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夾菜我轉桌
夏沨沒了睡意,抱著枕頭坐起來,祁言倒沒攔著,就是側躺著玩她的頭發(fā),發(fā)尾被他圈在手里,毛毛的,去刺夏沨的背,夏沨覺得他無聊,但想想自己想看熱鬧也不算什么很有追求的德行,也就沒攔著祁言這幼稚的行為。 燈一開,夏沨才打量起身上的痕跡,皮膚上青青紫紫的都是痕跡,吸的咬的,還有腕子上蹭出來的血淤,被折騰的時候不覺著,剛才披衣服的時候手腕從袖筒里鉆出來,皮膚上被繩子刷出來的rou皮滾成小圈毛刺,劃過衣料的時候刺刺的疼,夏沨壓下去的惱火重新浮上來。 “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夏沨一錯身位,把頭發(fā)從祁言手里拽了出來。 祁言保持側躺著打量她的姿勢,一動也沒動,倒像壓著笑,說道:“夜里你可沒喊停?!?/br> “祁言你講點道理,就跟我說了算似的?!毕臎h咬牙,想把抱著的枕頭砸祁言臉上。 “不算。” 聽完這句欠揍的回答,夏沨飛快地把枕頭按在了祁言臉上,然后裹著袍子,光腳跳著去把門打開了,倒是讓門口大喊的張春花猝不及防起來,被夏沨一身的情愛痕跡晃了眼,一時竟也忘了罵。 再進居室,祁言已經人模狗樣地坐在那了,衣領子都是齊整的,一點褶皺也沒有。 張春花見到祁言倒是不罵了,只盯著夏沨電光火石地掃。 夏沨不怕張春花,就是覺得祁言身邊有這么個人物挺好玩的,夏沨想看戲,但祁言話都說不了幾句,單獨相處除了挨cao也撈不著什么好處。 “救苦救難的關二爺,這鬼丫頭到底給祁言灌了什么迷魂湯!” 夏沨看張春花神神叨叨地念咒,越發(fā)覺得祁言坐在那像唐僧,妖孽變的唐僧。 “夏正雄是夏沨殺的?!逼钛缘?。 張春花念咒的臉一僵,成串子的咒一下全砸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看夏沨,又看看祁言。 祁言補充道:“當年你我都沒做到的事情,她做到了?!?/br> 夏沨本來就沒把看起來有深仇大恨的張春花放在心上,看張春花并沒有什么要和她交流的意思,更是懶得開口,倒是看祁言解釋很新鮮,還是為旁人解釋。 “她為什么對夏正雄下手?而且她才多大?”張春花一臉“你少為了小狐貍精誆我”的表情。 夏沨不正經地搭腔:“祁言爬上我的床的時候我剛十八?!?/br> 事實上祁言沒上過她的床,祁言的床她倒是爬了很多次。 張春花嘴角抽了抽,覺得很應該罵一句畜生,又訕訕收回了,只能追回第一個問題:“夏正雄對親生女兒也下手?” 祁言其實并不知曉各種內情,夏沨并未放下心防,當然也不會對他提起。但他猜夏正雄不是在飼養(yǎng)獵物,而是在培養(yǎng)獵手,但夏沨不愿意成為獵手,或者說,夏沨不愿意成為跟夏正雄相似的獵手。 從一開始,祁言就看出夏沨對性的欲望并不獵奇,她對夏正雄那一套沒興趣。夏沨只是憑借本能驅使,更像是出于好玩心理,通過別人探索自己的身體能令她獲得快感。對于祁言來說,他可以在和夏沨的性中占據絕對的主導位,但祁言猜,對夏沨來說,他的存在也可以僅僅作為一個工具。 夏正雄那種強控制和絕對服從的性不是夏沨追求的對象,她會選擇的獵物不會是毫無還手之力的交配機器,看透之后,祁言倒是有些慶幸夏沨的口味。 夏沨也不知祁言在想什么,覺得是時候了,就正面回答了張春華的疑問:“那你還真是高看夏正雄了,他還不敢luanlun,他要后繼有人,就不能完全扼殺我們的意志,可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對我們產生他追求的那種性沖動?!?