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粉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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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成璧將腦袋依偎在周云柬的肩膀上,隨即輕輕地“啊”了一聲,被他一把摟住提到馬背上。她凝望著周云柬,咯咯嬌笑起來。 “微臣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將軍來得正是時候?!?/br> 成璧輕瞥了眼腳下的秦徵羽。早在先前二人被兵士護住時,他便再也支撐不住從馬上滑落,此刻已然躺在地上昏死過去,也不知那人弩箭上是不是涂了什么麻藥或是毒藥。 成璧見他傷處血流色澤如常,便將心放下了幾分,淡淡道:“將此人帶下去安置吧,務(wù)必嚴加看管。” 有小兵上前將秦徵羽抬走,成璧再不看他,只是迎上周云柬的視線,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將軍親身前來,想必是別處叛軍皆已伏誅,朕再無后顧之憂了?!?/br> 周云柬點了點頭,笑道:“叛軍動向皆在陛下掌控之中。除了……” 成璧止住他,“將軍帶朕去瞧一瞧吧。” “好。” 周云柬將成璧攬在身前,催動駿馬往禮壇方向行去。他的坐騎乃麒麟寶駒,神駿非凡,一身黑緞子似的皮毛,穿行在林間,真如天外神光一縷。馬蹄飛縱,越過一地血rou尸骸,成璧被血腥氣迫得略略側(cè)目,大皺其眉。 周云柬想捂住她的眼睛,卻被她輕輕閃過,“將軍不必擔(dān)心朕。朕不是沒見識的閨中女子,戰(zhàn)場慘烈,本就在朕意料之中?!?/br> 周云柬聞言溫厚一笑,“陛下雖是女子,卻懷巾幗之志,若托生為兒郎,想必能在軍中建功立業(yè)?!?/br> “朕若為兒郎,與將軍便是同袍之誼,日出則攜手殺敵,日落則秉燭夜談、抵足而眠,情同手足,不亦快哉?” 周云柬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漸漸面染紅暈,也不知想到了哪處光景,抿唇道:“這也不好?!?/br> “看將軍是不想與朕情同手足呀?!背设登纹さ卣A苏Q?。 周云柬垂眸不語,卻聽那女帝嬌聲笑道:“還是朕善解人意,特地托生為女兒身,免了將軍沾染龍陽之癖呢。” “又在胡說。”周云柬聽她調(diào)笑,卻也不惱,像極了包容自家小妹胡鬧的長兄。 他馳馬走近幾具西洲蠻兵打扮的尸體,抽出腰間長劍,以劍代掌劃開其衣襟翻了兩下,見其胸口都有青狼印記,沉聲道:“果然偽裝得徹底,即便中了埋伏,臨時丟下了這么幾十具尸首,可也未露出半分破綻?!?/br> “朕早有預(yù)計。”趙成璧心下微微有些失望,面上卻不露半點,勾起唇角道:“想抓到那個人的把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br> 周云柬點頭,“莫急。微臣會一直陪著陛下?!?/br> 女帝與將軍同乘一騎,越過狼藉的尸首,越過溪水與山岡,心境豁然開朗。 