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同飲杯中月在線閱讀 - 、伍

、伍

    潢山白猿所棲息的桃花林一向很早開花,入秋不久就已結(jié)實纍纍,深谷間瀰漫微甜香氣,在深夜彷彿更濃郁了些。有兩人藏身在離樹林稍遠(yuǎn)的山巖后方,其中一個少年是小羊,另一個則是周諒。小羊嚥著口水小聲聊道:「聽說須久峰有個很會釀靈酒的門派,那些白桃要是能交給他們肯定能釀出好酒?!?/br>
    周諒疑惑道:「哥哥你喝過酒啊?」

    小羊有些心虛:「在廚房幫忙的時候嘗過幾回而已,算不上是喝?!?/br>
    周諒皺眉睨他:「你身子弱不能飲酒,再犯的話我就去跟藍(lán)師兄講?!?/br>
    「別別別別,我不敢啦,你別告狀??墒俏也⒉惶撊?,只是因為詛咒的緣故才──」

    「對啦,怎么不見藍(lán)師兄一起?」周諒打斷他的話,她只是有些納悶哥哥和藍(lán)晏清寢房相鄰,藍(lán)晏清怎會不知道哥哥出門了?

    小羊撓頰回答:「藍(lán)師兄一早就不在,我就先傳符找你過來啦?!?/br>
    「喔,可能是宮主臨時有事找他吧?!怪苷徴f完從儲物戒里變出一套淺縹色女裝,她發(fā)現(xiàn)小羊愣愣盯著這套衣裳瞧,一臉興味跟他解釋:「我打聽到白猿似乎對女子比較沒那么兇,不會一下子就出手,所以想讓哥哥換上這身女裝。這是常師姐送我的,我還沒穿過,換上吧。」

    小羊摸那衣料感覺柔滑舒服,淺淡似幻的青色讓他想起明蔚的眼眸,嘴角不覺牽起一抹淡柔笑意說:「這顏色真好看?!?/br>
    周諒開心應(yīng)和:「是吧。我也覺得這衣裳很適合你?!?/br>
    「嗯……???」小羊傻眼。

    「要是你喜歡,就送你啊?!?/br>
    「不、不用了,常師姐給你的東西,你轉(zhuǎn)贈也不好,再說我平常又不穿女裝。又不是小時候那樣。」

    周諒講完自己也輕笑起來,眨著晶亮的雙眼期待看哥哥換上這套新衣裳,小羊表情尷尬跟她講:「能不要一直盯著看么?你先去旁邊?!?/br>
    「那我?guī)湍惆扬L(fēng)?!?/br>
    把什么風(fēng)???小羊被周諒逗笑,匆匆更衣,衣裳款式是靈素宮常見的輕簡勁裝,其實修煉者無論男女皆衣著樸素,乍看和男裝也沒有相差太多,小羊這么說服自己。等他換好以后周諒不吝讚美:「哥哥真好看,清雅脫俗的小美人?!?/br>
    小羊瞇眼睨她說:「哪里學(xué)來這樣講話的,真是。」

    「是真的,我還沒見過哪個師姐比你好看。當(dāng)然,哥哥也很英俊的。」

    「加上后面那句簡直欲蓋彌彰?!剐⊙蛘ι啵焐絹碓搅粒蜻h(yuǎn)處白桃林說:「我看林子周邊的桃果也差不多熟了,只摘幾個好像也不難,但是一會兒還是先帶上我煉的隱身符再過去吧。這隱身符是特地針對精怪妖魔的,據(jù)說白猿大概是凝脈期的獸類,這符能瞞過金丹初期,除非碰上修為更高的,不然一般看不見我們?!?/br>
    「明白啦?!?/br>
    試煉是寅時一過就開始,弟子們皆能各自行動,也可選擇結(jié)伙完成。這次試煉只要取得一顆白桃就算通過,即使是撿來的也行,只不過白桃必須完好無損。

    小羊遞給周諒一疊符紙并說明其用途,這些符不盡然都是為此次試煉所準(zhǔn)備,而是想給周諒平常帶著防身的,所以他趁前些日子煉好一堆符以備不時之需。

    周諒收下符紙向小羊露出微笑,她心里很感動,雖然已經(jīng)在靈素宮結(jié)識一些對她很好的師姐、師妹們,但她明白若非小羊愿意留在這里,可能她連最初測出靈根的機(jī)會也沒有就被送去山下了。小羊是真心把她當(dāng)作親meimei看待,她也同樣將小羊當(dāng)成親哥哥,是唯一的親人。

