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二更)
加班加點到晚上七點,林啟明終于有些坐不住,挺著僵硬的腰身慢慢站了起來,先是握拳錘了錘緩解一下腰痛,再慢悠悠地伸個懶腰,給自己打打精神,不至于等會在老婆面前一副沒精氣神的模樣。 西方的圣誕節(jié)在國內(nèi)一直挺受歡迎,熱度比元旦還要高上兩分。主要是氛圍感十足,冬季初雪,繽紛多彩的彩燈裝飾著圣誕樹,叮當(dāng)作響的搖鈴聲。 氛圍感擺在這里,不受歡迎都不行。 林啟明收拾東西,手機上全是何芝容的催促,提醒他別忘了今天要陪她出去過圣誕,誤了吃飯的時間有他好看。 辦公室里的員工都走得差不多,只有辦公區(qū)域角落里的那一間總裁辦公室還亮著燈。本著體貼好友的心思,林啟明在離開工作室之前去看了看程淮:“怎么回事?還沒處理完?” 他指的是梁家的事,畢竟工作室有條不紊地營業(yè)進行,收入可觀,未來也是前途光明,哪里需要程大老板這樣費盡心血,甚至還到了挪用公款大目的。 “還沒?!?/br> 辦公桌后的男人,身形高大卻略微有些落寞孤寂,不過斷斷三天,他便瘦了一圈,活生生被梁氏壓迫成這個模樣。本就輪廓分明的臉龐,這會兒更是凌厲硬朗,下顎的線條猶如一把黑夜中冒出寒意青光的利刃,更顯得男人冷厲威嚴(yán)。 林啟明拉開椅子,靠了上去:“唉,以前我還羨慕你呢,這老婆漂亮,老丈人有錢。如今看來,還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揉了揉眉心,被辦公桌上繁重的公事擾得煩躁,連帶著太陽xue都在隱隱作痛著:“少說風(fēng)涼話了?!?/br> “早知道你今天要受這種苦啊,我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勸你結(jié)婚。雖然嫂子長得挺漂亮的,可梁家這破事可太多了,又是內(nèi)部給你臉色看,又是外面?zhèn)鞔邆?,你自己的事情還管不過來呢,就得忙活岳家的事情了?!?/br> “要不然我說你那老岳父肯放權(quán)這么快,合著也是趕緊找個冤大頭負(fù)責(zé),自己輕松快活去了!” 程淮握拳抵住嘴唇,輕輕咳嗽兩聲。這一下午他就沒離開這張辦公桌,直到現(xiàn)在也沒進食。站起來,人有些不舒服,走到待客廳的位置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慢慢喝下。 林啟明也跟著站起來:“感冒了?要不要吃點藥???” “沒事。” 他的嗓音比平日里要低沉許多,落地窗外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從梁懷月離開之后,整座江城就陷入了雪季,三天以來,從未停過。 “不是我說,你生病了趕緊去治,把自己累垮了,工作室怎么辦???” “一點小毛病而已?!彼查_視線,又恢復(fù)那副嚴(yán)謹(jǐn)內(nèi)斂的模樣:“你怎么還待在這兒?不是說要出去跟老婆過節(jié)嗎?” “她這會兒才從家里出發(fā)呢,不著急,工作室離吃飯的餐廳近?!绷謫⒚骺戳丝此?,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啊,我跟我老婆出去吃飯,那你呢?你老婆呢?圣誕節(jié)不出去玩,吃頓飯嗎?” 喉嚨還是有些不舒服,他低頭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去旅游了。” 林啟明傻了:“去哪兒旅游了?” “冰島。” “真行啊?!绷謫⒚鞲袊@道:“梁家都虧空成這個樣,五千萬都拿不出來了,她竟然還有心思去旅游。我真的好奇,梁家有這么多錢給子女消費嗎?” 程淮沉著臉,聲音微冷:“出去旅游的錢還需要梁家出?” 他又反應(yīng)過來:“也是,再難也有你兜底嘛,你總不會讓自己老婆沒錢花。” “也希望嫂子能明白你一片心意了。唉,過節(jié)的日子拋下丈夫獨自出行,也許這就是藝術(shù)家吧,我不懂?!?/br> 林啟明和自己的老婆恩恩愛愛,難舍難分,壓根做不到丟下另一方出游的行為,不太能理解,但也尊重。 “你當(dāng)時怎么不跟著一起去?” 程淮微微一頓:“我從不會說這些。” 他的性格向來如此,不會主動要求不會主動說明,問過梁懷月的那一句為什么想要去冰島,實際上就已經(jīng)是他努力之下的委婉說辭。 ——如果理由很輕松的話,他也一起吧。 不過梁懷月聽不出來,倒也很直接地說畫家的靈感百分之八十來自于孤獨。 林啟明擺手,口袋里的手機微微震動,估摸是何芝容給他打電話通知他別遲到。他擺擺手,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早點回家休息,我走了?!?/br> 他點頭:“嗯,玩得開心?!?/br> 林啟明走后,整間辦公室又重新沉寂在一片寂靜之中。外面空無一人,冷清清地,偶爾還能聽到附近圣誕節(jié)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膿u鈴熱鬧氣氛。 他嘆了口氣,說不清心里的滋味,但到底這種萬家燈火而落寞一人的感覺涌上心頭后還是不太舒服。 程淮靠在辦公桌邊沿,看到落地窗外的景色,五彩霓虹的江城繁華落盡,望不到邊際的繽紛光亮從江城的北面持續(xù)到南面。 雪下得又大了一點。 三秒鐘后,他拿起手機給梁懷月發(fā)了條短信。 這是時隔三天后,他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對方。 ——圣誕快樂,記得多添衣。 他的手機天氣里,顯示著冰島的氣溫,正是零下六度。 梁懷月在梁懷陽的身下尖叫,主要是梁懷陽竟然壓著她在推拉落地窗上做——!推拉落地窗冰涼透骨,雖然室內(nèi)溫度足夠的高但還是有些冷得發(fā)涼。 酒店設(shè)計是一字開類型,陽臺外是一片幽暗的冰藍(lán)色藍(lán)湖和茫茫雪地,不怕被人偷窺,就是不舒服。 她終于從梁懷陽身里掙扎出來,一根黝黑粗大的性器被yin水染得锃亮無比也被從xiaoxue里拔了出來。 “梁懷陽——不準(zhǔn)你壓著我在落地窗這里做!” 她生氣了,作勢要打?qū)Ψ?。反倒被梁懷陽偷個措手不及,直接抱著重新壓回了床上,將紫黑粗壯的roubang重新塞了回去。 梁懷陽壓著她笑:“誰讓你一直挑逗我?” 床頭柜的手機屏幕亮了兩下,又很快黯淡下去,闃然無聲地融入這片熱情似火的氛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