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歸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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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說也不說,不說也不是,只將手中的布巾扔向他,李思歸眸中都帶著笑意,可見是心情極好。 —————————— 李思歸雖非重欲之人,但畢竟食髓知味,與之前的君子之風截然不同。云收雨散之后,嘉禾被他圈在懷里,她反抗了一下,李思歸便輕輕放開她,嘉禾道:“我想喝避子湯。” 李思歸愣了愣,“為何?” 嘉禾見他沒有動怒,心中松了一口氣,“我不想生孩子?!备幌胨院蠛团缘娜藸帄Z皇位。 李思歸輕輕嘆了一口氣,嘉禾覺得他那聲嘆息似乎也落到了自己心上,只聽他道:“你若是現(xiàn)在不想有個孩子,我不強求于你,只是那湯藥傷身,以后我多克制便是?!边^了許久,又道:“你若是擔心蘇荷那里,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和她從未有過,她只是當初高太后放在我身邊的耳目,只不過到最后為我所用罷了。我曾許諾她,等我得到一切,她可自由離開。” 嘉禾突然轉過身去看著他,她確實曾經(jīng)因為蘇荷的存在心中不快,并非因為吃醋嫉妒,而是她作為女子的驕傲,不想與任何人分享夫君,哪怕她不愛李思歸,她也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掠奪者。 李思歸摸了摸她的臉,“睡吧?!?/br> 可嘉禾卻有些睡不著了,他為何將那些秘密都告訴她,難道他就這樣信任自己不成。 不知不覺已到十一月多,嘉禾出了含章殿四處走走,身邊只有兩名宮人陪著。 誰知竟這樣不巧,迎面便遇上了高太后。以她們如今的身份在這宮中相遇,多少有心尷尬,李思歸也為了避免嘉禾多些不必要的麻煩,刻意不讓她和高太后相處。 不管怎樣,她始終是李翃的生母,嘉禾行禮道:“見過太后?!?/br> 高太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哀家當是誰在那里,原來是陛下最寵愛的蕭貴妃?!?/br> 這話語里帶著嘲諷,嘉禾一向能忍,受這幾句倒也沒什么,誰知高太后竟然不依不饒起來,“果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高太后側身對文嬤嬤說道:“你得勢時旁人都來巴結你,一旦失勢,人家就開始攀上高枝。我那翃兒癡心一片,當真不值?。 ?/br> 嘉禾心中對李翃情深,但并不代表她就要受著高太后不住的羞辱,嘉禾道:“女人的命運很難由自己掌握,想必太后最是清楚。有些話,也許太后更想直接對皇上說吧,又何必借了我來諷刺。我和睿王之間的事,太后最是清楚,我不曾辜負于他,卻也無可奈何,您畢竟是睿王的生母,睿王心思純善,待人寬和,我一直以為是太后您教導有方,原來竟是想錯了?!?/br> “你……” 嘉禾福了福,“您當初待我好,皆因我是睿王的未婚妻,我待您敬重也是因為您是睿王的母親,我們都是一樣的,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嘉禾身子不適,先告辭了?!?/br> 嘉禾雖然還擊了回去,可仍舊悶悶不樂,她在亭中坐了半日,宮人有些著急,“娘娘您還是回去吧,莫要凍著,傷了身子。” 嘉禾看著亭子下的荷花池,里面的水如同死水一般,沒了夏日里的盛艷,便漸漸有了一些腐朽的味道。 