/br> 張春花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人幾乎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即使隔著一定距離,夏沨也能看出張春花的雙眼聚焦開始出現困難。 果然,被她詐出來了。怪不得張春花對夏正雄殺心這么重,原來是曾經進過夏正雄的那間屋子。她又那么恨王鐵柱,想必王鐵柱也是幫兇。 夏沨隨手勾起角落的花瓶,砸出碎裂的聲響,張春花緩緩回神,含著幾分呆相問夏沨:“那你為什么殺了他?” “他要掌控我,我反抗,子女和父母的斗爭要么各退一步,要么摧毀一部分再重建,我和他都想徹底摧毀對方,我心狠,沒給他機會,所以我贏了?!?/br> 張春花張了張口,對這個荒唐的現實有些無力接受,她本來想罵大逆不道,但又找不到立場,想因為夏沨替她報仇而擁抱夏沨,但對于父子倫常的反叛令她的慣性理念無所適從。 即使夏正雄是個人渣,但夏沨為人子女,總該有基本的道德枷鎖,哪怕被壓迫,以子弒父終究……令人害怕。如果王鐵柱有機會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動手殺掉他,在她和王鐵柱的婚姻關系里,她是被壓迫的一方,但她不會以妻子的身份推翻一切,像推翻暴政一樣拔出刀劍她做不到。 但是詭異的是,她敢對夏正雄拔劍,甚至敢把刀鋒指向他女兒的頭顱,即使夏沨同這段仇怨沒有直接關聯。張春花越想越害怕,她不敢推翻夫妻親子,以至于名正言順地將仇恨過渡到推翻了親子關系的夏沨身上。她一邊受著傳統(tǒng)父母妻子觀念帶給她的苦楚,又默認父債子償這種“理所當然”的輪回,愚蠢得有些可笑了。 而夏沨本人正坐在她面前,甚至剛才還將她從被統(tǒng)治的狀態(tài)里救了出來。 門外突然闖進兩道熟悉身影,這沒禮貌的架勢有點眼熟,夏沨一看,走在前面的推門的曲天樞身上掛了不少彩,云瑤的裙擺上也沾滿血跡,但云鶴沒回來。 曲天樞看見夏沨,眼神一亮,不客氣地坐在夏沨旁邊,示意他已經快累死了。倒是跟在后面,白紗上大朵大朵血色的云瑤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親昵地與夏沨打招呼。 那天隔得遠,夏沨憑裙子認人,或許認錯了。夏沨反應過來,想著應該到祁言說話的時候了。 “歡迎加入組織,云輕。” 曲天樞從開始就沒被云輕唬住,要是自己女朋友都認不出來他都不好意思呆在這,但他沒想到云輕居然跟他搶任務,而他居然沒能搶過。 “我已經殺了云鶴,親手割破了他的頸動脈?!?/br> 夏沨挽著云輕坐下,卻不聲不響地打量著祁言。 這狗東西算得一清二楚,到底是什么時候算計上自己的?從醫(yī)院里?但是是哪一次呢? 張春花還在地上沒完全緩過神來,被夏沨一瓶子敲回六分神智,緩慢地運轉銹住的腦子,眼下已清明八九分了。她昨天看到一身白色紗裙的時候還以為是新娘,離得實在太遠,又沒看清是誰,想不到竟然是云鶴家的女兒。 怎么,云鶴家的姑娘也殺了她父親么?這群人怎么都這么敢?簡直瘋到一起去了。怎么她自己無論如何都瘋不到這種地步呢?張春花想到前塵,竟隱隱有些恨起自身來。 曲天樞本來靠著夏沨坐著,吊兒郎當地戳夏沨給他倒水喝,還奇怪夏沨為什么沒打他一頓,真就好脾氣地給他倒了,喝完了才開始琢磨祁言這出軌男的話。 歡迎加入,他以為他是誰……cao,曲天樞心里一涼,靠在夏沨身上的姿態(tài)以一種機器狀的僵硬扭回原位。 歡迎……加入…… 曲天樞立正站好,沖著祁言試探性地憋出倆字:“頭兒……” —— 曲峰:天樞來,這是你祁叔。 夏沨:介紹一下,祁言,我沒過世的爸爸。你口中的老男人、狗渣男和變態(tài)狂。 曲天樞:瑤瑤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