    周諒學(xué)哥哥那樣把符紙往額前一拍,符紙化作一蓬白霧籠罩自己,霧散后好像沒起變化可是尋常精怪跟妖魔應(yīng)該是看不到她了。她說:「小羊哥哥,等下要是有什么危險你就只管自己先溜吧,我能應(yīng)付一陣子的?!?/br>
    「呸呸、不要遇上任何危險最好。不過白猿據(jù)說相當(dāng)聰明敏銳,該不會聞也能聞出我是男的?」

    「咦,是這樣么?那隱身符不也就沒用啦?」

    「……我這符也能暫時隱去氣息,應(yīng)該有效?!剐⊙蚝诡伒?。他選擇相信自己煉的符,他可是明蔚教出來的,但不知為何他好像聽到明蔚的笑聲。

    他們隱去氣息和身影接近白桃林,桃樹林一帶地勢險峻,地上一顆落果也無,而且多數(shù)桃子似乎都被白猿先採走,只剩懸崖峭壁上的幾顆白桃。他們謹(jǐn)慎移至崖邊,此時云嵐正濃,小羊吞了顆攀云丹隱遁在云氣里,挑中一顆完好的白桃摘下存進(jìn)儲物袋,朔風(fēng)驟起,吹散了四周云霧,一隻身形巨大的白猿猛然落到他面前,整棵桃樹劇烈晃動,害他險些被震落深谷。

    小羊所在的桃樹牢牢扎根于崖壁上,他連忙抱緊樹枝穩(wěn)住自己,高壯的白猿沒有把桃樹弄斷,好像還跟他對上眼。小羊僵住不敢妄動,他看白猿煩躁不已的昂首嗅氣味,應(yīng)該不是真的瞧見他,白猿聽見谷底的sao動又變得面目猙獰,憤怒往谷底趕過去。

    那頭白猿離開前還深深看了眼小羊所在的地方,小羊等牠離遠(yuǎn)了才敢喘氣,同樣藉符隱身的周諒趕到小羊附近小聲喊:「哥哥沒事吧?」

    「沒事?!剐⊙蛘Z調(diào)也還算平靜。

    「嚇?biāo)牢伊恕!怪苷從昙o(jì)尚淺,閱歷不足,雖然不是沒碰過靈獸,卻沒見過像白猿這么危險的,要她說哪一點危險,大概是因為白猿太像人,太聰明敏銳。方才那隻白猿起碼有八尺高,一掌拍來只怕不死也殘。

    小羊想起方才那白猿的樣子,若有所思道:「白猿似乎能隱約察覺有侵入者,明明牠隨意揮打也能傷了我們,卻丟著不管跑掉了,谷底可能有事發(fā)生?!?/br>
    「??!」周諒壓著嗓子怪叫,匆匆警告說:「又來了又來了?!?/br>
    話還沒講完就有許多白猿從桃樹林的一方飛馳而來,與上一頭白猿移動方向一致,都在小羊附近的桃樹林開始往下跳,全都趕往深谷某處。小羊和周諒趕緊找角落躲避,等獸群過去片刻,周諒開心道:「這里的桃子都沒事,我們趕緊採完了回去啦。」

    「我覺得有些古怪?!剐⊙蛏焓终滋?,嘴上隨口說了這句。

    「嗯,我也覺得。那我們跟去看吧?!怪苷徔偸窍氲绞裁淳土⒖倘プ?,性子急得很。

    小羊訝問:「你不怕?」

    周諒揮舞兩手手指,亮出她指間那些儲物戒說:「怕什么?白桃已經(jīng)採到手了,去看個戲再走也不會怎樣,萬一出事我跟哥哥都能飛走。哥哥還有攀云丹吧?」

    小羊抿了抿嘴有些無奈,頗后悔自己多嘴,但也敵不過好奇心,于是和周諒?fù)鹊罪w。途中他看不少同門已經(jīng)摘了白桃要返回,但他們一回崖上不久就被人用法術(shù)打落,伴著一聲聲驚恐慘叫墜谷。

