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舊式原配[穿越] 第61節(jié)
“跟你不是說過,煤油都被壟斷了,不要說汽油了。而且我們國家是貧油國,至今沒有有價值的油井。所有的汽油都是進口的。所以我們這里的汽油價格是美國的三倍?!备导螛湔f。 是??!大慶油田是解放后勘探到的,這個年代哪里來的石油企業(yè)? “那汽車呢?福特流水線生產(chǎn)之后汽車價格大降價。國內(nèi)外的價差是多少?”秦瑜記得此時福特汽車t型車不過是260美元一臺。 “也差不多是三四倍,我這臺在美國賣400多美金,這里賣5000多大洋?!?/br> 這也正常,自家汽車工業(yè)落后,那么就別怪別人賣你高價了。 秦瑜上輩子,讀書的時候,教授總是感慨,我們國家什么時候時候能有德國的工業(yè)制造水平? 她剛剛從業(yè)的十年是同樣的車子在國內(nèi)價格賣得比歐美市場貴,到后來成了國內(nèi)大型車企的運營總監(jiān),那時候他們的定價策略就是國外價格比國內(nèi)要高25%-50%,就是這樣代表未來方向的星馳車照樣在國際市場銷售火爆,甚至要加價提車。 她是看著汽車工業(yè)在新能源賽道上發(fā)力趕超,乃至于在世界牌局上,原本汽車是歐美日三分天下,到新能源車時代,中國成了牌桌上舉足輕重的一方,日本因為押寶氫燃料加上汽車智能化這塊實力欠佳,而有下牌桌的苗頭。 她當年非常驕傲,國人用了四十年時間,走到了這個地步。但是現(xiàn)在她在這個年代,她能不能為中國在燃油車時代也能有一席之地做自己的一點點事?該怎么做呢? 傅嘉樹已經(jīng)把車開到一條比較寬的路上,這個年代汽車是稀罕東西,路上車子很少:“你來試試!” 秦瑜和傅嘉樹對調(diào)了位子,傅嘉樹說:“剛剛開始,檔位就放在一檔里,這樣車子速度不會快的,咱們就試試,車子怎么往前?” 他心里想的是,秦瑜要是不會吃擋,他可以手把手教她,大手覆蓋小手,告訴她怎么換擋? 上次騎馬,他沒好意思跟她同騎一匹馬,這次就手把手,應該可以吧?想到這個小心臟就如同住了一只蹦跶的兔子,上躥下跳。嗯!一定可以的,他翹起嘴角,跟她說:“點火,卡進一檔……” 第56章 車子還是車子, 就是多了個倒車踏板,提醒自己別亂踩就好。 上輩子秦瑜在德國留學的時候,開的就是一輛手動擋的高爾夫, 成為車企高管之后, 也有機會摸四五十年代的老爺車,她這個老司機,在摸上方向盤那一刻,感覺就到了,踩油門,走起! 真不行, 真他媽的不行,這個油門又rou又重, 這種速度?在德國高速上風馳電掣慣了的秦瑜,把油門踩到底, 心里一百個嫌棄, 一百年前的車,實在太讓人想砸方向盤了。 傅嘉樹這一刻總算知道了,別說抓住她的手,手把手教了, 他現(xiàn)在牢牢地抓住了頂棚上的拉手,免得自己被震出去:“你慢點兒,你開慢點兒!秦瑜……” 聽見傅嘉樹吼自己, 秦瑜降低速度, 靠邊停車,一臉無辜問:“怎么了?” 怎么了?剛學車, 開得跟鳥一樣飛起, 這是剛學車的樣兒嗎? “有你這么開的嗎?我的心都快被你顛出胸口了?!备导螛渑男? 胸口兔子依然在,只是這回跳是被她給嚇的。 秦瑜撇撇嘴,這點兒小心臟就受不了了?想當年她們幾個國內(nèi)汽車行業(yè)的娘們,跑德國紐北賽道飆車,那不得把他給嚇死? 看著臉色發(fā)白的傅嘉樹,秦瑜聳肩。剛才是她不過是測試一下腳感而已,誰也不想把自己顛死。再說了,難道她敢用百年前的老古董進行漂移甩尾? 秦瑜決定對這輛古董車溫柔以待,倒車踏板不太熟悉,練練倒車吧? 傅嘉樹想起自己剛剛學車那會兒,手忙腳亂,分不清左右前后,在一檔里他練了多少回往前往后,往左往右? 