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想睡覺,葉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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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想到這些,江濋有些魂不守舍的,她機(jī)械地重復(fù)著進(jìn)食的動作,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葉矜文一直在看著她。 她回看了對方一眼——葉矜文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撐著下巴看著她吃東西,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期待什么,江濋都不敢多看她,視線只停留了一下就移開了。 葉矜文察覺到對方的視線,輕輕歪了歪頭,淺淺地笑著問:“好吃嗎?” 明明是在自己家,江濋卻覺得如坐針氈,不敢和葉矜文對視。她回了一個“嗯”,就不再說話。 但葉矜文的目光實在讓她無法忽視,為了找點事做,她拿著吃空的杯子準(zhǔn)備去洗,起身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玻璃杯子摔到地上,一時四分五裂。 她趕忙蹲下去撿四散的碎片,葉矜文站起身,看著江濋縮在地上的一團(tuán)身影,有些急切地道:“怎么回事?”說罷她也蹲下來,要攔住江濋。 聽到她這句像質(zhì)問一般的話,江濋突然覺得很委屈——便宜炮友果然不值錢,摔個杯子而已,難不成還要和自己算賬? 她抿了抿嘴唇,沉默幾秒,將突如其來的情緒壓抑下去,低著頭撿碎玻璃碴。 葉矜文聽到江濋用悶悶的聲音說:“我賠給你就是了。”她皺了皺眉頭,握住江濋的手腕:“說什么呢,一個杯子而已,別撿了,劃傷手怎么辦?” 江濋鼻子更酸了,她覺得自己面對葉矜文的時候好像一下變成了只會無理取鬧的小孩子,用自己的陰暗面去揣測別人。這樣不好,不可以這樣。她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但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她的視線越過葉矜文的肩膀,眼神很空洞。 葉矜文好像察覺到她不大高興,一只手還抓著江濋的手腕,另一只手繞到后面輕輕摩挲她后頸的皮膚,像在安撫受驚的小貓一樣。 葉矜文沒有直接問江濋是不是不高興,而是道:“剛剛就感覺你說話聲音不對勁,你感冒了是不是?” 江濋應(yīng)景地吸了吸鼻子,葉矜文又問:“你這里有感冒藥嗎?” 江濋指了指茶幾:“抽屜里有?!?/br> 葉矜文過去拿出藥箱,看了看發(fā)現(xiàn)生產(chǎn)日期都是三四年前的——已經(jīng)過期很久了。 江濋這才慢悠悠地又接了一句:“哦,不過好像都是剛上大學(xué)那會兒買的了?!?/br> 葉矜文很驚訝:“怎么都不定期換換,萬一有急需的時候呢?” 江濋的注意力被帶著從剛才的情緒中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她站起身,玩笑道:“我身體好嘛,不怎么需要用藥?!?/br> 但葉矜文卻沒笑,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我那里有,我去給你拿?!?/br> “不用那么麻煩啦,只是著涼而已……”江濋拉住葉矜文,沒想到反手就被葉矜文扣住了手掌:“那我燉湯給你,喝完發(fā)發(fā)汗,好得快些?!?/br> 得,更麻煩了。葉矜文仿佛料到江濋會拒絕,伸出拇指像畫押一樣按在江濋的嘴唇上,仿佛施了一個封?。骸安豢梢哉f不。”說完就拉著她往自己家走去。 江濋坐在葉矜文家沙發(fā)上的時候還暈暈乎乎,腦海里全是剛才葉矜文和她十指相扣時手心傳來的觸感。 葉矜文的掌心有點潮,還有一點點涼——這讓江濋想起來葉矜文的手好像一直都是冰涼的,要焐很久才能稍微暖一些。 她看著廚房里的葉矜文,突然發(fā)現(xiàn)這是第一次看葉矜文做飯。之前她到家時,飯菜都是已經(jīng)做好擺在桌上的,這也是江濋覺得很神奇的地方——葉矜文好像會魔法一樣,總是能剛好卡上她到家的點。 她不好意思讓葉矜文一個人忙碌,便趿著拖鞋去廚房問有什么她能幫得上忙的。 葉矜文正在系圍裙,聞言面對著她張開雙臂:“那你給我系上吧?!?/br> 這算什么幫忙?江濋的手繞到葉矜文腰后,輕巧地打了個蝴蝶結(jié)?,F(xiàn)在兩人的姿勢就像在擁抱一樣,葉矜文攀著江濋的肩膀,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謝謝濋濋?!闭Z氣很輕快。 江濋被她這個動作撩撥得心跳得很快,磕磕巴巴地解釋:“我,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什么洗菜切菜的活,可,可以給我做的……” 葉矜文靠在流理臺上面對著江濋,將頭發(fā)束起,扎了個高馬尾,輕輕翹了翹嘴角:“不用,你別給我添亂就行?!?/br> 聽她這么說,江濋揚(yáng)了揚(yáng)腦袋,輕輕“哼”了一聲,不去看葉矜文,洗了幾個梨子和葡萄,拎著切水果的小砧板去客廳了。 她在外面一邊給葉矜文剝葡萄一邊看著對方在里面忙碌,眼睛突然有些酸。