    「看來上頭也不安全,恐怕也出事了。」小羊不安道:「還是先去察看谷底是什么情形,白猿全都往底下跑也很古怪?!拐f話時他和周諒順便出手搭救其他人,掉下來的人傷勢都不輕,開口就是慘叫或暈過去的,他們能救一個是一個,幫傷者貼了隱身符后找個巖壁凹洞或小角落藏著。他救到一個傷勢較輕的同門詢問上面情形,那年輕修士臉色發(fā)白說:「我也不清楚,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就被打中腦袋扔下來,八成是白猿出手的,牠們雖然兇悍,可也沒聽過會突然群體發(fā)狂啊?!?/br>
    周諒一臉納悶:「就是啊,我們一人偷一顆桃子也不算多,值得牠們氣成這樣?算了,先跟牠們?nèi)タ纯淳椭览??!?/br>
    小羊還沒來得及喊住周諒,周諒已經(jīng)擱下受傷的弟子往下飛,小羊只好匆忙跟上,離開前還聽見那名被救下的修士虛弱道謝:「多謝二位仙子救命?!?/br>
    仙子?二位仙子?小羊這才想起自己換上周諒給的女裝,尷尬扯了下嘴角。他和周諒尾隨獸群往谷底移動,也不敢貿(mào)然跟得太近,谷底有好幾道溫?zé)岬娘L(fēng)吹上來,小羊喊了聲周諒,周諒急忙返回拉他躲進(jìn)繁密林蔭里觀望。

    谷底聚集一大群躁動的白猿,牠們對著一片火海憤怒咆哮,像是有什么被困于高張烈燄中,其間不時有雷電閃光落下,白猿對烈火有所忌憚,只能在火海之外又跳又叫,或擊碎附近巖石發(fā)洩怒氣。

    小羊暗暗猜想:「雷火術(shù),那不是靈素宮的陣法?可是怎么回事,何必招惹那一堆白猿?」

    周諒說:「哥哥你看,白猿採集好多白桃,都堆成一座小山啦。牠們這么氣是為什么?那些白桃是拿來砸火里的誰不成?」

    「不曉得,會不會是有誰惹惱白猿而被攻擊,為了自保的修士設(shè)下陣法防御?」

    「我記得宮主他們提醒過,最好別挑釁白猿,也提醒我們千萬避免直接和白猿斗起來。」

    小羊不想無端被牽扯進(jìn)麻煩里,于是提議道:「我們?nèi)ジ嬖V宮主和長老他們?!?/br>
    周諒疑問:「等救兵來會不會太遲啦?要不要先過去救人?」

    「砰!」

    「砰砰!」

    「砰!」

    一連數(shù)名著靈素宮道服的修士墜崖,在小羊他們眼前摔得尸首扭曲破爛,周諒害怕得嚥了下口水說:「上面也很不妙啊?!?/br>
    小羊思量道:「看那邊的雷炎術(shù)或許還能稍微擋一會兒,我們先回崖上救人。走。」他想明蔚還能暗地護(hù)著他,應(yīng)該不要緊,白桃樹林這里出了不小的動靜,相信靈素宮的人很快會察覺并派人過來,他們撐到那時就行了。

    白猿們在懸崖峭壁間跑跳起來就跟飛沒兩樣,本來牠們在峽谷山林間自在生活,哪知靈素宮以他們糧食之一的白桃作為試煉內(nèi)容,他們聞到復(fù)雜的人族氣息就有些緊張煩躁,稍微起了衝突就陷入混亂。激怒白猿的修士被白猿捉住后不是扭斷手腳就是砸到山壁受重傷,其他人看得驚怒不已,雙方也斗得越來越厲害。

    凡事總有意外吧,小羊是這么想的。本以為靈素宮事先有所防范,此時卻連一位出來鎮(zhèn)住場面的長老也沒有,小羊跟周諒只能盡量藏好救下的同門。其中一位被救的師弟說崖上來了天蘅教的人,天蘅教徒施法讓白猿先注意到靈素宮弟子們,趁白猿和靈素宮混戰(zhàn)時搶摘白桃。

    周諒一聽罵道:「真是卑鄙,摘白桃應(yīng)該各憑本事,原先也不必見血的。天蘅教的人難道都是這樣!」

    小羊拍拍她肩膀沒說什么,心中卻惶然不安。

    那名受傷的師弟認(rèn)出周諒,連忙喊:「周師姐救救上面那些人,他們、他們被天蘅教的人欺負(fù)得慘了。再這樣下去會死很多人?!?/br>
    周諒答應(yīng)了,兄妹倆回到崖上果真見到天蘅教徒正為了掠奪白桃而殺害靈素宮的人,周諒本欲提劍衝上去,小羊?qū)⑺疥幱疤幎闫饋碚f:「你修為比我高,對天蘅教眾施展幻術(shù),我施符助你。」

    「可行么?」周諒心想她出去未必會打輸,不過對付天蘅教這些卑鄙的傢伙,耍些手段也無妨,于是依兄長所講朝那些人施幻術(shù),讓這一帶的人都以為白猿摘了白桃跑遠(yuǎn),靈素宮的人也四散。

