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燉 第203節(jié)
“莫少主也看上這筑基后期所獲的傳承了?那就暫先讓你!”血剎冷冷一笑,莫名收了血氣。 下一瞬,腥氣的血劍立刻調(diào)了方向如箭一般向林卿襲來。 眼瞎!都沒看到那么大的紅字嗎? 早有準(zhǔn)備的林卿在空中輕身翻轉(zhuǎn),迅速避過射來的血劍。 隨后她將石碑往身邊一扯,手按在儲物袋上,如果還要攻擊,就第一個拿你開炸! 然而再欲攻擊的血剎,此時眼疾手快地見到石碑,嘴角微一抽搐,動作停了下來。 “七人合力?”血剎目光一沉,因心中有所顧忌,最終收了勢:“這墨汁還未干透。莫非離,我們可不要中了這兩人的拖延之計?!?/br> 專業(yè)受到質(zhì)疑,宋書棋從莫非離身后走出:“是與不是,道友一探便知!” 血剎輕蔑地掃一眼宋書棋,咧開腥紅的唇,自行探查去了。 查出的結(jié)果正如宋書棋所言。 需要合作? 血剎勾起腥紅的嘴角,只要不弄死,能布陣就行了,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而且要趁著其他人未來之前,先下手為強! 見莫非離有意護(hù)著宋書棋,血剎涼涼一笑,血煞的目光沖向林卿:“你,將上兩關(guān)的傳承交出來,若不然定將你扒皮抽骨!” 宋書棋見狀,心中焦急,她輕輕扯了扯莫非離的衣袖。 莫非離明白宋書棋的意圖,但是邪靈大派的傳承不是兒戲,沒有血剎,他也會逼林卿交出來!至于宋書棋得到的傳承,他們出去后慢慢協(xié)商。 所以他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亦上前迫向林卿。 看到莫非離的舉動,血剎瞥了他一眼,咧開嘴:“莫少主真是一個都不能少。既如此,那筑基后期女修所得的傳承,屆時莫少主可別忘了拓印一份于我翼云洞?!?/br> 莫非離壓下目中的一絲血色,看向林卿:“不該屬于你的,不要妄想,速速交出!” 林卿并無一絲屈從:“真是笑話,牌章乃我機緣所得,傳承是我經(jīng)歷艱辛所獲,何時成了不該屬于我的?” “呵呵,小小筑基,口氣倒不??!”血剎眼中凍結(jié)著殺意盯著林卿,身后一柄巨大的血劍逐漸凝出。 先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吃點苦頭再說! 血剎正待準(zhǔn)備給林卿重重一擊,就在這時,林卿從儲物袋中排排坐分果果一般,輕輕一抹,出現(xiàn)一排大小不一的“炸彈”。 “我是打不過金丹的各位,但不湊巧,我?guī)煾岛蛪m真君怕我吃虧,給了很多保命的手段。若有人想占我便宜,我不介意將他炸個稀巴爛,也不介意一起同歸于盡,反正我是小小筑基,死了也沒金丹值錢!” 血剎頓時一噎,這女修竟然是和塵的弟子?他看著這一排不知名圓球,辨析里面有烏木石和硝磷石晶的成分,這兩種是易燃之物,不過真有爆符的效果么? 莫非離也想不到林卿有這招,這女修果然手段憑出,他就知道她是個不省心的! 看到兩人目中尤疑,林卿拿起最大的一個,在空中拋了兩下,驟然甩過去一個犀利的眼神:“若兩位不信,盡可一試!” 血剎和莫非離見林卿毫不畏懼,一付有恃無恐的樣子,元嬰所贈的黑色圓球的確讓他們投鼠忌器。 莫非離心想此女狡詐,何不讓后來的人先去做探路石,于是長袖一拂,拉著擔(dān)憂的宋書棋走到一邊。 而血剎也是聰明之人,修到金丹,他可不想栽在元嬰圓滿給的秘寶之上,但如此認(rèn)栽,又實在心有不甘,只能氣悶地放狠話:“暫且讓你多活幾日。” 林卿見這兩人都不愿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心中稍稍安定。 四人暫時達(dá)成平衡,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轟”的一聲,沉寂了一日的七星殿終于又傳來動靜。 林卿坐在炸彈圍成的圈中,依靠在寫著紅字的石碑旁。 