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之護
書迷正在閱讀:最佳攝影獎(偽父女)、今夜無憂、總經(jīng)理與她的狗(1v1,人獸)、酸甜(校園暗戀,1v1,H)、禁欲三十天、她要成王[快穿]、老實人(1v2 BDSM)、兩個竹馬該怎么選擇 高H 1V2、我入良夜(強取豪奪)、超能經(jīng)紀(jì)人爆紅了
今川孝垣這一次被關(guān)的地方很特別。 周圍都是銅墻鐵壁,除了高達四五米的換氣窗,整間暗室什么東西也沒有。 如今他就連手銬都不需要拷著了,每天審訊他的人為他帶來飯菜,也不管他吃不吃,對方問完話就把餐具一起帶出去了——想來還是怕他會用上自殘這招。 他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里,根本不知道時間是怎樣的流逝。精神一天比一天崩潰,每天都有一股無處安放的邪氣,在他身上流竄。 今川孝垣覺得自己不能再被這樣無窮無盡地關(guān)押下去,看來今天他必須要說出一些事,來換取自由了。 大門打開,有人自黑暗中來。 今川孝垣沒等對方問話,背對著那人說道,“今天是我離開日本的第26天,頂多再4天,如果我的祖父還是沒有收到我回神奈川的消息,那么他一定會派更多的人來,一旦事情鬧大,屆時不管是李家還是程家都會被我祖父找麻煩?!?/br> “我勸你們還是放我走,或者直接殺了我吧?!苯翊ㄐ⒃f到這兒,聲音突然低落幾許,“反正對于碧濘來說,我回到日本,和我死了沒什么兩樣?!?/br> “不是這樣的!”站在黑暗中的碧濘終于出聲,“小垣……” “呵,是你來了,碧濘?!苯翊ㄐ⒃坪醪⒉灰馔獗虧舻耐蝗坏絹?,“只可惜,我還是不打算和那個燕京人道歉?!?/br> “小垣,你這次來中國,到底是為了誰而來?” “自然是為了懲罰那個負(fù)心漢而來?!?/br> “你對我,也開始撒謊了嗎?”碧濘失望地說,“明明上次你說,你是跟著源家的人,追蹤李裁景,才從燕京到的若耶?!?/br> “……” “你是為了李家的紅木擺件來的吧?!?/br> “碧濘,你怎么會——” “我怎么會知道,你們一直以來在找什么嗎?”碧濘心想,她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因為不管是今川家還是源家,都以為我的爺爺和那幾位的爺爺在擺件中,藏了關(guān)于蔚汀皇室寶藏的秘密?!?/br> “可能對你們的家族來說,寶藏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那個秘密。” “碧濘,”真正的目的被拆穿,今川孝垣亟亟打斷她,“你別再說了!隔墻有耳!” “小垣呀,你怎么會天真的以為,李家的家主李裁景,根本不知道她手中那組傳家寶的秘密?還是你覺得,贈予那段紅木的程爺爺沒告訴自己的嫡孫程戩,那塊紅木的用途?又或是那個雕刻技藝傳家的林家人里,有人背叛了三家的聯(lián)盟,將消息走漏了出去?” 盡管碧濘看不見,但今川孝垣仍是在黑暗中搖搖頭,“我查過程、林、李三家,他們這三個家族的關(guān)系固若金湯,根本沒有什么可以動搖他們……程戩與林從孽自幼相識,可以算得上是刎勁之交,而李家危難時,又是程家出手相救,那個神出鬼沒的李裁景這些年也都在為程戩做事。除了李裁景和林從孽這兩人私交惡劣,除此之外,源家與今川家都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摧毀這三個家族締約的破綻?!?/br> “所以你就想到,如果程戩在李家的地盤上喪了命,那么程家就會讓李家付出代價,到時候李裁景就不得不將紅木擺件出手,送給程家或是換取更大的利益,而你們就可以從中偷梁換柱,是嗎?” “爺爺說,只要我可以得到那個紅木擺件,他就會將今川家傳到我手里?!?/br> “那你有沒有想過,源家為什么要幫你呢?” “就像程、林、李三家聯(lián)盟,今川家和源家也是世交。” “你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忘了源家為什么要把我和你一起關(guān)在藏書閣嗎?”碧濘嘆氣,“他們一直不希望,是你接手今川家。口口聲聲中立的家族,卻仍想透過左右搖擺,來謀取無上的利益。你爺爺也知道你會背叛他的政治理念,但他仍然以家主之位誘惑你,想利用你找到那個所謂的蔚汀皇室寶藏?!?/br> “碧濘,你一直都知道蔚汀皇室寶藏意味著什么,對嗎?” 今川孝垣在四年前就知道,碧濘守著一個不能言說的秘密,而那個秘密,是他爺爺用盡一切手段也要得到,或是摧毀的東西。兩年前碧濘失蹤后,今川孝垣從爺爺口中知道了紅木擺件的由來,本以為他只要能找到紅木擺件的下落,就能成為今川家家主。