    天蘅教的人受幻術(shù)影響而放松警戒,其中一人說:「愣著做什么?再乘勝追擊。」

    那伙人之中有位模樣特別白凈俊俏的少年否決道:「不要追了。還有,不要去摘剩下的白桃。桃樹上有母猿及幼崽棲藏,最好別自己過去?!?/br>
    其馀人掃視周圍桃樹,嗤笑道:「哪有,半點白猿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你一個醫(yī)修就閉嘴別在這里發(fā)號施令啦?!?/br>
    其他天蘅教徒附和:「就是說。不過是個妖修?!?/br>
    俊俏少年面無表情警告說:「你們看不見是因為中了人家的術(shù)。目的達(dá)到就先撤走,別再節(jié)外生枝?!?/br>
    「還不夠,能搶多少是多少,早就看靈素宮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臭傢伙們不爽了。而且你說我們中幻術(shù),那你呢?」

    這伙人一個個都不聽勸,跳上樹想摘下堪比人頭大的白桃子,樹上母猿為了護(hù)幼而撲向他們攻擊要害,有的被一口咬斷頸子氣絕,有的是擰斷脖子,還沒上樹的人全部驚恐退回原來的陣法內(nèi)。俊俏少年冷漠的臉上浮現(xiàn)淡淡笑意說:「我就說吧,安靜撤走才是上上策,是不?」

    小羊聽那少年說完語尾的當(dāng)下,也和其四目相接,有別于稍早白猿僅是感覺到有侵入者在附近,少年是真的看見他了,這少年不是妖修?那怎么能看得到施了隱身符的他?他當(dāng)即驚愕朝周諒喊:「被發(fā)現(xiàn)了,快走!」

    周諒心想既然曝露行跡,不如一戰(zhàn),她抽劍躍出去喝道:「來不及啦,哥哥先走!」

    周諒一揮劍就噴出一道驚人烈燄,短暫嚇阻天蘅教正殺來的修士們,那些修士逃得快的只燒了頭發(fā)眉毛,逃得慢的已是滿身燃火在地上打滾。這火并非凡火,是周諒苦練很久的靈素宮雷火術(shù),配合劍術(shù)更是殺傷力驚人。

    相貌俊俏而妖異的少年卻看也沒看周諒一眼,抬手隨意朝受傷的同伙修士撒藥粉,一雙美眸直盯周諒身后的小羊看。

    小羊迎視那少年一雙冰藍(lán)瞳眸,加上那一頭銀白頭發(fā),詫異暗叫:「明蔚,他和你好像、他──」念頭未明之際,一道冷光掠過眼前,他只聽到周諒驚慌叫他哥哥,有隻微涼的手已經(jīng)掐在他脖子上,那隻手乍看細(xì)瘦脆弱,可暗蘊(yùn)的指勁能輕易掐斷他頸脖,他因而不敢妄動。

    周諒在另一處酣戰(zhàn),來不及阻止這事發(fā)生,只能憤怒瞪視挾持小羊的少年說:「你最好別動他,不然我剝了你的皮!」

    少年嗓音清冷命令道:「那得看你聽不聽話了。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則他可要受罪。」少年的手指冒出銳利爪子,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人族,指爪在小羊白嫩的頸膚稍微按壓就畫破了一道細(xì)細(xì)的血痕。

    周諒看不得哥哥受傷吃苦,都快氣哭了,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以后轉(zhuǎn)身退進(jìn)樹林里。她實在恨透天蘅教了,當(dāng)初就是天蘅教的人挾持姥姥威脅小羊的娘親,害小羊的娘親誤殺姥姥,而且天蘅教也處處和靈素宮作對,現(xiàn)在還敢上潢山搶白桃,新仇舊恨真是結(jié)得越來越深。

    周諒悄悄釋出神識查探,感覺那少年并無殺意,卻又覺得崖邊的情勢有異,此刻小羊已經(jīng)被少年抓著跳崖,周諒再趕去已經(jīng)來不及,只瞥見一抹宛若云影的縹色逝去,她驚恐衝上前,卻連哥哥一片衣角也沒能碰到。

    「哥!」

    往深淵俯瞰,底下林深如海,早就不見他們的蹤影,只剩深谷間的白桃香氣,周諒只能拼命說服自己小羊會沒事,那少年總不會尋死吧?所以肯定是捉了她哥哥躲進(jìn)谷中了。周諒勉強(qiáng)定了定神要飛下去找人,身后突然傳來一句沉冷質(zhì)問:「盛雪人呢?」

