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了呀 第88節(jié)
容毓讓她等一等,話說到這份上,她不在乎說更多:“一開始,我確實沒打算管你,只當你是個吉祥物?!彼苤卑渍f明自己最初對她的看法,“有你在,憑你背后的關系,投資和過審更容易?!?/br> 向茗停住腳步,臉上露出笑,“老師,您不是該維持住您光輝的形象?” 容毓聳肩,放下端著的架子,“那都是狗屁?!?/br> 兩個人相視而笑。 容毓話鋒一轉:“向茗,有時候我很羨慕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沒有被打磨過的棱角?!彼菩闹酶?,“看著你,我就會想起最初的夢想,只不過,我早就妥協(xié)?!?/br> 即便不是妥協(xié),她也習慣性退步來找到平衡點。 向茗笑著揮揮手:“我這叫任性,因為有人寵。”她指容毓。 容毓怔忪,一時竟語塞,也沖她揮手,“滾吧?!?/br> “好咧?!毕蜍移ばδ橂x開。 回自己辦公室,江北宸等在門口,見到她,他問:“挨訓了?” 向茗開門讓他進來:“容老師是嘴硬心軟。” 江北宸坐她對面,目光在她辦公室新放的相框一掠而過,沒看清相片正面,他沒上心,只當是她本人的照片。大辦公區(qū)的小女生也在辦公桌擺了各種照片和花里胡哨的小東西,對比起來,她的算是整潔。 他說正事:“我剛給你微信發(fā)了個文件,是當初拉贊助時候整理的預備贊助商,這次魏總吃了啞巴虧,你得早做準備?!彼毁澩蜍淖龇?,但沒表現(xiàn)出來,只替她做了兩手準備。 向茗電腦同步登錄微信,下載文件后,感激,“謝謝江哥。”同時,她不愿意欠他人情,“江哥,聽說你最近在促成跟蔣氏娛樂的合作?” 江北宸驚訝:“你也知道?” 向茗沉吟:“我有個朋友在蔣氏娛樂,可以替你牽個頭?!?/br> 江北宸很快回過味來,這是對他找贊助商的感謝,兩清的意思。 他神色不虞:“好,謝謝你了,向茗?!笔Y氏娛樂的合作誘惑太大,他拒絕不了,一旦促成,他今年就能擺脫這個“副”字。 這么一想,他更要抓住向茗。 江北宸定定望著她,笑得溫柔,“今晚一起吃飯嗎?” 他表現(xiàn)得越發(fā)明顯,向茗握著鼠標的手一頓。她眼睛看著屏幕,想的卻是怎么拒絕他。 她關閉四十頁長的文件,側過臉,跟江北宸目光撞上,“江哥,今晚我有事?!彼癜凳荆案奶煳艺埬愀匾粔K吃飯?!?/br> 江北宸笑容淡了,很快掩飾過去,“好,下次。” “你先忙。”他不打擾她辦公。 向茗松口氣。 快中午,她收到齊喚的消息,約她一塊午飯:【上次的粵菜館?!?/br> 她說好吃,但那會兒她穿著馬甲,吃得并不痛快。 向茗推門出去,跟溫婧和李語楠說今天中午不去食堂,她到電視臺門口打車:【行,不用接我?!?/br> 兩個人約好餐廳見。 向茗比齊喚先到一步,隨手翻看菜單,他來時,她已經(jīng)點了兩道菜,“你再看看?!?/br> 齊喚隨她,倒茶先喝。 一上午的會,他沒時間喝水,又擔心她,結束了就來找她。 “好唄。”她在手機點菜,加上點心點了六道,讓服務生收了菜單。 齊喚喝完一杯茶,又倒了一杯,他端著坐到她身側,兩個人擠在一個沙發(fā)。 向茗推他胳膊:“又不是沒位子。”她沒使力,推不動。 齊喚睜著眼睛說瞎話:“空調打得有點冷?!?/br> “齊總這嘴做標本都費勁?!彼虏?。 他盯著她的臉,問:“嗯?” 向茗腦袋重,索性靠他肩膀,舒服了,“因為油?!?/br> 齊喚笑不出來了。 向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腦袋有點疼?!?/br> 他稍稍側過身,一手按上她太陽xue,“還在cao心宋楚楚的事?” “不算是。”向茗摟著他腰,公共場合不秀恩愛,但是,腦袋都靠過去了,其他好像也沒什么了。 齊喚看了官博的回應,沒有直接發(fā)聲明辟謠,反而視頻坐實票選,配上引人遐想的文字,他猜是向茗的主意,毫不吝嗇夸:“處理得很好?!?/br> 他邊開會邊翻了評論,節(jié)目組總共兩條熱搜,詞條不多,一條針對節(jié)目,一條偏正能量,點到即止。沖著這波黑幕論,大概率觀眾也會守著電視機看第二期和第三期。 向茗私人時間其實不大想聊工作的事:“能得齊老板一句夸獎不容易?!?/br> 她仰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服務生上菜,兩道點心。 向茗猛地起身,腦門不留神直擊齊喚下巴。 親過的地方被狠狠一撞,他只覺得冰火兩重天。 服務生上完菜,離開。 向茗不肯再跟他坐,趕他到對面,理由是:“我熱?!?