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夏 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失憶后跟豪門前任聯(lián)姻了、炮灰女配拒絕攻略路線、赴野、穿成年代文里的作精小姑子、思歸、魔法王座、穿書后我靠系統(tǒng)商城暴富、人間絕色、霸總老公帶崽從書里穿出來了
沈半夏回了段融那邊,前院有園藝工人在修剪花枝和草坪,除草機的聲音嗡嗡響。家傭葛嫂在廚房準備晚餐,見她回來,笑容滿面地說:“半夏回來啦,段先生等你很久了?!?/br> 段融從書房那邊過來,看見她,問:“去哪兒了?” “圖書館?!?/br> 沈半夏上樓,走到一半回身,看向仍在莫名其妙盯著她看的段融。 “我明天要跟朋友出去玩,可能要去兩三天左右,跟你說一聲?!彼f。 段融沒回話,一雙深色的眸子微斂,情緒不明地看她兩秒,口中吐出一個字:“行?!?/br>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拿出一罐蘇打水。 他一邊看手機,一邊單手開易拉罐,細瘦修長的食指扣住拉環(huán),骨節(jié)屈起,啪地一聲,拉環(huán)被扯開。 他身上穿著休閑長褲,白襯衫,襯衫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里面隱隱露出兩截弧度深的鎖骨。 他皮膚白,脖頸修長,喉結(jié)凌厲凸出,隨著他仰頭喝蘇打水的動作,冰塊般極有視覺沖擊性的喉結(jié)隨著他每次吞咽上下滾動。一滴水從他嘴角流下去,順著他冷白的皮膚往下滑,從下巴、脖子、一路流進他襯衫領(lǐng)口,落進半遮半掩的鎖骨。 再看下去沈半夏的心就要生生跳出來,她強迫自己扯回視線,跑上樓,背著一身汗收拾行李箱。 空調(diào)溫度已經(jīng)很低,她還是熱,眼前全是段融剛才喝水的畫面。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不是一向都是男人肖想女人,為什么她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女孩子要肖想男人! 她想得全身都汗涔涔,跑去浴室洗了個澡,拿浴巾擦干。自從搬過來跟段融住,她在家的時候也會穿好文胸,雖然自己的胸并沒有多少料。 扣好文胸,她找了件t恤和牛仔短褲穿好。外面葛嫂來敲門,喊她下去吃飯。 沈半夏應(yīng)了聲,踩著棉拖噔噔噔地跑下去。 段融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著,懶靠在椅背上拽拽地翹著腿看手機。聽到聲音,他往她這邊瞥了眼。 沈半夏頭發(fā)吹得半干,帶了點兒濕披在背上。身上哪哪都白,粉團子堆出來的一樣,軟得不像話。上身穿著簡單的t恤,下身穿了條短短的熱褲,兩條曲線過分細直的腿明晃晃地露著,腿型漂亮纖瘦。 從她出現(xiàn)后,屋子里出現(xiàn)了一股淡淡的曇花香。 看到她的第一秒,段融的眼神莫名深了下,喉間干渴。第二秒后,他已經(jīng)把露頭的禽獸思想壓下去,轉(zhuǎn)而換上另一種欲蓋彌彰的不滿。 不滿的點在于,如果這是他的meimei,她敢穿這么身衣服去見男人,他一定會把她打一頓。 沈半夏已經(jīng)在他對面的椅子里坐好,餐桌下兩條腿不安分地往前踢,跟玩似的。這個餐桌不是很大,桌面也不寬,隨著她踢個沒完的動作,腳尖倏地撞到了一人小腿上。 明明段融才是被踢的那個,齜牙咧嘴喊疼的人卻是她。 她把腳收回來,想不明白這男人的腿怎么就這么硬,反作用力也太強了,把她腳趾都要撞斷了。 她一向最怕疼,為了表達自己好疼,她理直氣壯地、極其不滿地、中氣十足地對著對面的男人罵:“你這么硬干嘛!弄得我好疼?。 ?/br> 段融:“……” 兩秒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的沈半夏:“……” 作者有話說: 第39章 栽了 啊啊啊啊啊??! 沈半夏抓狂, 她是有毛病嗎?說的什么鬼話!! 她內(nèi)心奔跑過千萬頭草泥馬,表面上卻又裝出一副“怎么了,我的話有什么問題嗎?”的單純臉, 硬著頭皮睜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給自己找補:“你、你的腿把我的腳給磕著了?!?/br> 這句話的可笑程度就像是以卵擊石,結(jié)果雞蛋碎了怪石頭是主動撞過來的。 