    周諒嚇一跳,回頭望著藍(lán)晏清,接著眼泛淚光怒吼:「還說呢,要是你早些來,說不定哥哥就不會被天蘅教的人抓了跳崖!」可她最氣的是自己沒能保護(hù)好哥哥。

    藍(lán)晏清一臉難以置信瞪她:「跳崖?你在說什么?」

    周諒揉了揉眼回答:「天蘅教的傢伙抓了哥哥往下跳,我要去找他?!顾v完發(fā)現(xiàn)藍(lán)晏清已經(jīng)躍下懸崖,有些后悔告訴藍(lán)晏清這事,她實在不喜歡藍(lán)晏清對哥哥的態(tài)度,可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于是也提了道真氣跟著飛去找人。

    ***

    強(qiáng)風(fēng)颳得小羊眼角出淚,但下墜時并沒被枝葉刮傷,抓他的少年身法靈妙,不僅避開危險還能同時顧及他,他被帶到谷底某處水畔,地點算不上隱密,但是離sao亂的地方也有好一段距離,暫時恐怕沒人能找來。

    異??∏蔚纳倌戤?dāng)著小羊的面開始寬解衣帶,稍微回頭說:「轉(zhuǎn)身不準(zhǔn)看,看到不該看的就挖了你雙眼下酒?!?/br>
    小羊撇了撇嘴,轉(zhuǎn)身背對那傢伙問:「你不綁著我,就不擔(dān)心我偷跑?」

    少年說:「你跟蟲子一樣弱,沒那必要。」

    小羊聽到少年下水的聲音,皺眉疑問:「現(xiàn)在不是洗澡的時候吧?」

    少年沒應(yīng)聲,小羊在心底跟明蔚說:「明蔚你在不在?幫我看那傢伙在搞什么把戲,我得想辦法溜回去,免得周諒擔(dān)心?!?/br>
    明蔚說:「他在洗澡。還有他不是男子。」

    「噫?」

    「你問他是哪里來的妖修?!?/br>
    小羊感覺明蔚心情有些浮動,似乎急著想弄清楚什么事,于是按要求問那傢伙說:「你是哪里來的妖修?天蘅派有很多妖修么?」

    在河川里洗凈身軀的妖修冷哼道:「比起靈素宮來說,妖修是多了些。怎么?都快死的人了還好奇我的事?」

    明蔚暗中指示小羊說:「你問他是不是白狐族?!?/br>
    小羊照著問了:「你是白狐族的?」

    那少年神色微變,盯住小羊背影半晌才挑眉微笑說:「你憑哪一點判斷我是白狐族?」

    「我、我有白狐族的朋友?!?/br>
    「那我肯定不認(rèn)識了?!股倌暾Z調(diào)冷漠低喃:「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沒有族人也沒有朋友?!?/br>
    小羊想起對方早先的威脅話語而有些緊張,接著問:「你抓我有什么目的?」

    少年擰乾長發(fā)走上岸,施了祛水咒批上衣服應(yīng)道:「你是盛如玄之子,抓了你才有機(jī)會在潢山全身而退?!?/br>
    「那你可錯了,我對靈素宮而言可有可無,宮主對我或其他弟子都是一視同仁,要是我有個萬一,會傷心的怕是只有我meimei了?!?/br>
    少年大笑,走上前一手搭在小羊右肩說:「哈哈哈,你何必妄自菲薄。盛宮主近幾年轉(zhuǎn)了性子似的不近女色,其他人都找不到破綻,聽說宮主的首徒藍(lán)晏清對你格外關(guān)愛,而宮主又十分重視自己的愛徒,再怎樣說你還是挺重要的。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的話我就不會殺你,或是要殺的時候盡量讓你好死,我不僅是個妖,也是個醫(yī)修?!?/br>
    小羊內(nèi)心一面喊明蔚救命,同時又問對方說:「你想抓我回天蘅教?還是有別的目的?」

    少年瞇起眼低道:「我只是想要離開。」

    「離開?」

    少年自言自語似的低頭喃喃:「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機(jī)會能走?!?/br>
    「走去哪里?」小羊順勢問話,對方抬頭用一雙燦亮的藍(lán)眸看他,緊接著他感到渾身乏力往一旁癱軟,倒下之前被那少年接住安置到隱密樹蔭里,少年好像給他下了藥。