很快,幽長的入口走出一位身著白衫的女子。除了她的身上若有若無散發(fā)著一股讓人心神滌蕩的魅香外,無一絲邪修的痕跡。 林卿目光一閃:合歡谷的金丹? 看著裙角翻飛而來的女子,林卿心嘆,這女子竟然一改合歡谷衣著暴露的標(biāo)志性傳統(tǒng),非但裹得緊緊的,而且長著一張高嶺之花的臉,讓人覺著純極冷極。這樣的氣質(zhì),將她曾見過的魅姬和惑姬都襯成了庸脂俗粉,想必此女在合歡一道,獨屬奇葩,不過這樣的品種在林卿看來,更有殺傷力! 顯然,暮無憂的智商也很高。 她輕輕一眼掃過石碑。居然真要七人合力? 目光又掠過坐在炸彈中神色平靜的林卿。此人定是有所依仗。 瞟了眼看好戲的血剎。沒有動這兩位女修,定有原因。 又朝莫非離和宋書棋看去。原來傳言莫非離心動的中原女修就是這女子,這女修的依靠就是莫非離?那么,且看他護(hù)不護(hù)地??! 暮無憂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向宋書棋襲去…… 第321章 誰拖的后腿 來了個實力最強的金丹女修,便擾亂了原先的平靜,這一回林卿成為吃瓜群眾。 暮無憂的突擊亦被莫非離擋住,她手持金針,故作不明,語調(diào)清冷:“莫少主作為鬼冥宗少宗主,維護(hù)大荒之外的道修是何意?” 莫非離將宋書棋護(hù)在身后,冷聲道:“暮無憂,你合歡谷野心勃勃真當(dāng)我鬼冥宗不知么?” 暮無憂客客氣氣一笑,帶著七分清純,三層妖嬈:“我合歡谷力爭上游,那是屬于大荒之內(nèi)的正當(dāng)競爭?!?/br> 說到這里,她語氣儼然一利:“然,你貴為鬼冥宗少宗主如今卻護(hù)著一個外人!莫非離,你何堪配稱少主!” 宋書棋聞言,心中一痛,她早就知道,她與莫非離之間的情誼難容于兩道。而此時她看見林卿悄悄向她招手,并傳音給她:“宋師姐,我還有很多炸彈,護(hù)住你我應(yīng)該沒問題,你快過來!” 而另一邊,莫非離緊緊拉住了宋書棋的手。 宋書棋心里莫名有些酸漲,鼓鼓囊囊似乎充滿了很多情緒,她臉上一熱,對林卿回傳:“謝師妹好意,我……相信他?!?/br> 莫非離繼續(xù)橫眉冷對暮無憂:“合歡谷野心昭昭,何患無辭!暮無憂,你說這么多不過是欲對我動手、搶我鬼冥宗傳承的借口罷了,與宋書棋是否屬我大荒有何干?!金丹中期又如何,今日你我就在此分個高下!” 修為并不完全等于戰(zhàn)力。莫九幽明知其他四支入玄境之人,修為有高于莫非離者,還堅持讓莫非離持牌入內(nèi),除了他是少主身份,其心智、實力樣樣不缺外,還為他做足了準(zhǔn)備! 暮無憂自信一笑。 心中思量,雖然七人合力,才可更進(jìn)一步,他們誰都不能殺了誰,然而卻可以重傷對方! 越到后面出現(xiàn)的秘寶越多,她不能再讓鬼冥宗斬獲。大荒五大支,合歡谷實力僅次于鬼冥宗,這是一次超越的機會,勝過鬼冥宗,她便是大荒的少主。有師傅給的秘寶,她有信心能在重傷莫非離后,還保存實力,她務(wù)必把握這次機會。 至于其他三支也心思各異,并不服鬼冥宗,到時候她挑撥幾次,他們也別想順利坐享漁翁之利。而剩余的兩人都是筑基女修,又非屬大荒,等得到所有玄境的機緣后再慢慢收拾。 這些想法在暮無憂心中瞬間掠過。她柔掌翻騰,手心之間剎時飛出無數(shù)粉蝶,空氣里魅香繚繞。 而莫非離毫不示弱,速速取出一柄骨帆,輕輕揮動,陰氣流淌,陰氣所至,到處縈繞著死亡的氣息。 宋書棋目光柔和的望著莫非離,他能不理會同道責(zé)問,毅然選擇護(hù)她那就夠了。莫非離才進(jìn)階金丹不久,恐非這金丹中期的暮無憂對手,而她也并不是只尋求庇護(hù)的弱者…… 林卿看著這兩個邪修,一言不合就要互掐,她真是喜聞樂見。她心想最好兩敗俱傷,省得老惦記著她的傳承。 斜眼看看不遠(yuǎn)處的血剎,林卿眼珠一轉(zhuǎn),怎么讓這個邪修也卷進(jìn)去呢? 氣氛劍拔弩張,林卿盤算著小心思,正當(dāng)好戲開鑼之際,林卿想不到宋書棋竟然出來止住了兩人動作。 