葉矜文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高不可攀的明珠,她何德何能,讓對方為了她在廚房這種最是有人間煙火氣的地方沾染一身凡塵? 她突然開始斗膽猜測,葉矜文會不會也有點喜歡她?哪怕……只有一點? ………… 飯后,江濋照例洗了鍋,窩在沙發(fā)上和葉矜文看了會兒電視,廚房里還燉著魚片湯——葉矜文照著專門搜來的食譜做的,熬了幾個小時,從飯前到飯后。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葉矜文去盛了一碗來,湯很鮮,還有小蔥和香菜提味。在葉矜文的監(jiān)督下,江濋趁熱喝了兩大碗,感覺身上一時變得暖烘烘的,出了不少汗。 又陪葉矜文在沙發(fā)上窩了一會兒,江濋開始困得哈欠連天,感覺上下眼皮直打架,暈暈乎乎地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躺在床上,但不在她的臥室——她還在葉矜文家里。 葉矜文在邊上,靠著床頭柜看Kindle,察覺到江濋醒來了,她熄了屏,摸了摸江濋的額頭:“好點兒了嗎?餓不餓?” 葉矜文的午飯做得實在豐盛,到現(xiàn)在她也不是很餓,于是她便搖了搖頭:“我怎么到床上來的?” 葉矜文又按開屏幕繼續(xù)看Kindle:“我抱你來的呀。”語氣里還透著一點驕傲。 江濋掙扎著想坐起來,被她一把按?。骸肮怨蕴芍?,別又著涼了?!?/br> 江濋抓著被沿,只露出一個腦袋,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葉矜文:“我得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呢?!?/br> 葉矜文抬手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那就快去洗漱,東西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br> 江濋還想再說什么,但見她一副“沒的商量”的樣子,還是乖乖地照做了。 等她洗漱完再次爬上床,葉矜文便抬手按了開關(guān),那一點暖黃燈光消失殆盡,只剩下一室昏暗。 葉矜文躺在江濋側(cè)邊,她能聽到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葉矜文的心跳,清晰又有力。 被屬于葉矜文的氣息包裹著,她最終敗下陣來,放棄徒勞的抵抗。 再一次陷入睡夢前,江濋在朦朧中聽到一個聲音,不知是誰對誰道的一聲“晚安”。 江濋是有些認(rèn)床的,這一覺卻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醒來時葉矜文已經(jīng)不在家,只給她留了早餐和一張便簽,說她有事,叫江濋自己熱早飯吃。 江濋咬著一片吐司準(zhǔn)備出門,到玄關(guān)時想起來什么,給葉矜文發(fā)了一條微信:“晚上有部門聚餐,不回去吃飯啦?!?/br> 直到晚上,葉矜文才回復(fù)了一個“嗯”。 此時,江濋已經(jīng)在飯桌上被同事灌了好幾杯了。她說了自己不太能喝,但還是逃不脫喝了幾杯紅酒,最后被一個組的同事小周送回來了。 江濋喝得暈暈乎乎的,路都走不穩(wěn)。小周扶著她進(jìn)了電梯,到了以后問她住哪一戶,江濋指了一個方向。 小周按照江濋說的按了密碼,進(jìn)了屋子才發(fā)現(xiàn)江濋家里還有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我是濋濋的同事……她喝多了,送她回來……” 葉矜文剛洗完澡,一手拿著毛巾在擦頭發(fā)??吹浇瓭閽煸诹硪粋€女生身上,她沖小周客氣地點了點頭,伸手扶過江濋:“麻煩你了?!?/br> 江濋順勢就倒在了葉矜文懷里,小周看著對面這個臉上一直沒什么表情,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神情有一瞬間的松動,心里突然有了一些猜測,于是她很識相地趕緊離開了江濋家。 門合上后,葉矜文看著江濋緊閉著眼,臉頰有點泛紅,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怎么喝這么多?” 江濋環(huán)著葉矜文的腰,埋在她頸間,不甚清楚地說:“我要睡覺?!蓖孪㈤g還帶著一點酒氣,和葉矜文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混在一起,她們彼此都沾上了對方的味道。 葉矜文輕輕拍拍她:“那去洗臉吧?!?/br> 但江濋只是輕輕在她懷里動了動,發(fā)絲蹭在葉矜文的脖頸,弄得她有點癢:“我想睡覺,葉矜文?!?/br> 好吧,葉矜文這下明白了。她看著明明比她高一點,此時卻窩在她懷里的江濋,手探進(jìn)她的衛(wèi)衣里,一寸寸從腰間往上滑。 仿佛一條蛇在江濋身上游走,在葉矜文有些冰涼的手覆上胸前的柔軟時,露出尖利的毒牙,將名為欲望的毒素注入江濋的身體。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氣球,被葉矜文攥在手里,只會循著對方的氣息,向著她走的方向飄。 到臥室的那一刻,江濋卻仿佛瞬間清醒過來,她開始抗拒葉矜文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不要……別,別在這里?!?/br> 聽到這句話,葉矜文像被施了咒一樣定了幾秒,垂著眼皮,烏黑的長睫下斂住的不僅有因動情而泛紅的眼,還有江濋看不見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