他學了整整一個月,開車上路都發(fā)悚,這個上車才將將一個半小時的人,除了倒車有點兒卡頓,已經(jīng)開得跟他這個開車很多年的老司機似的,不不不,他這個老司機沒她這么野。 在秦瑜認真練倒車的時候,傅嘉樹總算是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秦瑜在這輛百年前的車子上重溫了開車技巧,陡然之間覺得自己缺角的人生,又完整了一小塊。 她看著中控臺,不對,這車哪兒有中控臺,都沒什么儀表。總之看見前面那塊兒的車標。 這家車企的壽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了,這輛車子能在這個年代賣出那么多臺,可見它在這個年代是有競爭力的,在大蕭條中消失,多數(shù)是因為資金鏈的問題。 她側(cè)頭看著傅嘉樹,認真地看著他。 傅嘉樹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她為什么這么看他?他紅著臉問:“你盯著我看干嘛?” “你說我們搞個汽車制造廠,怎么樣?” “啥?” 傅嘉樹沒指望聽一句旖旎的情話,不過怎么也想不到,他會聽到一個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 “不可能!”傅嘉樹斬釘截鐵地告訴秦瑜,“你知道汽車工業(yè)需要多少配套嗎?我們國家局勢都不穩(wěn)定,工業(yè)幾乎沒有基礎,就是生產(chǎn)紡織機都非常困難。你想造車,汽車零部件……” 秦瑜帶著微笑聽他說完,他真的很喜歡汽車,很了解這個行業(yè),說得頭頭是道,他會是自己最好的伙伴。 傅嘉樹說完一長串困難,最后總結(jié):“汽車是我所愛,你也知道豐田紡織的老板已經(jīng)開始投資汽車行業(yè)。如果我們也能走這條路,我當然想,但是我們必須正視現(xiàn)實。” 他說得都對,但是還有一種辦法:“我是說,歐美經(jīng)濟從歐戰(zhàn)之后已經(jīng)蓬勃發(fā)展了這么多年,新的經(jīng)濟危機正在醞釀,我想伯父也在家說過?!?/br> “所以呢?”傅嘉樹推開車門,“我們下車邊吹風邊說。” 車子空間太小,五月份下午的太陽很大,她身上還有那種若有似無的香氣,一直縈繞著他,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一起說話,傅嘉樹發(fā)現(xiàn)不是被心口的兔子跳死,就是被她的香氣弄得熱死。 秦瑜跟著他下車,想要跟他繼續(xù)說,這人跑后面去干嗎? 只見傅嘉樹打開車門,拿出一瓶蝌蚪啃蠟,遞給她。 哦吼!真的是太懂她了!居然還帶著肥宅快樂水? 這是玻璃瓶,在野外,不講究了,直接上,秦瑜用牙齒咬掉了瓶蓋,噸噸噸喝起了來。 幾口喝下去,見傅嘉樹手里拿著開瓶器,愣愣地看著她,秦瑜:“你有開瓶器?不早拿出來?” “早知道你牙口這么好,我就不拿開瓶器了?!备导螛湔f。 這貨用開瓶器開了一瓶可樂,走過來跟要跟她碰瓶。 秦瑜白了他一眼,到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喝可樂。 傅嘉樹到她邊,貼著她坐下,秦瑜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不想理他。 傅嘉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我真沒想到,你出嘴那么快,下次就是用牙咬,也讓我來,行不?” “行你個鬼?。 ?/br> “秦瑜,咱們能講點兒道理嗎?