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20節(jié)
“太子和公爵如果遇事不對可以直接摔碎空間石離開這里,偽裝成魔族殘黨,之后也不容易被追蹤。但您不一樣,如果可以,您最好不要動用圣光?!?/br> 弗萊婭和行進路線和皇太子那一隊不一樣,她決定偽裝成祭司潛入:“所以,我和科爾溫爵士負責調查教宗所在的日曜殿,您的身份可以為我打掩護。” 身為圣階的光明騎士,又是前不久教宗失蹤案件的當事人員,科爾溫出現在日曜殿雖然也有些不符合禮儀,但卻符合情理。 弗萊婭的光輝之貌即便偽裝成神殿的祭司也不會引人懷疑,但為了以防萬一,科爾溫的身份在關鍵時刻可以幫她避免一些危機。 “在這期間,我們以刻錄石保持聯系?!备トR婭取出了四塊凝聚著圣光的魔法石,分發(fā)給大家,“這是我制作的小型通訊圣器,你們可以叫它‘手機’。” 弗里德一聽就知道是弗萊婭在另一個世界里見過的神奇物品,十分坦然地將東西收下了。西里爾和科爾溫雖然并不能理解這個奇怪的名字,但也沒有任何異議。 “手機可以通話、錄像、刻錄文字信箋、儲存情報,還能將信息傳播給其他人?!备トR婭鄭重道,“所以一定要收好?!?/br> 科爾溫同樣溫柔鄭重的點頭,而皇太子和西里爾看著“手機”,腦海中已經飛速運轉起如果這樣東西大范圍生產,將會對帝國戰(zhàn)場局勢帶來怎樣的變革。 “那么,咳咳?!备トR婭將“手機”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喂喂,聽得到嗎?這里是‘胖團’。” “……”弗里德無言了一瞬,弗萊婭雖然已經減重成功,但卻總是很有自黑精神地拿過去的自己玩笑取樂,“……那這里是‘王冠’。” “這里是‘西斯利’?!蔽骼餇枌o自己取代號這點適應良好,身為刺客也身為戰(zhàn)場指揮官,他的代號多不勝數,便選了刺客常用的名號。 “這里是‘星期三’。”科爾溫笑了笑,看著身邊年齡相近的同伴,雖然是臨時拉起來的隊伍,但也漸漸也有了幾分默契與融洽的味道。 “那么,我們出發(fā)!”弗萊婭振奮地握緊拳頭,用力一揮。自己捧著見習祭司的服飾,一頭扎進了更衣室。 弗里德皇太子和西里爾都換上了深黑色的斗篷,看上去就是來歷不明的危險人物。弗萊婭則用神圣力改變了自己眼睛的顏色,只留下一頭燦爛的金發(fā)。 同時聚齊光輝之貌標準的人還是很少見的,因此弗萊婭只是將眼睛變成了蜜糖色,便成功泯然于眾。 “教宗冕下平時只會在日曜殿中活動嗎?”弗萊婭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金發(fā)都用頭披遮住了。 “大部分情況是的,不過日課的時候,冕下會從日曜殿的走廊通往教廷的大禮堂,聆聽告解或者布道。”科爾溫戴著頭盔,走在弗萊婭身旁。 “那我們可以從大禮堂進入日曜殿,這樣不會太顯眼?!备トR婭說道,“我想順便去告解室看看?!?/br> 科爾溫并不反對,雖然大禮堂和告解室這種地方肯定不會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側面瞻仰一下冕下的光輝也是好的。 科爾溫和弗萊婭沒想到,教宗的第一個“秘密”就被大咧咧地放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 “這是……”弗萊婭看著講壇上的圣經,圣經底下壓著一個小冊子,上面寫滿了帝國貴族的人名。 “是圣事告解的名單?!笨茽枩販愡^來看了一眼,很肯定地道,“只有騎士階以上的貴族才能向冕下申請圣事告解,長老院會將名單整理好后轉交給冕下?!?/br> 既然是圣事告解,那自然要對前來告解的人的身世過往有一定的了解,因此遞交給教宗是一本冊子,記載著貴族們最基本的資料。 