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真的好難
白綪祤的日常,因為這場病完全被打亂,重新安排; 在閔丘峻的堅持下,白綪祤辭去了工作,專心治療跟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她現(xiàn)在每天早上,搭著車到醫(yī)院進行電療; 電療后,如果精神還可以,她會到處走走, 有時候逛逛書局,有時候逛逛美術用品行,有時候也會到河堤旁坐著吹風。 因為是周間,河堤旁的人并不多,白綪祤走到一座長椅,坐了下來; 已經(jīng)過了中秋,天氣明顯涼爽了許多, 就算是正中午,也不覺得熱,風吹來挺舒服的…。 「掿兒…」 一聲輕輕的呼喚,讓白綪祤回了神。 「四哥?」白綪祤東張西望的找著四哥的身影。 「傻丫頭,別找了!我就坐在你身旁?!拱综χf,這丫頭氣息又更弱了,看來修煉是快完成了。 「四哥怎么會來?」白綪祤問,最近忙著治療,覺得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四哥了。 「來看看我的傻meimei呀!還撐得住嗎?」白郢心疼的說,現(xiàn)在是關鍵時刻,想必掿兒應該承受著很大的身體及心靈上的痛苦。 「嗯!還行…」白綪祤淡淡的說,她不想讓四哥擔心。 「怕嗎?」白郢指的是死亡。 「怕!」白綪祤老實回答。 「掿兒不怕!爹、娘、還有哥哥姊姊們都等著你…」白郢安撫到。 「所以我死了就可以回去了嗎?」白綪祤聽著四哥的說法,她相信另一個世界有疼她的家人。 「嗯!」白郢肯定的回答。 「那我可以像四哥一樣,有時間就到人間走走嗎?」白綪祤問,她想,離開后她應開會非常想念閔丘峻。 「可以…」白郢回答是真,但他沒說的事,是閔丘峻并不會記得她。雖然這件事她遲早會知道,但他不想這時候增加她的苦楚。 「四哥,你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嗎?」白綪祤問。 「確切不知,但應該所剩不多…」白郢說。 「四哥,道別好難,真的…;我的身體我自己也知道,但是,跟閔丘峻說,他總是叫我不要忽思亂想,專心治療就好。我知道他也捨不得我…,只是…只是…我還有好多話想告訴他,他這么說,我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白綪祤眼淚撲簌簌的流著,她真的好捨不得…。 看掿兒哭的這么傷心,白郢手一揮,施了仙法將她帶回住家,然后現(xiàn)身抱著她,讓他依靠在自己的懷里哭。 「掿兒,別傷心;有緣會再見面的?!拱综p聲的安慰到。 「四哥…我明白…」白綪祤宣洩完情緒后,哽咽的說。她就是相信緣分,之前才會決定跟閔丘峻在一起的。只是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再相見。 「掿兒最機靈了,跟你說什么,你都一下就明白…」白郢伸手幫這丫頭抹去眼淚,他還真沒看過她哭成這個樣子。 說到機靈,白綪祤突然想到她不小心跟閔丘峻說了四哥的事… 「四哥…」白綪祤不知道怎么開口,她明明答應四哥,不會洩漏他的事。 「掿兒想說什么?」白郢問。 「四哥…我…對不起!我不小心跟閔丘峻說了你的事…」白綪祤低著頭,愧疚地說。 「都說了些什么?」白郢笑著問,他其實猜的到,如果感情夠好,怎么可能隱瞞的了?所當初他才決定不再現(xiàn)身,要不是看這丫頭孤苦無依,連個講話的人都沒有,他是真的不應該現(xiàn)身。 「我告訴他,你說“若相信前世來生,那么遺憾就不一定遺憾,而是為下一世的果所種下的因”我不是故意說的,就聊天聊一聊…不小心說的?!拱拙P祤語帶抱歉的說。 「還有呢?」白郢打趣的問。 「還有你教我畫畫的事…,其他真的沒有了,我發(fā)誓!」白綪祤舉著右手說。 「怎么沒有告訴他,說四哥很滿意他這個妹婿呢?」白郢調(diào)侃著白綪祤。 「四哥…」白綪祤害羞了。 「掿兒放心,那位看起來是心疼你的,為了你,他不會把四哥的事跟別人說的?!拱综珜﹂h丘峻很放心,這點識人的功力他還是有的。 「所以,四哥不怪我?」白綪祤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不怪!不怪!」白郢寵溺的揉了揉白綪祤的頭。 「還記的四哥跟你提過北郊的事嗎?」白郢問。 白綪祤點了點頭,四哥有提過,好像說是有點麻煩…。 「北郊的問題一直反覆,我也趕去了好幾回,娘親甚是擔心,她希望我常駐北郊,好把問題徹底解決…,這么一來,我可能無法再來看你…,我們就只能等回家的時候再見面了。」白郢順了順白綪祤的頭發(fā),他這次來其實是要告訴她這件事的。 「四哥…」這么多離別,白綪祤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掿兒自己保重,剩最后一關了,勇敢的面對,大家都等著你回去?!拱综膭钪拙P祤。 「那四哥走了?!拱综f完,隱身離開。 白綪祤看著離開的四哥,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 分離都是痛的,不管是離開的人,還是留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