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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夏天無從抵賴在線閱讀 - 夏天無從抵賴 第7節(jié)

夏天無從抵賴 第7節(jié)

    就這么十分鐘,她能看出什么啊?

    但是想著他最后說的那句“你挺健談”,于真意想了想,而后在紙上寫:他不健談。

    張恩儀:哦,啞巴帥哥咯。

    于真意:對,如果談戀愛的話應(yīng)該會(huì)是很無聊的那種。

    張恩儀:那太好了?。?!我就要長得帥又不會(huì)說話的,可惜他不是個(gè)瞎子,不然豈不是被我輕松拿捏。

    于真意捏著紙條,還沒打開,眼前的陰影突然全然消散,政治書被古老師捏在手里。于真意下意識(shí)把手垂在背后。

    “交出來。”古老師說。

    全班的注意力都落在于真意身上。

    張恩儀一副“姐妹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的模樣,眼里的堅(jiān)毅光芒卻準(zhǔn)確地向于真意傳達(dá)著一個(gè)信息——人可以死,紙條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于真意準(zhǔn)確接收到信息,背在后頭的手張開,幅度很輕地晃了晃。

    古老師看不見的視角盲區(qū),后排的同學(xué)卻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每個(gè)人都看見陳覺非淡定又從容地接過紙條,水筆筆蓋在她的掌心打了一下,像是在呵斥她不好好聽課,而下一秒指尖又摩挲著同樣的位置,像給小狗撓癢似的撓了撓。

    于真意覺得癢,下意識(shí)抓住陳覺非的食指,死死攥住。

    顧卓航撐著腦袋,將兩人的小動(dòng)作收進(jìn)眼底。

    “紙條呢?”古老師又重復(fù)。

    于真意裝傻:“什么紙條呀?”

    古老師翻了一遍都沒找到,最后作罷,只說了句上課不準(zhǔn)立書。于真意立刻賣乖,聲音應(yīng)得最響亮。

    課間,張恩儀叫于真意一起去灌水。

    于真意應(yīng)了聲,正要讓陳覺非把自己打的水杯給她,就看見陳覺非趴在桌上,政治書蓋在頭頂。于真意只能把手從后頭課桌底下的中間的空隙伸進(jìn)去。她的手在下面晃了好一會(huì)兒,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水杯,手時(shí)不時(shí)打在陳覺非的膝蓋上。

    手兀得被抓住。

    陳覺非一手丟開政治書,抬頭,眼里帶著倦意,聲音有些沙啞:“怎么了?”

    “我想拿你的水杯去灌水?!?/br>
    陳覺非嗯了聲,從抽屜里拿出水杯塞到她懷里。

    “冷的熱的?”

    “冰的?!?/br>
    “......給你去小賣部買杯冰可樂是不是更好?”

    “哦,謝謝你?!?/br>
    “......”

    ·

    飲水機(jī)上顯示熱水還要等待三分鐘。

    張恩儀靠在一邊,繼續(xù)課上的話題:“你說,怎么泡?”

    于真意想了想:“邀請他中午一起吃飯吧。畢竟我倆的友誼也是從吃飯開始的?!?/br>
    張恩儀認(rèn)真地?fù)u搖頭:“不是,我倆的友誼是從陳覺非吃屎開始的。”

    話音剛落,兩個(gè)人對視幾秒,然后笑得像開水壺,配合著前仰后合的動(dòng)作,如同僵尸變異前兆,嚇得來灌水的幾個(gè)學(xué)生面露驚悚地朝兩人看。

    笑聲默契地停下,兩人接著剛才的話題。

    張恩儀:“那你幫我說,不然顯得我賊心昭然若揭?!?/br>
    于真意搖頭晃腦講著大道理:“自古以來多少話本里的狗血故事不都是從閨蜜不好意思要男生的微信,讓好姐妹去要,結(jié)果心儀的人和好姐妹雙宿雙飛了。本人貌美如花,顏值不容小覷,勸你還是自己來?!?/br>
    張恩儀被她逗笑,于真意真是半天不夸自己就難受。

    她也搖頭:“沒事,你倆雙宿雙飛也行,你這種大美女就是要配帥哥?!?/br>
    于真意:“......”

    哇,這山一般的偉岸胸襟。

    張恩儀撒嬌:“好不好呀,我主動(dòng)去說顯得我賊心昭然若揭?!?/br>
    “遲早要揭。”

    “于真意!”

    “好好好知道了。”

    水開了,于真意和張恩儀對視一眼,這開水聲居然真的和兩人的笑聲旗鼓相當(dāng),兩人莫名其妙又開始笑,推推搡搡地走到教室門口。

    到教室門口的時(shí)候,于真意才想起紙條還在陳覺非那里,里面的文字稱不上露骨,但是和小姐妹的聊天內(nèi)容要是被他看見也很尷尬。

    也不知道陳覺非看沒看。

    回教室的時(shí)候,陳覺非果然還在睡覺。

    于真意就知道他這是暑假日夜顛倒的作息還沒改過來,加上今天早上起的太早,錢敏女士的冷萃實(shí)在拯救不了他的困意。

    下節(jié)是自習(xí)課,于真意戳了戳顧卓航的肩膀。

    顧卓航抬頭看她。

    “讓我一下下行嗎,就五分鐘?!彼彝昙垪l就走。

    顧卓航起身讓她站到中間后又坐下。

    于真意:?