奔馬四蹄凌空,其速漸快,成璧拂著馬兒濃密如漆的鬃毛,忽從中尋著一種奇妙的快感,豪情壯志直入云霄,似可超掠前人之功,成就萬世帝業(yè)。 “將軍!” 成璧昂首高聲道:“朕要你再快些!” 周云柬依言加速縱馬,手上仍小心馭使著,“丘陵草木茂盛,路也崎嶇,馬兒跑得快了收不住?!?/br> 女帝怡然閉上雙目,笑意微微。 “足夠了?!?/br> 她閉目徜徉片刻,仿佛飄飄然不知其所在,再回神時,輕聲問周云柬:“將軍是漠北人,聽聞漠北草原廣袤,每至春時,碧野連天,昭明帝曾御筆手書:胭脂歸馬迷蝴蝶,原是蹄上踏花香……將軍少時縱馬,想必更為暢快。” “漠北苦寒,微臣年少時為生計背井離鄉(xiāng)……”周云柬頓了頓,便展開一抹溫厚的笑,“不過那片草原,的確極美。若有機會,微臣帶陛下前去縱馬賞春,跑上一整天也無妨?!?/br> 成璧點頭,又道:“原本西洲大捷,將軍直下王都,想必不過月余便可凱旋。如今朕為私計,秘密召你回京,西洲那邊戰(zhàn)事瞬息萬變,沒了將軍掌控全局,只怕戰(zhàn)線要被拖得長了許多。趙成璧心中有愧,當以至誠謝將軍。” 周云柬摟緊她,故意肅著眉眼,鄭重言道:“陛下與微臣何必言謝?先帝生前將公主托付給臣,臣早將陛下視為結(jié)發(fā)妻子。且身為人臣,當以性命贈君王,生死一體,榮辱與共?!?/br> 趙成璧安安靜靜地撫上他執(zhí)握馬鞭的手,卻被他反手抓入掌心,溫柔地摩挲著。情意如山澗清泉,甘冽卻不致醉人,宜遠宜近。 此時幾處山頭混戰(zhàn)已畢,叛匪不比驍武軍勇壯,兩兵交接不足半個時辰便兵敗如山倒,徒留一片斷戟殘肢。二人巡視一番回轉(zhuǎn)營中,見眾臣也已被御前侍衛(wèi)引領(lǐng)著安頓在此,個個手足戰(zhàn)栗面有菜色,顯然是還未從先前的襲擊中回過神來。 女帝先去探望了程子光。蒼髯老臣果然是老而彌辣,當見著成璧身邊的周云柬時,眼中狡黠一閃即逝,點頭道:“陛下果進益了?!?/br> 成璧笑了笑,見他那一部長須也不知被誰揪得稀稀拉拉,心知老頭方才當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故也不做戳穿。 才出了營帳,便見一人早早候在那里,眸中清淚欲滴。女帝莞爾,向他招了招手,“阿宴?” 沉宴風(fēng)一般撲了過來,將她摟入懷中。周云柬見了這一幕,只是默然移開視線,隨即自然而然地前去處理起軍中公務(wù)。 沉宴顧不得旁人,只將頭埋入成璧頸間,貪婪地汲取著屬于她的氣息,胸膛起伏不定,喘息急促。 成璧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阿宴可嚇著了?” 沉宴連忙搖首,將她箍得緊緊的,低聲道:“臣侍不怕,只是擔(dān)心……” 成璧聽他喉音沉重,有壓抑著哽咽聲隱隱傳來,便不自覺升起一種憐香惜玉的浪子品性,淡笑道:“阿宴好乖,沉家那事后你受了些委屈,朕知你心意,日后定不負卿?!?/br> 沉宴松開懷抱,雙手小心地捧起成璧的臉頰,左看右看,似怎么也看不夠。他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她周身的香氣,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尋著一點安寧,聲音仍是顫顫的:“陛下沒有受傷吧?” “你要查驗一番么?”成璧往旁邊的軍帳處一瞄,湊到他耳邊細聲道:“大庭廣眾的可不行。