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6)林婉??朱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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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返回殿中,朱熙仍坐在之前的地方半步?jīng)]挪。他雙手捧著她的袖爐攏在寬大的袖口中,微微抬著頭看著她進了殿,姿態(tài)竟有幾分乖巧,也十分平靜,像是知道她會回來。 他捧著袖爐給她:“母后回來,是來拿袖爐的嗎?” “不是?!绷滞竦?。于是他又把袖爐藏進了袖中。 有了前車之鑒,她沒有貿(mào)然靠太近,隔著兩步距離停在了朱熙面前,她低聲問道:“你的人與我說,你夜里不回景和宮,而是宿在武英殿?!?/br> 朱熙似乎不太想談這件事,他望著她溫婉的臉龐:“誰與母后多嘴?” 林婉蹙眉:“是還是不是?” 朱熙見躲不過,輕輕“嗯”了聲,他解釋道:“兒臣腿腳不便,奔來跑去實在麻煩,反正孤身一人,宿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他這“孤身一人”幾個字說得輕巧,落在林婉耳里卻不是滋味,仿佛她是那令他孤身無依的罪魁禍首似的。 她側(cè)過身,避開他直勾勾的目光,輕聲道:“你既知自己腿腳不便,就更需要人服侍,如今你一個人待在這寒冷的宮殿里,若凍壞身體便開心了?” 朱熙聽出她隱隱動了氣,不由得輕笑了聲,安慰道:“怎會,偏殿里有炭火,母后不必擔(dān)憂?!?/br> 方才去抱朱昱時林婉看過那火爐,爐子還燒著,但炭卻不剩多少,哪里燃得了一夜,怕是四更天便要熄透了。 “僅憑那幾塊碎炭?”林婉氣他不顧及身體,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太好:“昱兒睡時你倒知道要將偏殿燒暖和,眼下自己卻無謂地在這兒冷殿里坐著,如何教人不要擔(dān)憂?” 朱熙定定看著她:“母后是在心疼兒臣嗎?” 林婉一怔,朱熙單手推著輪椅緩緩朝她靠近:“是嗎?母后?!?/br> 他聲音溫和,卻無端透著股逼迫追問之意,林婉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兩人靠近的距離立馬又再次拉開,甚至比剛才還要遠上半步。 朱熙見林婉面色防備,松開輪子停了下來,他溫和道:“母后怕什么,我說過,母后若決心要走,我這雙腿是追不上來的?!?/br> 他說罷,忽而臉色一變,低著頭猛地又咳嗽起來,手中的袖爐滾落到地上都顧不得,很快便咳紅了耳朵。 林婉見他佝著腰咳得有些喘不過氣,想也沒想便上前去替他撫背順氣,纖細的手掌撫過他背上單薄的衣衫,手指幾乎能感受到背上嶙峋的脊骨。 她搓了下他身上的料子厚度,皺著眉將身上的狐白裘脫下來披在了他身上,她又憂又急,開口似在命令:“你這種咳法,今夜不能再宿在這兒,待會兒回了景和宮需得請?zhí)t(yī)來看看……” 林婉話音一落,不料猛地被朱熙死死攥住了手掌,用力之大,虎口處都捏得發(fā)白。 林婉還沒狠心到在這時候甩開他,只好忍著疼任他握住,一時之間,滿殿都只聽得見他壓抑的咳嗽聲,若非知他沒什么病癥,瞧著仿佛是要咳背過氣的架勢。 朱熙不知死活地作踐了自己數(shù)日,終于得償所愿地讓自己染上了風(fēng)寒,咳聲止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緩過了勁。 他垂著腦袋看了看掌中溫暖白皙的手掌,又側(cè)目看了眼肩頭圍著的一圈暖和的狐毛,身上的狐裘被她的體溫所浸染,有種格外好聞的香氣。 他垂眸輕輕嗅了嗅,最后徐徐抬起頭,望向了面色憂急而又不知所措的林婉。 她這一番照顧儼然已經(jīng)超出了母后與兒臣該有的距離,朱熙勾起嘴角笑了笑,開口道:“母后終究還是疼兒臣的?!?/br> 因咳過,他聲音有點啞,林婉只當(dāng)沒聽見這話,她欲蓋彌彰道:“我讓人送你回景和宮……”說著就要從他掌中抽回手。 朱熙并未糾纏,直接松開了她,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袖爐,道:“風(fēng)雪太大,若要回景和宮必然得在路上吃一嘴的寒風(fēng),那樣兒臣明日怕是當(dāng)真起不來了,今夜就睡在這兒吧。” 他咳了一通,似乎終于察覺到這寒氣的厲害,扯了扯肩頭的白狐裘,重新將袖爐攏進袖子里嚴實遮住。 他抬頭看著林婉:“兒臣剛才咳狠了,眼下身上沒多少力氣,能勞母后推兒臣進偏殿嗎?” 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突然,林婉有些不適應(yīng),可看他這臉色蒼白的模樣,又實在不忍拒絕。 她推著他一邊走一邊道:“你既然要在武英殿歇息,身邊便要留個人照顧,待會兒我找個小太監(jiān)送些木炭來,別把人趕走了?!?/br> 朱熙道:“兒臣不喜歡太監(jiān),瘸了腿斷了根,沒什么兩樣?!?/br> “那便尋個安分的小宮女?!?/br> 輪椅滾進偏殿門,朱熙道:“兒臣也不喜歡宮女。” 林婉頭一次知道他這樣難伺候,她順著問:“那你喜歡什……” 她話沒說完,忽然聽見墻上油燈“啪”一聲爆響,她腳下一頓,突然明白過來什么,手一抖,丟下輪椅轉(zhuǎn)身就要走。 但不料腳下還沒邁開步子,剛才還說著沒力氣的朱熙便猛地將輪椅轉(zhuǎn)了個方向,手疾眼快地扯摟住她的細腰將她帶到了懷里。 纖薄的背脊撞上胸膛,林婉無力地跌坐在他身上,惶然回頭看去,朱熙悶聲在她頭頂笑,嘴唇貼著她的金釵,低聲道:“母后對兒臣太心軟,所以同樣的招數(shù),才會上兩次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