嘉禾回了寢殿,她有些訝然,李思歸一身銀白色寢衣,正坐在榻上看著她平日里打發(fā)時間的話本子。李思歸抬眸看了看她,“過來?!?/br> 嘉禾走了過去,站在榻前,伸出手,“把我的話本子還給我?!?/br> 她的手被李思歸握住,身子一旋便被他扣在懷里,他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看話本子倒是比批奏折容易多了?!?/br> 嘉禾忍不住諷刺一句,“這天底下多的是想受這份累的人,陛下若是累了,只消說一聲,怕是有不少人愿意效勞?!?/br> 她言談之中如此隨意,李思歸卻是喜歡的,總算比當初懼怕他,或是沉默的好。 李思歸隨口一問, “今日去了哪里?” 嘉禾卻不愿意把遇到高太后以及兩人之間發(fā)生不快的事讓李思歸知道,那些事頂多讓她煩心而已,卻并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而她也明白,李思歸只是在她面前時才會收斂了那一身的銳利,在朝臣面前,他仍舊是不茍言笑,乾綱獨斷的皇帝。 只不過嘉禾雖然不說,但李思歸卻還是能看出有些不對。第二日便找了昨日里隨侍的兩個宮人來問,那兩人將高太后和嘉禾之間巧遇以及言語往來,事無巨細稟報給李思歸,李思歸聽后淡淡道:“退下吧?!?/br> 李思歸對高太后的一些動作并不放在眼里,但她不該去招惹他的人,“既然你讓我在乎的人受委屈,我也只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李思歸吩咐道:“擬旨,邊關已穩(wěn),命睿王即刻回京,不得有誤?!?/br> 第26章 盛寵 李思歸早朝后常在含章殿前殿批閱奏章, 每日即使再忙,也會詢問嘉禾的飲食起居,聽了宮人稟報, 心頭倒是有些寬慰, 她總算是不再為難她自己了。 這含章殿隨嘉禾自由出入, 可她卻深居簡出, 連云翎那里也不再往來,她知道云翎的性子,為人仗義, 但做事沖動又不計后果, 往常還會有人為她收拾殘局,可現(xiàn)在不同, 她看得出, 李思歸對云翎并沒有什么兄妹親情,若是因自己而惹出禍事她便寢食難安了。 李思歸忙了一整日,回寢殿時正是晚膳的時辰, 嘉禾坐在燈前看書, 宮人在房中忙碌,見李思歸進來皆跪下行禮,偏偏嘉禾像是沒聽見一般,待到李思歸走到她身旁, 她才抬起眼去瞧他, 李思歸將她手中的書放到一旁, 牽住她的手便往桌前走, “瞧你看的這樣入神, 若是生為男子,只怕非去考功名不可?!?/br> 眉姑姑命人將膳食擺好, 也跟著笑道:“娘娘生的這樣好,怕是讓女子們迷了眼的探花郎?!?/br> 宮人也跟著低笑起來,嘉禾面色微紅,被李思歸牽著的那只手在他手心狠狠掐了一記,李思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有些微怔,方才她二人的相處似乎有些太過親近……想到這里,她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李思歸。 原本眉姑姑跟在皇后身邊是要監(jiān)視皇后,可自從嘉禾住在含章殿,李思歸便吩咐她照顧嘉禾飲食起居。見他兩人落座,眉姑姑便識趣地帶人告退,房中只留她二人獨處。 李思歸盛了一碗桂花羹放在嘉禾面前,如同話家常一般,問道:“幾個月前聽云姨提起,你和云翎去悅來客棧了?” 嘉禾持湯匙的手一頓,“你想問我什么?” “云翎和淮南王世子之事,我有所耳聞?!?/br> 嘉禾將手中湯匙放下,緊張道:“你莫要拆散他們!” 李思歸斜她一眼,“在你眼里,我就這么不近人情?” 嘉禾這才放下心來,“云翎是你meimei,如今她和淮南王世子的婚事對你也沒有壞處,他們也算有情人,我只希望他們之間還是不要再生波折了?!?/br> “你怎么知道他們有情?”