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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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喜歡看什么書呢?他的房間里又會擺一些怎樣的東西? 她之前隱約猜測過,看陸從鉞發(fā)來的照片大致印證了她的猜想。 席文郁的房間相當(dāng)整潔干凈,灰白色調(diào),除開生活用具,沒什么多余的東西。 和他整個人一樣,內(nèi)斂溫和,看不出深淺。 又看他的書架,也就什么亂七八糟的經(jīng)典,英文書之類有的沒的,她看得頭暈,目光匆匆掃過大概。 但忽然停在了一本書上。 是《呼蘭河傳》。 心臟似乎在一瞬間停擺了剎那。 剎那過后,她深吸了口氣,關(guān)上手機,隨手丟到床上,腦海里浮現(xiàn)出書里的一些詞句。 寒冷的東北小城。 “里邊的人都是天黑了就睡覺,天亮了就起來工作。” “一年四季,春暖花開,秋雨,冬雪,也不過是隨著季節(jié)過著。” 席文郁記得葉景喬的邀約,打算交完這份文件草稿后先回去換個衣服。 他走到處長辦公室,敲了敲門,聽到里面一聲“請進”后,才擰開門把手進去。 他們處的張?zhí)庨L坐在一沓材料畔,端著泡了銀針的玻璃茶杯,一口一口地喝茶。 他算是有知識分子氣息的那種領(lǐng)導(dǎo),戴了只金絲邊眼鏡,氣質(zhì)很儒雅。 看到他進來,張?zhí)庨L推了推眼鏡,抬頭道。 “我們局黨委有人升遷了,留下一個職位空缺,我把你名字報上去了?!?/br> 席文郁沒太大的期待,只是語氣誠懇道:“多謝領(lǐng)導(dǎo)栽培。” “不用謝?!睆?zhí)庨L說:“你表現(xiàn)不錯,今年還評了優(yōu),不過黨委這地方人人擠破頭都想進去,不一定輪得到你?!?/br> “有這個機會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br> “這倒是?!?/br> 席文郁把材料交上去,道:“領(lǐng)導(dǎo),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睆?zhí)庨L望著他笑了聲:“咱們晚上局長請客吃飯,據(jù)說有個姓席的領(lǐng)導(dǎo),是不是跟你沾點親帶點故???” 席文郁一怔,答得含糊其辭:“可能只是巧合?!?/br> 張?zhí)庨L眼神有些微妙地看著他:“感覺你們這個姓有點少見啊……”他向后仰身,靠在辦公椅上,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沒別的事。只是文郁,你是年輕人,我想勸你一句,關(guān)系大過天,不要藏著掖著不用??孔约簩嵙倘缓?,但頂破天了也只是個小科長,人人都能踩你一腳,明白嗎?” 他這話說得語重心長,席文郁即使不贊同,也點點頭道:“領(lǐng)導(dǎo)說得是,受教了?!?/br> “嗯,你有事就先走吧?!?/br> 他走后,張?zhí)庨L翻了翻他起草的文件,心里想著,這個小席,嘴巴比鐵門還嚴(yán)實,怎么撬也撬不開。 他本來想報另一個人的名字,那人親叔叔是某個省的書記,他尋思著提攜一下總不會吃虧,以后從北京升遷到地方或許能有個照應(yīng)。 幸好被局長提點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只悶頭干事的小席不光長得帥,后臺還很硬。 在這人人都搶著和大官認(rèn)親的地方,怎么他就緘口不言,那可是親爹啊。 走出辦公室,席文郁心里有些煩躁。 看處長那口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知道他和席錦南的關(guān)系。 他倒也不是自命清高,只是覺得靠自己一步步積累比較踏實,也不會良心不安。 他爸做過什么事,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是門兒清。 人脈固然重要,但那棵最大的樹要是朽壞了,倒了,底下的根也會被人從泥土里扒出來,狠狠唾棄。 他這廂兀自煩擾著,另一廂葉景喬還在辦公室里,仔細(xì)研究陸從鉞發(fā)來的照片。 除開那本關(guān)鍵的《呼蘭河傳》,從別的書和物品上她沒能得到什么重要信息。 和他見面的時候,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 周二那天事情比較少,她早早下了班,搭地鐵直接到北海公園。 下了一整天的雪,終于停了,穿皮靴踏在雪上,有碎玻璃碰撞時發(fā)出的聲音。 走太快風(fēng)就容易刮得臉和鼻子疼,她慢吞吞走著,到了北海旁的小路。 路旁是一排高大的樹木,掉光了葉子。 微風(fēng)吹過,樹杈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席文郁就站在樹旁。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隨意穿了一件淺棕色的大衣,戴了條灰色的針織圍巾,襯得氣質(zhì)愈發(fā)斯文溫和。 他原本在凝視湖面,卻又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頭,和她對視。 他的瞳仁是琥珀色的,一如既往的清澈透亮。 映著結(jié)了冰的湖面,反倒更像是一汪融化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