但李家的家主手段高明,又行蹤不定,他始終沒能找到機會鎖定本尊。 直到她的恩師落難,她在地下拍賣中不慎暴露了身份,他才咬住這條線索,且意外發(fā)現(xiàn)了她與程戩交好,而程戩,這些年竟然一直都知道碧濘的下落。 當(dāng)今川孝垣看到程戩與碧濘面對面坐在咖啡館里的那刻,他嫉妒得恨不得殺死程戩—— 兩年前,他如此輕易地放棄了碧濘;兩年后,他卻能如此淡然地面對碧濘。 那可是、他今川孝垣他視若珍寶的、獨一無二的碧濘啊! 于是,怒火中燒的今川孝垣,做了要將程戩一刀斃命的打算。 可,真的出手的那刻,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閃過四年前的源家藏書閣,碧濘悵然若失地說:“小垣,如果我注定要放下心里的那個人,我也不愿意是出于‘被迫和其他男人關(guān)在一起所以不再清白’這樣的原因,而放下?!?/br> 是啊,那個時候,就算沒有程戩,也絕不會是他今川孝垣。 因為這一剎那的念頭,今川孝垣的手,沒有刺向程戩的要害處。 他懲罰了他,卻不徹底。 他希望真正懲罰程戩的人,會是碧濘,而不是他。 “小垣,”碧濘心想,走到這一步,為了讓今川孝垣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她還是得自揭傷疤,“其實程戩他,早就知道我和你,被軟禁在源家藏書閣的事了?!?/br> “什么?!”今川孝垣被這個消息所震懾,但他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程戩,“他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非要和你離婚的,是嗎?” “不,并不是在兩年前,我們離婚的時候知道的。而是在四年前,我和他結(jié)婚那天,他就知道了。” 今川孝垣猜測: “是……時絹告訴他的嗎?” “怎么會是表姐?”碧濘搖搖頭,“當(dāng)年我可以離開藏書閣去參加千弘大師的沙龍,全憑表姐求情,所以我才能和程戩在鐮倉重逢。表姐知道我的心意,又怎么會忍心拆散當(dāng)年的我和,意中人?” 四年前,今川孝垣和碧濘看完《稚子何辜》后,接下來幾天都去了藏書閣,可第三天傍晚,他們卻發(fā)現(xiàn)藏書閣的門被人反鎖了。是源政羨已然不問世事的祖父,竟趁著源政羨與妻子外出,打算將今川孝垣和源政羨妻子那個來自中國的表妹軟禁在閣樓中。 他想讓今川家的未來家主,也迎娶一個對家族沒有任何益處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又恰巧與源家有著姻親關(guān)系。 更重要的是,阮碧濘知道了一個,她不該知道的秘密。 “那會是誰呢?源爺爺?還是我的爺爺?” “源爺爺雖然卑鄙地將你我關(guān)在藏書閣,但他才是那個不愿意讓任何人知道真相的人。反倒是你爺爺……小垣,你有沒有想過,徹底遠離源家?” “碧濘,憑我的一己之力,想要扭轉(zhuǎn)今川家的局面,太難了?!?/br> 對于今川孝垣來說,他的爺爺是個強勁的對手,他不認(rèn)同爺爺?shù)乃魉鶠?,卻又被爺爺不斷培養(yǎng)著成長。 “小垣,你那么聰明,就算你不背靠家族,也能成為一個出類拔萃的人。過去你不順從不屈服你爺爺?shù)陌才?,難道你以為進入源氏家族,就能得償所愿嗎?” 聽完碧濘這話,今川孝垣冷不丁嗤笑一聲,“我還能拿什么得償所愿呢?” “是你我可以回到當(dāng)初?還是我的血脈,可以……” “小垣!”碧濘深知她和今川孝垣的對話被李家和程戩的人監(jiān)聽著,她阻止他的口不擇言。 卻阻擋不了真相破蛹而出的顫動聲。 “碧濘啊,你問我為什么不在今川家堂堂正正地做人,卻非要做源氏家族的倀鬼呢?” 今川孝垣瘋魔般癡笑了起來,聲音又低又啞,令人不寒而栗。 剛剛提醒碧濘隔墻有耳的人是他,現(xiàn)在不管不顧要說出那個秘密的人,還是他。 “小垣,別說了!別說了!”碧濘傾身撲過去,她要他住嘴,她付出了所有,背井離鄉(xiāng)也要替他守住的這個秘密,他不可以就這樣公諸于眾。 黑暗中,今川孝垣躲開了碧濘要將他的嘴捂住的手。 “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定定地望著頭頂,紅外線燈亮起的那處,他斜斜勾起唇角,滿眼都寫著嘲諷,像是挑釁,又像是在正式宣戰(zhàn),“我這個今川家的孫子,身體里流淌的,卻是源家最邪惡的人的血?!?/br> “我可是故事里,那個殺死今川粟,還虐待親生兒子的惡魔——源之護的后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