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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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渺渺出生不到半個月的時候,姜樹被派到外省的項目基地,他們領(lǐng)導(dǎo)挺器重他,承諾結(jié)束外派任務(wù),回來就給他升職加薪。 姜樹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孩子太小了,如果離家時間長,他怕韓硯清一個人太辛苦,但是這個機會確實也難得,韓硯清讓他不用擔(dān)心,她會照顧好自己和渺渺,最終在她的鼓勵下,他就去了。 公司專門租了房子安置外派員工,十來平米的房間,左右兩邊各擺了一張單人床,姜樹與另一個同事一起住,床中間安了個火爐,那邊天氣有些寒冷,他們就弄了點煤炭燒著取暖。 某天中午,姜樹應(yīng)酬完回到宿舍,就他自己一個人,他喝了點酒,頭暈?zāi)垦5拇蛩闼挥X,火爐上有個水壺,姜樹沒管它。 他睡著后,沒過多久,水壺里的水就咕嚕咕嚕冒著泡,頂著水壺蓋,燒開的熱水大股大股地濺到爐盤上,發(fā)出“呲呲”的響聲。 可姜樹睡得太沉了,他壓根沒聽到,直至后來呲呲聲徹底沒了,那點兒明火統(tǒng)統(tǒng)被澆滅。 等到同事回來,一開門,聞到那令人窒息的氣味,趕緊開窗通風(fēng),然后去喊姜樹,卻發(fā)現(xiàn)他已然沒了呼吸。 “在接到消息時,我渾身都在發(fā)抖,完全無法接受,好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韓硯清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在見到那具冷冰冰的尸體時,她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世事無常,無論怎么哭喊,姜樹都已沉沉睡去,永遠不會再醒來。 她記得當(dāng)時流了多少淚,也記得醫(yī)院的太平間有多陰冷,更記得姜樹mama指著她憤怒到極點的嘶吼。 “我們本來給他安排好了未來,他本來可以有一個大好的前程,可你偏偏要插一腳,都是因為你,是你害死他,你就是個掃把星!你克死了姜樹,你滿意了?!” 說到這里,韓硯清有輕微的哽咽,賀銘澤看著她,下意識握緊拳頭,感覺有只無形的手在狠狠揪著他的心臟。 人沒了,生活還要繼續(xù),只不過家里沒了收入來源,韓硯清就得自己扛起擔(dān)子。 其實姜樹的公司是給了一筆不少的賠償金的,但是都沒落她口袋,全給了姜樹父母,她沒有去爭一分錢,因為她能理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心情,錢留給老人養(yǎng)老也是無可厚非的。 “而且那段時間我非常內(nèi)疚,我常常在想,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鼓勵他去,或許他就不會......” “不是你的錯。”賀銘澤打斷她,語氣充滿疼惜,“你不用把責(zé)任攬上身,這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br> 是啊,人生無常,世事難料,沒有誰能預(yù)測到將來會發(fā)生什么。 至于孩子,姜家對她恨之入骨,自然壓根兒不會承認。 渺渺當(dāng)時也就兩個月大,經(jīng)常生病,如果在外工作就沒有那么多時間顧著孩子,她不放心,所以在機緣巧合下才想著干點小買賣,時間相對自由許多,她尋思著等渺渺大點了再找工作也不遲。 也多虧了自己父母,幫助她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不然她一個人恐怕很難頂?shù)米 ?/br> “早點攤大概擺了一年多吧,后來就進了揚銘工作。” 她微揚起唇角,“說起來,也要感謝你?!?/br> 賀銘澤沒說話,韓硯清看他眉頭擰著,笑了下,“干嘛那么嚴肅?這些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挺看得開的?!?/br> 她說的是實話,人生本就沒有一帆風(fēng)順,經(jīng)歷的挫折與困苦不斷教會人怎樣去面對與放下,她現(xiàn)在能坦然地講述過往,就表示她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去做到百煉成鋼。 忽然間“砰”的一聲,夜空炸開一束煙花,緊接著五顏六色的花束爭分奪秒地齊齊綻放。 看著窗外絢爛的色彩,韓硯清眼帶微笑,“新年來了,又會是一番新氣象?!?/br> 賀銘澤看著她的臉,看著那雙比夜空不知道要璀璨多少倍的眼睛,柔聲說:“是渺渺的爸爸沒福氣......” “可能我和他......”韓硯清輕嘆一口氣,“夫妻緣淺,造化弄人吧?!?/br> 兩人一起靜靜望著窗外,煙花一簇簇騰空而起,綻放的瞬間猶如一粒粒珍珠灑向大地。 但絢麗都是短暫的,就像再美的故事終究還是會落下帷幕。 幾分鐘后,夜空又恢復(fù)了寧靜。 整理好情緒,韓硯清將水杯放到沙發(fā)側(cè)面的小茶幾上,然后站起身。 賀銘澤仰頭看她,聽見她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剛抬腳,還沒邁出第一步,賀銘澤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也會如煙花那般消散不見。 “別走?!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