我總不能先遞給你開瓶器吧?”傅嘉樹氣得轉(zhuǎn)身,“你怎么跟我媽似的,她就是跟誰都講理,對著我爸一點兒道理都不講?!?/br> 秦瑜聽他這話,早已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不講道理,現(xiàn)在聽他把自己比做他父母,想起傅太太小作怡情,傅老爺樂在其中的樣兒,轉(zhuǎn)頭看他。 只見他舉起玻璃瓶:“碰一個,咱倆和好了?!?/br> 這個憨貨!秦瑜跟他碰了瓶,傅嘉樹喝了一口蝌蚪啃蠟:“繼續(xù)?!?/br> 秦瑜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經(jīng)濟危機如果來了,很多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企業(yè)會堅持不下去,這個時候我們就收購一些企業(yè)。如果有機會,你這輛車的生產(chǎn)商奧卡就是一個很好的標的物。我們在美國生產(chǎn)汽車,等國內(nèi)穩(wěn)定之后,用合資或者在這里投資建廠的方式,把車企引入國內(nèi)。拉高國內(nèi)汽車行業(yè)的工業(yè)基礎?!?/br> “你為什么這么有信心,經(jīng)濟危機會來?” “直覺吧!”秦瑜說,“我知道天時地利人和很重要,我是有這個想法,所以想跟你分享,就一句話,咱要不要做汽車?你想不想做汽車?不是今天或者明天,而是我們要為此準備了?!?/br> “這是個好辦法,但是你必須知道,洋人是看不起我們中國人的,他們可不認為我們可以管好他們的工廠。我在海外多年,我太清楚那些洋人心中的中國人了。只能說喬希是個例,大部分洋人對中國人是有非常非常深的偏見?!备导螛鋰@息。 就是百年后種族歧視依舊存在,這個年代的著名科學家,著名的哲學家,用什么樣的文字描述中國和中國人秦瑜也清楚。 “說起喬希,我們剛好可以跟他合作。他這張歐洲面孔,不剛好嗎?還有大衛(wèi)考夫曼。我們可以在夾縫中求生存。只要企業(yè)走出來了,我們就是強者。”有大衛(wèi)考夫曼做資金支持,在大蕭條中撿漏的可能性很大。 討論著討論著秦瑜就發(fā)現(xiàn)這事兒指不定能成。還有幾年德國那位就要上臺,她肯定要提醒喬希讓他趕快收拾包袱往美國跑,到時候和他一起合作收購奧卡這個會在歷史長河中消亡的品牌。借著奧卡的基礎,趁著美國四五十年代大發(fā)展在汽車行業(yè)有一席之地。 到八十年代,自己七十來歲,要是還活著,就帶著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一定階段的企業(yè)回國合資,不要讓大佬們跟通用去談,也不要跑去德國大眾門口去巴巴地問,自己帶著資金技術(shù)回家? 這個想法雖然實現(xiàn)起來有些困難,至少不是天方夜譚了。而且汽車確實也是自己非常喜歡的,這么做的話,看起來真的能帶動整個行業(yè)發(fā)展。 傅嘉樹也在深思,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向,雖然很難,而且自己喜歡汽車,她說起汽車也眼里有光,他把蝌蚪啃蠟喝完:“就這么辦。先回去,我媽和嬸子應該已經(jīng)醒了,嬸子很少出門,帶她去逛逛西湖?” “好!” “你開車?”傅嘉樹問。 “當然。”秦瑜上車,開著這輛對她來說是老爺車的車子,聽著傅嘉樹指路,回飯店。 傅嘉樹下車跟在秦瑜身后,看著她的背影有些話不曉得該不該講,她就不能給人留點兒面子? 秦瑜突然想到點兒什么?她轉(zhuǎn)身:“想想我騎馬的慫樣兒,你會不會感覺好點兒?” 