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13節(jié)
至于為什么這個世界只有光明圣女而沒有光明神子?似乎是因為光明神想要確保無論在哪個時代,女性都能保有自由平等的社會地位,所以選擇了女性作為承載自己力量的宿體。也正是因為“光明圣女”這個職位的存在,人類的歷史幾度翻覆,女性卻永遠都能在社會中擁有一席之地。 當然,像蕾切爾這種現(xiàn)任圣女尚未去世,下任圣女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情況是十分少見的。大部分時候都是上一任圣女去世,下一任圣女才會誕生。 “看起來光明神是一位通情達理的神明?!蓖嗖恢挂淮蜗脒^光明神是否過于精通人性的問題,“祂甚至還考慮過兩位圣女同時在世會讓其中一位難做?!?/br> “嘛?!膘`貓歪頭想了想,忽而福至心靈地道,“祂或許只是希望在他光輝籠罩得到的國度里,某個人無論何時都能活在最好的時代吧。” 望凝青沒有在意靈貓的說法,因為隱忍多年的皇太子終于開始清洗帝國的政治局勢了。 弗里德皇太子不是一個急躁的人,雖然一直偽裝出過于正直、誠實的面貌,但能夠坐穩(wěn)皇太子的位置直到成年,就足以證明他絕對不是好糊弄的主。 克林頓侯爵栽得很狠,在弗萊婭的幫助下,皇太子很快追蹤到了那筆失蹤的善款的去向,同時連根拔起了部分帝國貴族人口買賣的罪惡產(chǎn)業(yè)。 不管平民有沒有人權(quán),但至少在圣書中,人口販賣絕對是明令禁止的“罪行”,皇太子找到的證據(jù)足以將涉及此事的貴族們?nèi)酷斔涝趷u辱柱上。 而教廷哪怕這么多年來都吃著這些貴族上供的紅利,對其罪惡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等到黑暗真正暴露出來,這株墻頭草又倒得比誰都快。 最終,克林頓侯爵被剝奪了爵位,與其他幾個罪行較重的高位貴族一起被判處了絞刑,連帶著他們的家族都變得一蹶不振了起來。 經(jīng)此一事,參政一年卻依舊受到各方掣肘的皇太子重新奪回了自己的話語權(quán),立威的同時也開始逐一展露自己的才能,吸引了行事作風清正的貴族的追隨。 而在這件事情中,弗萊婭的“直覺”與智慧立下了不小的功勛,皇宮中漸漸開始有人稱呼她為“神授之星”與“被神指引之人”。 之所以會這么稱呼她,主要還是因為弗萊婭那種仿佛神明一般全知全能的“直覺”。自此后,弗萊婭開始出現(xiàn)在社交圈內(nèi),一點點綻放出自身的華彩。 如果說魔王修是行走的災厄,那弗萊婭便是移動的燈塔。她像一條游魚般融入了五顏六色的社交圈內(nèi),用自己有底線的善良與凜然無畏去感染周圍的人。 與只會說空洞漂亮話的教宗不同,弗萊婭是會為了他人的苦難而真正行動起來的人。哪怕有點天真,她也絕不討人厭。 但是很快,魔王降臨于世并攻占了斯托克城邦的消息傳回了帝都,無論皇室還是教廷,都對此緊張戒備了起來。 就像連鎖反應一樣,不幸之后往往跟隨著更大的不幸。 沒過多久,距離帝都不遠的城鎮(zhèn)內(nèi)爆發(fā)了致死率極高的疫病,傳播性極強,如果不加以遏制,恐怕會引發(fā)滅國的災難。 同時,卡德維爾相鄰領(lǐng)土的威廉姆斯伯爵宣布,為了榮譽,他將奪回祖上被卡德維爾家族侵占的巴爾布里平原,決意對卡德維爾發(fā)起領(lǐng)地戰(zhàn)。 很不湊巧,威廉姆斯伯爵發(fā)起的領(lǐng)地戰(zhàn)正好撞上了永恒凍土的獸潮之災。 對此,國王陛下發(fā)布了協(xié)調(diào)令,勒令威廉姆斯伯爵將領(lǐng)地戰(zhàn)推移到獸潮之后。但威廉姆斯伯爵恐怕早已料到這點,在向國王致信的同時便已經(jīng)發(fā)兵。 這也就意味著卡德維爾腹背受敵,必須同時應對兩方危機。 “有人在其中挑事啊?!鼻珊咸?,望凝青很容易便看出了其中魔族插手的痕跡,不過她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這個流言是怎么回事?” 最近帝國南部正在以放射性范圍向周邊傳播一種荒謬的流言,宣稱光明神已經(jīng)不再庇佑人類,唯有“行走人間的神明”圣.蕾切爾教宗才能擊敗魔王。 