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打工這事自文年在邵家安頓下來后他就一直在打算。并不是什么未經(jīng)深思熟慮，這一兩天才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主要還是因?yàn)楹髞碛幸淮纬弥鴽]人，他把邵母給的紅包拿出來算過一遍。算之前心里有個大概，但得到確切數(shù)字后還是吃了一驚。

    震驚之馀也更堅(jiān)定了沒事不要擅動這筆錢的想法，這也導(dǎo)致家教的事就像是場及時雨，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文年沒有考慮很久，隔天給了馬老師答覆后，女老師速度非?？斓乃土巳屹Y料給他，本意是想讓他在三個學(xué)生里面挑一個，但文年一一試教過后，便決定都接下來。

    三個學(xué)生當(dāng)中分別是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都是國一，正是打基礎(chǔ)的時候。兩個女生的父母是好朋友，文年去試教時她們是合在一起聽的，兩個小女生當(dāng)下就被文年迷得神魂顛倒，眼里的心心都快實(shí)質(zhì)化了，看的文年不禁眉心一跳。

    柳庠宇從電話里聽說這事后，還特意叮囑他要記得保持距離，類似情況衍生出的亂七八糟的案例可不少，叫他謹(jǐn)慎一點(diǎn)總沒壞處。

    另外一個小男生則是個話不多的，個性挺酷，文年講他就聽，遇到不懂的才會開口，兩人之間話題僅止于課業(yè)學(xué)校，幾乎沒再深入過，但每次走之前他都會給文年一袋小零嘴或飲料，然后翹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算得上青澀的笑。

    「他那個笑的也太跩了吧?！箤O行蔚挑了挑眉毛，看著文年身后那個少年，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不知道還以為他比你大呢，什么態(tài)度。」

    「跟一個孩子計(jì)較做什么？」文年笑笑，對還站在原地的少年揮了揮手，轉(zhuǎn)身抓住孫行蔚的手臂晃了晃，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不說這個，你怎么在這？」

    「你自己也沒多大啊，」孫行蔚看了他一眼，被他拉著往前走了幾步，「我媽叫我來買醋，沒想到竟然在這碰到你?！顾浪医痰氖拢恢谰唧w在哪教。

    「你住這附近？」文年看了看四周，這片區(qū)域在市中心旁邊，高樓公寓林立，生活機(jī)能很好，離薰中卻有一段距離，「離學(xué)校這么遠(yuǎn)？你這樣每天早上要幾點(diǎn)起床啊？」

    「不是，我家不在這，」孫行蔚擺手解釋道，「是我阿姨住這，她今天生日，我們來給她過生日?！?/br>
    「啊，這樣么，那你趕緊回去吧，你媽還在等你的醋呢。」文年催促道，低頭看了眼手中突然叮了聲的手機(jī)，「我也要回去了，嗯……祝你阿姨生日快樂！」說完轉(zhuǎn)頭就跑了。

    坐上公車后，文年又掏出手機(jī)看了眼，忍俊不禁。

    時間倒回幾個小時以前。

    邵向載放學(xué)回到家，邵丘岳正等在門口，一見到他就拉著他說肚子餓，兩人便一起去吃了一間附近新開的咖哩飯。別看門口排隊(duì)的人多，等實(shí)際上吃到嘴里感覺也不過如此。

    尤其他倆還吃過文年做的咖哩，高低一試便知。

    回家的路上邵丘岳左嘆一句，右唉一句，唱得比竇娥還冤。

    邵向載頭大，默默掏出手機(jī)一字不差的把小傢伙的碎碎念發(fā)給了文年，還順帶附了一段他搖頭晃腦，恨鐵不成鋼的影片，話語間的哀怨幾乎要穿透螢?zāi)伙h出來了。看的文年一路上笑個沒完，下車時肚子都笑痠了。

    誰能想到平時軟軟的小團(tuán)子也有這樣嘴毒的一面。

    此刻嘴上不饒人的小團(tuán)子正趴在自家客廳寫作業(yè)，突然大門響了一聲，扭頭見是文年，立刻起身飛撲了過去：「文年哥哥你回來啦！」

    文年關(guān)上門，彎腰接住他，「哎，我回來了。」

    邵丘岳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頭蹭來蹭去，等不及抱怨一番，「文年哥哥我跟你說，我跟哥哥晚上去吃了那間新開的咖哩飯店，真的超級難吃！排隊(duì)要排好久，咖哩又咸又水，里面還有紅蘿卜……還是你做的最好吃了，都不會放紅蘿卜！」

