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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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爸爸 時間就這樣流逝,轉(zhuǎn)眼來到大二的十月,我因?qū)W業(yè)和律師助理的工作,變得更為繁忙,與家里的聯(lián)系變得很不穩(wěn)定。 陸予森也開玩笑似的抱怨,說他都快要變成留守人員,就連希福都會和我生氣,有時候它還會在我十二點到家,精疲力竭地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著時,偷偷溜進(jìn)我們的臥室,壓在我身上睡覺,將我壓醒。 我所工作的律所,是市里最大的一間,和我們的房子相距不遠(yuǎn),我負(fù)責(zé)的工作很瑣碎,主要是替律師搜集資料、整理案卷信息。 與我同系的一個學(xué)生竇夢夏也在這間事務(wù)所實習(xí),不過我和她關(guān)系很淡,不過點頭之交。 與她同租的駱瀅開玩笑一樣告訴過我,說竇夢夏說我和陸予森像雪和鋼筋的結(jié)合,走在一起絲毫沒有般配的感覺。這樣說的人太多了,我確實不是人群中閃閃發(fā)光的那一型,我也不以為意。 十一月份,我突然收到父親的消息,說他將陪同陸先生來我們所在的地區(qū)置產(chǎn),陸先生要他幫著面試一位當(dāng)?shù)氐墓芗液鸵恍┕と恕?/br> 父親的語氣很是雀躍:“你mama也一起來,我們都想來看看你。” 他問我住在哪里,我犯了難。 晚上到家,我和陸予森提起這件事,他將我拉到他懷里,質(zhì)問我:“我見不得人嗎?” 陸予森最近總是和我撒嬌,讓我手足無措,我紅著臉說:“不是呀,我不知道怎么和爸媽說?!?/br> “而且陸先生——”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聽我提起他爸爸,陸予森表情嚴(yán)肅了些,他大概也覺得陸先生很難辦,問我:“那你怎么想?想瞞著韋叔?”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br> “不要瞞了吧,”他輕聲對我說,“反正我爸也不是不知道?!?/br> 我心里一團(tuán)亂麻,陸予森又說:“你就讓叔叔阿姨過來,都推給我,我來解釋?!?/br> 他說交給他,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便只好告訴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事到臨頭,總會解決的。 陸先生要先去另一個城市,我和律所請了假,在市區(qū)的中央車站接到我爸媽。 我爸爸穿著黑色的長風(fēng)衣,我mama圍一條漂亮的絲綢圍巾,拖著一個鈦合金的箱子,見到我都熱淚盈眶。一年多不見,我總覺得爸爸mama比以前矮小了一些,不像童年時那么高大,更趨近于身邊普通的中年人了。 先去酒店入住,帶他們游覽了幾個游客必去的,我自己也沒去過的景點,爸媽告訴我許多親戚之間新發(fā)生的事,話題終于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mama問我:“憂憂,方不方便讓我們?nèi)タ纯??你室友在家嗎??/br> “不方便也沒事,”她又說,“你還是和之前的同學(xué)住一起嗎?” 我支支吾吾,想到陸予森的話,心里猶豫著,我爸爸突然開口:“陸予森前幾天給我打電話,問我需不需要安排,我婉拒了。你們聯(lián)系多嗎?” “聽說他和朋友開了公司,”我媽說,“效益很不錯呢。陸予森在富家子弟里,也算是很有出息的了吧?!?/br> 我頭都大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爸一眼,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線懷疑。但我終究沒有鼓起勇氣,含糊地說家里不太方便去。 我讓出租車去爸媽的酒店,下車后,我陪他們回房間,剛安頓好,陸予森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爸媽都看著我,我只好接起來。 “還和韋叔和阿姨在逛街嗎?”他問我。 我嗯了聲,陸予森又問:“你說了嗎?” “沒有?!?/br> 陸予森沒怪我,他很輕地笑了笑,說:“我剛從公司出來,現(xiàn)在來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回家就好了?!蔽彝凭?。 “我快到了?!?/br> 掛下電話,我mama看著我,可能因為我們站得近,她好像聽見了我和陸予森的聊天,她問我:“憂憂,你談男朋友了?” 我爸爸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喝水,我猶豫再叁,還是點了點頭。 “是哪里人?”她熱切地問我,“靠不靠譜啊,是同學(xué)嗎?” 我正不知道怎么說的時候,我爸爸開口:“姓陸嗎?” 我看到我mama的臉剎那間白了,她回頭瞪我爸:“說什么呢?” “憂憂,”我爸還是看著我,“是陸予森嗎?你和陸予森住在一起?” 我不敢看我mama, 嚅嚅點點頭。房里沉默了。良久,我爸爸嘆了氣,我媽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似的,氣急得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蘇何憂!你怎么這么糊涂!” 我低著頭,我mama便連珠炮似的說我是傻女孩,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我就該聽你爸的,我們就應(yīng)該回他老家!”她說陸予森那種富家少爺,怎么可能對我這種小姑娘認(rèn)真,說她的女兒小時候就代他受了那么大的罪,長大以后還要被騙著談戀愛。 我mama信佛,念念叨叨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詞,罵陸予森、說陸家造業(yè),我爸爸卻始終沉默不語。 房里昏黃,歐式的地毯鋪滿地,沙發(fā)上方水晶吊燈閃著細(xì)碎的光芒,不遠(yuǎn)處是一張大床。 我垂著頭,聽我媽訓(xùn)我,她手指戳在我的肩膀和胸口。 她說的那些,我怎么會不知道,但是我也無法和她解釋,我為什么會和陸予森在一起,陸予森是怎么對我展露出篤定的、叫我放心的模樣的。 就在我?guī)缀跻静蛔r,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爸爸去開門,陸予森站在門外,他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禮品袋子,沉穩(wěn)地對我父母問好,像看不見房里糟糕的狀況一樣,說:“我來接憂憂?!?/br> 我媽眼里還有淚沒擦干凈,默默地看著他,他走進(jìn)房,把袋子放在沙發(fā)邊,告訴我父母這是他準(zhǔn)備的一點小心意,又說:“可能現(xiàn)在說,你們會覺得我們胡鬧,但我對憂憂是認(rèn)真的?!?/br> 他拉了拉我的手,說:“憂憂已經(jīng)見過我mama了,等我們大學(xué)畢業(yè),我們就結(jié)婚。” 我心中一震,覺得結(jié)婚這個詞也太過于不現(xiàn)實,太脫離實際了。不要說講,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 陸予森看著我爸爸,模樣很誠懇,像思考了很多次一樣:“韋叔,我知道我爸是反對的,但我已經(jīng)不需要做什么事都經(jīng)過他的同意了。請你和阿姨給我一點信任,我都會安排好?!?/br> 陸予森說得這么動人,我去看我爸爸,希望從我爸臉上看到松動,沒想到我爸爸盯著陸予森,忽然露出了一絲讓我覺得恐懼的微笑,他說:“少爺,不是我不想信任你。” “十年前的七月十一日,你真的已經(jīng)在美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