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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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取琴回來的梅娟開始為主子的早膳彈曲助興,一首『陽春白雪』奏罷蛋羹才吃去三分之一都不到的蘇煒彤心情好了一些,「我娘也會彈這首?!?/br> 「想必老夫人是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菇裨绲母呙弊邮且豁斀又豁?。 「不,」并不好面子的蘇煒彤搖頭糾正彩鳳道:「她是以此為生的,那是她唯一擅長的技能。」 這句話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從她嘴里飄了出來,因為話的內(nèi)容也實在是再簡單不過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可惜這僅僅是對蘇煒彤而言。對大明朝仍有很多認知空缺的她完全不會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背后代表著多么可怕的意思。 現(xiàn)場的氣氛凝結(jié)了,四個姑娘就像商量好那般同時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儘管她們都在極力的隱藏。 二少夫人的娘親是樂籍?居然是在賤籍里都還要被多踩一腳的樂籍!那不就等于她也一樣嗎?甚至可以由此推斷出她祖上曾出過大jian大惡之人,因為只有犯下殺人越貨這種等級的大罪才會牽連家族女性成為樂籍。 萬萬沒想到他們這位隨和親切的二少夫人居然會是如此低賤的出身,而她還不以為恥就這么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 這個蘇府到底是怎么來的?現(xiàn)在除了卉萍之外又多了幾個人在心中有了自己的計較。 「你們怎么了?」剛壓下胃部一陣泛酸的蘇煒彤喝了口湯疑惑的問:「怎的突然都啞巴了?」 「呃,沒什么,」彩鳳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我們在回味剛才的曲子?!?/br> 這反射弧未免太長了吧?進食速度越發(fā)緩慢的蘇煒彤只好漫不經(jīng)心的又再發(fā)問:「來說說你們這幾天都上哪玩去了?講點有趣的給我聽聽?!?/br> 「我們也只是隨處亂逛,」丁香小鈴面露難色的打著哈哈,「魚河附近能玩的地方很少。」 「很少就代表還是有囖?」怪了,這幾個小丫頭語氣為什么都變奇怪了。 「啊,我想到了,」很想快點糊弄過去離開花廳去散播這個大新聞的彩鳳沒有多想的脫口而出道:「卉萍姐帶我們?nèi)ネ嫱婆凭帕?,我們還贏錢了呢?!?/br> 一石激起千層浪,剛才才投出一枚震撼彈的蘇煒彤馬上就被反炸了一顆驚雷。 「你說什么?」她啪的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連湯碗都被震倒了,「你們跑去賭博?」 「是的,二少夫人?!沟谝淮我姷街髯影l(fā)脾氣的大家都嚇傻了,忙唯唯諾諾補充道:「只是小賭?!惯^年期間這種小怡情的娛樂很尋常啊,何至于如此動怒? 「卉萍帶你們?nèi)サ??」不顧手心傳來的疼痛,蘇煒彤臉都氣白了。 「……是?!顾齻儾粫R上就要被趕出府了吧?到底是出了什么紕漏? 「把她和其他人都給我找來,馬上!」 如果說他們從沒機會見識一下這位當(dāng)家夫人的脾氣那么今天便是最好的時機了。 「我現(xiàn)在鄭重對你們宣佈府里最重要的一條規(guī)矩,任何人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允許賭博?!惯@是她生命中最痛最痛的事,絲毫都不能容忍。 「是?!垢魉酒渎毜氖畮讉€下人全被叫來跪了一地。 「這次是卉萍帶頭,所以責(zé)罰最重,」怒火牽動了蘇煒彤身體上的不適,因此語氣和態(tài)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強硬,「戒尺三十,月錢半年?!?/br> 「是?!棺鸨坝袆e,他們能做的只有無條件服從。 「彩鳳小鈴丁香罰則減半?!?/br> 「謝二少夫人開恩。」 「下次若再有誰觸犯此規(guī)我就直接攆出去,」在桌布掩飾下輕輕按住小腹的蘇煒彤威嚴不減的說道:「還有絕不允許有人欺上瞞下自作主張,被我逮到一樣重罰。」 最后這句話是針對誰的大家心里都很明瞭,本就覺得大大失了顏面的卉萍更是氣在心頭。虧她還因擔(dān)心少夫人健康而專程去交代廚娘最近要多做補身子的藥膳湯,誰想轉(zhuǎn)身就被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在眾人面前耀武揚威。 「咚」的一拳捶在光禿禿的大樹干上,她心中的恨意已快到達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