只見她取出棋盤,走到莫非離身旁與他耳語幾句,莫非離聽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很快目中帶著無限寵溺,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宋書棋站在莫非離身側(cè),朱唇輕啟:“暮道友,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暮無憂周身粉蝶盤旋飛舞,她輕輕一笑:“區(qū)區(qū)筑基,有何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br> “筑基又如何,總有一日能修至金丹?!彼螘遢p輕拂袖,一個隱陣褪去,他們所在的地面立即浮起一層金光,“我四日前第一個到達(dá)這七星殿,卻并非什么都未做。諸位腳下的陣法,名約卷修陣,乃我經(jīng)多日在這陣中陣內(nèi)再設(shè)的套陣,只要我心念一動,啟動此陣,縱然金丹修為亦會重傷?!?/br> 她揚起修長的脖子:“設(shè)此陣只為自保,若非道友咄咄逼人,這陣法也無需現(xiàn)見天日?!?/br> 這回輪到暮無憂驚愕了。 卷修陣?那不是古書中提過的一種滅殺陣么?此陣極耗靈石,極費心神,這筑基女修怎能布設(shè)? 暮無憂臉色冷然,她使出一道靈力擊在金光之上,靈力即刻被絞碎。 居然真是卷修陣!暮無憂的臉僵成了一團,冷得不能再冷。 誰也想不到宋書棋還有這一招。 血剎見此狀況心中冷哼:這些個中原道修太可惡!修為不如他們卻有這么多招數(shù)! 本應(yīng)翻天覆地的一場邪修之斗,被按成啞炮,林卿聽到宋書棋還有這殺手锏,簡直絕倒。 大姐,有這好事怎么不早說! 若早點傳個音給她,她的心情也不用一直像坐過山車似的。 林卿嘖嘖直嘆:陣法師真有前途?。±显捳f的對,只要給陣修足夠多時間,他們能扳倒一只軍隊! 之前爭鋒相對的人,又能暫時共處。未免進(jìn)來一人就出一段曲折,等待過程中,林卿將原先的石碑涂成紅底,然后用白筆在上面寫:“取寶需合七,此處有殺陣、有炸藥,勿妄動”! 其他人全部:“……” 如此又過了一日。 當(dāng)帶著斗笠的蠱星悠悠走進(jìn)七星殿,便覺察出大殿的氛圍有些詭異。 等他轉(zhuǎn)眼看到那個豎著的石碑,臉色不由一陣扭曲。 他伸了個懶腰,旁若無人地對他肩上的蠱蟲道:“在此遇到其他幾個討厭的人一點都不意外,怎么還有兩只小蟲子呢?小蠱,要不晚些時候捉來喂你?” 他端著一張無害的少年臉,慢騰騰地走到血剎附近,坐了下來,看似玩著蟲子,目光卻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掠過…… 待到最后一日,終于七星殿又傳來動靜。 走道中,一個銀黑短發(fā)的青年緩緩走出,黑色的長衫底綴拂過腳背,后面跟著一具陰森森的尸體。 他冷漠的眼神輕輕一觸石碑便離開,又淡淡掃過林卿和宋書棋,只對莫非離道:“可以開始了?!?/br> 林卿見到來人,心中暗暗警惕:這也是個金丹中期! 只是這個金丹中期可能陣法天賦太缺,所以最后一個出現(xiàn)? “陰石,你終于來了。真讓我們久等?!毖獎x陰陽怪氣地一笑。 “也不知這古幽玄境的前輩如何作想,大家各憑本事,卻到最后竟讓我們合作!”蠱星玩著蟲子站起身。 “并非是到最后?!蹦请x道:“之前亦然?!?/br> 暮無憂冷淡的目光向莫非離看去:“莫非離,主牌在你手中,你還隱瞞了什么?” “暮無憂,主牌乃我鬼冥宗之物,我沒有告知你的義務(wù)!”莫非離回刺一句后,對其他人道:“想必你等在前幾關(guān)也應(yīng)遇到過兩處屏障,只有我們七人都至屏障附近,才可繼續(xù)進(jìn)入下一關(guān)。” 莫非離只知總是同一顆星在耽誤事,但是卻不知道這個星代表的是誰。他的話,提醒眾人憶起了那憋屈的等待時間。 蠱星第一個跳起來:“一次等了半月,一次等了一月,到底是誰在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