    小羊能動的只剩一雙眼,那少年說:「你講得對,還是不能放著你隨意走動,免得壞我好事。」

    此時的小羊不停在心里喊明蔚救命,明蔚只回他一句:「沒事的?!剐⊙蛟趦?nèi)心罵:「去你的沒事!你當(dāng)然沒事,我有事啊?!?/br>
    少年看小羊拼命轉(zhuǎn)著眼珠的樣子有些逗趣,失笑跟他講:「嚇成這樣???放心,我也不是非要弄死你,只要你安靜一會兒就好。對啦,給你下個蠱?!?/br>
    聽到要被下蠱,小羊立刻瞪著少年,少年摸了下腰帶后指尖像是多了層若有似無的細(xì)白粉末,眼看就要觸及他嘴邊就停手了,少年遲疑后又收手嘟噥:「還是算了,這蠱也不好煉,用在比蟲子弱的傢伙身上是浪費了。你就躺這兒睡一下吧?!?/br>
    小羊心懷恐懼根本睡不著,那少年也沒有要繼續(xù)理他的意思就逕自走去河畔汲了一小袋水回來,接著從一個小繡袋里倒出五顆比人頭還大的白桃,每顆都是又香又漂亮。少年不顧小羊詫異的反應(yīng),獨自吃起白桃,他吃得很急,但就算嘴臉、雙手、襟領(lǐng)都沾上了果汁也并不顯得狼狽,反而還有種詭異的美。

    小羊回過神來問明蔚:「你在么?」

    「嗯?!?/br>
    「他不快點逃還在那里干什么?」

    明蔚觀察說:「應(yīng)該是在解咒或解毒?!?/br>
    小羊心想那么大的白桃,他連半顆都吃不完,那少年身板纖瘦單薄又怎么吃得了五顆白桃,但他錯了,少年就那樣吃光了五顆白桃,吃的同時衣袖里好像透出奇怪的灰黑光亮。

    「唔嗯、哈呃。」少年皺起臉有些難受的樣子,好像渾身癢開始胡亂抓撓手腳,又把手伸到衣里,這樣還搔不到癢處,乾脆脫掉上衣,上身皮膚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突起,就像皮rou里有很多蟲獸想鑽出來。

    也因少年此舉,小羊驚見其微隆的胸脯,默默在心中叫喊:「啊啊明蔚!他是女的?」

    明蔚否定道:「他不是。」

    「怎么不是?你沒見他、他──」

    明蔚:「他下面也有?!?/br>
    「有有、有什么?」

    「男子那話兒?!?/br>
    「什么?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明蔚像是淡淡的嘆了口氣說:「我和你提過,我有個meimei叫明斐。明斐生來就和他一樣,既是男子,亦是女子。這種情形只會出現(xiàn)在神裔的白狐族,所以我懷疑他是明斐,因為那支狐族應(yīng)該只剩我們兄妹,但是不是還有其他倖存者,我也無法斷言。這都是我母親遺言里提過的?!?/br>
    明蔚解釋的時候,那少年身上的皮膚顯現(xiàn)出許多墨黑色符紋,符紋浮到半空中變成無數(shù)蛇蟲,再凝為一股化為一隻濁黑有單角的蛇,怪蛇欲逃往水中,少年迅速用短刀將蛇尾釘在地上,再出手掐住熟蛇首。少年面無表情說:「也是個好材料,別浪費了?!?/br>
    說罷就拔起短刀削下蛇首,再剖了蛇腹,直接將之大卸數(shù)塊扔到儲酒水的皮囊中。

    明蔚說:「他把自己身上的咒縛除去了。大概是天蘅教給他弄的。你問問他是哪里來的白狐族?!?/br>
    「可是他都還沒承認(rèn)自己是白狐族?!剐⊙蚋惺艿矫魑导鼻邢胝业桨玫男那?,心里嘀咕時也開口問了:「你是哪里的白狐族?」

    少年握著滴黑血的短刀走近小羊,本來還在思量要怎么處置小羊,一聽這句話就愣了下,然后哼笑道:「是哪里的不都一樣么?你覺得我像哪兒的?」

    小羊看不出少年心里在想什么,有些怯怯的問:「是……神裔么?」

    少年眼底掠過一絲厭惡的情緒,快到可能連他自己也沒察覺,他搖頭說:「神裔早就不存在,就算有也是假的。世間有一些白狐族也因此受牽連而滅族。好啦,我已經(jīng)解咒,看你還算合我眼緣,就不殺你,你在這里看是被野獸吃掉,還是被救走。要是活下來了也別怨我,我可是放你一條生路的?!?/br>
    少年邊說邊挽起一頭微微汗?jié)竦拈L發(fā),重新包好頭巾,再拿出一套新衣裳換穿,最后好像吃了一顆藥把自己容貌甚至身形都變了,俊美的臉變得很不起眼,身材微胖。打理好儀容后他轉(zhuǎn)頭盯著小羊打量,笑說:「不過你這興趣還真特別,這裙子蠻美的,很適合你。走啦?!?/br>
    少年一溜煙就跑不見,留下滿臉尷尬錯愕的小羊。小羊自言自語說:「啊,對了,我穿著周諒給的這身衣服。唉?!?/br>
    樹蔭里出現(xiàn)一個比方才那少年還好看的男人,小羊認(rèn)出是明蔚。明蔚輕松將他撈到懷里,不知從哪里摘了片草葉讓他含著,半晌藥力被化解了,但他還是手腳發(fā)軟,尤其是馀光瞥見明蔚那張臉,渾身彷彿都要使不上力,而他清楚知道這不單單是藥力所致。