前者引發(fā)了民眾的惶恐,后者簡直將蕾切爾推到了風頭浪尖之上。為了這條流言,南部甚至發(fā)生了好幾次暴動。 “能打敗魔王的不是弗萊婭嗎,怎么變成蕾切爾了?”靈貓抖了抖耳朵,“尊上,您要去南部看看情況嗎?” “不去。我貪生怕死。”望凝青隨手打發(fā)了長老院的使者,她就是個只會說漂亮話的圣母教宗,外界洪水滔天也不關(guān)她事。 顯然,這是氣運之子弗萊婭揚名立萬、樹立威信的好機會,也是因為這次事件,弗萊婭才打出了“光明圣女”的名號。 在苦難中煎熬掙扎的百姓都很純粹,會對施以援手的一方感恩戴德,自然會對無所作為的一方心生怨懟。 當被圣光籠罩的弗萊婭高亢地唱出足以治愈一切病痛的天籟之音,金發(fā)碧眼的少女便成為了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百姓心中的神明。 “圣女閣下!”他們痛哭流涕地匍匐于地,近乎癡狂地仰望著那足以令飛蛾撲火的光明。 弗萊婭創(chuàng)造的奇跡傳回了帝都,治愈了一整座城鎮(zhèn)的豐功偉績讓皇室與教廷都開始正視這位從天而降的少女,由皇太子帶頭,從民間最先喊出了“圣女”之名。 望凝青眼見火候差不多了,便砸錢去刺客工會聘請了幾名刺客去刺殺弗萊婭。因為刺殺注定失敗,所以望凝青做得很隨意。 “……您刺殺那位的理由是什么?”刺客工會的老大,實為卡德維爾家族“紅痕”的首領(lǐng)滿臉無語地看著放在桌上的金幣,那袋子上的徽章實在眼熟得緊。 “需要理由嗎?”偽裝了形貌的蕾切爾微微一笑,她不知道自己這一笑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畢竟只有教宗才會擁有這種一眼便能喚起他人生欲的笑容。 望凝青的確偽裝得很隨意,或者說她巴不得別人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好為自己“反派”的名號更添一筆。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笨粗荒槆烂C、仿佛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絕不接任務的刺客工會領(lǐng)袖,望凝青隨口道,“她擋了我的路,所以我要殺她?” 蕾切爾討厭弗萊婭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她奪走了光明圣女的身份,奪走了她的信徒,而且她還成了“皇太子唯一在意的女性”,這是蕾切爾做不到的事。 “……我們會掛懸賞令的,但恐怕除了最頂級的刺客,沒人能完成這個任務?!奔t痕首領(lǐng)決定給教宗留點面子,“而那幾位,是否接任務要看心情的。” 紅痕首領(lǐng)表示加錢可以增加頂級刺客接任務的概率,而懸賞如果一直沒人接,她可以選擇撤回,撤回可以取回百分之八十的懸賞金。 蕾切爾缺什么都不缺錢,望凝青將懸賞令的金額砸到了最高檔位,揮揮衣袖便離開了。 駐守帝都的狼一收到了紅痕首領(lǐng)的情報,匆匆趕來,看著教宗的懸賞金,一時也沉默無語。 “跟主人當初賄賂教宗的金額一模一樣?!崩且坏恼Z氣難以置信地道,“所以,這七年間,她一分錢都沒花,就全部攢著?” 狼一原本還以為教宗這么貪婪,那她的生活或許是窮奢極欲、醉生夢死。但他卻怎么都沒想到,教宗砸出來的金幣連袋子都沒有換,甚至連金幣都是嶄新的。 “她沒有欲望嗎?”狼一想不明白,“還是說,她是那種偶爾把錢拿出來數(shù)數(shù)就能滿足的守財奴?” 可那也不對,因為狼一見過那些守財奴的地主,那些暴發(fā)戶哪個不是把錢看得比命重要?要他們出錢,就跟要他們割rou一樣痛苦。 “這件事必須上報給家主?!崩且缓芸熳龀隽藳Q斷。 不管是教宗將新任圣女弗萊婭小姐掛出了堪稱天價的懸賞,還是教宗將卡德維爾家族的錢“原封不動”地還回來這件事,都有必要讓家主知道。 “教宗明明知道刺客工會在半年前就變成了卡德維爾的?!崩且粓孕沤套谶@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畢竟家主說他已經(jīng)向教宗坦白自己的身份與秘密了?!?