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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赴野在線閱讀 - 赴野 第44節(jié)

赴野 第44節(jié)

    溫池雨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起來。

    然后他下句的殺傷力更大,語氣更重更兇——

    “我真受不了,想你想得受不了,看到你那樣更受不了?!?/br>
    第33章 小野

    “想親你的勁過不了?!?/br>
    這個夜晚很多人都難以入睡, 和寂靜清冷的街巷不同。

    熱鬧喧囂的ktv包廂里,寧小怡臉色很不好的坐在沙發(fā)上,“溫池雨和沈赴野怎么搭上的?之前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嗎?”

    梁璐臉還沒消腫, 坐在她身邊, 沉默了會兒, 拿出手機翻出之前除夕時拍的那張照片,“她還和顧兮認識, 看起來挺熟的,你說顧兮搞你是不是因為她?”

    寧小怡半瞇起眼眸, 拿起手機將那張照片放大,確認確實是那兩個人,冷笑了聲, “還真小看她了?!?/br>
    梁璐比寧小怡情緒要差, 她很焦慮:“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高敏下午那話什么意思?是要找我們家長嗎?小樹林那邊什么時候裝監(jiān)控的?我們這樣會不會被處分影響畢業(yè)啊?”

    除了梁璐, 旁邊幾個小姐妹也很著急,她們混歸混, 涉及到請家長和畢業(yè),還是會怕。

    包廂里歌還在放, 但沒人有心情唱。

    寧小怡沉著臉一時沒說話,她下午被高敏訓(xùn)得最慘,還當著她面給她爸打了個電話。她在那頭毫不客氣的, 直接當著所有人面就將她罵了一頓。

    距離高考沒多久, 學校老師家長對高三都很緊張,生怕一不小心影響本科率和畢業(yè)。

    梁璐忽然想到什么, “那天她們?nèi)ミ@家藥店買的是驗孕棒, 應(yīng)該是陪顧兮。”

    寧小怡眼眸閃了下, 一直陰沉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表情, 她輕笑了下,“沒關(guān)系,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呢,我們慢慢來。”

    第二天上學,沈赴野沒再和之前一樣跟在溫池雨身后,而是就在她身旁,距離不遠不近也不算親密,也沒什么交流,但看著就是一起的。

    寧小怡和梁璐看見了,別人也全都看見了。這個行為表示著,溫池雨是沈赴野的人。

    他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偏愛。

    沈赴野也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說服高敏換了座位。溫池雨不知道,到了原來的位置剛要坐下,被他從身后拎了下書包。

    溫池雨一愣,班級里眾目睽睽的,她耳根有點紅的仰頭看他。他垂著眼,目光散懶也看著她,眼底有點笑,下巴微揚。

    “坐那兒。”

    他語調(diào)也懶懶,說的是他座位旁邊那個。

    那個早晨的那個瞬間,教室里特別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們,一直到溫池雨坐下來后,才稍微有了些竊竊私語。

    周歲穗還給她發(fā)了四個字,【好羨慕啊?!?/br>
    溫池雨沒有回,她臉上表情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安靜的拿出書和卷子,安靜的學習。

    那一陣,溫池雨覺得沈赴野有點變了。

    作業(yè)開始好好做,每次考試卷子也不再隨便寫寫,好像變得認真起來。

    溫池雨每次歪著腦袋看他時,總會想起那個和他一起考京大的約定。

    他是在用行動和她說他認真的上心了。

    除了這些,他好像看她看得好嚴,好像無時無刻都要確認她是不是在他視線內(nèi)。

    剛寫完一套卷子,溫池雨捏了捏酸痛的脖子,目光下意識又去看他。他正在看剛批改好的,她的物理卷。

    最近氣溫漸漸回暖,厚厚的冬裝脫掉,他身上又是常見的黑色衛(wèi)衣。窗外的那棵藍楹花已經(jīng)開始長出花苞,好像快要開了。

    溫池雨忽然意識到,這個冬天已經(jīng)過去,但月潯一場雪都沒有下。

    “在想什么?”沈赴野問。

    “月潯好像很久沒下雪了?!?/br>
    一整個冬季都在漫長的下著雨,明明天氣也很冷。

    沈赴野側(cè)了下頭,順著她目光瞧過去,“總會下雪的。”

