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斗不過無臉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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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因實在搞不懂章羽庭為何會被甩出車外,這起爆炸案顯然是算計好的,而且執(zhí)行得天衣無縫。犯案者,知道章羽庭等人會在第八車廂,所以等火車的第八車廂經過起爆點時,再予以引爆,因此只要人在第八車廂,那就非死不可。但任憑李子因如何聰明絕頂,也沒想到竟然還是自己,間接避免了章羽庭慘死當場。時間拉回十分鐘前,第八車廂正在舉行會議,包含章羽庭、黑龍江督軍吳君笙等人都參與會議。會議結束后,章羽庭讓大家各自休息去,第八車廂只剩下章羽庭、吳君笙等幾名軍官與小兵。 吳君笙說想小解,所以進了洗手間,而章羽庭突然菸癮犯了,要士兵打開窗戶,想來根雪茄。士兵打開窗后,章羽庭隱約聽見姚龍俊與孫登明的吼叫聲,于是便問士兵怎么回事,那士兵回答道:「火車后方好像有一輛車子跟著咱們,意圖不軌!」章羽庭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有車子敢對軍用專列意圖不軌,于是在那名士兵的攙扶下,章羽庭走到第八車廂的入口處,探頭察看,就在此時發(fā)生爆炸,章羽庭被甩出車廂,而那名士兵被翻倒的車體壓住,性命不保。 話說李子因想不明白為何章羽庭人會在這里,但他也不敢多想浪費時間,救人的時間如何珍貴,身為急診醫(yī)師的李子因不會不懂。李子因跪在章羽庭身前,探測到章羽庭已經沒有呼吸心跳,正要動手做心肺復甦術,突然眼前閃現出一個人影,一個沒有五官的人影…。李子因受驚嚇,身子往后一攤,只見無臉男子,緩緩地揚起手中的手術刀,恐嚇意味十分濃厚。兩人對峙數秒,李子因心急如焚,知道救人的黃金時間已經一秒一秒的流逝了。最后,李子因一咬牙,叫道:「你想殺我就動手吧,大不了被你干掉,所有人忘記我而已?!?/br> 已經豁出去的李子因,再度跪在章羽庭身前,開始搶救。無臉男子揚起手中的刀,先是在李子因胸口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李子因只感覺一陣火辣疼痛。無臉男子劃出第二刀,胸口鮮血狂涌,已經浸濕了李子因身上的衣服。只感覺頭昏腦脹,四肢無力,隨時可能倒下的李子因,正咬著牙繼續(xù)苦撐,就在無臉男子準備劃出第三刀時,章羽庭突然一陣咳嗽,嘴里不斷吐出血液。原本準備承受無臉男子的第三刀,李子因雙眼緊閉,卻發(fā)現無臉男子遲遲沒有行動,再度睜開眼睛時,卻發(fā)現無臉男子已經不見蹤跡。李子因一陣納悶:「怎么無臉男轉性了,這是要放任我竄改歷史,不管我了嗎?」摀著疼痛的傷口,李子因叫來幾個剛從車廂爬出來的士兵,讓他們趕緊到最近的電話聯(lián)絡站,通報瀋陽的大帥府。 車子停在章羽庭的府邸前,幾個士兵抬著一副擔架把章羽庭送進府邸。李子因則跟隨其后,還沒進到正廳,就迎來章羽庭的五個老婆,連同媳婦徐楓芝共六個哭紅雙眼的女人。大太太拉著李子因的胳膊,哭問道:「李醫(yī)師,我家羽庭…狀況如何?可以撐多久?」李子因皺著眉頭說道:「狀況非常不樂觀,能撐多久不好說,但,需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聞言,眾太太們無不掩面痛哭。當天凌晨,李子因在章羽庭府邸客廳的沙發(fā)上睡著了,耳中卻聽到一陣sao動聲,李子因醒來,只見原本在視察前線的章漢毅,已經連夜趕回,雙眼紅腫的向李子因道:「辛苦你了,我爸爸他…還好嗎?」李子因搖搖頭說:「很不好,你趕緊進去看看他吧。」 1928年6月5日,李子因幫章羽庭注射了些許嗎啡,以減輕其疼痛。章羽庭虛弱的向李子因說道:「謝謝你啦,小朋友?!估钭右蜉p拍著章羽庭的手背道:「這是我該做的,大帥,您多休息!」說著轉身,要走出房門之前,對著章漢毅使眼色,輕聲說道:「老爺子只剩最后一口氣了,你…要有心理準備。」章漢毅抹了把眼淚,點頭示意。退出房門后,李子因在次坐回沙發(fā)打盹,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房間內傳來一陣哭喊聲,李子因知道是章羽庭過世了,不禁感嘆:「一代名人啊,也免不了一死!」李子因又思考著:「說到底,我還是沒能救活章羽庭啊。是不是說我挨了無臉男兩刀,換來他多活一天?難怪無臉男沒有砍下第三刀,因為他知道我延誤了將近十秒的黃金救援時間,章羽庭是活不成了。」想到無臉男子,李子因不禁撫摸著胸前的傷口,仍舊火辣疼痛。 