    原來最大的問題是出在紅蘿卜嗎？

    文年悶悶一笑，搓了搓他的背，「是么，那我下次再做給你吃??！」又安慰了小傢伙一陣，說，「來，你先起來，哥哥去洗個手再來看你寫作業(yè)?！?/br>
    「好！」邵丘岳應(yīng)道，在他身上又蹭了幾下才跑開。

    「你吃過了？」文年在廁所洗手時，邵向載走過來站在門口問他。

    「吃過了?！刮哪觋P(guān)水拿毛巾擦手，擦到一半突然笑了一聲，邵向載疑惑的看著他。

    「你說，我要不要做個宵夜給你們?。俊顾@一笑就越發(fā)不可收拾，那影片里小小的身影，大大的「惡意」，他現(xiàn)在每想到一次就能笑一次，「一肚子又水又咸的咖哩晚上能睡個好覺嗎？」

    聽他這話，邵向載也開始不淡定，眼角漾出一絲輕輕淺淺的笑意，「應(yīng)該不能?！?/br>
    「那你們想要吃什么？」文年走進(jìn)廚房，抹了把眼睛，收斂了笑，打開冰箱看了看，「酒釀蛋花可以嗎？」

    「隨你做?！股巯蜉d靠在一邊墻上看他，「你做什么我們吃什么?！?/br>
    文年拿出小湯鍋裝水，打趣道：「其實(shí)你們也挺好養(yǎng)的么。」

    「那也要看做東西給我們吃的人是誰。」邵向載沉著聲，帶著一點(diǎn)不明顯的愉悅，文年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笑了聲，沒接話。

    邵向載也沒再繼續(xù)。等鍋里的水開了，文年打了顆蛋花進(jìn)去，同時伸手指了下冰箱，「幫我拿酒釀出來可以嗎？」

    等邵向載把酒釀拿來，文年又讓他把糖罐遞過來，「打開，丟一點(diǎn)糖進(jìn)去?！?/br>
    「一點(diǎn)是多少？」邵向載遲疑的盯著自己舀出來的分量，「這樣夠嗎？」

    文年偏頭看了一眼，「夠了，丟吧?！?/br>
    邵向載擰緊糖罐，看著他關(guān)火盛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沒問過之類的問題，「你煮飯是跟誰學(xué)的？」

    「沒人，我自己摸索的?！刮哪暾f，像是知道他還想問什么，一一答了，「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很忙，有時候假日都不在家，我那時嘴又有點(diǎn)挑，不喜歡吃這個不喜歡吃那個，就乾脆自己學(xué)著做，后來時間長了也就會了……好了，端出去吧?！古呐氖?，把鍋?zhàn)臃胚M(jìn)水槽。

    邵向載見狀，端著碗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放著，我等一下來洗?！?/br>
    「好。」文年點(diǎn)點(diǎn)頭，不在這方面計(jì)較，拿了三支湯匙跟在后面出去了。

    邵丘岳已經(jīng)聞香奔到餐桌邊，扒著桌沿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哇！好香！今晚還有宵夜可以吃！」

    邵向載拍拍他，「去洗手。」

    平時邵丘岳最煩這個環(huán)節(jié)，但今天難得一點(diǎn)怨言都沒有，匆匆洗完手就衝回來抱著碗吸哩呼嚕喝起來，「看在宵夜的面子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原諒那個難吃的咖哩?！顾麚]著手宣布道。

    文年抽紙給他擦汗，笑道：「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

    「嗯！」邵丘岳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不能再同意了。

    邵向載看著他們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里的平靜還是被文年巧妙的捕捉住，酒釀帶著點(diǎn)酸，和淡淡的甜味交織，滑過喉嚨像是裹著微醺的火苗，在胸口擴(kuò)展，暖了四肢。

    他來到邵家算起來至今也近一個半月，雖然邵父總是不在家，但他在心里還是有點(diǎn)感謝這個現(xiàn)況的，若不是沒有大人在家，他跟邵向載或許到現(xiàn)在還是會停留在偶爾說幾句話的關(guān)係，跟他剛來的時候差不了太多。

    想起那天，文年就會不自主想起邵向載眼里的淡然。他一開始一定是不歡迎他的，不說討厭，至少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雖然不知道后來他哪里做對了，又或許是他什么都沒做，總之，如果家里有一個大人，無論再怎么放松，多少都會有點(diǎn)拘謹(jǐn)，他倆也不會有那么多需要交流的地方，頂多碰到了說幾句話，然后各自過自己的生活。