然而,吸引弗萊婭的并不是這些,而是這份名單上的幾個特殊的名字。 “爵士,您看這幾個名字。”弗萊婭指著其中幾個錯位的名字,道,“他們的名字被紅墨水劃掉了?!?/br> 科爾溫微微一怔:“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完成了圣事告解?” “那不對,這份名單上是有標注面見時間的?!备トR婭仔細翻看,發(fā)現所有人名旁邊都有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數字,“這是冕下的筆跡嗎?” 教宗是神的牧羊人與傳道者,所以教廷中的大部分圣職人員都認識教宗的筆跡:“是的,怎么了嗎?” “人名旁邊出現的數字,只有一到七?!备トR婭說道,“而被劃掉的人名旁邊的數字是紅色的,其他人名旁邊的數字是黑色的,您聯想到什么?” 科爾溫聞言,表情微微一凝,在教廷的信仰文化中,“7”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具備魔力的數字。 創(chuàng)世紀中,神明用六天創(chuàng)世,第七天休息,因此第七天被定為“圣日”。 但是,如果“7”這個數字和懺悔告解連結起來,那只會讓人聯想到一個概念。 ——這世間一切惡行與欲念的凝聚體,人之原罪,七宗罪。 第285章 【第32章】光明教教宗 弗萊婭動用了“手機”中的文本記錄功能, 從過往的資料中調取了皇太子曾經參與插手過的“貴族離奇死亡事件”。 “胖團,你們那邊有什么發(fā)現?”弗里德皇太子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他的手機提示他, 弗萊婭調取了文件。 “有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的發(fā)現?!备トR婭一手飛快的翻書,一手拿著手機飛快地將所有書頁內容刻錄了下來, “我們在告解室中發(fā)現了教宗冕下的筆記?!?/br> 弗萊婭將疑點總結了一遍, 不等皇太子頭腦風暴,西里爾已經在手機中毫無情緒波動地“啊”了一聲。 “那個啊?!蔽骼餇枱o所謂地道, “你要說那些貴族敗類離奇的死亡, 那的確是教宗做的?!?/br> 正熱烈討論的另外三人瞬間就被鸚鵡叼走了舌頭:“……” 弗里德皇太子幾乎要忍不住窒息了,他調查這個案件調查了這么久, 結果知道內情的伙伴瞞著消息也就算了, 暴露后居然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剛剛還強調過“不要內訌”的皇太子這時候萌生了極其沖動的、想要和西里爾拆伙的欲望。 雖說貴族之間只有利益往來, 但皇太子一直以為和西里爾的“友誼”至少摻水不多。沒想到這“友誼”別說是酒兌水了,這根本就是水兌酒吧? “大概是七年前,我因為即位權的原因抵達帝都,有幸‘旁聽’了一場特別的圣事告解?!奔热皇虑橐呀洈÷?,西里爾自然也無所謂隱瞞, 干脆選擇了如實相告。 “圣事告解怎么可能讓人‘旁聽’!”科爾溫一聽這話就差點炸了,這是何等無恥的惡魔嘴臉。 “安靜, 聽我說?!蔽骼餇柌荒蜔┰谶@種已經過去的事情上糾纏不清,語速飛快地道,“總而言之, 當時候教宗冕下在聆聽一個無恥之徒的圣事告解?!?/br> “發(fā)生了什么?”弗萊婭和皇太子齊聲追問道。 “哦, 具體內容記不太清, 但是教宗冕下有句話還挺有意思的?!蔽骼餇栂肓讼? 漫不經心地道, “大概就是‘神會原諒你,所以我今晚送你去見神明’?” 另外三人再次沉默:“……” 不管是對教宗心懷芥蒂的皇太子、對教宗好感度極高的弗萊婭還是原本就將教宗當成心靈支柱的科爾溫,在這一刻都遭受了極大的心靈沖擊。 