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了呀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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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向茗聽說新節(jié)目準備開錄前就已經(jīng)被加塞關(guān)系戶的時候, 敲門去找容毓。 她入職第五天,只見過容毓兩面,一次是例會, 一次是她匯報進度。 今天是第三面。 “請進?!比葚乖诿? 只抬頭一眼,看到是她,繼續(xù)忙手上的工作。 向茗打招呼, 落座, “老師, 我有問題?!?/br> 容毓的做事風格是她欣賞的, 有事說事,干脆利落, 她選擇開門見山簡單說了一遍。 期間, 容毓一直在翻看她的資料,沒有給她一個回應(yīng), 直到她說完。 “然后呢?”她看著向茗。 向茗今天一身米色西裝套裝, 走的簡約風, 臉上照例是淡妝,連口紅都很淡。從她入職第一天開始,她就足夠低調(diào),有些出乎容毓的意料之外,但大差不差。 她有心提點:“向茗, 你家里從商,相信你耳濡目染,應(yīng)該明白生意場不是非黑即白, 更不止有灰, 可能紅, 也可能黃綠橙?!?/br> 言下之意就是要向茗適當?shù)皖^彎腰。 向茗聽懂了,不表示她認同,“我可以閉一只眼睛,只要不踩我的底線?!?/br> 事實上,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不過這次加塞實在離譜。競技類節(jié)目一上來就號稱包攬前三,有違節(jié)目初衷。 容毓笑笑,從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紙杯,問:“溫水還是茶?” 向茗主動接過:“不麻煩,我自己來?!彼龥]有喝水,更沒有喝茶的心思,只是給她面子。 容毓沒有勉強,回到辦公桌后,看她不緊不慢倒上溫水,甚至回頭問她,“老師,您要加水嗎?” “不用?!?/br> “好?!?/br> 向茗重新落座,捧著一次性紙杯,“老師,我始終認為積極的人生價值觀應(yīng)該是節(jié)目倡導(dǎo)和引領(lǐng)的方向,而不光是噱頭和金主爸爸的加塞?!彼龘?jù)理力爭。 容毓笑了,重新打量她。她有種骨子里的正義感,是天然優(yōu)越環(huán)境里養(yǎng)出來的。寧折不彎,這很好,但也不好。 “向茗,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很容易吃虧?” “有?!?/br> 容毓語重心長:“一個節(jié)目從立項到籌備到錄制再到播出,沒有一個人可以說不受一點委屈,可是,觀眾不會知道你的委屈,贊助商更不會把你的委屈放在心上。我們做節(jié)目的最終目的只是收視率,只要能達成既定目標,憋屈只是一時的。” 向茗聞言,沉默幾秒,她喝了口溫水,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收視率未必全然代表節(jié)目的價值?!?/br> 容毓輕笑,沒說她天真,“一腔孤勇,我欣賞你的態(tài)度?!?/br> 向茗驚訝,手上沒注意力道,杯子被捏得變了形,容毓抽了紙巾遞給她,“感性上我想支持你的策劃和理念,但理性上并不能?!?/br> “所以?”向茗聽出畫外音。 容毓聳肩:“所以,該你自己想。” 向茗松了口氣,面上露出笑,所以,她該好好思考,用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理性來說服容毓。如果連容毓都說服不了,就別提上頭了。 “謝謝老師?!彼韧晁?,將水杯丟垃圾桶。 容毓點頭,在她走之前叫住她,“吃飯重要,初心也是?!?/br> 向茗回頭:“如果有一天兩者沖突了呢?” 容毓目光看向窗外:“到時你就知道了。”她語氣惆悵。 向茗若有所思,開玩笑說:“那我也許會選擇走人?!?/br> 這里并不是她最終的選擇。 容毓一愣,目光定格在她自信的臉上,幾秒后,她露出笑,什么都沒說。 向茗離開辦公室,有些事是她的底線,也是她必須爭取的,但顯然,她的組員不可能會貿(mào)然支持。 江北宸過來找容毓,遇上她,笑著問:“愁什么呢?” 他對她一向熱情,大概是做慣了外聯(lián),職業(yè)病使然。 向茗沖他笑笑,沒有多說。 她不說,江北宸也有所耳聞,他壓低聲音問:“下午有時間嗎?帶你見兩個金主爸爸。” 