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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夏天無從抵賴在線閱讀 - 夏天無從抵賴 第51節(jié)

夏天無從抵賴 第51節(jié)

    她推著陳覺非進(jìn)了教室, 陳覺非順勢懶散坐在她的桌子上, 看她理課本,陸陸續(xù)續(xù)有學(xué)生進(jìn)來,看到陳覺非時都會下意識一頓,然后再偷偷瞄一眼于真意。

    于真意把書本高高豎起,下巴支在書本上,眼里帶著笑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陳覺非?!?/br>
    “嗯?”

    “等本大師以后學(xué)成了,你給我當(dāng)人體模特吧。”

    陳覺非身體一僵:“不好吧......”

    于真意皺眉:“這么小氣?”

    陳覺非:“我比較封建。”

    于真意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她眉頭皺的更緊:“有病啊,我又沒說讓你做我的裸模!”

    陳覺非嘖嘖兩聲,一點(diǎn)也沒有自作多情的尷尬:“我太封建了,聽不得這兩個字?!?/br>
    他揉了揉于真意的腦袋,故意把她的頭發(fā)揉得凌亂:“走了,晚上校門口等你?!?/br>
    他走后,新同桌湊上來,自來熟地說:“這個學(xué)霸還挺有意思的?!?/br>
    于真意皮笑rou不笑:“是嗎?”

    新同桌猛點(diǎn)頭:“又帥,學(xué)習(xí)又好,人還不是書呆子,完美?!?/br>
    于真意也在心里猛點(diǎn)頭。

    的確完美。

    所以這么完美的人,只能是她的!

    可惜,這個論斷也曾有過短暫動搖。

    南方四月的日子注定屬于大雨傾注,樹木開始變得郁郁蔥蔥,形成一片茂密的碧波海岸。

    四月一到,陳覺非的生日也將近。以前都是和薛理科他們一起過的,今年沒趕上周末,又輪到了期中考,陳覺非不準(zhǔn)備過這個生日。雖然他說著不準(zhǔn)備過,但錢敏還是招呼著于真意買了好多東西。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大課間暫停。

    于真意的同桌叫文書顏,是一個短發(fā)女生,性格外向大大咧咧,和張恩儀有異曲同工之妙。

    文書顏的痛經(jīng)在第二節(jié)課下之后達(dá)到了頂峰,于真意給她倒了熱水后,替她去辦公室交作業(yè)。

    文書顏趴在桌上,嘴唇發(fā)白:“真真,謝謝你?!?/br>
    于真意擺擺手,說了聲沒事。她抱著語文試卷往辦公室走,十二班語文老師的辦公室和岑柯屬于同一個,于真意輕車熟路地進(jìn)到辦公室,把試卷放到語文老師的位子上。

    “小陳,小李,懂了嗎?”于真意聽見岑柯的聲音,她隨意地往回望,看見陳覺非和一個女生站在岑柯的身邊,似乎是在問題目。

    陳覺非兩手背在后頭,垂頭看著題。

    似乎像是有心電感應(yīng),這一刻,陳覺非抬起頭來看到了在門口的于真意。

    于真意點(diǎn)點(diǎn)語文老師的辦公桌,做了個口型——我來交作業(yè)。

    陳覺非點(diǎn)點(diǎn)頭。

    于真意索性站在辦公室門口等他,雖然兩個人不在同一個班,于真意也沒法解釋為什么要等他,可能,是想多看看他?

    五分鐘后,岑柯終于講完了題,陳覺非拿著作業(yè),邊走邊習(xí)慣性卷成卷。

    “陳覺非,剛剛那題你聽懂了?”李音問。

    陳覺非腳步?jīng)]停,嗯了聲。

    李音跟上他的步子:“那你待會兒能再教我一下嗎?”

    陳覺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們倆連辦公室都還沒走出,回頭走兩步就能回到岑柯的辦公位上:“你可以再去問岑柯。”

    李音無比惆悵:“一道題問了這么多遍,我都怕岑柯覺得我笨?!?/br>
    陳覺非腳步微微停了一下,他看了眼站在門外,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的于真意,心不在焉地說:“那我可能也會這么覺得?!?/br>
    李音笑著,開玩笑似的打了下他的肩膀:“喂,你嘴能再毒點(diǎn)嗎?”

    陳覺非斂著眉眼,沒再說話,腳步不易察覺地往旁邊挪了些。

    “對了,今天是你生日?”李音問。

    陳覺非點(diǎn)頭。

    于真意靠著墻,看著兩個人步伐一致地走出來,她的視線落在李音的身上。

    淺棕色的自然卷發(fā)高高束起,發(fā)尾搭在鎖骨處。如果把心里那點(diǎn)微妙的不舒服壓下的話,于真意覺得她還挺可愛的。

    “走了?!标愑X非說。

    于真意看著李音走在他旁邊,自然地和她打了聲招呼,于真意也擺擺手。

    李音瞥了眼陳覺非手里的書:“要不要幫你拿回教室?”