    邵向載不會跟他有過多交流，文年也不會沒事主動去找人間聊。他們還是兩條平行線，偶爾觸碰，然后回歸原點(diǎn)。

    儘管這么說很奇怪，可正是因?yàn)樯鄹赣行┊愑诔Ｈ说慕逃约按头绞剑瓦@么放心的把他們?nèi)釉诹艘惶?，像是將幾隻不是一窩的小奶狗放在同一個地方，相處相處后也就彼此熟稔了。一切就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般簡單。

    文年無聲挑了挑嘴角，他媽之前還擔(dān)心他會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看來是沒了這個顧慮。

    而且。

    他抬頭看了眼正在和邵丘岳說話的邵向載，這人也和他初始的印象完全不同，還是挺好說話的，笑起來也挺……帥。

    「文年哥哥？」

    文年回神，發(fā)現(xiàn)邵丘岳正在看他，小臉佈滿擔(dān)心，可能是看文年一直沒說話，覺得他是不是不舒服。

    文年搖搖頭，勾起一個輕松的笑，「你們說到哪？我剛才走神了。」

    「說明晚吃火鍋的事?！股巯蜉d回答，目光在他臉上轉(zhuǎn)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么。

    被他盯的發(fā)毛，文年撓了撓臉，「怎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股巯蜉d移開眼，放下湯匙擦了擦嘴，轉(zhuǎn)回原本的話題，「家里有煮火鍋的材料嗎？」

    「菜都有，可是rou好像不夠?！刮哪晗肓讼?，也放下湯匙，「可是我明天要去家教，腳踏車……」

    「你騎走，我用走的去買rou就行。」邵向載不在意這個，把三個人的碗收一收就進(jìn)廚房去洗了。

    文年帶著邵丘岳回客廳寫作業(yè)，看著他寫了兩行生字，又起身去廚房找邵向載，「我最近想了一下，我打算買輛腳踏車，之后我走了，也可以留給丘岳長大了騎。」

    「我沒意見?！股巯蜉d偏頭看他，手上不流暢的刷著鍋，他以前很少進(jìn)廚房，他爸老是以他會把廚房炸了為由把他趕出去，最近倒是跟著文年把他一年進(jìn)廚房的馀額都用完了。

    「那反正明天周末，我?guī)е鹪酪黄鹑ミx車好了，這車以后也是要留給他的，可以參考一下他的意見?！刮哪暌娝环磳?，便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邵向載洗完鍋，擦乾手，轉(zhuǎn)過身靠著流理臺看他，「你打算用自己的錢買還是？」

    說到買東西最重要的還是錢，邵向載問的這個問題剛好是文年一直在思考的。他頓了頓，開口說：「我打算用阿姨給的紅包。」

    聞言邵向載反倒松了口氣，既然以后要留給邵丘岳，他就不想讓文年用自己的生活費(fèi)。

    邵向載：「可以?！?/br>
    文年注意著他的反應(yīng)，見一切都還挺平常便放心了。自元宵那天以后他就沒見過邵向載抽菸，可知他對菸沒癮，但這也另外揭示出他對他媽的到來有多煩燥，文年不想在他面前提到任何會讓他心煩的事。

    不過說回腳踏車，兩人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重合了。其實(shí)讓文年用自己的錢當(dāng)成禮物送一輛腳踏車給邵丘岳也沒關(guān)係，但他知道邵向載不會收，這人在某些事上還是有自己的堅(jiān)持。

    兩人走回客廳，邵向載把邵丘岳趕去洗澡，文年在沙發(fā)上坐下，問他：「你有推薦的店嗎？」

    「我?guī)湍銌栄潱股巯蜉d在窗邊看著邵丘岳乖乖進(jìn)了澡房，掏出手機(jī)走回他身邊坐下，「我的車也是他代買的?！?/br>
    「謝了。」文年笑笑，拿出手機(jī)開始回柳庠宇訊息。

    「我記得你是早上去家教，」邵向載突然說，「這樣你還要回來一趟再去挑車？」

    文年捧著手機(jī)，想了想，緩慢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怎么了嗎？」

    「太麻煩?！股巯蜉d皺眉，在手機(jī)上點(diǎn)了幾下，「我們明天跟你一起去，你去家教，我看著邵丘岳，等你下課了我們再一起去挑車?！?/br>
    「這樣……」文年頓了頓，「也行吧?！?/br>
    第二天吃過早餐，三人一起出門了，這還是邵丘岳第一次跟兩個哥哥一起出門玩，儘管不是那種意義上的玩，但他一點(diǎn)都不介意，公車?yán)镒谏巯蜉d腿上小聲哼著歌，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你們等一下打算去哪？」文年現(xiàn)在上家教已經(jīng)上的很得心應(yīng)手了，連備課都不需要，還記得他去試教的時候，面上冷靜，內(nèi)心早就慌了，坐在公車上反覆看資料，大冬天手心都是汗。