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面對很可能犯下殺人罪孽的教宗,三人在這一刻首先感受到的卻不是震驚以及怒火,而是一種更微妙也更難以言明的情緒。 就在剛才的這個瞬間里,教宗冕下仿佛從那個一直溫柔淺笑的虛浮幻影中抽離了出來,被天神賦予了一絲真實而又鮮活的溫度。 就像黑白的肖像畫被染上了明麗的顏色,那個圣潔光輝的身影回眸望來時的眼神不再是空洞虛無的溫柔,還有些許興味盎然的任性與狡黠。 弗里德皇太子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無法否認,在這一刻,他如釋重負。 一直以來,弗里德皇太子都在努力避免將教宗當做“神明”來看待,執(zhí)著地維持“教宗是偽善的”這個觀點與偏見,或許就是為了證明教宗還沒有超脫人類的范疇。 畢竟,比起一個永遠保持旁觀者立場、沉默微笑地注視世間的神明,擁有自身喜惡與欲望的偽善之人并不可怕。 “信息核對完畢,名單上被紅墨水劃掉的名字,與‘貴族離奇死亡事件’中的受害人是對得上的?!笨茽枩貛椭トR婭對了一遍名單,弗萊婭這么匯報道。 “如果有西斯利的證詞和這份筆記資料,哪怕是教宗也會被帝國追責?!备娼馐ナ碌哪康氖菍捤《皇菓吞?,顯然,教宗的行為已經違背了教廷的職責與義務。 “但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弗萊婭再次提出了質疑,她的直覺在這個案件上派不上任何用場,可能是因為手法太過復雜的原因。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給出回答,哪怕是親身經歷過一次謀殺的西里爾也是如此,他派遣紅痕的情報員關注布朗男爵,卻依舊無法還原他真實的死因。 “在聽到教宗的那句話后,我特意派人留意第一位死者布朗男爵。但是根據線人的匯報,布朗男爵的確是自己翻出了圍欄,離奇無比地死在了池塘里。” 哪怕是黑魔法的心理暗示以及命運詛咒都不可能達成這種結果,前者無法達成這種戲劇性的效果,后者則無法立刻生效。 “你們那邊有什么發(fā)現嗎?”弗萊婭刻錄了筆記后,便捧著幾本書籍,低眉順眼地跟在科爾溫身后朝著日曜殿走去,看上去就像一名剛入職的祭司。 “沒有,老不死的把自己的家打掃得很干凈。”西里爾回應道,“不過,聽到了一些‘有趣’的談話?!?/br> 西里爾說完便切出了頻道,讓弗萊婭和科爾溫能夠實時地聽到另一邊的聲音。從低沉年邁的聲線可以判斷出,談話的人至少是資歷在主教級別以上的人物。 “我說過很多次了,拯救蕾切爾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下一任光明圣女已經出現了,蕾切爾遲早變成沒有神力的廢人!與其為了她和魔王對上,還不如想辦法挽回一下教廷的聲譽。要是可以,最好讓她死在魔王的手上,到時候安排人吹捧一下教宗的‘自我犧牲’,想辦法從皇室手中將下一任光明圣女搶過來!” 有人破口大罵:“該死,要不是蕾切爾那個蠢貨說什么星隕之人不足為懼,我們又怎會落到這么被動的境地?” 有人不以為意:“魔王入侵事件絕對有內鬼作祟,這件事情到底調查清楚了沒有?實在不行就把這件事扣到別國的頭上,反正也不是我們打仗……” 有人忿忿不平:“要不是苦修士……哪里輪得到蕾切爾囂張到今天?一個貧民窟里的孤兒,要不是長老院,她以為自己能夠登上教宗之位嗎——?” 粗魯且包含惡意的言語透過刻錄石從另一邊傳遞了過來,那些話語中背后代表的深意令人不寒而栗,教廷早已腐爛的內臟再次毫無顧忌地坦露了出來。 弗萊婭的腳步不知不覺地停了,走在前頭的科爾溫更是僵住了身體。 科爾溫一直都知道教廷中的圣職者不如外人所想的那般清正廉潔,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聽到則是另一回事。 