阿宴若有此心,待入了夜,朕讓你一寸一寸好好查驗……” 沉宴被她挨著的耳朵涌入一泓熱流,面上微紅,卻分毫不退,鼓足了勇氣執(zhí)著道:“那便說定了,陛下一言九鼎,不許欺瞞臣侍?!?/br> 成璧微訝,本以為這小子是不經(jīng)逗的,豈料今日歷經(jīng)險峻,反倒叫他激出了些許執(zhí)拗的本性。消遣的玩物壯大了膽子,可就又是一番新鮮趣味,值得品鑒。 成璧撫了撫他的發(fā)輕吻上去,卻被他銜住朱唇吸吮舔舐,輾轉(zhuǎn)糾纏。女帝自覺身在軍營,當端出些許天子威嚴,與君侍胡混委實不像樣,是以便將他推開一步,指尖輕點了下他,挑眉笑道:“正事當前,朕可不能被你狐媚蠱惑。乖乖回去?!?/br> 沉宴委屈地抬眼看她,卻見她輕啟朱唇,雖未出聲,看口型也知是兩個字。 “等朕?!?/br> 女帝又去了女眷帳中,因此處皆是些疲弱婦人,手無縛雞之力,故而更覺驚懼,少不得要成璧與她們推心置腹、溫言安撫一二。正哄得她們心防漸去,忽有一內(nèi)侍疾步走近,躬身向女帝施禮道:“圣上,臨樓王有請……” 成璧點頭,宛如無事發(fā)生般喜道:“皇叔回來了?” “正是,王爺追擊叛匪歸來,身受重傷,正在營中包扎呢?!?/br> 成璧眉頭微鎖,隨即立時舒展開來,連忙換出一幅憂心之色急急往門外趕去。 “怎會受傷?朕這便去瞧瞧他?!?/br> 女帝背著手悠悠然行至臨樓王帳前,見燈火映照下,帳中僅透出兩方人影,不由心下稍定,待內(nèi)侍挑開簾門后疾步走進。 成璧方一抬眼,便深吸一口涼氣,腳下微退半步。只見那趙元韞上身赤裸,迤迤然坐在當?shù)厝斡绍娽t(yī)拔箭,面上神色舉重若輕。他一手無力地垂向地面,另一手則枕在膝頭頂著側(cè)臉,見她來了,眼簾緩緩抬起,目色纏綿一如既往。 “陛下來了。恕臣傷重在身,不能施以全禮?!?/br> 趙元韞敷衍似地虛虛一拱手,不見任何恭敬。成璧見他那傷是實打?qū)嵉膰乐兀阋膊灰詾殁?,點頭道:“朕已見著,皇叔不必多禮?!?/br> 那箭分明是西洲軍用棱刺箭,軍醫(yī)手執(zhí)利刃,一點一點呈十字形劃開肌理,挑出箭頭兩端深嵌在rou中的彎鉤,這才握住箭身試探著拔了一下,紋絲不動。 “王爺,這……您可要尋個什么物件咬著……” 趙元韞額頭汗下,晶瑩汗珠滾落頸間,隱隱可見其青筋暴突。他向成璧招了招手,嗓音溫柔。 “陛下,過來?!?/br> 女帝知他是苦rou計:這一箭明晃晃地與徵羽傷在同一處,含義再明白不過,無非是刻意向她賠罪示弱罷了,故而分毫不動,只是站在當?shù)芈曇羝狡降溃骸半蘧驮谶@兒陪著皇叔?!?/br> 趙元韞眸中顯出失落,蜜似的光澤漸漸幽暗下去,襯著那蒼白的俊顏,一時竟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風(fēng)情。 “臣又沒有要咬著陛下。” 成璧猶豫片刻,還是走上前來,跪坐在他身前。她垂眸思索了下,隨即將龍袍袖口湊到趙元韞嘴邊,輕聲道:“朕的衣袖……或可供皇叔一用?!?/br> “刺繡金線扎嘴,臣不習(xí)慣?!?/br> 成璧作勢欲收,他卻飛快往前一湊,將她嫩白的手背叼在嘴里,深邃眉眼中滿是得逞的笑意。 “臣以為,送上門來的,可沒有收回去的道理?!?/br> 他齒間含著薄薄一層皮rou,來回反復(fù)舔吻著,不時伸出舌尖品嘗她肌膚的余香,半瞇著眼含含糊糊地道:“臣會輕輕的,絕對不咬陛下。” 