聽她這么說,傅嘉樹頓時心里舒坦了,三步并兩步到她身邊,跟她進飯店。 秦瑜進房間收拾了一下,到宋太太的房間,想和宋太太一起下樓,宋太太跟她說:“你們?nèi)グ?!我就不去了。?/br> “為什么?”秦瑜不解。 宋太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雙腳:“不方便?!?/br> “早考慮好了,嘉樹兄已經(jīng)出去找黃包車了,我們包三個小時,您和傅家伯母可以坐車。我和嘉樹兄,還有聞姨走路?!?/br> 宋太太一愣,自己跟著男人和兒子出來過,杭州每次落腳只是落腳,對于他們來說,你一雙腳不方便,那就不要去逛了,你待在飯店里就好。 所以這么多年了,路過杭州十幾次了,她從未逛過杭州城,只是在飯店的陽臺上,看一眼西湖,就算來過了。 這次她跟著別人家的兒子過來,那孩子卻已經(jīng)為她考慮好了。 秦瑜挽住宋太太的胳膊:“伯母,走了!” 兩位太太坐在黃包車里,走走停停,一路上看西湖的景致。 “這里就是這兒就是許仙和白娘娘相遇的斷橋。”傅太太又指了前邊兒,“那個位子就是雷峰塔的位子,前幾年倒掉了。不曉得白娘娘有沒有出來?其實,做修行千年的妖精不好嗎?非要來嫁給那個什么許仙?要報恩,不能送個幾百兩銀子嗎?非要以身相許,最后落得被壓在雷峰塔下幾百年,若真是這樣,想來白娘娘會后悔死吧?” “戲本子大多是男人寫的。就跟你說的《碧玉簪》一樣,也是男人寫的。他們哪里會考慮女子在想什么?一個千年的妖精,恐怕早就看透世情了。情愿日日修煉,恐怕也不會想要這個斷命的姻緣。不過是那些寫話本的,硬安在她們頭上的?!彼翁挠牡卣f。 她現(xiàn)在就想著,去庵堂里清修,都比宋家大宅日日打理這些煩心事的好。好在已經(jīng)跟老男人談妥了,讓老二來接管家里的一攤子事兒,她現(xiàn)在唯一糾結(jié)的就是要不要把阿芳留在老家? 阿英和阿芳是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頭,說是主仆,其實更像姐妹,當年阿英嫁給了老爺?shù)拈L隨,跟著她男人來了上海,阿英的男人在海東廠做個管事,阿英替老爺管著上海的家。 阿芳則是一直在自己身邊,自己曾經(jīng)勸阿芳嫁了人,阿芳堅持不愿意:“我呀,就跟著小姐,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要是先走,小姐就把我埋了,小姐要是先走,我就去庵堂給小姐誦經(jīng)?!?/br> 怎么勸她都不愿意,自己是知道的,阿芳怕自己沒人陪著,日子更加難熬。 所以按理說阿芳最熟悉老宅,把她放老宅一年半載是最好的選擇,可自己要是脫離火坑了,把阿芳放在老宅,她實在舍不得。 第57章 宋太太在游覽西湖, 寧波宋家老宅那里,自從老爺打了大少爺一頓,拉著大太太去上海了。大家都覺得, 這事兒真的大了。 看熱鬧的哪里怕事兒大?幾位姨太太, 就想等著知道最新進展。 甚至心里暗暗地希望大少爺事情鬧得更大點兒!有些隱晦的小心思,甚至帶著惡毒,要是大少奶奶出了什么事兒?老爺就算不會拿大少爺怎么樣?以后也會嫌棄大少爺吧? 三姨太每天要送兩個兒子去學堂,本來宋家也就是商戶人家,沒那么多的規(guī)矩。也不是說完全限制姨太太們出去,只是其他姨太太們都比較膽兒小。 三姨太以前在上海就喜歡百貨公司, 戲院到處跑,來了寧波鄉(xiāng)間已經(jīng)是悶壞了。 大太太在的時候出門還要稟報大太太, 雖然她嘴上說不怕大太太,卻也會見到大太太沉著的臉發(fā)悚, 不敢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