份砂鍋,還有這個,這個,那個……”黎姿在玻璃外指著,她原本就想吃前兩份但一看見油鍋里滋滋冒香味的炸串就什么都想吃了,點完了還看了沉林齊,“你還要吃什么?” 沉林齊笑著說她是豬啊吃這么多,黎姿反懟了個豬弟弟,又對老板娘說:“就這么些,再來兩瓶啤酒。” 兩人十指相扣,老板娘樂呵呵笑著,眼角皺紋堆在一起:“女朋友真漂亮?!?/br> 沉林齊說:“謝謝?!?/br> 老板娘將他們點的放到一邊,用漏勺翻了翻先進油鍋的臭豆腐:“姑娘你男朋友人好,對你也挺上心的?!?/br> 黎姿沒吭聲等她繼續(xù)說。 “上次他來我這說要買我這罐子里的姜末,我看他自行車的把手上掛著的東西就想可能是買回去熬姜茶用,我讓他買點吃的送他一塊姜,他買了最后還付了我生姜的錢?!崩习迥镄α诵?,“男朋友看著挺老實的,老實好,還會疼人更好了?!?/br> 黎姿側著身子打量著沉林齊,她皺了下眉頭,老實嗎?一點都不,根本不搭邊。 沉林齊付了錢,他們找了個剛被收拾干凈的小桌子坐下,黎姿用餐巾紙又擦了擦桌面,用牙咬開了瓶蓋喝口酒,還是冰的:“你從那個時候就惦記上我了?” 沉林齊笑而不語。 “那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她問。 沉林齊認真想了片刻:“挺久了?!?/br> “挺久是多久?”她追著問。 沉林齊故意賣關子:“這得慢慢想?!?/br> 黎姿瞅他這傲嬌樣有點想扇他,但剛剛老板娘說的這件事還挺讓她感動的,不過在路邊攤買姜她也是頭一次聽說。 他們就這樣不說話互相看著對方,眼里盈滿了笑意。 兩瓶雪花被黎姿一個人干完,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她頭一點都不暈還有些意猶未盡,沉林齊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些上頭了,女人扎了個丸子頭埋頭吸著粉絲,腮幫子鼓得像囤滿食得倉鼠,額前熱得沁出薄薄的汗珠,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愛。 小吃攤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卸下一天的疲憊坐在馬路邊享受著這種輕而易舉的幸福別提多快樂。 沉林齊剛準備起身聽到身后傳來喝醉酒的聲音,三個中年男人圍坐在一桌,地上一堆空酒瓶,其中一個男人喝大了不停地敘說著人生往事,可能是說的次數(shù)多了另外兩個調侃他要錢不要命,說他吃了幾年牢飯還有幾百萬拿,接著又是三人酒瓶碰撞的清脆聲。 黎姿聽那人的聲音說不上來的熟悉,反正不是好的那種,她越過沉林齊看到了坐在后桌的男人,這人頭發(fā)白了點,邋遢了點,胡茬圍了嘴一圈,其余跟八年前的模樣相差無幾,李永軍。 黎姿記得他,當年的肇事司機。 手上的筷子幾乎是在視線落下的那一瞬間掰斷的,沉林齊看著她全身控制不住的發(fā)抖也回頭看,那一秒他的臉比黎姿還冷,發(fā)紅的眼眶,額角的青筋突突暴起,他緊緊攥著手機。 李永軍又說:“你聽我給你說,我坐幾年牢抵得上我開一輩子,不對幾輩子貨車賺得錢,現(xiàn)在我閨女在市里最好的高中,就這邊的北川都知道的我就不多說,文科尖子班剛高考完?!?/br> 旁邊那人看了看四周,才開口:“你不是說那人只讓你撞一輛,你怎么……” 他聲音直接咽了,但都心知肚明。 李永軍悶了口酒,又晃著腦袋:“別提了,當時那情況嚇得我把剎車當油門了,我自己魂都嚇飛了,只能說那輛車的人命慘。”說完他還不忘咂舌嘖嘖兩聲。 “嘭!” 一個酒瓶子炸碎在桌旁,李永軍酒都醒了一半,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是從哪兒飛來的。 “李永軍!” 攤位上所有的視線齊唰唰看這。 