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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25節(jié)

    只要擁有契約,苦修士們就能以弗萊婭作為錨點以及媒介,在短時間內(nèi)離開伊甸來到人間,回應(yīng)弗萊婭的召喚,成為她的力量與臂膀。

    而長老院如今徹底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一張底牌,再也無法一手遮天。

    正如弗萊婭所說的,現(xiàn)在是輪到他們反擊的時候了。

    苦修士們擊敗了長老院的親衛(wèi)隊,屬于教宗冕下的勢力見時機已至,也在以日曜殿為核心的領(lǐng)域開始攻占并接管教廷的權(quán)限,厚積薄發(fā)下形成了相當(dāng)可觀的一股力量。而弗萊婭等人則帶著長老院的罪證離開了教堂,以皇太子的名義公布了長老院的罪證,并將之提交給了皇室以及審判庭的審判官。

    “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西里爾擔(dān)憂弗里德還沒有相應(yīng)的覺悟。

    “我知道?!备ダ锏率制届o,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復(fù)仇與愿景終于窺見了希望的曙光,“母后死去的那一天,我已經(jīng)對他徹底失望了?!?/br>
    有皇太子、民間圣女、卡德維爾公爵以及新任的光明圣賢圣.科爾溫出面作證,弗里德皇太子出示的證據(jù)引起了軒然大波。

    內(nèi)廷中的大部分貴族都與教廷有利益牽扯,對于他們的所作所為自然感到了不滿,臨近帝都的三座城市甚至同時對帝都發(fā)起了領(lǐng)地戰(zhàn)。

    “交給我?!蔽骼餇栐缬蟹纻洌{(diào)度了部署于帝都的紅痕與在城外留守的狼騎,同時對戰(zhàn)三方,打了一場漂亮的攻守戰(zhàn)。

    科爾溫率領(lǐng)著教廷中屬于教宗冕下的勢力開始了與長老院漫長的對抗,一方面安撫民眾,一方面將教宗與長老院割裂開來,確立“反教廷而非反神明”的目標(biāo)。

    弗里德則進(jìn)了皇宮,和自己的父皇進(jìn)行了一段促膝長談,沒過多久,國王以治理不力為由退位讓賢,皇太子登基成為了國王。

    然而,一個國家總不能完全由國王和公爵撐起來,弗里德拉攏了一批清流,又挖掘出了幾個聲名不顯但家風(fēng)良好的世家。其余的涉事成員,犯過大錯的貴族處死,小過或者還沒來得及犯下大錯地則適當(dāng)?shù)卮驂阂约八饕r償。同時大刀闊斧的進(jìn)行改革,為了安撫民心,甚至直接廢除了里昂納教國的收入大頭“什一稅”。

    免稅三年的確安撫了民心,也為新任國王搏得了名望,至于空虛的國庫,那自然就要那些吸飽百姓血汗的蛀蟲來填補了。

    弗里德改革了里昂納教國的稅收制度,雖然框架有些粗糙,但至少暫時穩(wěn)定住了局勢。而到了這一步,科爾溫和長老院的戰(zhàn)斗也迎來了落幕的終局。

    以亞伯拉罕長老為首的一派勢力將所有罪責(zé)全部推到下位圣職者的身上,雖然無法將罪名撇干凈,但至少免除了罷免以及死刑。

    因為里昂納教國決定與魔族開戰(zhàn),國庫急需填充,在新任國王的許可之下,部分長老才得以用全部身家換回自己一條性命。

    即便如此,對于長老院而言,這幾乎跟砍掉兩條手臂也沒多大區(qū)別。

    “畢竟要開戰(zhàn),屆時把他們送到前線充當(dāng)戰(zhàn)力。”弗里德這般道,“教廷發(fā)展至今,藏污納垢的地方太多,清白的人幾乎沒有。如果把他們?nèi)珰⒘?,教廷也基本廢了?!碑吘故ヂ氄吆唾F族以及騎士不同,圣職者的培養(yǎng)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里昂納教國是建立在信仰之上的國家,國王不能讓教廷徹底失落。