段融極短促地呵笑了聲,放下筷子,起身,挪開椅子朝她這邊走過來。 隨著他越來越近, 沈半夏越來越怕, 怕他是過來報仇的。 她有些怵地往后躲。結(jié)果段融只是在她身邊的椅子里坐了下來,傾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連帶著她的腿一起往上拉。 沈半夏下意識往后掙, 沒掙開, 腳踝被他緊緊地握著, 放在了他膝上。 段融一只手覆上去, 力度輕柔地給她揉了揉撞到的腳趾,問:“哪里疼?” 隨著他的手放在她腳上, 沈半夏渾身起了一陣電流,尤其是尾椎骨的位置, 被電得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剛洗過澡的身上再次發(fā)汗,喉嚨很渴, 心里很癢, 好像有羽毛從她的腳趾開始,掃過她腳心、腳腕、小腿、大腿、肚子, 最后到達心臟最中心的地方。 她咽著口水, 手指蜷縮著握起來, 躲開視線不敢看他,腳試著往后收:“不疼了。” 段融仍沒讓她動,垂眸看她粉嫩細巧的腳趾,手指在上面輕輕地摸了一下,又幫她揉了揉。 沈半夏簡直要瘋,急得眼里洇出了水光,快要哭了:“你放開我行不行!” 段融終于松開了手,眉骨微挑,蔫壞蔫壞地笑:“不怪我太硬了?” 事已至此,沈半夏豁出去地跟他吵:“其實也沒有多硬的?!?/br> “我硬不硬你知道?”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鄙虬胂穆耦^干飯,很想把自己的臉裝進面前小小的米飯碗里,好能不讓段融看見她臉上快要燒著了的顏色。 “話別說這么早,”段融幽幽地看她,樣子越來越壞:“說不準哪天就想知道了?!?/br> 沈半夏只能裝傻:“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行?!倍稳谄鹕?,經(jīng)過她身邊時在她蓬松柔軟的發(fā)上揉了一把:“好孩子,不知道是對的?!?/br> “你干嘛摸我,手那么臟?!鄙虬胂暮芟訔?。 段融去了一邊洗手池凈手,回來,沒再在她對面坐,而是讓人抽走了放在她對面的那把椅子。 他在她旁邊的椅子里坐下:“小半夏,我剛摸的是你的腳?!?/br> “哦,那沒事了,”沈半夏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飯,一邊臉頰撐得鼓鼓的,河豚一樣可愛:“我身上沒有地方是不香的?!?/br> 段融看她一會兒,笑了,笑得肩膀都一顫一顫,看起來確實心情很好的樣子。 李管家和葛嫂在一邊看得嘖嘖稱奇,段融平時其實是很少笑的,但自從沈半夏搬過來后,他笑得頻率變得很高,往日總是沉著一層灰的眼睛也變得亮了。 對面沒有障礙物,沈半夏肆無忌憚地踢腳。段融陪著她把飯吃完,等她要上樓的時候終于問:“打算去哪玩?” “南區(qū)那邊?!?/br> “要不要我派車?” “不用,我跟朋友約好了一起搭巴士?!鄙虬胂耐鶚巧献撸咧咧洲D(zhuǎn)過身,看他:“我不在的這兩天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一個人大半夜的跑出去抽煙了。” 說完避開他的視線,很快地爬上了樓。 沈半夏回屋,把這次需要負責(zé)的案件文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是一樁民事案件,被告馬某暴力毆打原告李某,將李某打成了一級重傷。 劉蓉是原告律師,原告的需求是讓被告方賠償醫(yī)藥費及精神損失費總計三十萬,劉蓉選擇的是風(fēng)險代理,在勝訴執(zhí)行回款后付費,可以拿到百分之三十的抽成,劉蓉拿大頭,沈半夏和方朗分別能分到兩萬左右。 這兩萬塊對沈半夏來說很重要,必須要把案子打贏。但是按卷宗來看,原告方明明有很大把握能勝訴,為什么還會選擇風(fēng)險代理,這種代理方式的律師費要比訴訟開始前付費的方式高很多。 她和方朗跟著劉蓉去了南區(qū),在原告家里了解具體情況,她在旁邊做紀要整理。原告父母一直吞吞吐吐,說一半藏一半,前半程全在控訴被告把他兒子打成了重傷,后半程在劉蓉詢問下,才勉勉強強地說出他們兒子挨打的那天請被告去酒吧喝酒,發(fā)生了點兒不愉快。 那點兒不愉快的意思是,原告趁被告酒醉猥褻了被告。 如今法律對男性被猥褻這件事沒有出臺任何懲治條款,所以原告一家才想鉆這個空子,認為被告打人沒有任何理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劉蓉帶著兩個小助理離開。