    「去我打工的地方待一會兒，」邵向載往邵丘岳額頭上抹了一把，小傢伙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興奮的一臉汗，「丘岳喜歡那里的巧克力蛋糕?！?/br>
    「你不說我都忘了，」文年驚喜道，「你要回去打工了嗎？你們老闆從國外回來了？」

    ——邵向載打工的事是他們有一次吃晚餐的時候邵向載告訴文年的，他從國三起就在那間咖啡廳當(dāng)服務(wù)生，照理說他原本初四就應(yīng)該要回去工作的，但咖啡廳老闆過年期間出國旅游了，所有員工自然也都放了個長假。

    「嗯，他也該回來了，這個假他放的夠久了?！股巯蜉d哼笑了聲，文年想起他好像說過他跟老闆關(guān)係不錯。

    「我會盡量早點(diǎn)過去找你們?！瓜萝嚭笪哪陮尚值苷f道，他一次上課是以進(jìn)度為準(zhǔn)，時間不一定。

    「不急。」邵向載看了眼身邊對什么都很稀奇的邵丘岳，朝文年笑了，「我們等你。」

    陽光萬里，天都是透的，文年感覺自己被他的笑容閃了一下，愣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今天他還是到昨天那個酷酷的男生家里上課，昨天是復(fù)習(xí)，今天就是預(yù)習(xí)?；蛟S是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的指引，今天上課的速度硬生生壓縮了文年想像中的一半，邵向載帶著邵丘岳在咖啡館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去咖啡館待了沒多久，文年就來了。

    學(xué)生家離咖啡館很近，邵向載在窗邊看到他的身影，便和老闆打了招呼帶著邵丘岳出去等人。

    「開掛了？」等文年走近，邵向載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文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無話可說，笑著搖了搖頭，「走吧，店在哪？」

    「前面過兩個十字路口就是?！?/br>
    「還挺近?！刮哪晖傅姆较蜣D(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然后一低頭看見邵丘岳嘴角還沾著的巧克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邵向載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眉毛一挑，「邵丘岳，你又沒擦嘴？」

    邵丘岳正牽著文年的手，看著路邊的小狗發(fā)笑，聽他哥這么一說，動作一愣，隨后露出了被抓包不好意思的表情：「啊，忘了。」

    「都是藉口?！股巯蜉d很冷酷，「下次再讓我看見我就讓你掛著去上課，讓全校同學(xué)知道你吃完飯不擦嘴?！?/br>
    顯然這種威脅對邵丘岳很有用，文年見他聽了他哥的話，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接過文年遞給他的紙巾擦嘴擦得特別用力。

    可想邵向載必定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千萬不能惹到他啊，文年在心里想。

    到了腳踏車店，老闆聽了他們的需求，給他們介紹了幾款價錢差不多，既實(shí)用又輕巧好騎的車型。文年對這些沒有太大研究，主要還是讓邵丘岳看，看他喜歡哪一輛就買哪一輛。

    挑了許久，最后挑中一款和家里那臺很相似的，文年在灰色和藍(lán)色里選，選了比較不會出錯的鐵灰。

    付了錢，把腳踏車先寄放在老闆這，三人一起去吃飯，順便在市里逛了逛。

    邵丘岳全程黏著文年，看到什么稀奇的都要跟文年分享，回程往菜市場走的路上邵向載調(diào)侃說乾脆把邵丘岳賣給他算了。

    「多少錢？我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買?！刮哪?duì)恐履_踏車邊走邊笑。

    邵丘岳玩了大半天，累了，這會兒正坐在后座打瞌睡，邵向載走在旁邊，一手扶著他的背，一手捏了捏他的臉，「免錢，直接送?！?/br>
    「確定？」文年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老闆真大方。」

    邵向載低低笑了聲，又沉默的走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月考準(zhǔn)備好了？」

    「差不多，你呢？」

    邵向載勾勾眉毛，沒說話。

    文年也沒說，他來這么久了也沒看邵向載主動看過幾次書，除非他是那種光聽課不用復(fù)習(xí)就能考高分的學(xué)神，否則這種問題好像也沒什么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