    于是,亞伯拉罕長老等人被判了“將功折罪”,科爾溫帶領(lǐng)的圣職者們掌控了教廷大權(quán),弗萊婭也終于從民間圣女成為了真正的“光明圣女”。

    因為弗萊婭得到了傳說中“圣劍”的認(rèn)可,她的身份幾乎無可指摘,在弗里德登基后不久,弗萊婭也在教廷內(nèi)接受了科爾溫的加冕,成為了“圣.弗萊婭”。

    而在里昂納教國發(fā)生政變的過程中,魔族的勢力不斷地朝外擴展,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再次吞并了三座城池。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弗萊婭以“光明圣女”的身份號召帝國迎戰(zhàn)。

    被勒令“將功折罪”的亞伯拉罕長老等人被迫上了前線,帝國并不信任他們,但這是他們挽回自身聲譽的唯一辦法。

    弗里德派出帝國軍隊,西里爾率領(lǐng)了卡德維爾家族的狼騎,科爾溫也帶領(lǐng)著教廷中殘存不多的圣職者加入了隊伍,準(zhǔn)備啟程討伐魔王。

    第292章 【第39章】光明教教宗

    魔王居住與斯托克城邦, 在外征戰(zhàn)的是魔王麾下的四大魔將。

    四大魔將分別是索多瑪、蛾摩拉、基比亞和尼尼微,這四個名字源自圣典中被神預(yù)言或者毀滅的四座城市。可以說,他們代表了魔族反叛神的意志。

    但是, 讓望凝青多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 明明是“四大魔將”, 但為什么卻有五個魔……

    “這是慣例,是慣例啦?!膘`貓搖頭擺尾,不以為意, “就像‘四大天王有五個人’是常識一樣,四大魔將有五個也很正常啦?!?/br>
    準(zhǔn)確的來說, 四大魔將其實是四個固定的職位, 無論上位的魔族是誰, 他們最終都會成為以城為名的魔將。

    而這一任的“尼尼微”恰好是一對雙胞胎姐妹,jiejie名為尼尼微, meimei名為尼娜,兩魔共享同一個尊位, meimei妮娜是jiejie的直位替補。

    望凝青預(yù)感到尼尼微和尼娜會給氣運之子帶來一些麻煩, 畢竟尼尼微和尼娜的長相一模一樣, 魔力源泉也是同屬, 如果不能分辨出來, 最后很可能會吃個暗虧。

    當(dāng)然, 這也不一定, 畢竟弗萊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也相當(dāng)棘手,仿佛真的有光明神在背后指引著她一樣。

    望凝青依舊推行著自己的計劃, 事態(tài)倒是出人意料的順利。魔將的軍隊前進(jìn)到哪里, 關(guān)于教宗的流言就傳播到哪里。

    到最后, 眾口鑠金之下,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教宗冕下已經(jīng)屈服于黑暗、背叛了光明。即便有人不相信,在大環(huán)境下也不敢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前任圣女的污名并沒有影響到現(xiàn)任的光明圣女,城鎮(zhèn)一座座的陷落,人們卻發(fā)自內(nèi)心地相信光明圣女會再一次拯救黎民百姓。

    終于,由原教廷長老、現(xiàn)教廷騎士、光明圣女以及卡德維爾率領(lǐng)的狼騎與帝國軍組成的隊伍遭遇了第一位魔將索多瑪,這位魔將死于弗萊婭與西里爾之手。

    望凝青對索多瑪沒有多大印象,因為魔王麾下的四大魔將對她都十分警惕。與那些盲從魔王的魔族不同,魔將們有自己的想法與顧慮,也有屬于自己的私心。

    四大魔將中,只有少女形態(tài)的尼尼微和尼娜對望凝青的態(tài)度較為友好,在她進(jìn)駐魔王城時過來打過一個招呼,其他三位都不太看得起她。

    畢竟在魔族們看來,人類就是貪婪自私又弱小卑劣的生物,他們實在不明白魔王陛下為何對這個人類特殊。

    “不過是個神力凋零的前光明圣女?!迸既坏南嘤鲋?,魔將索多瑪用一雙猩紅的眼睛注視著被魔王帶回來的人類,其間流轉(zhuǎn)著殘虐邪肆的惡念。

    望凝青回想起來,那時候的魔將索多瑪應(yīng)該是想在她的臉上看到類似驚懼害怕之類的情緒,可惜她沒能如他所愿。

    除了索多瑪以外,蛾摩拉的外表是一名英俊的青年,基比亞是短發(fā)的黑皮女子,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他們對望凝青的態(tài)度也絕對談不上是恭敬的。