/br> 自顧自圓完了邏輯的狼一沒有想過教宗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可能,因為刺客工會的領(lǐng)袖就是帝國第一影武者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但是狼一并不知道,原命軌中,刺客工會的首領(lǐng)并不是紅痕的領(lǐng)袖,而是另外一位強大的影武者。 而這位影武者的家人在這次的疫病事件被弗萊婭拯救,他因此成為了弗萊婭的追隨者。雖然沒有透露懸賞人的信息,但也消極怠工,讓刺殺行動屢屢失敗。 在望凝青構(gòu)造的關(guān)系鏈里,西里爾成為教宗的信徒是合理的發(fā)展,自然也就沒有關(guān)注西里爾帶來的一些改變。 半年前,西里爾向教宗宣誓效忠之后,就將原本屬于紅痕附屬工會的刺客工會徹底占領(lǐng),將其中勢力洗牌,并換上自己的親信。 西里爾叮囑刺客工會關(guān)注帝都的風向,特別是與教宗相關(guān)的事情,在必要的時候,紅痕與刺客工會也會為教宗提供幫助。 于是,在教宗全然不知的情況下,這個偏差的誤會以加密情報的方式,通過卡德維爾家族的內(nèi)部渠道,以最快的方式傳遞到了西里爾的手上。 “……”身穿黑色騎裝的青年騎在高大的白色戰(zhàn)馬之上,任由傳信的蒼鷹落在他的手臂上。 看見密令封筒上一抹紅痕般的印記,青年沉默了一瞬,他撕開蜂蠟,拆開密令,毫無顧忌地在戰(zhàn)場上閱讀這卷消息。 他的身后,身穿銀白甲胄、浩浩蕩蕩的騎士們都被風雪隱沒,白金家族的狼騎們沉默無言地駐守在大雪中,一動不動,任由飛雪堆積在他們的肩頭。 遠處,威廉姆斯伯爵的軍隊正在大雪中艱難地前行,并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如狼般蟄伏在不遠處,只等他們露出疲態(tài),便一口咬斷獵物的咽喉。 西里爾.卡德維爾沉默地看完了密令,他呼出一口冰霧,抬手。 整齊劃一的“咔”的一聲輕響。 西里爾身后宛如雕塑般的騎士們同時抬起了頭。 第275章 【第22章】光明教教宗 威廉姆斯伯爵領(lǐng)向卡德維爾公爵領(lǐng)發(fā)動的戰(zhàn)爭, 最終以西里爾.卡德維爾斬下威廉姆斯伯爵的頭顱作為結(jié)束。 對此,里昂納教國內(nèi)廷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執(zhí),時隔多年, 西里爾的所作所為再次導致了巨大的爭議,因為領(lǐng)地戰(zhàn)中, 貴族是擁有免死權(quán)的。 不管是哪一方發(fā)動了領(lǐng)地戰(zhàn), 勝利者都無權(quán)處死戰(zhàn)敗的貴族,只能好吃好喝地待著,等待內(nèi)廷頒布懲處以及賠償。 西里爾的所作所為不僅是在蔑視帝國的法律, 某種程度上還給了高枕無憂的貴族們一人一個巴掌,直接打碎了他們“貴族就應該擁有特權(quán)”的美夢。 威廉姆斯伯爵的妻子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與襁褓中的孩子直接進了皇宮哭訴,指責西里爾.卡德維爾殘暴冷血、蔑視皇威, 不遵從教義, 沒有人性。 而已經(jīng)逐漸嶄露頭角的皇太子倒是沒有立刻站隊,而是委婉地提出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的理由, 希望國王陛下能給卡德維爾公爵一個自我辯駁的機會。 要知道,如今的西里爾.卡德維爾可不是七年前還任由教廷與貴族拿捏的小小少年。在這七年間,西里爾多次阻攔獸潮, 抗擊外敵,立下赫赫戰(zhàn)功。 如果說七年前的西里爾還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帝國英雄”,那七年后的今天, 西里爾早已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坐穩(wěn)了公爵之位,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帝國英雄”。 國王陛下也很難做, 一方面他要面對整個貴族圈的抗議與怒火,另一方面, 他又不能真的對西里爾.