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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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跨年夜,葉景喬邀約周茗和她一起去看Gattopardo的演出。 一見面,周茗馬上沖過來,摟住她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學(xué)姐,想不到啊,你哪兒來的門路?咱們還能坐內(nèi)場?!?/br> 葉景喬嘚瑟起來:“呵,說出來嚇?biāo)滥?,你上次指的那個Eliot以前是我學(xué)生?!?/br> 還挨過她的打,她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周茗果然一臉吃驚:“我還真不知道。” 兩人邊走邊聊,周茗神神秘秘看著她:“對了,學(xué)姐,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說?!?/br> “什么事兒???”葉景喬搭腔一句。 “我打算跳槽到一家國營雜志社做記者,電視臺太難轉(zhuǎn)正了?!?/br> “這不挺好的嘛,在那兒做采訪應(yīng)該比電視臺寬松多了吧?!?/br> “那可不!你要不也來吧?!?/br> “我在電視臺干得好好的和你去干嘛呀,你可別忽悠我。”葉景喬拍了拍她的腦袋。 “不是?!敝苘敝q解道:“你以前不是說想做記者的嗎?” “???”葉景喬怔了半晌,忽然想起來。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小時候羨慕老師那樣的人,直言不諱,不懼權(quán)貴,哪怕被脅迫也要拼死說出真相。 后來她發(fā)奮讀書,考上全國最好的新聞學(xué)院,以為離自己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年少天真的美夢嘛,當(dāng)然要被現(xiàn)實狠狠擊敗。 回想起來,葉景喬既不惋惜,也不遺憾,她只是抿抿唇說:“現(xiàn)在做節(jié)目策劃不也挺好的?!?/br> 周茗傻乎乎的,對她內(nèi)心波動毫無覺察,淺笑道:“是啊。” 兩人說了半天閑話,終于到了演出現(xiàn)場,葉景喬秉持著她往日的風(fēng)范,又踩點進門。 一片黑暗中,只有舞臺是亮的,葉景喬看見裴鈺在上面左顧右盼,像只探射燈似的,到處炫他妝后過于耀眼的美貌。 不會是在找她吧。 不過現(xiàn)場已經(jīng)安靜下來,葉景喬沒喊他,只是默默坐到了內(nèi)場的位置。 然后經(jīng)受了兩個小時的搖滾樂洗禮,震得她鼓膜快破裂了。 再加上周茗在她旁邊,時不時嚎一嗓子,那感覺可真是..... 等到演出終于結(jié)束,葉景喬頭暈?zāi)垦?,面色蒼白地扶墻而出。 周茗攙扶著她,嘴里不忘數(shù)落著:“你怎么就是欣賞不了呢?!?/br> 葉景喬淺抿了唇,沒有回話,又聽周茗甜甜蜜蜜一聲喊:“學(xué)姐......” 葉景喬不明所以抬起頭,看到周茗笑得一臉春光蕩漾,心里直發(fā)毛。 這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 她甩開周茗的手,咦了一聲:“別這么喊我,兩個直女怪膩歪的?!?/br> “哎呀不是啦,你不是認(rèn)識Eliot么,帶我去后臺看看唄?!敝苘鴥芍皇钟职抢∷母觳玻鰦傻溃骸拔蚁胍狣icky的簽名?!?/br> “哦,好吧。”葉景喬答應(yīng)下來。 她帶著周茗找到后臺休息室,推開門,滿眼都是白花花的rou體。 周茗跟在她身后,見她停下,也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們那幾個樂隊成員光著膀子站在室內(nèi),各個背上手臂上都有嚇人的紋身,立刻驚得她捂上眼睛。 其中一個成員耳根發(fā)紅地穿上衣服,兇神惡煞質(zhì)問她們:“觀眾不能來后臺的,不知道嗎?” 葉景喬正欲解釋,裴鈺先替她開口道:“Dicky,這是我朋友” 他也套上衣服,撩下黑色的T恤,遮掩了勁瘦的一段腰身。 然后從高凳上輕盈地躍下來,眼神漠然地瞥過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走到旁邊去。 葉景喬見他都不搭理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怎么轉(zhuǎn)性了? 不過要緊事還是幫周茗要簽名。 葉景喬拽著滿臉羞澀的周茗到Dicky面前,笑道:“你能不能給她簽個名?” Dicky接過周茗遞過來的海報,收了一開始的兇相,輕咳一聲道:“原來你們是來要簽名的啊?!?/br> 葉景喬看Dicky認(rèn)認(rèn)真真寫下自己的名字,眉眼間藏不住稚氣,不禁心想,他和裴鈺一樣都是才成年的男孩子。 Dicky簽完名,抬頭看她一眼,問:“你是Eliot的老師么?” 葉景喬點點頭。 Dicky繼續(xù)道:“Eliot演出前一直在等你,嘴里老念叨老師老師,但總沒見你來,他可傷心了?!?/br> “啊,這樣嗎?”葉景喬幾分意外,她偏過頭,上上下下看了看在不遠(yuǎn)處坐著的裴鈺。 他正別著頭望向窗外,誰也不理睬,誰也不在乎,黑色的T恤映得他更像是一枝開在深夜里的水仙花,潔白纖秀,身形略帶幾分少年人的單薄。 “他就這種性格,有時候還挺煩人的?!盌icky大大咧咧地說。 葉景喬聽了有些想笑。 又有點感慨。 還不是因為沒人關(guān)心他,才養(yǎng)成了這種對人愛理不理的性子,炸毛的小貓一樣。 以至于當(dāng)年她稍微對他好一點兒,他就記掛了這么久。 她轉(zhuǎn)過身,慢慢朝他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裴鈺身子一偏,又把頭朝到另外一個方向,臉色依然如故。 擺明了就是在生她的氣。 葉景喬彎下腰,湊近他,慢悠悠道:“生氣了?” 裴鈺不說話。 葉景喬更加篤定:“不回話就是生氣了?!?/br> 她故作傷心道:“怎么?不想看見我了?那我走了。” 葉景喬背過身,作勢要走。 裴鈺果然吃了她激將法,抬頭叫住她:“老師……” 她回過頭,裴鈺看見她憋笑的神情,一下子就猜到她在耍他玩,他氣得直咬牙,再次別過臉去,不理她。 葉景喬偏偏頭,看到周茗和其他幾個樂隊成員聊得正是酣暢,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兒,于是大著膽子伸手抱住了他。 正在氣頭上的少年身形一僵,卻沒有推開她,反而極其溫順地,任她撫摸他的頭發(fā)。 葉景喬看他這么乖,色向膽邊生,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摸了摸腹肌,揩揩油,男孩臉上起了可疑的緋紅,氣息都有些吐不均勻了。 ——他似乎很喜歡肢體接觸。 — 聽有朋友說這文被小野貓老師提了,開心!我超愛她寫的文的!尤其是《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