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突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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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聽錯,翠山水景花園f6號樓是沉皓的家。 「老公怎么了,一大早的?!估钜酪缷傻蔚蔚穆曇魪呐P室里傳來。 程寶倉促掛上電話,臉色發(fā)白,幾乎顫抖著穿上外套,同時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回答:「沒事,我出去一趟?!惯呎f著邊胡亂拿上車鑰匙出門。 小區(qū)里停了數(shù)量警車,沉皓的別墅四周都拉上了警戒線,警察三三兩兩的站在外頭做事,還有幾名法醫(yī)裝束的人走來走去。 程寶給自己點上煙,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丟掉菸頭走過去。 實習警員帶他進門,上樓,仿佛經(jīng)過幾個世紀般漫長,耳朵里只聽到兩人腳步聲,時而節(jié)奏,時而混亂。 很快他們來到主臥,房間很凌亂,顯然被刻意翻過,程寶倒吸一口氣。 「進去看看?!箤嵙暰瘑T提醒。 程寶抬起手做個稍等的手勢,接著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沒有。不得不問對方:「給,給我根煙?!?/br> 「我不抽菸。」實習警員拒絕。 這時候一名老警官走出來,出于職業(yè)原因把程寶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剛才電話里那個人?」 程寶知道這個警官,確切的說是在電視上見過。表彰會,大案要案新聞發(fā)布會偶爾能看到他的面孔。 他心情復(fù)雜,心里苦悶,想問:這是什么案子呀,驚動了您老人家。 「是我?!?/br> 老警官拍拍他的肩膀,要他進去看看。 「我……」遲遲不肯邁出步伐。 大概因為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老警官從兜里掏出一盒煙遞給他:「去外頭抽兩口再進來。」 「好…好……」顫抖接過煙,然后轉(zhuǎn)身出去。 「別亂扔菸頭?!估暇傩n著那不安的背影叮囑。 程寶其實抽菸的心思都沒有,兩口之后就在垃圾桶上的菸灰缸摁滅了菸頭。 沉皓的臥室非常凌亂,甚至連掛在墻上的裝飾畫都被人拆了下來。相框、書籍、衣物……散落在房間里每一個角落,浴室里的水灑到了外面,把地毯都弄濕了。 「那?!顾钢厣弦粋€長袋子,「看看是不是你的朋友?!?/br> 程寶隨他走過去,實習警員把袋子拉鏈拉開,沉皓的臉呈現(xiàn)在程寶面前。表情很平靜,跟睡著了沒有區(qū)別。如果不是四周的情況太過于現(xiàn)實,他會認為這個人根本沒什么事。 「怎么死的?」他覺得自己需要說點什么。 老警官給實習警員示意,后面的事按程序走。程寶像被人抽了靈魂般,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隨老警官到了別墅外。 「用不了多久就有結(jié)果,耐心等等吧。我現(xiàn)在告訴你初步判斷也沒用,徒增壓力,也違規(guī)?!?/br> 程寶心里有了個答案,他抖著聲音問:「我能做點什么?」 「跟我來。」 老警官帶著他在小花園里坐下,說他必須配合錄一份口供。程寶自然也不想隱瞞什么,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詳細對老警官說了一遍。 「你們不認識那個女孩?」老警官問。 程寶難過地搖頭:「不認識?!?/br> 「他的手機最后一個通話記錄是和你,你為什么在凌晨三點打給他?」 「有一些私事,后來我說今天早上碰一次頭,他答應(yīng)了,所以我就打電話過去,之后就是您接的?!?/br> 老警官似乎對程寶的口供有所懷疑,目光帶有直白的探究:「有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聯(lián)絡(luò)?!?/br> 程寶抓了抓腦袋:「我說了是私事,難不成你還懷疑我跟人家合謀把沉皓做掉了不成。」 然而這個答覆并不能消除自己的嫌疑,見老警官臉上仍掛著不信任,程寶深吸一口氣,儘量克制情緒,耐心解釋:「我們有個同學幾年前在孟買發(fā)生意外,后來沉皓去調(diào)查就失去了音訊。最近他回來,我想知道那個同學去世的真相,就約他今天早上碰個頭?!?/br> 「什么友情這么珍貴,花幾年時間去調(diào)查一件事?!