趙成璧無語凝噎,忍了又忍,終于禁不住怒氣上涌:“皇叔你……是無賴么?” 她往回抽手,感覺手背一痛,原是那人忽然使力緊咬不放。 “不許退?!?/br> 趙元韞抬眸看她。 本就是高鼻深目的胡人長相,若不是因他一向眉眼含情,那容貌實則是冷峻而不可逼視的,更遑論如今他臉頰上又多出了一道不知何物劃出的傷痕,平添三分殺意。此刻他緊緊凝視著她,眸光鋒利如刀,晦澀難言。 “陛下執(zhí)意如此,臣會生氣。” 趙成璧心跳漸快,勉力端著儀態(tài)淡笑道:“朕的龍體不可毀傷,皇叔可要審慎些,免得落了個大不敬之罪?!?/br> 趙元韞輕哼一聲點了點頭。那軍醫(yī)自覺看了些不該看的宮闈秘事,一顆腦袋正在脖子上掛得十分不穩(wěn),勉強抖著手拔出箭,又用紗布給臨樓王包裹了兩圈,而后便飛也似的跑了。 那軍醫(yī)活似身后有鬼追攆般,一干用具都扔在原地不管不顧。趙元韞放開成璧,撿起一管傷藥打開聞了聞,而后自己將那裹傷的布條扯開。 成璧眸光指地不敢看他,玉指在自己手背紅印處緩緩摩挲著,不覺疼痛,反而似火灼一般生起酥麻的癢意。 他真的不曾用力去咬,即便是拔箭的那一霎,血流如注,有一束鮮血甚至濺入了她眼中,他也始終謹守著那個并無實效的約定,淡定如閑庭信步。 這樣的臨樓王,當真是她趙成璧可以折服的么? 趙元韞見她一直撫摸手背,便將她的手一拉,果然見得一圈齒痕。 “疼了?” 成璧搖頭。他收著氣力,哪里會傷了她?不過是因她肌膚嬌嫩,磕著碰著一點兒便十分明顯,今日被狗兒叼了這許久,自然痕跡分明。 趙元韞將她手背執(zhí)近,輕輕落吻于其上。 “陛下龍體嬌嫩,臣下次會注意再放輕些?!?/br> “皇叔還想有下次?不過是與朕親近戲耍,難道還要次次都挨上一箭不成?” “那不一樣?!壁w元韞垂眸淡笑,“親近這種東西,陛下送上來的,和臣強迫陛下的,感觸自是不同。” “那皇叔更愛哪一樣?” “臣不知?!壁w元韞眸色在清醒與迷醉之間,“還需要再多感悟幾次才能生出比較。不過臣以為,伴君如伴虎,若陛下要翻身而上強迫于臣的話,興許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br> 趙成璧覺著他這話表面冒犯,實則卻是另有深意。今日未能殺他,實在是放虎歸林,只怕日后起了警惕更是難上加難。她眼珠一輪,轉(zhuǎn)了話題道:“皇叔為何把繃帶取下了?傷得這樣重,若不趕緊綁縛起來,只怕會有損氣血?!?/br> “這庸醫(yī)學(xué)藝不精,叫他綁的活動不開。陛下幫臣重新上藥吧?!?/br> 成璧嗔他,“可不就是叫你不要活動的?哪有人受著重傷還活蹦亂跳?” 她將藥瓶啟開,看也不看就倒了滿滿一手藥膏,徑直往他肩頭傷處蓋去。趙元韞輕嘶一聲,忙拉了拉她,軟了聲線告饒:“爾玉,輕些?!?/br> 成璧有心將他傷口戳爛,可又覺著即便他成了獨臂的殘廢,也足以將三五個她活活揍死在當?shù)?。是以不敢造次,乖乖地替他上藥?/br> 趙元韞又將滾水燙過的細麻布遞到她手里,似有些期待。 “朕不會替人裹傷?!?/br> “周云柬沒教過你么?” “將軍才不會受傷,朕不需學(xué)。”成璧揚眉而笑,面上是與有榮焉的傲然。 “哦?那他可真是爾玉的好將軍啊。驃騎將軍一職不過正二品,遠在本王之下,恐怕要承裝不下他了吧?!?/br> 趙元韞神色不動,語調(diào)卻已冷了下來。