朝著聲音的方向,黎姿捏著剩下的一個酒瓶走來,關節(jié)透著滲骨的慘白,她幾乎很難相信當年的那起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為之。 李永軍被這一聲嚇得不輕,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他仔細看了幾秒,就這幾秒他是徹底酒醒了,隨著黎姿的逼近他整個人后仰跌倒在地上,嘴唇哆嗦。 酒精cao控著神經(jīng),黎姿這幾年的疼痛都攢在握著酒瓶的右手上,她舉起酒瓶朝地上的人砸去,就差一點,手腕被一道力狠狠抓住。 沉林齊叫她喊她,將她拉進懷里:“黎姿,黎姿!” 理智翻涌上來,黎姿像是被抽去所有的力氣,手腳發(fā)軟,酒瓶從手中脫落掉在腳邊,她能清楚地感知自己的整個身子正在往下墜,四肢的溫度一點一點流失冷到骨頭發(fā)寒,她抓著沉林齊的衣服高度顫抖。 沉林齊摟著她將自身的熱量遞給她,他安撫著她的情緒,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直勾勾地俯視癱在地上的男人。 李永軍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跟他女兒差不多大的男生看他的眼神比吃人還可怕,像是莫名在他手腕割了一刀,血液不斷滲出來,感受著死亡的降臨。 他緩了許久全身打了個激靈,忐忑地從地上站起,嘴里哆嗦就沒停過:“干……干什么?你看我干什么?!我已經(jīng)坐過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告訴你我不怕!” 沉林齊就這么看他,看他垂死掙扎的模樣,將早就開始錄音的手機攤給他看,他沒說一句話就讓眼前這個男人嚇得癱坐在地上。 李永軍知道,他完了,徹底完了。 當晚李永軍被帶回了派出所,根據(jù)沉林齊提供的錄音重新審訊,負責這起案子的律師在黎姿的一通電話下也趕來了。 起初李永軍還不愿意供出是誰讓這么做的人,心里還想著自己還能同上次一樣有人給他家一筆錢,死活不愿意說,沉林齊要求跟他單獨談談。 “你是誰,我憑什么要跟你談?”李永軍看到他心里發(fā)怵,但孩子總歸是孩子哪能折騰出多大的風浪。 沉林齊沒理,他不是來玩你問我答的游戲的,他面無表情:“李永軍,你有個女兒叫李楠在文科一班今天剛高考結束,她目前還不知道自己有個殺人犯的父親,我不介意將這件事告訴她,再找人隨便散播一樣,你說怎么樣?” 沒有父親不疼女兒,李永軍被銬著的雙手想要握拳反抗:“你、你敢!你以為你是誰?!” 沉林齊敢說就敢做,他不會對這種人心軟,他掀起眼皮,一雙狹長帶著戾氣的眼睛審視著李永軍:“凡事都有因果報應這點你應該清楚,你不愿意認就讓你女兒幫你承擔?!?/br> 后果是什么誰都清楚。 李永軍看他這張臉越來越熟悉,記憶碎片像狂風暴雨襲來,八年前站在法院上的那個小男孩也是用這種眼神看的他,瞬時他像一條脫水瀕死的魚沒了生機:“我說我說,求求你不要告訴她,別傷害她,求求你求求你……” 李永軍垂喪著臉,腦門抵在被銬的手上。 進去不到十分鐘沉林齊出來了,他點了點頭陪著黎姿,他們一起等,等一個結果。 窗外的天黑得深沉讓人看不到盡頭,呼吸聲在時間的流逝中越發(fā)的沉重,四季輪換,無數(shù)個黑夜更迭不休,這一夜曙光來臨。 八年前的案子被推翻重新審判。 沉埋的真相水落石出,他們相擁而泣。 黎祥和利益熏心想讓他大哥下崗且只有下崗,這個苗頭剛好順了陳俊榮的在商業(yè)獨霸的野心,惡種在心底滋生發(fā)芽,造成如今的局面。 案子結束,陳俊榮指使他人、借他人手涉嫌犯罪按律法處以無期徒刑,李永軍犯殺人罪知錯不改按律法處以死刑。 黎祥和被黎老爺子親自送進去關了幾個月反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