他們怎么敢——?科爾溫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怒火幾乎點亮他那雙顏色柔和夢幻的眼眸。 而另一邊,刻錄石還在源源不斷地傳遞著魔鬼的低笑:“好了,克勞德,不就是蕾切爾以前拒絕過你的求愛嗎?至于這么耿耿于懷嗎?” “如果不是魔王橫插一腳……嘁,當初就不該選中蕾切爾當光明圣女。” “她那樣的容貌,不當選圣女才可惜吧。畢竟‘花’啊,就算保養(yǎng)得再好,一般四五年也就謝了……” “是啊,那樣多少有些可惜。本以為等到她沒有利用價值后可以……但沒想到她居然有這種能耐,能讓卡德維爾公爵宣誓追隨……” “說起來,她這些年來也沒少和長老院作對,攪和了不少好苗子吧?‘花’和‘寶石’都是,否則科爾溫那樣的,怎么想都應該在‘寶石’的擇撿行列當中啊……”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隱藏在走廊暗處的西里爾和弗里德皺了皺眉,哪怕沒能聽明白其中的暗語,但也知道是不好的隱喻。 倒是在現代社會耳熏目染、對這方面極其敏感的弗萊婭迅速反應了過來,哪怕沒有直覺的提醒,也猛然抬頭看向科爾溫,錯愕道:“教廷豢養(yǎng)‘神妓’?” 科爾溫愣怔了一下,隨即神色大變:“這不可能!光明神的圣典是絕不允許任何yin邪之舉的!” “并不一定是公開的?!备トR婭焦慮地道,“您回想一下,有沒有打著單獨祈禱、禮拜、或者治療之類的旗號前來神殿的教徒?” “我不清楚。”科爾溫扶住額頭,隱忍地咬牙,“我是被分配到教宗冕下殿里的騎士,因為是直系親衛(wèi)隊,所以除了冕下,長老院沒有資格命令我們?!?/br> “那單獨的祈禱室呢?這個應該有所耳聞吧?”弗萊婭下意識的抓住了科爾溫的衣袖,“或者,在遇見教宗之前呢……?” 遇見教宗之前,發(fā)生過什么?科爾溫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科爾溫今年十九歲,畢業(yè)于帝都的皇家劍術學院,他大概是十六歲那年加入了圣騎士團,和其他騎士一起面臨神殿各宮的擇撿。 “來我們這邊吧?!崩线~慈祥的主教笑容和藹,看著他們的目光仿佛看見了充滿希望的明天,“你們都是寶石一樣光芒四射的存在啊。” 那時的科爾溫沒有多想,只覺得高高在上的神殿主教居然如此親和,實在令人意外。 上位者只要流露出些許的善意,下位者便會受寵若驚,自然而然地生出親近與憧憬。 那時候,科爾溫幾乎就要點頭答應了下來,比起從底層騎士一點點地熬資歷,顯然被主教選中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呢? “克勞德主教,冕下讓我過來選人?!币粋€氣質陰沉的見習祭司帶著一群人突然走了過來,遞上了教宗的銘牌,“冕下說要五官端正的,她要放進儀仗隊?!?/br> 那時,午后的陽光太過燦爛,科爾溫看不清克勞德主教的神情,但是代表“教宗冕下”的隊伍卻讓人印象深刻。 明明面對著高高在上的主教,打頭的見習祭司態(tài)度卻一點也不恭敬。他拿著冕下的銘牌,就仿佛握住了對抗整個世界的底氣。 見習祭司的背后跟著四名圣騎士和兩名祭司,其中一名便是他的隊長。他們神情嚴肅,好像面對的不是值得尊敬的主教,而是隨時可能拔劍的仇敵。 科爾溫來不及表態(tài),就被其中一名祭司拉了出來。那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年,和他差不多的年紀。 少年祭司朝他笑了笑,眼神透著安撫的味道。他將代表教宗冕下的日曜徽章別在了科爾溫的心口,仿佛為他戴上了甲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