    陳覺非搖搖頭,李音也不覺得尷尬,她又一次說了聲那我先走了,然后先兩人一步下樓。

    于真意戳戳陳覺非的肩膀:“她長得還挺可愛?!?/br>
    陳覺非:“沒你可愛?!?/br>
    于真意眨眨眼,心里突然雀躍了一下,傲嬌地回了句那還用你說,然后蹦到陳覺非面前,倒著走路:“能跟你一起來問題目,那肯定問的都是壓軸題,你們重點(diǎn)班可真牛?!?/br>
    “我不是想要和她一起來的。她是我前桌,看我來問題目,湊巧碰上的?!标愑X非把作業(yè)本頂在她腦袋上,拍了拍,“等會兒,系個鞋帶?!?/br>
    于真意腦袋晃了晃:“你的前桌,那不就是我倆的配置?!?/br>
    陳覺非系鞋帶的手一頓,他仰頭,面露好笑:“我們倆只是前后桌的關(guān)系?”

    看著像疑問句,實(shí)則是否定句。

    于真意揚(yáng)著下巴,故意說:“不然呢?”

    “哦?!彼现L調(diào),刻意學(xué)她說話,“也是。”

    像是藏了一肚子壞水,腦袋上探出的小狗耳朵蔫壞地動了動,伴著話音落下,他隨手扯了一下于真意的鞋帶:“我就解你這個前桌的鞋帶?!?/br>
    于真意看著自己的鞋帶就這么松垮散落:“陳覺非,你好幼稚?。。 ?/br>
    ·

    下午放學(xué),于真意在校門口等陳覺非,按理來說這個點(diǎn)應(yīng)該出來了,但是此刻還遲遲不見陳覺非。

    于真意有些不耐煩,她靠在張恩儀肩膀上:“要不你們先走吧,我自己等他就行。”

    張恩儀怕于真意無聊,執(zhí)意跟在她身邊。

    四人齊齊望著教學(xué)樓的方向,臉上寫滿了四個大字——望眼欲穿。

    “怎么回事呀這個陳覺非,今天怎么這么晚?”于真意耐心耗盡。

    今天是陳覺非的生日,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還拖到那么晚。

    正說著,顧卓航從教學(xué)樓走出來,他看見面部表情堪稱一致的四人,走過去:“等陳覺非?”

    于真意憤憤地點(diǎn)頭:“他干嘛去了?”

    顧卓航:“去岑柯辦公室問題目去了。”

    于真意夸張地說:“快放學(xué)了問什么題?”

    顧卓航:“他很早就去了?!?/br>
    于真意轉(zhuǎn)了轉(zhuǎn)腳,張恩儀拍拍她的肩膀:“出來了。”

    于真意順著張恩儀的視線望去,陳覺非和李音一起從教學(xué)樓走出來,一前一后地走著,不知道說了什么,李音又一次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

    上午那點(diǎn)微妙的不舒服無限放大升騰,糅合著長時間等待的怒意,一起從心中升上來,于真意瞪著杏眼,惡狠狠地看著顧卓航:“你確定他是去問題目?!”

    顧卓航啊了聲,愣愣點(diǎn)頭。

    于真意深呼一口氣,控訴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br>
    他不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居然讓她等了整整十分鐘。

    張恩儀也瞇著眼睛,鐵鐵地站在小姐妹這邊,語氣加重:“就是就是!狗東西!”

    狗東西顧卓航、薛理科、蔣英語覺得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陳覺非和李音走到校門口,李音看著眾人,主動打招呼,然后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揮揮手就笑著和大家說再見。

    于真意雙手環(huán)胸,冷眼看著陳覺非:“白天這么多功夫不去問題目,要放學(xué)了才去?”

    薛理科和蔣英語默默縮到顧卓航身邊,自動遠(yuǎn)離戰(zhàn)場。

    陳覺非莫名委屈,他眼巴巴地看著于真意:“我不是臨近放學(xué)才去問題的?!彼岩暰€落在顧卓航身上,“對吧?”

    顧卓航:“嗯?!?/br>
    于真意目光挪到他臉上,顧卓航尾音拖長,變了個調(diào):“嗯......我忘了?!?/br>
    陳覺非:“cao?!?/br>
    于真意皺眉:“cao?cao?你還說cao?”

    陳覺非緘默。

    這世界能不能給他一點(diǎn)說臟話的權(quán)利?

    “回家!”于真意把書包丟在肩膀上,徑直往前走。

    陳覺非涼涼地覷了顧卓航一眼:“終于給你找到機(jī)會了?!?/br>
    顧卓航笑著應(yīng):“那不是你自己不潔身自好嗎?”

    于真意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陳覺非沒跟上來,她側(cè)身,一臉耐心耗盡的模樣:“還說?還回不回家了?”

    陳覺非聳肩,身后尾巴晃得厲害,語氣帶炫耀:“看,再生氣也沒想把我趕出家門?!?/br>
    薛理科和蔣英語望著兩人遠(yuǎn)去的背影,對視一眼,薛理科悄悄說:“我哥不會跪搓衣板吧?”

    蔣英語信誓旦旦:“不會的,真真家怎么可能用搓衣板。應(yīng)該是跪鍵盤吧?!?/br>
    即將跪鍵盤的陳覺非跟在于真意身后,他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于真意的肩膀。

    于真意沒搭理他。

    陳覺非也不管她聽沒聽,主動交代:“我是下午四點(diǎn)十五分去的岑柯辦公室,因?yàn)橐晕业乃?,我覺得半個小時就可以把今天試卷里的最后一道壓軸題解決完,四點(diǎn)四十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會做了,就準(zhǔn)備離開岑柯的辦公室——”

    于真意腳步一頓,回頭奇怪地看著他:“你這說話方式,怎么和死者死亡分析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