    她的意思不是讓這倆男的把她圍在這一畝三分地里??!

    她蹲下身,額頭貼著陳覺非的手臂,歪著腦袋在陳覺非的課桌里翻找。她的頭晃來晃去,長發(fā)蹭過他的手臂,后腦勺又貼著他的胸口。

    陳覺非實(shí)在困,知道于真意在一邊也懶得管,直到她蹲得小腿太發(fā)麻了,手肘支在自己的大腿上借了個(gè)力,陳覺非終于忍不住了。

    他困得睜不開眼睛,長臂穿過于真意的脖子,往自己的腿上帶,聲音含糊又沙啞:“乖,別煩我,再睡會(huì)兒?!?/br>
    于真意一個(gè)不穩(wěn),屁股跌坐在地上,腦袋就靠在陳覺非的大腿上。

    他的聲音很輕,所以只有張恩儀和顧卓航聽見。

    張恩儀滯愣地回過頭。

    區(qū)區(qū)十個(gè)字,簡直將限制級(jí)拉滿。

    顧卓航側(cè)頭,垂眸睨著她,看著緋紅染在于真意瓷白的臉上,他又看了看陳覺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天的悶熱在這個(gè)窒密的空間里席卷周身,于真意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就往陳覺非的褲子上擦,她麻木地靠在他腿上,手往課桌里掏了掏,這會(huì)兒功夫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簡直覺得無語。

    動(dòng)了動(dòng)脖子,陳覺非把她禁錮得更緊。

    于真意說:“陳覺非,你要掐死我了?!?/br>
    陳覺非恍若未聞。

    于真意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肘,又一次小聲叫喚:“陳覺非,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要你了?!?/br>
    毫無威懾力的恐嚇起到了顯著效果。

    陳覺非指尖終于動(dòng)了動(dòng),艱難地抬起頭,另一只手大力地揉了揉臉,算是徹底清醒了。他松開于真意,漂亮眉眼里困頓十足,屈尊紆貴般看了她一眼,抓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撈起來。

    于真意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從顧卓航后頭跨出去。

    張恩儀帶著暗示性地咳嗽了一聲,于真意一頓,她看著顧卓航,露出一個(gè)友好的笑容:“顧卓航,你中午是不是一個(gè)人吃飯呀?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顧卓航有些驚訝,他反應(yīng)了一會(huì)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該說不說,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的確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gè)等待的功夫讓于真意覺得他在考慮如何拒絕,聽著張恩儀又一次帶著暗示性的咳嗽聲,于真意拿出最后一根樹莓味的棒棒糖遞給他:“一個(gè)人吃飯很沒意思的,和我們一起吧?”

    兩三秒后。

    顧卓航接過糖:“好?!?/br>
    糖紙剝開,樹莓味的棒棒糖是霧紫色的,一股子香精的味道。

    顧卓航看著前面正在和張恩儀說話的于真意,看著她飽滿的嘴唇一張一合,唇角一直微揚(yáng)著,她的嘴唇顏色清透粉潤,倒是和這樹莓糖有異曲同工之妙。

    顧卓航的視線從于真意身上移開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陳覺非也在看著她。

    ·

    為了保證高三的時(shí)間充足,北樓和南樓的鈴聲是分開的。離高二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下還有十五分鐘,北樓的鈴聲已經(jīng)響起,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聽見北樓東西走廊上如擂鼓般的腳步聲。

    于真意嘆了口氣,餐具盒已經(jīng)擺在了桌子上,她晃了晃盒子,里面不銹鋼勺子碰撞的聲音叮鈴哐啷響著。

    語文老師楊巧君正好走到第四排,她睨了眼于真意,語氣帶笑:“餓了?”

    于真意:“是的老師,我都面黃肌瘦了?!?/br>
    楊巧君:“看不出啊,這不還是挺白的?!?/br>
    “就是??!”蔣英語在前面插嘴,“我死七天都沒于真意這么白?!?/br>
    于真意的白的確是公認(rèn)的。想到蔣英語這比喻,班里發(fā)出窸窸窣窣的笑聲,困頓一下子全消。

    楊巧君也笑:“行了行了,你們大半節(jié)課都沒動(dòng)靜,現(xiàn)在倒是都活過來了。那今天提前給你們感受一下高三生活?!?/br>
    后排有學(xué)生問:“老師,啥意思啊,這就要開始高三模式了?”

    于真意想了想,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什么呀!巧巧姐讓我們也提前下課吃飯呢!”她說完看著楊巧君,“對吧巧巧姐?”

    楊巧君微微蹙著眉:“嗯,就你最會(huì)做閱讀理解。”

    話音剛落,伴著歡呼聲,最后排的男生把門打開,學(xué)生們像涌起的潮水往教室外沖。

    張恩儀拉了拉于真意的袖子,眼里暗示意味頗重。于真意比了個(gè)ok的手勢,她回頭看著顧卓航:“跟我們一起哦?”

    她聲音軟而不膩,輕輕柔柔,像幾個(gè)小時(shí)前含在嘴里的樹莓糖。

    顧卓航點(diǎn)點(diǎn)頭。

    于真意眼瞧著陳覺非也要站起來,她疑惑:“岑柯不都給你特權(quán)讓你在教室里吃飯了嗎?”

    陳覺非抬起頭,斂眉與她對視著,手指叩著桌沿,語氣異常平靜:“一個(gè)人吃飯沒意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