成璧忙道:“將軍不在意這些虛名,朕最懂他?!?/br> 她故意這么激他,鼓著臉兒鼻尖微翹,一副討打的模樣,尋思橫豎他打不得自己,又打不過周云柬,吃了這么一個悶虧,也不知會不會郁結(jié)于胸,趁著氣血兩虛活活惱死自己。 可臨樓王不愧是老jian巨猾,不過片刻已然平靜下來?!八植皇菭栍竦姆蛐?,名不正言不順的,無謂之人,臣與他爭什么?!?/br> 女帝按著臨樓王的指點,用麻布在他肩頭交叉裹了幾圈,末了又打了個精巧的結(jié),全然的女兒家心思。趙元韞撥弄了兩下自己肩頭的蝴蝶結(jié),見其支棱得跟兩只兔子耳朵似的,不禁莞爾一笑。 “今日陛下遇襲,臣當身先士卒,為陛下肝腦涂地。但見陛下已有安排,臣這一番表白顯然是白費功夫。更別提還被賊首射了一箭,臣悔不當初。” 成璧笑道:“皇叔是何時察覺有異的?” “眾臣躬桑之時,臣見群山驚鳥四起,風(fēng)云稍動,便覺出似有疑兵伏而不出。臣不知對方來意,只知陛下安危最重,是以悄然與臨樓王府衛(wèi)隊會合,打算打他個措手不及。豈料……” 趙元韞黯然搖首,“臣太過托大,王府衛(wèi)隊豈能與西洲蠻兵匹敵?更沒料到那羽林軍中也有叛逆潛伏,臣落荒而逃,未能與陛下同生共死,著實罪孽深重?!?/br> “皇叔果真瞧見是西洲蠻兵?” 趙元韞微頓片刻,“除了西洲蠻兵,似乎還有一方勢力……與羽林軍叛黨遙相呼應(yīng),本欲里應(yīng)外合,卻被驍武軍盡數(shù)阻之。臣也粗粗看了下他們的裝束兵器,是大胤制式?!?/br> 趙成璧點頭,“皇叔還記得先前朕曾說過的昌邑王么?那老匹夫有個好兒媳,正是羽林軍中軍校尉汪扶長女,兩賊許是因此搭上了頭,草蛇灰線地想要除去朕呢!” “話雖如此,可昌邑王那等粗鄙之人,何以能有如此心計?”趙元韞假作疑惑。因他心知,他越是表露出對昌邑王的鄙夷,則女帝越是要疑心他二人背地里暗度陳倉。 他與女帝,皆是粉飾太平的高手,而昌邑王,便是他二人間首當其沖可以犧牲的棋子。 王不見王,自古如此。唯有拋出個引子轉(zhuǎn)嫁焦點,方可重歸制衡。 “不過先前沉家那事,臣查了多日,倒是有些眉目。昌邑王確有古怪?!?/br> 這是他的性情,不肯為人兜底,即便暗通款曲,也要循著機會將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一點,成璧最懂他。 果不其然,女帝聞言眉眼一肅,沉聲道:“老賊可惡,朕必不會放過他?!?/br> 趙元韞點了點頭,又看似隨意地道:“京中眾臣如臣一般帶私兵來的不少,畢竟是遠出京畿,本也尋常,三五十的不成氣候。只是……陛下需得好好查查,有無何人在躬桑之前莫名失蹤的?臣恐怕其中便有反賊接應(yīng)之人?!?/br> “此事無需皇叔費心,朕已命人記錄在案?!迸蹎緛斫?,翻了翻王福德所記的名冊,俏皮地瞥他一眼,故意著重道:“皇叔也在失蹤之列?!?/br> “嗯。臣的赤膽忠心,陛下可要以龍爪親自查驗?” 成璧輕嗤一聲,“少來這套,皇叔的嫌疑可還未洗清呢?!?/br> 她再翻一頁,忽而瞳孔緊縮,神情微變,下意識便想掩住名冊,卻被那趙元韞攔住,“怎么,有誰是陛下覺著見不得人的?” 女帝勉強笑了笑,咬著牙將那頁甩在他面前。其上二字黑白分明,正是女帝后宮更衣,逆黨容氏嫡親血脈,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