沈半夏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管這個案子了。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劉蓉大概看出了點兒端倪,主動說:“半夏,你記住,為壞人辯護的律師并不是壞人,而是為了保證司法的公正。我們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為我們的當(dāng)事人爭取最大的權(quán)利。別的全部都不能想,這世上所有事都是經(jīng)不起想的,只要多推敲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任何事都有它壞的一面,沒有人可以好得純粹。” 劉蓉往沈半夏的杯子里倒了些果汁,給她推過去:“這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課?!?/br> 沈半夏低頭不語。她胃口不好,吃了半天都沒吃下去什么東西,只喝了幾杯水。 餐廳門被推開,幾個人簇擁著一人走進來。那人個子很高,一張臉俊朗的鬼斧神工,在一群人里是鶴立雞群的存在,餐廳里的人不由都被他吸引了視線,眼里發(fā)出驚嘆的光。 沈半夏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碰上段融,心虛地埋下頭。 段融原本被人帶領(lǐng)著朝她這邊的方向走過來,卻又突然停下步子,眼神往她快埋進桌子底下的小腦袋上撂了眼,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去那邊?!?/br> 身邊的人立刻狗腿地應(yīng)承:“好的段總。段總您一定要嘗嘗這家的菜,老板手藝很好,每天都有不少人專門飛過來,就為了吃他們家一道菜。” 段融漠然不語,單手插兜往前走。 方朗認出了他的身份:“半夏,我?guī)阆瘸鋈グ??!?/br> “好?!?/br> 沈半夏跟著方朗離開餐廳,在外面無目的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已經(jīng)到了晚上,華燈初上,這里的城區(qū)在保留傳統(tǒng)建筑的基礎(chǔ)上又有現(xiàn)代色彩,高聳入云的鋼筋水泥和煙火氣彌漫的古風(fēng)小巷相得益彰。往前走不遠就是一條人流量很大的小吃街,方朗帶她過去。 剛才沈半夏沒吃多少東西,現(xiàn)在又覺得餓了,跟著方朗從小吃街頭逛到小吃街尾,各種小吃來者不拒。 方朗去旁邊接電話,沈半夏一手拿著烤羊rou串,一手拿冰糖葫蘆,邊吃邊看這邊的老胡同,在燈光稀薄的巷子里沿著方磚路往前走。 “安排好了嗎?別有什么意外?!?/br> 突然聽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聲音,她下意識覺得不安,往墻根處躲了躲,貼著墻壁偷聽。 “都妥了,我們的人已經(jīng)混了進去,就等段融落單的時候動手呢。這次絕對會給他點兒教訓(xùn)嘗嘗,讓他還敢囂張,敢跟您過不去!” 范洪博摸了摸還綁著繃帶的臉,恨得咬牙切齒:“告訴你們的人,給我往死里打,有什么事兒都我擔(dān)著!” “兄弟們都知道,心里有數(shù)?!?/br> 沈半夏往回跑,手里的小吃早不知道扔到了哪兒。她一邊跑一邊給段融打電話,可那邊始終占線,打不通。 她一口氣跑回了剛才的餐廳,問收銀臺后的老板剛才一幫男人去了哪個包廂。老板懷疑地看她一眼,不肯說。 她在餐廳里迅速看了遍,一樓找不到就跑到二樓,挨個檢查每間包廂。 到了最后一間房,里面坐著幾個穿西裝的男人,很像剛才簇擁著段融過來的人。 可是段融不在里面。 沈半夏慌得六神無主,不管不顧地跑去男洗手間,敲每個隔間的門,大聲問:“段融!段融哥哥你在這里嗎!” 沒有人回答她,后面有人被她吵得心煩,大罵了她幾句。她跑出去,沒頭蒼蠅一樣往前不停地跑,到了走廊盡頭時看見一扇門,她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段融背對著她站在風(fēng)里打電話的身影,而在他身后不遠處,幾個男人手里拿著又粗又長的木棍,一步步朝段融靠近。 “段融!” 沈半夏大喊,朝段融奮力跑過去。幾個打手被她這一喊驚了一跳,手下動作遲滯。 段融轉(zhuǎn)身,看到沈半夏赤紅著眼睛撲過來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