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關(guān)你屁事
程若隱忍著滿腔怒火,額角青筋暴起。 王偉的手沒落在她們身上,倒是因為程若的一腳改變了力的方向,左手那蓄滿力的巴掌再一次狠狠打在自己早已腫起左臉。 “你他媽誰啊!”王偉連滾帶爬沖向程若,嘶吼著如同失去理智的瘋狗。 程若再一次將他踹倒在地,蹲下用右膝蓋死死頂在他胸口,五指使出狠勁掐住他臉頰兩邊的肥rou,王偉的嘴不受控地撅起,疼得五官變形,喉嚨嗚嗚擠出兩聲反抗。 程若貼在他耳邊,咬牙用低沉的聲音警告他:“王偉是吧?你要是不怕王彩雙死你就盡管鬧?!?/br> 王偉眼里閃過一瞬間的慌亂,程若松開手后他躺在地上久久沒有動作。 何一萌嚇得不輕,懷里的孩子似乎也感知到了母親的害怕,哇哇大哭。 夏喜喜感激又后怕,怕自己一時的沖動傷害了無辜的人:“謝謝!你還好嗎?” 何一萌搖頭:“我沒事?!?/br> 作為同樣被王偉欺凌過的人,何一萌此刻對夏喜喜更多的是羨慕,羨慕她有反抗的勇氣和底氣。她看了眼夏喜喜身旁還在盛怒中的男人,心底不自覺生出傾慕之情。 鬧劇隨著王偉的離開結(jié)束,服務(wù)生在經(jīng)理的指示下收拾好混亂的會場。 夏喜喜心有余悸,腦子似乎也被程若踹懵了。 “怎么了?”身旁的男人突然低頭靠向自己,陌生的氣味隨著他的動作撲進鼻腔。 她仔細嗅了嗅,攢眉問道:“你抽煙了?” 程若一愣,昏暗的燈光下他還能看清她皺起的小臉。他辦公室里點了一根,剛剛在停車場點了一根,但都只抽了一口。怕被夏喜喜抓到,所以又是噴香水又是吃口香糖。 “就抽了兩口?!?/br> 換做平時,夏喜喜在聞到味的時候就已經(jīng)像個炮仗一樣炸開嘮嘮叨叨半天??山裉焖皇菑埩藦堊?,什么也沒說出口。 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在小孩的吵鬧聲、旁人熱烈的討論聲中顯得尤為突兀。服務(wù)生來為程若加了好幾次水,沒幾分鐘又見底了。 “阿姨?!焙我幻鹊膬鹤优老聝和危瑩湎蛳南蚕?,熱得通紅的小臉蛋撐在夏喜喜腿上,圓咕隆咚的大眼睛如黑珍珠般閃耀。 “怎么啦?”夏喜喜輕輕捏了捏他臉頰上的rou,比最嫩的豬五花還要軟。 “這個叔叔是你的老公嗎?” 童言無忌,卻問出在場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夏喜喜能感覺到四周說話的聲音仿佛逐漸變得細小,好像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他……” 哽在喉間的話未說出口,大門處傳來的躁動聲像海浪波濤般涌進場內(nèi)。眾人的注意力一瞬間被那幾簇身影吸引住。 身穿高定婚紗禮服的林可馨從大門緩緩走進,一身淡粉色繡花長裙襯得人無比靈動。瞳眸環(huán)繞會場一圈,視線驚喜地抓住程若的身影,提起裙擺急切向他飛奔而去。 女人在眾目睽睽下環(huán)住程若的脖頸,低頭在他嘴角邊落下一吻,裙子的淡粉色似乎染了幾分在臉上。少女羞澀中帶上盈盈笑意,嬌聲問道:“你不是說不來嗎?”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夏喜喜聽見。 她還沒消化完眼前莫名的場面,又聽見幾位長輩爽朗的笑聲從身后傳來。 “可馨啊,大庭廣眾下收斂一些?!?/br> “沒事,年輕人嘛,就該這樣熱熱烈烈的表達愛?!?/br> 夏喜喜認出其中一位,之前在程若的別墅里偶然見過一面,是程若的父親。但準確來說,是他后爸的親哥,程母的第三任老公。 這是什么情況?同學會怎么會來這些人? 程若沒想到林可馨會有這樣的舉動,起身一下將她推開,余光飛速瞥了眼夏喜喜。雙眉聚起,眼中不解交織著慍怒,厭惡至極。顯然他對眼前這些人的到來也是意料之外。 “怎么回事?” 林可馨笑眼彎彎,想要順勢牽上他的手卻被程若躲開。她不怒,嘴角的笑意反而擴大幾分:“什么怎么回事呀,我不是和梁阿姨說了我有個飯局想讓你一起來嗎?” 快要沖出理智的憤怒。 夏喜喜垂眸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逐漸堆積的寒意如通了電似的涌向四肢百骸。她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對程若私生活這么在意。 “你是?”林可馨正好奇程若怎么會坐在這個位置,余光注意到他身邊的女人。 很多年前,相同的對話,相似的場景。 情竇初開的夏喜喜被一個她傾慕已久的學長約在飯?zhí)贸燥垼π吆途o張弄得她手無足措不知作何反應(yīng)時,林可馨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趾高氣昂,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向夏喜喜,語氣尖酸:“你他媽誰啊?” 黃慶陽一臉賤笑,流里流氣的說著不著邊的玩笑話:“玩玩而已又不是約會,別生氣啊?!?/br> 若只是這一句話,夏喜喜大可承認自己眼瞎心盲。 可就是這件事后的幾天,有人看見林可馨在教室凄慘地嚎啕大哭,黃慶陽跪在她身旁一遍遍向她道歉,說是夏喜喜先約的他,說他怎么可能放著林可馨不要去找頭豬。班上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風言風語,就連午休托管里也有人背對她指指點點。直到黃慶陽畢業(yè)也沒有為這件事和夏喜喜道歉。 憑什么自己要忍氣吞聲,憑什么犯賤的人可以逃避責任。 “他媽的?!痹绞腔叵胄睦锏幕馃糜油?,她低聲罵了句。 林可馨沒聽清,“什么?” 夏喜喜猛一抬頭,兇惡地瞪著她,吐出幾個字:“我說,他媽的關(guān)你屁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