    溫池雨睫毛眨了下,覺得他的話意思有點深,視線回到他臉上。

    沈赴野單手撐著下巴,目光溫柔,笑得也溫和,語氣像在安撫,“不要著急。”

    那時的溫池雨不懂,沈赴野是在跟她承諾,讓她不要著急長大,也不要著急他。他會一直在她身邊,她可以一直跟他確定他是她的。

    忙碌的高三生,沒空多想。課間的時間越來越短,越來越多的課變成了沒完沒了的做卷子和講解卷子。

    沒幾天二??荚嚨某煽兂鰜?,沈赴野成績讓十一中的老師和學生很震驚。

    特別是數(shù)學和物理,沈赴野在省排名前一二。對于沈赴野的轉(zhuǎn)變,高敏很高興特意找他去辦公室談了一次話。沈舟伊知道后,也給他打了個電話。

    而溫池雨,對著他卷子和排名呆呆的傻笑了會兒。

    那會兒天高云淡萬物復(fù)蘇,風里都透著暖,仿佛所有的事都往著好的一面發(fā)展。

    那個周六阿闊生日,沈赴野和溫池雨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阿闊喝了兩杯已經(jīng)有點上頭,大聲沖著沈赴野鬧:“罰酒罰酒,兄弟生日都能遲到?!?/br>
    沈赴野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下,心情不錯的給了阿闊這個面子。溫池雨坐在他左手邊,另一邊是小兮。

    小兮給溫池雨遞了一罐啤酒,溫池雨剛打算開,正在和阿闊說話的沈赴野忽然身后從她手里拿了過去。

    小兮嘖了聲,溫池雨臉有點燙,眼睛還看著他手里那罐啤酒。

    沈赴野看著她,“想喝???”

    溫池雨點了點頭,模樣有點乖,聲音小小,“有一點想?!?/br>
    他低聲笑,幫她將拉環(huán)打開,放到她面前,然后又側(cè)頭和阿闊繼續(xù)說話。

    小兮又嘖了一聲。

    阿闊和小兮都是今年職校畢業(yè),算起來年齡比起沈赴野溫池雨還大兩三歲。

    溫池雨問她畢業(yè)后打算怎么辦,小兮撐著下巴,眼里都是迷茫,過了一會兒,她湊到溫池雨耳邊,小聲說:“我和你說個秘密,你不要笑我?!?/br>
    溫池雨點點頭,小兮說:“我挺喜歡唱歌的,也感覺唱挺好的,想做那種特別有范的獨立女歌手?!?/br>
    她說完,見溫池雨眼睛亮亮的,小兮笑起來,“你這什么表情?!?/br>
    溫池雨捧著啤酒喝了一小口,“覺得你說夢想的時候特別好看,好像在閃著光。”

    小兮愣了愣,似乎沒想過溫池雨會這么說,“還以為你會說我異想天開?!?/br>
    溫池雨搖頭,“以后的事誰都不知道什么,總要想想的,想了才有可能實現(xiàn)?!?/br>
    小兮看著她,忽然靜了下來,過了好幾秒,她眼睛有點紅的,拿著啤酒和溫池雨手里的啤酒碰了下。

    小兮咕嚕咕嚕將一罐都喝完了,溫池雨微愣,學著她的樣子,也要喝完。

    剛大口吞咽兩口,一旁的沈赴野側(cè)過頭來,伸手扶住她后仰的脖子,另一個手又將她的啤酒罐沒收。

    但小女孩被酒精氳得已經(jīng)有點上頭,眼睛已經(jīng)不太清明,沈赴野晃了晃易拉罐里的酒,已經(jīng)沒剩多少。

    他半捏了下她脖子,力度不輕不重,只會磨人不會疼,“你還真是…… ”

    溫池雨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話。

    他慢條斯理的,手往下?lián)е难?,讓她靠到他身上?/br>
    “難受嗎?”他肩膀和胸膛靠著她的背,聲音很輕的問。

    溫池雨搖了搖頭,“有點暈。”

    “還有呢?”