章羽庭的過世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章漢毅密不發(fā)喪,是擔心東北局勢不安。但對李子因而言,他這個隨行醫(yī)官,已經沒有上司可醫(yī),自然就沒事可干。但李子因也想到他的軍眷村住處,如今只剩他跟紀晴兩人,因為自己在這個年代的時間一天天減少,李子因不想耽誤紀晴的青春,所以苦苦壓抑心中感情。為了避免跟紀晴朝暮相處,自己把持不住,索性連家都不回了,李子因決定先在辦公室窩個幾天,之后再想辦法。 此時,李子因的辦公室外,姚龍俊走了進來,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來。李子因道:「姚大哥,身上的傷沒事吧!」姚龍俊說道:「沒事,小傷而已。」李子因點頭道:「那就好。今天,姚大哥找我…有事?」姚龍俊點頭,又站起身來,先看了看辦公室外有無其他人,然后順手把門帶上,才又回到剛剛的座位。感覺到姚龍俊的慎重,李子因也不禁緊張了起來。姚龍俊盯著李子因問道:「我想問你,你是怎么知道,大帥乘坐的那輛火車,會爆炸!」李子因中心一驚,暗罵自己粗心大意。當時只想救火車上的人,所以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火車會爆炸,但事件過后,竟然沒來得及想出一個藉口,這可如何推諉搪塞?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李子因假裝鎮(zhèn)定的說道:「當初跟姚大哥說,您不信。但我不怪你,畢竟,以當時的情境,的確很難說服你!不過…我也警告過孫副官…?!挂埧u頭說:「他忘得一乾二凈。也有可能,他當時很緊張,沒聽清你說的話!孫副官剛剛還問我,你那時為何沒在火車上,反而開車追著我們。我跟他解釋,你那時喝了點酒,有借酒鬧事的狀況,被我趕下車。而你那時酒醉未醒,或許心有不甘,才又開車追了過來??傊?,孫副官壓根不知道,你曾提過火車爆炸的字眼。」李子因點頭,又問道:「那其他人呢?例如漢毅,姚大哥有跟他說嗎?」姚龍俊搖頭說:「沒有。明確聽到你說出火車爆炸四個字的,除了我,還有幾個當時在我身邊的小兵,但…那些小兵,都死于火車爆炸了!」李子因問這些問題,一來是了解狀況,二來是拖延時間,好在腦中組織一下如何交代的說詞。 姚龍俊雙手放在桌上,眼睛直視李子因,雖然不在說話,但眼神好像在說:「我說完了,你是否也該回答我的問題。」李子因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把窗戶帶上,才緩慢地說道:「姚大哥,如果跟你說,我是以推測的手法,猜到火車會爆炸,你相信嗎?」姚龍俊狐疑的問:「推測?如何推測?」李子因開始胡謅,說道:「自從我跟在大帥身邊當醫(yī)官,也接觸了不少整個東三省的機密。我只能說,最了解東三省的,除了大帥,就屬我跟孫副官了!」姚龍俊想了一下,認可的點了點頭。 李子因繼續(xù)說道:「前幾天,大帥有接到一份電報,是警備司令戚坤明發(fā)的,內容里提到,日本的工程隊最近幾日,一直在皇姑屯附近放哨警戒,不準人員進出,也不知在進行甚么工程?這是第一個疑點?!估钭右蛏斐鲎约菏持?,繼續(xù)說道:「第二個疑點,南滿鐵路使用權一直掌握在日本人手里,之前我方申請使用,都得等上十天半個月,但這一次,居然一天就下公文準了。這效率令人生疑,這是第二個疑點!」李子因感覺姚龍俊應該是越來越相信自己所言,所以更加壯膽的扯道:「第三,也是讓我肯定火車會爆炸的一個疑點,就是日本人原本有五個軍官向我方申請搭乘便車到天津出差,但火車??炕使猛蜁r,我親眼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跟這五個人說了什么,這五個人居然就說因為他們上司改變計畫,所以五人不去天津了,改在皇姑屯下車即可。你說,這不令人生疑嗎?」 李子因說的大多是事實,例如戚坤明發(fā)的電報、五個日本軍官申請上車等等。只有撒了個小謊,就是那五個日本軍官下車,李子因沒有親眼所見,只是加油添醋的亂說,而所謂的疑點分析卻是事后諸葛。不過姚龍俊卻是對李子因的話全信了,咬牙罵道:「這么說來,的確是日本人干的了!」李子因疑問道:「怎么?難道外面有什么傳言?」姚龍俊點頭說:「大帥身亡的消息是被封鎖住的,只有少數幾個東北軍高層知道,這些人只知道大帥身亡,卻不知是誰干的,各種猜測都有,除了日本,有人猜蘇聯(lián),有人猜是郭慕成的親朋好友,甚至有人猜…是南京的國民政府?!固岬健改暇﹪裾梗钭右虿恢遣皇亲约哄e覺,因為他發(fā)現,姚龍俊的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