    「好點了?」明蔚語氣淺淡,不過眼神溫和得有些溺人。

    「嗯?!剐⊙蚋杏X自己呼吸不暢、心跳變快,臉皮也越來越燙,他不想表露出任何異樣,急得想起身,明蔚卻收緊雙臂稍微擁緊他說:「你剛恢復(fù),別急著起來,在這里歇會兒」

    「喔?!剐⊙驀@氣,低頭藏起臉。

    「對不起,很害怕吧。如果那個人真的想出手殺你,我一定會出面,并不是真的想丟著你不管?!?/br>
    小羊心里的確有些悶,但也知道明蔚是很想找到meimei的,于是應(yīng)道:「我知道。反正他也沒弄傷我,我沒什么。」

    話雖如此,小羊還真有點羨慕明蔚的meimei,一直以來他習(xí)慣明蔚的陪伴和照顧,彷彿明蔚就是為了他才出現(xiàn),所以成天都在他身邊,他第一次真實感受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能讓明蔚這樣在乎,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也知道自己有這種心情不太妙,可他就是克制不住這些想法,真希望明蔚是自己的。

    明蔚感應(yīng)到小羊心情一團(tuán)亂,輕輕摸他腦袋安慰道:「別多想了。這次也是有驚無險,等周諒找到你,你們就能帶著白桃去交差了。至于那妖修的事,一律回答不知道就好?!?/br>
    他遲遲沒等到小羊回答,于是又問:「聽見我講什么了?」

    「聽到了啦!」小羊語氣明顯不耐煩,他討厭自己這樣鬧脾氣,討厭自己變得這么惹人厭,也不想面對明蔚困惑看著自己的眼神,硬是掙脫了明蔚的懷抱。

    明蔚認(rèn)為小羊還在怪罪自己,又放輕了語氣想哄他說:「何必勉強(qiáng)?那藥力還沒完全──」

    「不要管我?!剐⊙蛘f完回頭嗔視他說:「反正我都沒事了,你剛才沒出手,現(xiàn)在也不用多此一舉。我知道你想找明斐,我沒怪你。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可是你一直在這里,我、我……」

    不管開心還是難過,明蔚都是在的,自從締結(jié)契約后的十年,彼此都是不離不棄,這還是頭一次小羊希望能和明蔚分開一會兒。并不是他討厭明蔚,而是害怕被討厭。他覺得自己這種有些扭曲的心情,真是丑陋,他甚至都不想被明蔚看見。

    小羊抹了把臉,再抬頭發(fā)現(xiàn)明蔚已經(jīng)不見蹤影,當(dāng)然這只是表象,明蔚沒有離開過,不過最起碼他們可以假裝互相都沒碰到面。他并不想乖乖在原處等人來救,天蘅教叛逃的少年也沒搜括他身上的東西,他吃了幾顆藥以后立刻化了張符給周諒報平安,兩人會合后再飛往先前白猿群聚sao動的地方,同時也傳了道符回宮搬救兵。

    周諒一見到小羊就仔細(xì)打量他有無受傷的地方,小羊攤手說:「我沒事啦。不過那里亂成一團(tuán),靈素宮的人怎么都沒來?」

    周諒說:「恐怕是有人設(shè)局?jǐn)r下那些傳信符,想跑去討救兵的人恐怕也遇上麻煩。試煉在明日午時以前結(jié)束,不過我想靈素宮會有人發(fā)現(xiàn)異樣派人過來的。這次天蘅教真是好大的膽子敢來這里作亂?!?/br>
    小羊把身上帶的傷藥交給周諒說:「看來只能躲起來等,或是在這里做點什么。我這里還有藥,你帶著以防萬一?!?/br>
    「你留著吧?!?/br>
    小羊堅持道:「打架都是你出面,你比我用得到,何況這些本來就是為你做的。」

