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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寧凡在線閱讀 - 大結(jié)局-他們的后來02

大結(jié)局-他們的后來02

    卓寧凡清醒時(shí),只覺得他渾身上下都痛得厲害。

    眼前一片黑暗,他分不出現(xiàn)在到底是白晝還是黑夜。

    「別動?!鼓腥说统恋纳ひ粲悬c(diǎn)熟悉,可他頭痛得厲害,無法多做思考現(xiàn)在到底是個(gè)什么狀況。

    「你肋骨斷了三根,右手開放性骨折,肺部嗆傷,不過這些都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你的眼睛,右眼被著火的木片扎到,基本上是失明了,萬幸得是你的左眼好好的?!?/br>
    「那為什么我兩眼都看不見?」

    「喔,因?yàn)榭噹Юp著?!?/br>
    好吧!他似乎問了個(gè)極蠢的問題,細(xì)細(xì)感覺,確實(shí)雙眼有被棉布覆蓋的絲滑感,只是其他地方真的太痛了,讓他沒有意識到這些。

    雖然成為了獨(dú)眼龍,但至少還是能生活。

    「你差點(diǎn)就死了,我們說好的計(jì)畫怎么會走鐘成這樣?」聶清河問道。

    「可能因?yàn)榉綇靥皇芸匕桑∷锤那胺?,滿腦子都是想跟我一起死,我有什么辦法。」卓寧凡無奈道。

    「最后你還是逃到了原本說好的房間,只是多花了些時(shí)間,賠了一支眼,值得嗎?」

    卓寧凡想想,毫不猶豫道:「值得?!?/br>
    「說真的,你這支眼,說是方徹害你賠掉的也不為過,聽說那傢伙剛醒來還在鬧自殺,無藥可救。」

    「我的眼睛,其實(shí)也不怪他,只能說我運(yùn)氣差,不過運(yùn)氣好的是,上天還留給我一半?!?/br>
    「方徹會好的,我知道他沒那么懦弱,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時(shí)間?!巩吘顾几s定好了,他相信對方會守著他們的諾,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你呢?傷好了后要干嘛?」

    卓寧凡白了一眼:「我比較想知道我這傷多久能好,有夠痛的。」

    「要完全好大概三個(gè)月到半年吧!」聶清河又道:「不過再兩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住的地方我安排好了,等傷好了你愛去哪去哪,我也懶的管?!?/br>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么幫我?不只是你說要讓徐少海體會體所體會過的這么單純的理由。」

    聶清河陷入了沉思,良久,終于開口:「其實(shí)你幫過我的,只是你忘了,也可能對你而言,只不過是件小事,可卻是當(dāng)時(shí)讓我下定決心,好好活下去的理由?!?/br>
    「你把我講得太偉大了,我雖然不記得,但卻知道可能真不是什么大事?!顾B在哪里遇見過聶清河都想不起來。

    「你就是這樣,不愿記得自己對他人的好,也不愿記得人家傷過你的,你跟我不一樣,我的執(zhí)念就是復(fù)仇,而你的執(zhí)念卻已經(jīng)不是方徹,而是自由?!?/br>
    「從現(xiàn)在起,為自己而活吧!」

    「當(dāng)然,不過得先讓我好起來?!?/br>
    這斷骨之痛,一生承受一次就好,他可沒那個(gè)勇氣再承受第二次。

    三個(gè)月后,卓寧凡帶著單邊眼罩,手綁著三角巾,搬到了山邊的小別莊。

    聶清河已經(jīng)處里好他的房子,他的存款加上那筆賣房的錢,已足夠讓他用上三輩子。

    他突然想起人常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還好他這十年夠努力,才能讓自己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聽說他的葬禮,就辦在這別莊的山腳下,總覺得有些怪異,可是最危險(xiǎn)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如此深信著。