李思歸淡淡道:“對云翎而言,淮南王府算得上個好歸宿,但李琦卻也未必是個值得全心托付之人。他們父子一向喜歡見風使舵,就算我讓李琦尚旁的公主,他也是愿意的?!?/br> “難道李琦他?” 李思歸道:“王侯之家本就少有真情,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br> 嘉禾畢竟見識過云翎對李琦一往情深的樣子,不免嘆息一聲。 李思歸隨口問了句,“你為何待云翎這么好?” 嘉禾一時靜默讓李思歸看了過來,“是因為他?” 她和云翎的相識確實是因為李翃,也因為這往來,她和云翎難免親近一些,“你莫要多想?!?/br> 李思歸卻想到自己讓李翃回京之事,若是她知道了這個消息,又會怎樣呢?這些時日的相處在她心間究竟有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直到晚間就寢時,嘉禾還在想這件事,李思歸沐浴之后著了素色寢衣,躺在她身側,嘉禾怕他看出心事,便閉目假寐??晌龅臍庀娫谒鳖i間,纖腰上李思歸的手臂纏了過來,解開她的衣帶。 自從前幾日她委婉說出不想現(xiàn)在生子之事,他在□□上便克制了許多,這幾日都沒有碰她,可今天卻不知被什么事觸動,他的眼神里染上欲念,里面灼熱地似乎要將人融化一般。 外人眼中他仍舊是清冷寡言的帝王,可唯有在這枕席之間,他同這世間尋常的男子并無差別。 云雨初歇,嘉禾背對著他,李思歸的手停在她的肩頭來回撫觸著,嘉禾低聲道:“聽眉姑姑說,你為我選擇的宮殿已經(jīng)修整好了,我什么時候搬過去?” 李思歸的手一頓,而后淡淡道:“你若是想搬了,告訴宮人一聲,你是那兒的主人,這件事你可以自己做主?!?/br> 嘉禾嗯了一聲,李思歸將錦被往上拉了拉,“睡吧。” ———————————— 嘉禾既然得了李思歸的首肯,便不想再留在含章殿,這里畢竟是他的寢殿,自己留在這里除了被旁人看作恩寵深重,更是將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 不知李思歸在忙些什么,移宮那日他并沒有前來,眉姑姑將一切安排妥當之后,嘉禾走到那處新的宮殿前,看著上邊的“鳳梧宮”三個字,這字跡她曾見過,蒼勁有力,游云驚龍。 眉姑姑看她一直在盯著牌匾瞧,“這處宮殿原本叫永寧宮,是皇上親自改了名字,又親筆題字?!泵脊霉眯睦锵氲剑@宮殿名如此明著顯露心意,貴妃娘娘確實得皇帝盛寵。 只是眉姑姑能想到的事,嘉禾又豈會不知,“這名字似乎不妥?!?/br> 眉姑姑倒是沒想到這蕭貴妃并不恃寵而驕,“貴妃娘娘,這畢竟是陛下的后宮,一切由陛下做主,既然這宮名乃陛下親賜,想必陛下心里有數(shù)?!?/br> 嘉禾也不再糾結此事,鳳梧宮中收拾一新,整個寢殿里更是散發(fā)著淡淡的杜蘅香,只不過她一個人在偌大的寢殿,心頭竟有些寂寥。沐浴更衣之后,嘉禾便躺下了,這里不是含章殿,她不用想著李思歸會不會來,夜色已深,嘉禾快睡著了,卻又聽見宮人道:“陛下……” 李思歸坐在床頭,“這宮殿可還喜歡?” 嘉禾想繼續(xù)裝睡都不行,“你為何給這宮殿取名鳳梧宮,難道你就不怕后宮和前朝議論,說你……” 李思歸低聲笑了笑,“說我什么?” “你……”他明知道那些話她說不出口。無非是說他太過寵愛貴妃,枉顧皇后。 李思歸道:“有些事,確實也該做個了結了?!?/br> 李思歸那晚的話,嘉禾沒有聽明白,直到三日之后,這鳳梧宮來了第一個“不速之客”。 她和蘇荷的交集從一開始便是因為李思歸,也是因為李思歸,她們在這宮中并不往來。 眉姑姑一直謹慎地盯著蘇荷,蘇荷笑了笑,“我有些話想單獨對貴妃說,眉姑姑不用這么如臨大敵,我不會傷害貴妃的?!?/br> 嘉禾對眉姑姑道:“便依她所言吧,你們若是不放心,可以在門外候著?!?