    「哥哥……嗯,我收好了。接著怎么辦?」

    小羊指著谷底已經(jīng)消失的白桃山堆說:「先去看那里的情形,白猿們安靜得不尋常。」

    原先群聚的白猿們是憤怒激昂的對雷火陣咆哮,現(xiàn)在卻都靜下來,越接近牠們越感受得到場面肅殺可怕,而那圈雷火依舊將白猿們隔在陣外,小羊他們悄然攀至山壁高處才瞧清陣內(nèi)的術(shù)士是誰。

    周諒低聲怪叫道:「怎么是林東虎他們?」除了林東虎之外,還有譚飛,那兩人向來都是同進(jìn)同出,結(jié)伙做各種討人厭的事情,只有在杜明堯面前才裝乖。

    「他們抓了白猿的幼崽,看來是威脅白猿把白桃交出去,早先的白桃大概已經(jīng)被他們收了?!?/br>
    周諒一知道是那兩個討厭鬼就對此事變得漠不關(guān)心,她說:「既然是他們找死就是活該,我們先回去交代試煉結(jié)果,提前結(jié)束吧。」

    小羊斜睞她一眼,皺眉笑說:「我知道你討厭他們師兄弟,不過小白猿是無辜的,我也不希望白猿將來怨恨人族?!?/br>
    「說得也是,憑什么他們亂來卻要所有人族都被白猿恨上??墒窃撛趺醋??他們兩個已經(jīng)把所有白桃都收啦,怎么還不出來?」

    小羊觀望了會兒說:「他們抓的幼崽只有一隻,可是撤了陣法要離開的話,沒有帶著幼崽的肯定會被白猿攻擊。」

    周諒笑嘻嘻說:「原來是這樣,再這么下去恐怕要內(nèi)鬨啦,哈?!?/br>
    小羊拿隱身符看向周諒,兄妹倆會心一笑,他們約定好一人解除雷火陣,另一人則潛入陣內(nèi)救小白猿。周諒說:「我去救小白猿。」

    小羊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也好,你救下白猿再把隱身符貼到他們兩人身上?!?/br>
    周諒不情不愿接過隱身符嘟嚷:「知道啦。唉,浪費哥哥的兩張符?!?/br>
    小羊拍拍周諒肩膀苦笑了下,說:「好啦?!?/br>
    施好隱身符術(shù)后,小羊避開白猿們設(shè)法移動至陣眼的方位,也就是原本堆置白桃的地方,那里地勢有些隆起,周圍綠草茵茵,唯獨那塊地方一根草也沒長。小羊向明蔚確認(rèn)道:「就是這里了吧。」

    明蔚說:「你就相信自己吧?!顾佬⊙蛴行┳员埃贿^在找尋xue眼、陣眼,感應(yīng)地氣變化這方面,小羊其實很有天賦,從前他也提過一、兩回,可小羊就是不怎么相信。

    聽到明蔚的聲音讓小羊安心下來,他從發(fā)簪一端摸出一根黑亮的針,這根針是明蔚教他煉的,可借乾坤法力引來雷擊破解許多陣術(shù)。他瞅好下針之處就出手,被真氣裹住的黑針一入土半寸,平地就發(fā)出沉然神秘的低鳴,小羊躍開數(shù)尺后,晴日忽降一道雷電破了林東虎他們的陣法。

    白猿一見雷火消失也有些愣住,好像擔(dān)心有詐而不敢貿(mào)然進(jìn)攻,直到牠們看清楚林東虎、譚飛臉上的恐懼才瘋了似的殺過去。

    譚飛抓著的小白猿被搶走,他驚恐瞪向林東虎發(fā)現(xiàn)那人手上也是空的,茫然驚喊:「師兄?」

    林東虎怒吼:「蠢貨,那隻畜牲?你放跑了?」

    「啊啊──」譚飛扭頭就要逃,看到周諒站在他們身后抱著小白猿。

    周諒緩緩放下小白猿說:「幫你們隱身了,牠們看不到我們,最好別亂動。」她放了幼崽后悄悄退遠(yuǎn)。

    林東虎不信周諒,卻看到譚飛背上的確貼了張符,伸手撕下師弟背后的符說道:「是不是隱身符,接下來才知道?!?/br>
    一群白猿看那兩個可惡的修士忽然消失,其中之一又莫名現(xiàn)身,氣得一擁而上,譚飛的慘叫很快被猿群亢奮的吼叫聲蓋過,而逃過一劫的林東虎發(fā)現(xiàn)獸群后方正在善后的傢伙。

    小羊收好黑針躲著白猿走遠(yuǎn),他左顧右盼在找周諒,聽到一句:「原來是你?!垢仡^就被人張口噴了一蓬灰煙,同時他也聽到明蔚緊張喊了他,但他不小心吸了一口毒煙,當(dāng)即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