    索多瑪?shù)乃烙崅骰啬醭菚r,望凝青下意識地看了修一眼,卻見這位魔族的主宰眉頭都不動一下,說道:“知道了?!?/br>
    望凝青挑了挑眉,心中頓時萌生出一個近乎荒誕的想法:“你不喜歡光明,但似乎也……”并沒有多么喜歡黑暗。

    她吞下了未盡之語,然而修卻明白她想表達(dá)的含義,他回頭看向她,與這七年來的每一次視線交錯有著相同的默契。

    并不是每一位君主都會喜歡自己的身份與自己將要背負(fù)的、與生俱來的使命。

    望凝青不知道魔王的覺醒是一個怎樣的過程,但如果是原本的修,他大概不會對突然冒出來稱他為王的魔族懷揣多少憐憫之心。

    對于曾經(jīng)那個冷心冷肺的少年而言,魔族大概是送上門來的好用工具。所以聽見索多瑪戰(zhàn)死沙場,他也吝嗇于給予更多的表情。

    這樣的惡魔,在原命軌中真的會被所謂的“愛情”改變嗎?望凝青懷疑的目光在魔王的臉上來回地梭巡著。

    “你在想什么?”魔王一手支著頭顱,一手撩起她的一縷發(fā),將她的發(fā)絲捏在手指的間隙中,“蕾切爾,我總是看不透你在想些什么?!?/br>
    蕾切爾皺了皺眉,她并不習(xí)慣魔王直呼她的名字,自從她稱呼過一次魔王的名字后,他也開始直呼起她的名字。

    “你會為了愛而心甘情愿地放逐自我、放棄生命嗎?”反正也不是什么禁忌的話題,望凝青想想也就直白地詢問了。

    “什么?”魔王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么匪夷所思的問題,“……我嗎?”

    “對?!蹦銜榱烁トR婭而選擇自我封印、讓人界回歸光明嗎?

    望凝青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沒有多大意義的問題,但沒想到,魔王聽完后卻瞳孔深深地凝視著自己:“我不知道?!?/br>
    他意有所指地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也很可笑,根本不像是你會問出的問題?!?/br>
    他說完,將她的發(fā)絲湊至嘴邊,輕柔地落下一個吻:“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的確是句令人心動的愛語?!?/br>
    嘶。望凝青的眼神頓時變了,她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看著魔王,仿佛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過他一樣。

    真沒想到……這個有仇必報的小心眼魔王居然是個為愛不顧一切的感性生物,明明恨不得將全世界都踩在腳下,卻會因為愛而變得如此柔軟多情。

    望凝青在識海中詢問靈貓:“自私自利和溫柔多情原來是可以共存的嗎?”

    “?。俊膘`貓旁聽了魔王和晗光仙君的對話,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又有些說不出來,“大、大概?畢竟這是個非常浪漫多情的年代吧?”

    望凝青感到有些違和,但她并不能確定這種違和是不是和物哀文化一樣屬于時代的特色。既然靈貓這么說了,她便也將這件事暫時擱置了。

    一切都在有序的進(jìn)行著,手持圣劍的光明圣女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利,除了魔王,這世上再沒有人能成為她的一合之?dāng)场?/br>
    當(dāng)然,從前線傳來的消息也并不總是壞的,光明圣女到底是血rou之軀,她當(dāng)然也會受傷,也會因為救治不及而看著自己庇佑的人在身邊死去。

    這世上不存在完全不流血的戰(zhàn)爭,而宗教的傳播往往都沾染了累累的血腥。

    在弗萊婭斬落了兩大魔將,奪回了數(shù)座城池,斯托克城邦中的魔物終于開始銳減,也讓一部分潛伏在城中的人類勢力得到了可乘之機。

    望凝青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進(jìn)入城堡的,但想來占據(jù)這座城堡不久的魔族還不了解人類的詭詐,至少他們并不清楚老鼠打下的洞窟有多么隱蔽且密集。

    “你們說,你們想帶我走?!蓖嗵鹗?,讓昏暗的燈火照亮自己手上的魔器,“那你們能解決這個嗎?”

    三名身穿斗篷的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用謹(jǐn)慎試探地語氣道:“或許,您有為了逃脫黑暗的桎梏而為此獻(xiàn)身的勇氣……?”