估暇俚谋砬樽屓丝床怀鍪呛闷孢€是不信任。 程寶疲憊道:「我可以走了嗎?」 「簽個字……有需要的時候我們還會聯(lián)系你?!?/br> 漫無目的開著車,不知道該往哪走,也不知道該聯(lián)系誰說點什么,程寶只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場噩夢中從未醒過來。 這些街道都太熟悉了,數(shù)年前他們還經(jīng)常打打鬧鬧地過馬路。有時候月底沒生活費時也會在街邊派傳單,到了月初父母把生活費打進戶頭,又開始大吃大喝,間散度日。 電競賽事、游戲機、動漫、網(wǎng)絡(luò)小說、nba、英超……都曾是他們幾個男生的精神糧食,轉(zhuǎn)眼間就物是人非。 人與人終究逃不出生離死別的宇宙定律,只是為什么會這般撕心裂肺地難過。 「程寶你在哪?」程筱葳打了半天電話好不容易有人接了。 程寶努力讓自己平靜:「你又沒錢花了是不是?」只有沒錢花你才會主動打電話。 「哥,你聲音怎么怪怪的?」 程寶哽咽:「沒事……」 程筱葳嚇了一跳:「程寶你在哭?哥,出什么事了,你別嚇我?!?/br> 「沒事,能有什么事?!钩虒毮税蜒蹨I。 「你在哪?」 「我真沒事,我,我就是不舒服?!?/br> 程筱葳之前有打到家里,李依依說話的口氣沒什么問題,他們沒吵架。 「程寶……」 「程筱葳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譚潔和孫碧涵,還有沉皓過去的一些朋友。我們可能要辦個葬禮……」 「!」 沉皓的葬禮在程寶的cao持下辦的還算順利,昔日同學和現(xiàn)在的同事、朋友能到場的都到場了。大家都很沉痛。 警方當天已經(jīng)通知沉皓在老家的父母,兩老受刺激過度先后病倒送醫(yī),只能由親戚過來參加葬禮,沉皓的骨灰也由他們帶回老家安葬。 程筱葳精神狀態(tài)不對,程寶讓李依依陪著她,孫碧涵好幾次想過去說點什么都被譚潔找理由擋掉了,孫碧涵莫名其妙,卻也不好在沉皓葬禮上發(fā)作。 「程筱葳我送你回家。」譚潔也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 「又死了一個……」程筱葳喃喃自語。 「人都會死,早晚的問題?!棺T潔見她低頭,有點發(fā)愁。 程筱葳捂著臉,譚潔以為她在哭,想要試著寬慰時她放下手,已經(jīng)恢復(fù)平日里的模樣。 「走吧,咱們?nèi)ゴ畎咽?,我哥一個人要累死了?!拐f著往程寶那邊走去。 譚潔看她假裝無恙,更不放心,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回到人群中,譚潔留意到孫碧涵臉色蒼白,跟先前不太一樣。納悶這點工夫她遇到了什么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沉皓的親戚。 賓客行過禮就到外頭,三三兩兩湊在吸菸區(qū)間聊,直到來了一位意外的賓客。 「王英老師?!?/br> 「好幾年沒見面了,您沒什么變化嘛?!鼓猩鷤兗娂娪先?。 王英是當年程寶等人的恩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副院長,當年葉駿的葬禮就是他主持的?,F(xiàn)在又與另一個學生告別,他眼里噙著悲傷,嘴唇微顫,一次深呼吸后才稍微平靜。 「他還是這么年輕啊?!共贿h處女生群里小心翼翼地議論著。 王英先是跟沉皓的親人握手,表達自己的悲傷,之后轉(zhuǎn)向協(xié)助cao辦喪事的程寶,兩人達成默契,一前一后到禮堂外的花圃邊上。 「警察那邊怎么說?」 程寶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心情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而王英也不算外人,所以沒有隱瞞:「那些東西注射過量。」 這個死因令王英有些不敢相信,很快他面上流露出氣憤和鄙視。恨鐵不成鋼地低聲斥責:「沒想到他也毀在這東西上面?!?/br> 程寶忙解釋:「他是被人害的?!顾麩o條件相信自己的朋友,也對王英誤解沉皓不高興。 王英看他激動,意識到自己說話沒修飾。畢竟人死為大,人都死了,還爭辯這些沒有意義。于是他拍著程寶肩膀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還好。」程寶心頭的傷感又涌上來。 王英不再多說,主動進禮堂幫忙接待賓客。譚潔突然冒出來擋住程寶的路,把對方嚇了一跳。 自從在商場與譚潔重逢,程寶就覺得這人奇奇怪怪,行徑可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