向茗詢問的眼神,他卻不肯多說,她想了想,大約明白了,“謝謝?!?/br> 江北宸朝她晃了晃文件:“客氣什么,我也看不慣臺里的某些作風。同個節(jié)目,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br> 成功把向茗逗笑。 江北宸見好就收:“說好了,午休完就走,時間安排有些緊,晚上估計也得加會兒班?!?/br> 向茗想到跟齊喚有約:“行,我沒問題?!?/br> 江北宸敲門進容毓辦公室。 向茗低頭給齊喚發(fā)微信,工作跟狗男人,當然是工作重要。 齊喚收到向茗微信的時候,正在搭配今天出門的衣服。蘇澤笑他這是待開屏的孔雀,他不置可否。 【今天加班,不知道幾點下班?!?/br> 齊喚回她:【不要緊?!?/br> 他要回北京一趟,處理上海實驗室的事情,歸期未定,所以,想在走之前見她一面。 對方?jīng)]有回復(fù),大概在忙。 嚴叔敲門:“落皎皎那的襯衫收到了。” 齊喚想起是去農(nóng)場,他給她捂腳的襯衣。 嚴叔解釋:“之前接到干洗店電話說是皎皎送洗,留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問送到汀蘭水榭還是直接去取?!?/br> 最后,他讓干洗店快遞到上海蘇澤的公寓。 齊喚接過襯衣,奇怪向茗會留嚴叔的聯(lián)系方式,但只是一瞬的驚訝,他猜可能是她要回上海,才留了嚴叔的。這么一想,他又覺得心頭guntang,她急匆匆趕回上海,還惦記著他。 “沒有選好穿哪件?”嚴叔調(diào)侃。 齊喚抖開手上的襯衣:“就這件?!?/br> 嚴叔說“好”,一臉嗑cp的滿足表情。 齊喚進衣帽間換衣服,換完從抽屜里選表。他表多,從一開始的高奢到限量款,越戴越貴。 他抽出一只,戴上手腕。 最不顯眼的一只,卻是他最珍視的一只正裝表。 “嚴叔,幫我配齊女表?!彼傅氖稚线@只。 嚴叔馬上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去。” “嗯。” 齊喚摸上表盤,致臻科技敲鐘上市那天,他跟蘇澤去慶祝,路過商場,他看到展示柜的表。不貴,三十來萬,原本不會在秘書選購的列表里,但他看到柜臺邊上的廣告標語。 reach for the stars. 徒手摘星辰。 齊喚由此停下了腳步,致臻就是他徒手摘下的第一顆星辰。正正好的時機,他買下這塊腕表,是慶祝,也是警示。 聽蘇澤說,送伴侶手表是一輩子陪伴的意思,等處理完跟向家的婚約,他想把這塊意義非凡的同款女表送給她。 齊越電話進來,說上海實驗室的事情。齊喚關(guān)上房門,認真聽齊越的建議。 明天回北京后,他還有場硬仗要打。 下午五點半,向茗沒能結(jié)束工作,得益今天的會面,她有了別的思路,如果順利,她確保可以說服容毓。 手機震動,齊喚的消息:【沒有結(jié)束?】 向茗只瞄了一眼,沒功夫回。她讓江北宸先走,自己留在咖啡廳繼續(xù)改方案。 溫婧打電話,關(guān)于臺本策劃有問題要問她,她接起,聽明白后,“我不否認節(jié)目有必要的臺本臺詞,但是,別忘了真實是無論如何演不出來的?!?/br> 她又說了幾點建議,三言兩語很精辟,溫婧如獲至寶。 “你還在忙?”她關(guān)心問,“跟江哥?” 向茗翻看之前寫的,隔了會兒才回:“沒有,江哥回去了?!?/br> 溫婧像是松了口氣:“今天周五呀,明天都周末了,該休息了?!?/br> 向茗笑笑:“時間緊?!?/br> 溫婧說:“好吧,那你記得吃飯。” 手機被向茗隨手一放,她想起被冷落的齊喚:【還在忙,抱歉。】 她今天是真沒時間了。 齊喚秒回,問她:“還在電視臺?” 大概怕一條條消息打擾他,他發(fā)來這一條后,緊跟著打語音電話:“沒吃飯?” 向茗戴上耳機:“不在電視臺,沒吃?!币痪湓捇亓藘蓚€問題。 齊喚問她在哪里,她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然讓她等他。 直到掛了電話,向茗還覺得不可思議。怎么的,真這么黏糊?在南城那會兒她要個聯(lián)系方式,他都只肯給嚴叔的。 不到半小時,齊喚到了,嚴叔扶著他到向茗對面。 “來了?”她抬頭瞅一眼,繼續(xù)埋首電腦。 齊喚讓嚴叔和嚴厲先去吃飯,不用等他,然后,問向茗:“這么忙?” “對啊,都說了我超忙的。”是借口,也不是。 齊喚讓服務(wù)生拿菜單,大大方方將自己看不見的事情說了,讓他幫忙報菜單。 向茗聽到聲音,愣了一下,歪頭避過電腦看他。他身上的襯衣眼熟,她不由想起在海邊給她捂腳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