    “別開玩笑了,你們是想說讓我砍掉雙手嗎?”望凝青語氣冷淡地刺了他們一句,“如果沒有神圣力,你們不顧一切也要帶走我的理由是什么?”

    三人中的一位似乎脾氣有些暴躁,聽見這話就險些破口大罵,卻被剛才的人抬手?jǐn)r住,這回,他們的語氣更壞了些許。

    “冕下,您應(yīng)該明白您的身份所代表的意義。您是神的代言人,您不應(yīng)該與黑暗同流合污,而是回到我們身邊?!?/br>
    望凝青安靜地聽著,等對方滔滔不絕地說完了一大堆大義與信念后,卻是勾唇一笑,似乎對此感到有趣:“如果我不愿意呢?”

    規(guī)勸的人話語戛然而止,他身邊的兩人更是從腰間掏出了武器。黑暗中的氣氛驟然變得險惡,領(lǐng)頭的人看著她,仿佛看見了羔羊群中不知悔改的黑色山羊。

    他換了一副口吻,彬彬有禮卻還留有余地:“若是您屈服于黑暗,違背了信仰,那我們將會替吾主凈化您的靈魂與心?!?/br>
    顯然,這群人大費周章地潛入城堡,為的不僅僅是解救教宗——“解救”對信徒而言或許還有另一層含義。

    “好啊?!蓖嗾酒鹕?,手上的手環(huán)型魔器在三人錯愕的注視下應(yīng)聲碎裂,支離破碎地崩壞成了好幾節(jié)。

    “如果這是‘所有人’做出的決定?!彼⑿?,一如永遠(yuǎn)都在聆聽信徒的告解、不會反駁只會寬恕的神,柔和而不刺眼的光之粒再次縈繞在她的身邊。

    望凝青原本是想等弗萊婭攻入城堡后再順理成章地因為使用魔力而死去,但現(xiàn)在,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計劃推行至今,這枚淬毒的果實也早已醞釀得豐盈甜美,到了應(yīng)該豐收的時候了。

    成為反角至今,每一次都是站在氣運之子的對立面上,世界總會成為他們的力量。但如果,反過來利用這股力量呢?

    望凝青噙著笑容跟著三人離開了魔王的城堡,看著外頭負(fù)責(zé)接應(yīng)的人群,來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斯托克城邦中居然隱藏著這么多神的信徒。

    他們站在漆黑的天幕與壓城的烏云之下,戴著烏鴉的面具,宛如報喪的死神,漆黑而又陰郁。

    望凝青看著他們,低頭查看了一下蕾切爾的面板,卻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面板再次發(fā)生了改變。

    蕾切爾的三性再次發(fā)生了變化,分別是:魔性80%,神性100%。

    ——以及,人性1%。

    第293章 【第40章】光明教教宗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弗萊婭喘著氣, 從死去的魔將心口處抽出圣劍。生于和平年代的少女,在頻繁的戰(zhàn)爭下,已經(jīng)不會對掠奪生命這件事感到恐懼和內(nèi)疚了。

    “這絕非正義之舉, 但這是我們守護(hù)家園與達(dá)成崇高目的的唯一手段?!笔ヲT士科爾溫這么安慰她,“如果這是罪孽, 我將與您同擔(dān)?!?/br>
    遠(yuǎn)在帝都的弗里德也很在意弗萊婭的狀態(tài), 經(jīng)常給她寄來書信,哪怕等不到她的回復(fù),他也堅持每隔三天就寄一封。

    周圍的同伴都知道她心思細(xì)膩, 也知道她來自一個和平美好、敏感纖細(xì)的國度,所以即便經(jīng)歷了血火的戰(zhàn)場, 他們也依舊擠壓出所剩不多的溫柔去對待她。

    “說到底,這個世界的事情本就與你無關(guān)?!蔽骼餇栕詮谋恢改п槺┞冻雒孛芎? 也逐漸展露出坦蕩的本性, “你只是被我們這個世界的悲劇牽連進(jìn)來了而已。”

    “話是這么說,但是……”弗萊婭露出仿佛被刺到的表情, 有點被傷到,因為這么說就好像她是一個局外人, 現(xiàn)在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

    “我不是那個意思?!蔽骼餇栐捳Z一頓,這才看似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你本來可以袖手旁觀, 可以怨恨這個世界,但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