/br> 眉姑姑這才帶人退了出去,嘉禾道:“請坐?!?/br> 蘇荷卻搖了搖頭,“我只說幾句話就走?!?/br> 嘉禾坐了下來,“有什么話,你請說吧?!?/br> 蘇荷苦笑一聲,“前一段日子,皇上問我,可想離開?他在等我的回答,我正不知該如何拒絕的時候,宮人說你暈倒了,我從沒見他那么緊張過一個人,他匆忙去看你,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我以為他會忘了此事,沒想到,是我奢求了?!?/br> 嘉禾不知說什么才好,只能聽著,蘇荷道:“我從被高太后選為棋子安排在他身邊的那一日,就沒有想過會活下去。我和他,從未拜過天地,更遑論肌膚之親,我只是他掩人耳目,迷惑高太后的一個工具罷了??梢彩撬o了我活路,這皇后的位置我也曾肖想過,我也曾嫉妒過你,我曾在書房里見他畫著你的畫像,見他一貫冷靜但看到你和睿王親密之舉時也會失態(tài)、憤怒,他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你強留在身邊時我就知道,這位置終究不屬于我。” 嘉禾心頭驚愕,原來那么早的時候,李思歸就對她有情了嗎?可蘇荷不是她要傾訴的人,她只能道:“他安排你去哪兒?” 蘇荷道:“天地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至于去處,我便不告訴你了?!?/br> 嘉禾無法阻攔,也無心阻攔,只道:“你,多保重?!?/br> 蘇荷點點頭,快走到殿門前時又回過頭來,“他是真的鐘愛你,你也早日解開心結,若不能抗拒,這命運曲折些也未必是件壞事。” 嘉禾不曾想到有一日她竟能和蘇荷這般平靜交談,李思歸也曾說過那些事,只是從別人的口中再聽到時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李思歸午膳時過來了,嘉禾以為他會開口問蘇荷找她的事,卻沒想到他連提都不提,倒是自己沉不住氣,李思歸才道:“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日后史書工筆都不會留下她的痕跡?!?/br> 嘉禾有些愕然,可她知道李思歸既然這么說了,便一定會做到,她又有什么好替蘇荷惋惜的呢,從頭至尾她并不曾虧欠那個女子,不過是旁人的一段故事罷了。 李思歸攥著她的手,“你可愿意做皇后?” 不知為何,嘉禾突然退卻了,仿佛一旦答應了,她便會生生世世和李思歸糾纏下去,做他的妻子,母儀天下。 李思歸不愿逼迫,這件事便擱置了下去,而幾日之后蘇荷“病逝”,但卻并非以皇后之禮下葬,倒真如李思歸所說,她的“死”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而高太后那里卻心緒不寧,她以為是李思歸發(fā)現(xiàn)了她和蘇荷密謀之事,一怒之下便將人無聲無息地殺了,也是對她的震懾之意。高太后臥床數(shù)日,直到聽聞文嬤嬤說起睿王不日便回京的消息,她才有了幾分精神。 只是睿王回京的消息,獨獨不曾傳進鳳梧宮。 蕭貴妃如今得皇帝寵愛,但和睿王的舊事宮中誰人不知,那些閑話無人議論,畢竟,誰敢與皇帝作對,不顧身家性命呢! 作者有話要說: 蘇荷下線了,睿王即將上線。 第27章 劍拔弩張 含章殿里, 魏延道:“陛下,睿王回京之后在王府停留片刻便進宮去見太后了?!?/br> 李思歸卻不在意,“高太后那里, 朕已經(jīng)安排了人盯著?!?/br> 魏延對李翃此舉有些不滿, “可朝臣歸京進宮卻不來面見陛下, 實在是大不敬?!?/br> 李思歸淡淡道:“隨他去, 朕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