/br> 齊喚換回去,手機微博提示又有營銷號轉發(fā)并分析節(jié)目官博發(fā)的視頻。 他的手機就擺在桌上,屏幕毫無遮擋,向茗看到了,意外他這么關注。 她覺得有必要接上他的話題,說說工作。她之前不愿意多說是因為她沒想過依靠致臻或者中明,哪怕這件事到最后需要動用向家的關系網(wǎng)絡,她也不會讓齊喚插手。 工作歸工作,感情是感情,兩碼事。 向茗清了清嗓音,吸引齊喚注意力,等他抬頭看過來,她認真說:“工作上的事,我超有自信的!” 言下之意就是暗示他,以后節(jié)目中有任何問題,希望他不要插手。 齊喚當然聽懂了,但跟她持相反觀點。他認為說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額外費勁就是浪費時間。何況,他更心疼的是她。 他的沉默就是無聲的答案。 這點兩個人意見相左。 向茗這人心大,很多事不計較,然而,堅持的原則又很軸。工作里不談情,談情就不聊工作,她愿意遷就,但不會改變。 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里,給他夾了個叉燒包,“照我這脾氣,最后大概率要失業(yè),怎么辦呀?” 做完這個項目,她會追求更適合自己的平臺。 齊喚筷子夾住嘗了一口,偏甜,他瞅了瞅她,看她情緒還行,故作輕松,“涼拌?!?/br> 僵硬的氣氛散了大半。 向茗無語,桌下踢過去一腳,她今天穿了細高跟,鞋尖踢在他小腿表達她的不滿,“合格的對象不該說你養(yǎng)我?” 齊喚認真想了想,她更不滿,又踢了一腳,比剛才更用力,“這還用思考?” 他瞄了眼桌上的菜,服務生上第三道,是道熱菜,他一本正經(jīng)指了指,“你要是少吃點,我還是能養(yǎng)得起的?!?/br> 一本正經(jīng)的冷幽默。 向茗給面子笑了兩下,專心吃牛仔骨。 齊喚不時給她夾菜,回憶她剛才說的,若有所思。 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接下來的日子,當然不能讓她受委屈。 吃完,各自回公司。 齊喚公司有事,向茗沒讓他送。她到電視臺,茶水間同事閑聊說起中明公司門口有人因為裁員靜坐抗議。她聽了一嘴,微博搜“中明房地產(chǎn)”,跳出不少關于中明房地產(chǎn)的負面消息。 其中一條是兩周前,中明房地產(chǎn)百名員工拉橫幅于北京總部靜坐。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人在這條微博下評論,都在說今天中午上海分部的靜坐,抗議裁員。 向茗猶豫了下,沒有給齊喚發(fā)消息。 “我查過員工信息,都是地產(chǎn)老員工?!眹绤枌⒄{查的資料電話告知齊喚。 齊喚車子從公司正門的路上繞過,進車庫,“請他們進來。” 嚴厲為難:“他們不愿意。” 都是做了二三十年的老員工,其中兩位還是主管級別的中層,莫名被裁,大約就是爭口氣。這么一靜坐,鬧大了好讓董事會拿齊喚說事。 他們都不傻,八成是被慫恿。至于房地產(chǎn)目前由傅家姐弟負責,他們沒法一個個去解釋,或者說,即便解釋了,最基層的員工也不一定懂。 員工只知道,中明地產(chǎn)隸屬中明集團。 齊喚吩咐嚴厲:“保安現(xiàn)場維護秩序,行政部準備解暑用品?!?/br> 嚴厲聯(lián)系行政和安全部門。 齊喚回到辦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往下能看到整齊靜坐的三排人。 今天高溫,午后陽光更曬。 他從專梯到一樓,從旋轉門出去,排成排的保安自動讓出一條路。 靜坐的三十來人已經(jīng)滿頭是汗,尤其是領頭的吳主管。他年近五十,走多了路就喘,更別說是在烈日下暴曬。 見到齊喚,三十來號人齊刷刷瞪著他。 無聲對峙,誰都沒有打破僵持。 齊喚陪他們站著,周圍有人拍攝,保安去攔,被他揮手阻攔。 鏡頭齊齊對準他。 不明真相的路人聯(lián)想的是資本家剝削,天然的同仇敵愾心理。 “齊總,我們都是老員工了?!眳侵鞴芟葦∠玛噥?。 齊喚點頭:“我知道?!?/br> 吳主管等下文,結果,沒了。 他滿嘴的話脫不了口,這么一憋,情緒激動,“齊總,作為公司老員工,我們對公司都有感情,我們想知道的是,為什么在我們沒有犯錯的前提下突然被裁員?” 齊喚走近,半蹲,與他平視,“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傅董申請房地產(chǎn)從中明總部剝離,獨立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