卡德維爾做些什么。 這次事件的性質(zhì)與西里爾.卡德維爾少年殺父的性質(zhì)完全不同。西里爾殺父再如何殘暴, 那也只是卡德維爾的家事。但這次, 矛頭卻指向了全部的貴族。 如果不給予西里爾.卡德維爾懲罰,那可以料想得到,以后“刀劍無眼”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多。高位貴族侵占他人領(lǐng)土再將其殺害,以后便可以死無對證。 國王陛下難以對此做出裁決,只能發(fā)布詔令命令西里爾.卡德維爾即刻進京為自己申辯,最終裁決權(quán)則轉(zhuǎn)交給了大審判庭。 望凝青抱著光明權(quán)杖充當一個神力衰弱卻不敢讓別人知道的光明教教宗時,便聽見了卡德維爾家族的狼騎士想要見自己的消息。 但是很可惜,西里爾這次的行為無疑是得罪了所有的貴族,蕾切爾就算腦殼子不好,也知道不能隨便摻和這事。 給多少錢都不行。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是一個不小心就要引火燒身的事。 再說了,現(xiàn)階段望凝青扮演的是神力衰弱后開始焦慮不安、閉門不出的教宗,她正在為自己逐漸流失的神圣力感到恐懼。 本人都自身難保了,更別說出庭為西里爾作證了。 望凝青想得很好,像西里爾.卡德維爾這種年紀輕輕便登上高位的人,自尊心一定比天還高。被她拒絕過一次,之后大概就不會來了吧。 然而,望凝青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后還是被迫出席了關(guān)于西里爾.卡德維爾的神庭審判。 據(jù)說是在開庭之后,整整三天,狀告的那一方連番上陣了三名律師都沒能駁倒卡德維爾公爵,戰(zhàn)線甚至蔓延到了二十年內(nèi)發(fā)動過領(lǐng)地戰(zhàn)的各大貴族。 大審判庭沒有辦法,這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正式請動了教宗。 望凝青穿著蕾切爾常穿的服飾站在庭審臺上,唇角不笑也溫,她朦朧迷離的翠眸輕輕一抬,卻對上了不遠處一雙顏色相近卻清澈無比的眼睛。 ……弗萊婭怎么會在這里?望凝青思忖,莫非這次事件就是氣運之子弗萊婭和西里爾相遇的契機嗎? 看來西里爾這次也不會出事,畢竟氣運之子在呢。望凝青笑而不語地站在臺上,努力充當一個美麗的花瓶。不為任何一方說話,也不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與立場。 然而,她分明已經(jīng)擺出消極怠工的姿態(tài)了,卻依舊有人不肯放過她。 “威廉姆斯伯爵于獸潮之際發(fā)動領(lǐng)地戰(zhàn)爭,視帝國安危于不顧,這是堪稱叛國的行徑。身為帝國的堅城,我,西里爾.卡德維爾,不會放過任何危害帝國的罪人。” “哪怕是我的父親?!蔽骼餇柕ы拔抑皇怯眯袆幼C明了這一點。”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語簡直是當年教宗為他申訴的原話復刻,看來西里爾這些年長進的不僅是指揮能力,還有跟貴族玩心機的手段與伎倆。 眼見著殺害丈夫的仇人張口就要給丈夫冠上叛國的罪名,威廉姆斯伯爵夫人激動得理智全失,抬手就想掌摑對方,卻被一旁的狼騎士伸手攔下。 “你這個毫無人性的瘋子、惡魔、殺父者!你會遭到報應的,神一定會讓你下地獄的——!”伯爵夫人被兩人架著手臂,卻還在竭嘶底里地咒罵著。 “戰(zhàn)敗的一方還真是敢說啊?!蔽骼餇枱o動于衷地撣了撣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仿佛拂去了什么看不見的臟東西似的。 “不過你說得對。”他抬起一雙沉靜憂郁的深藍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站在庭審臺上的教宗,“能審判我的,也唯有神?!?/br> 對上西里爾直白的視線,望凝青突然萌生了不詳?shù)念A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