    有次,他經(jīng)過了墓園,心血來潮想說去觀賞觀賞自己的墓,竟然在墓碑上看到一張他初中暑假的照片。

    那時(shí)他在海邊打工,渾身都被曬得黝黑,活像個(gè)外籍勞工,這樣的黑歷史,到底是誰如此的惡趣味。

    回家后,他忍不住向聶清河打聽,聶清河則愉快的表示:「徐家二少,愚蠢可笑,想不想知道他跟方徹后來都干了什么?」

    卓寧凡想了想,還是說了聲:「不了,畢竟都已經(jīng)是無關(guān)的人了?!?/br>
    「你身體好點(diǎn)沒?」

    「差不多了?!?/br>
    等右手的石膏拆了,他就要去做他想做的事。

    終于在秋天,卓寧凡聽說日本的楓葉甚好,就這么啟程,從京都一路玩到東北,看盡秋紅,直到落雪的季節(jié)。

    他在被雪覆蓋的藏王神社和狐貍打滾,又跑去雪場滑雪,他想原來人生可以那么恣意,完全沒有后顧之憂,在這里他就是個(gè)平凡人,沒有人認(rèn)得他。

    接著到了春天,他和其他的觀光客一樣,一路往南賞櫻,直到落櫻紛飛,長出新芽,他看遍了鳥取的星空,躺在草原,看著遼闊夜空,就這么過了一個(gè)四季。

    待到入冬,他又動身前往冰島,追尋他從不曾見過的極光,在一望無際的寂靜中,感受宇宙的浩瀚,夏天,他趨身到了埃及,感嘆金字塔是如此雄偉,又在撒哈拉沙漠騎駱駝露營,直至夜晚看遍無垠的漸層色夜空,接著又走過杜拜土耳其,夕陽下的博斯普魯斯海峽散落著點(diǎn)點(diǎn)金光,土耳其藍(lán)色的海面上覆蓋上金黃流沙,層層美景撼動著他的靈魂。

    他不停旅行著,就這么過了幾年,并在旅途中找尋到了新的生命意義,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心若無物,方得自在。

    最后,卓寧凡還是回到了臺灣,他的頭發(fā)已長到了背,隨意的束起了馬尾,現(xiàn)在的模樣,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是當(dāng)初的大明星,況且他還瞎了只眼。

    單眼視物剛開始不太習(xí)慣,視角總感覺有缺損,這些年,他就戴著單邊眼罩行走世界,走著走著就也習(xí)慣了。

    旅行讓他找到了新的方向,可他的家,終究屬于這片名為臺灣的土地上。

    卻不曾想,當(dāng)他愉快地坐在街角,嗑著他以前為了維持身體線條碰都不碰的甜食,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后方傳來,沉吟道:「寧凡……。」

    卓寧凡僵了下,又聽到后方喃喃:「怎么可能……?!菇又猿暗牡托?,腳步聲漸遠(yuǎn)。

    他裝作沒事,趕緊嗑了手上的甜點(diǎn),到底他們緣份是有多深,他不過回來半年,就可以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邊,遇上曾經(jīng)的大boss。

    他本以為對方已經(jīng)離去,試探性回眸的同時(shí),那人剛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欲折返,對上眼的瞬間,對方的臉上閃過了訝異,欣喜,欣喜中又帶了悲傷,怨懟,表情像洗三溫暖后,眼眶一紅,眼淚無聲的就下來,嘴上卻又笑了,又哭又笑,像個(gè)瘋子,難看的要死。

    卓寧凡尷尬的轉(zhuǎn)身想跑,想裝作不認(rèn)識,那人卻嘶吼:「別走,求你了。」

    這一聲,宛如五臟六腑拉扯的悲慟,也震驚了路人,紛紛看向他倆。

    卓寧凡無聲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輕描淡寫的吐出了聲:「嗨,好久不見?!?/br>
    就像是對著老朋友打招呼一般,臉上掛著無害的微笑,揮了揮手。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他撞進(jìn)了一個(gè)溫暖的懷抱,那人緊緊的擁著他,彷彿要將他的血rou骨頭都融進(jìn)自己身軀,接著在他耳邊哽咽道。

    「大騙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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