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滅門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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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4月30日上午九點二十分,李子因與歐志揚、陳杰仁等三人走進木忠祥在醫(yī)院的單人病房,木忠祥正在看著電視,而電視正固定在戲劇頻道。李子因問道:「木伯伯,身體有好一點嗎?」木忠祥轉(zhuǎn)頭看見李子因,笑道:「有…,好多了,其實,根本不用住院的?!箽W志揚對木忠祥說道:「木伯伯,根據(jù)情報,我們現(xiàn)在有理由相信,將有不法分子可能對您造成危害,所以從現(xiàn)在起,我們警方將二十四小時,接管您的安全…?!鼓局蚁椴恍嫉暮吡艘宦?,說道:「這個沉俊昇,以為掌控組織,我就拿他沒轍了嗎?」歐志揚正想在說些甚么,此時手機又響起,只好走到一旁接電話,而此時,李子因正與木忠祥間話家常。 掛上電話,歐志揚說局里有事,所以要先行離開,讓陳杰仁在病房外守護,時間到了再派人來接替。病房里只剩李子因與木忠祥時,李子因開口問道:「木伯伯,你的本姓,是不是姓楊?」木忠祥大吃一驚,愣了許久,才說道:「我看見你時,就覺得我見過你,而且還是我小時候…。現(xiàn)在,我也終于想起來了!」這次,換李子因震驚,問道:「你…,你想起甚么?」木忠祥說道:「小時候,大約是我八九歲時,曾經(jīng)跟著管家,與一位叔叔,逃離瀋陽,去找我父親…?!孤牭竭@里,李子因心中一陣訝異,果然,這個木忠祥,與楊湖塵的私生子,便是同一人。只聽得木忠祥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帶我們逃離瀋陽的那一位叔叔,叫甚么我忘了,但我記得他姓李,長相跟你有幾分相似,如果我沒弄錯,你是他的后人吧…!」李子因心情稍微穩(wěn)定,撒了個謊,說道:「沒錯,那是我曾祖父…?!鼓局蚁辄c頭,又說道:「你的曾祖父,曾經(jīng)是我小時候最崇拜的對象…,我印象中,他十分聰明,事事料敵于先,除了我與mama是他從瀋陽帶出來,我的大媽與二媽、三媽,與我的眾多兄弟姊妹,也都是被他所救出來的…?!?/br> 李子因沒有想到,原來木忠祥竟然是自己的粉絲,但是,為了掩蓋事實,李子因只能模糊的說道:「嗯,這些事,聽家中長輩說過。聽說,我曾祖父與楊湖塵將軍認識…?!鼓局蚁樾Φ溃骸肛M止認識而已,你曾祖父,與我父親,簡直是生死之交的患難兄弟…,只可惜,我父親被暗殺之后,我就沒再遇過你曾祖父了!」聽聞此言,李子因汗毛倒豎,震驚地問道:「等等,你說你…父親被暗殺?」木忠祥咬牙切齒道:「不只是我父親,就連我的眾位mama、親生母親、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甚至連老管家,無一不慘死…,這個血仇,我沒有一天忘記…!」李子因震駭莫名,他以為,楊湖塵的滅門慘案,只是稗官野史的小說內(nèi)容,沒想到,竟是真的…。李子因驚恐地問道:「這…怎么會,我聽家中長輩說,楊將軍是在西安辭官引退,怎么會…?」 木忠祥嘆了口氣,說道:「自從西安事變之后,那時的東北軍最高首領(lǐng),章漢毅老將軍決定陪委員長到南京,之后,隨即被軟禁。至于我父親,被軍情局派來的特務(wù)押走…。原本,我父親說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所以愿意配合軍情局,但,那些劊子手,竟說得到上級的指示,是不留一個活口…!我的父母、親人,就這樣在我眼前被一一槍決了,如果那時,我不是躲在閣樓密室中,恐怕也早已歸西了!」李子因在心中,喃喃自語道:「西安事變?是西安事變導(dǎo)致楊大哥全家被滅門的嗎?」隨后,李子因又問道:「這個滅門的指令是誰下的?」木忠祥冷笑道:「這個問題,等我長大以后,調(diào)查了許久,終于有了眉目。當(dāng)初委員長的指示,是只辦我父親一人,但是,那個狗賊張孝義,公報私仇,竟派手下姚龍俊,帶領(lǐng)三個下屬,也就是楊晉新、曾寶城與周顯陽等人,來滅我全家!你說說,這樣的血海深仇,我怎能不報?」 李子因疑惑道:「但是,你的復(fù)仇計畫,卻沒有姚龍俊與張孝義?」木忠祥冷冷地說道:「狗賊張孝義,沒能活得了多久,就在抗戰(zhàn)期間,因為犯事,被槍斃了。至于姚龍俊,執(zhí)行完我家的滅門行動后,就失蹤了!有人說看見他飲彈自殺,也有人說他自覺罪惡深重,出家了…。總之,這個姚龍俊我找了很久,動用了我所有能用的關(guān)係,還是無法找到,所以,我相信,姚龍俊應(yīng)該是死了?!估钭右騿柕溃骸改静阏f姚龍俊帶人去執(zhí)行滅門任務(wù),日期是哪一天,你還記得嗎?」木忠祥咬牙道:「除非我死,才能忘了這件事。日期便是1936年12月27日下午五點…!」 聽到這日期,李子因心中陡然一驚,心中暗想:「1936年12月27日下午五點?