    溫池雨微微側(cè)了下身,酒精隨著時間,在身體里發(fā)酵的更過分,她臉頰很依賴的貼在他脖頸那兒。

    “想吐么?”沈赴野垂眸,手指摸了摸她臉上的溫度。

    “不想?!彼ず恼f完這兩個字,小動物一樣,又往他身上貼了貼,粘人得緊。

    沈赴野又摩擦了下她臉頰,低頭看了下時間,起身彎腰將她抱著起來。

    小兮在一旁十分貼心的說:“我會和溫秋jiejie說,池雨今晚睡我家?!?/br>
    沈赴野哼笑了聲,沒說她多事,直接往外走。

    生日主人公阿闊同樣貼心,已經(jīng)幫他們將車叫好。這個點店門口站了一群人在抽煙,煙霧散的到處都是。沈赴野微微皺著眉,將她臉往他懷里藏了些,然后護著她腦袋,上了車。

    這地方距離他那兒不遠,十分鐘就到。

    但這十分鐘,溫池雨特別鬧。

    她身體軟,全部的力氣都用來摟著他脖子。車廂里狹窄,兩個人呼吸體溫肌膚都緊密的纏著。這幾天氣溫本就高得不正常,連晚風都帶著躁。可又沒到夏天,司機為了省油不開空調(diào),只半開了車窗。

    小女孩的長發(fā)被風吹得很亂,他眼眸很深喉結(jié)克制的滾了兩下,手上的動作卻很有耐心很溫柔的,在幫她將她頭發(fā)捋到耳后。

    溫池雨卻不滿意,覺得他指腹好燙,不經(jīng)意碰到她肌膚,她全身都會忍不住的輕輕顫一下。這種感覺很磨人,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會碰到,心就一直懸著,身體也就跟著一直繃著。

    她被磨得受不住,有點想躲,可她躲得地方是沈赴野的懷里和頸窩里。

    喘息起伏,氣息都潮了。沈赴野被她纏得,一點辦法都沒有,又顧及前面的時不時通過后視鏡在看他們的司機。

    他手按著她的腰,聲音這時候低下來,哄得厲害,“別鬧我了?!?/br>
    溫池雨含糊得應(yīng)了聲,其實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還將他脖子摟得更緊,臉頰蹭他唇也蹭他。

    還沒兩秒,沈赴野手指半捏住她下巴,將她的腦袋轉(zhuǎn)過來,緊接著他頭低下來,熱得過分的呼吸打在她臉上。

    低垂下來的睫毛遮擋他眼眸里的欲,夜色很暗車窗外不斷重疊晃過的路燈中,模糊的只能瞧見他喉結(jié)忍耐在滾動。

    而后是他啞著嗓子,在用又低又沙的聲音問她:“溫溫,怎么辦?!?/br>
    溫池雨有點懂又不太懂的抬眸,對上他漆黑的眸光。

    只見,他笑了下,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好像變得更燙,還有好像他身上的味道也得變得更有侵略性。

    就在這種又危險又想靠近的復(fù)雜曖昧潮濕的氛圍里——沈赴野說:“想親你。”

    他說完手指指腹似乎從她下巴移到了唇上。

    車內(nèi)很安靜,不知何時司機連午夜電臺都不聽了,四周只有細碎的風聲。

    他剛剛聲音很輕,只有溫池雨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