這可是我莫名其妙被系統(tǒng)退出的日期???這…到底發(fā)生了甚么事?」李子因默默地思考著事情的經(jīng)過與日期的對應(yīng):「我記得,1936年12月26日上午大約十一點左右,我陪著小晴在廚房做菜,然后暈倒,那時天氣好的很,既沒有烏云,更不用說閃電,但是,我卻被系統(tǒng)莫名的退出?;氐?001年后,手錶卻停留在1936年12月27日下午九點三十分!這代表,我消失的兩天,與楊大哥家的滅門慘案…,有關(guān)嗎?不對…不對…。」李子因突然想到自已陷露天機給姚龍俊知道之前,楊晉新的爆炸案就已經(jīng)發(fā)生,代表著那時木忠祥已經(jīng)布局復(fù)仇,難道說,自己無論怎么改變歷史,也改變不了楊湖塵被滅門的悲???就在李子因百思不解時,手機響起,李子因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歐志揚的聲音,說道:「子因,身邊有電視嗎?打開新聞頻道…?!?/br> 李子因?qū)㈦娨曓D(zhuǎn)到新聞頻道,畫面上的一位女記者正對著鏡頭說道:「各位觀眾,據(jù)了解,火車爆炸案的主嫌范文雄,已經(jīng)被警方包圍,目前雙方正在對峙中,我們來看稍早的畫面…?!巩嬅嬷?,只見數(shù)名警察對著范文雄的藏身處,不斷開槍攻擊,看來,高層下達的命令,應(yīng)該是當(dāng)場格斃。只見木忠祥眼中含淚,不捨的說道:「文雄,是木爺爺害了你,當(dāng)初如果早一點聽你的話,對沉俊昇那傢伙多點提防,或許,你我就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了…?!闺娫捴?,歐志揚說道:「剛剛,被包圍前,范文雄打電話給我,說他可能撐不過這一局,并讓我好好考慮如何處置硬碟,因為,這個硬碟可能是我的保命符,也可能是我的索命符?」李子因問道:「那你…怎么說?」歐志揚大笑一聲,說道:「嘉馨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替她抓住歹徒,無論對方有甚么靠山,我也捨命陪他們玩!」李子因說道:「好,兄弟,我本來就孤身寡人一個,既然你有這個決心,我也陪你一起查到底…?!?/br> 李子因剛掛上電話,電視畫面就傳來一陣喧囂,畫面帶到遠方巷口的樓上,一名男子身中數(shù)槍,向后倒下…。女記者的聲音隨即說道:「各位觀眾,現(xiàn)場傳來一陣槍響,剛剛有警方的人証實,范文雄已經(jīng)身中多槍伏法,我們…?!估钭右蚵牪磺逵浾叩穆曇?,因為木忠祥流淚怒吼道:「該死的沉俊昇,你讓文雄去背黑鍋嗎?好歹毒的用心…,我跟你不死不休…。」看著自己親似家人的范文雄身亡,木忠祥先是憤怒不已,大聲咆嘯,引來護士與警員關(guān)切,等情緒稍微平復(fù)之后,心中頗有白發(fā)人送黑人的哀傷,便淚流不止。李子因淡淡的嘆息道:「其實,主謀張孝義與姚龍俊既然已死,你們組織當(dāng)初又何苦佈下這幾個炸彈復(fù)仇計畫?」木忠祥擦了擦眼淚,怒道:「只要參與此案,就必須死。何況,他們?nèi)齻€是直接動手的劊子手,讓他們活到今天,已經(jīng)是最大的慈悲了!」木忠祥憤世嫉俗的性格一覽無遺,怒罵道:「楊晉新,何德何能可以當(dāng)上少將?還不是靠著逢迎拍馬,才能升官?至于曾寶城,雖然沒有官爵,但老天爺何其善待于他,讓他多年前就得癡呆癥,渾渾噩噩的活到今天,就連他兒子被炸身亡也不知!至于這個周顯陽,就更加令人不屑,…?!?/br> 聽著木忠祥滔滔不絕的怨天尤人,李子因忍不住插嘴道:「既然這些人該死,那你們弄死這三個人就算了,何苦佈這么大的局?難道,這些無辜的死者,就不是人命?」木忠祥淡淡的說:「雖然說,這些爆炸案不是我直接指揮的,但是當(dāng)初的確是我授意的,那時,我想的是讓江仁平的后代,江勝雄總統(tǒng),在電視機前向我下跪認錯!只是沒想到會被吳俊昇這傢伙給陰了…。」李子因怒道:「死了這么多人,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絲絲愧疚感?」木忠祥冷笑道:「我對這些人愧疚?怎么不見有人對我愧疚?我從小無父無母,歷盡千辛萬苦,才能長大成人,可有人來向我道歉?如你問我是否后悔,我會明確地告訴你,我的確后悔,后悔沒有早一點聽文雄的話,處理吳俊昇…?!固岬椒段男郏局蚁檠劭粲质且患t,眼淚開始滑下。李子因怒視著不知悔改的木忠祥,哪知,木忠祥擦著眼淚、淡淡說道:「你覺得我很冷血,想殺了我?既然當(dāng)初我沒死在滅門慘案中,就注定了我會來大鬧一場…。」 李子因聽了這話,全身猶如一道電流流過,心中暗道:「沒錯…,讓你死在滅門慘案中,或許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死傷,或許…,嘉馨就能不死了!」想到這里,李子因突然覺得,或許,這就是他能穿越的目的…阻止火車爆炸慘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