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quán)勢滔天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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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攸寧打開瞧了一眼,便將其合上,喚太醫(yī)來瞧。 此刻殿中已不見禁軍,取而代之的是年柯與其手下,這些人都是從血海里走出,身上殺氣騰騰,幾位太醫(yī)對視一眼皆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院判小心翼翼伸出手接過匣子,雙手不自覺顫抖,匣子險些脫落。 “院判大人可得拿穩(wěn)了,勞煩院判大人替本宮瞧瞧,這盒子里的是何香料?!辟R攸寧語氣淡淡,教人聽不出其中情緒。 院判心中有鬼,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才將盒子打開,用手輕輕扇動兩下嗅聞。 下一刻心中一緊,飛快看了大皇子一眼,又低下頭去回話。 “回公主,這盒子里裝的香料有凝神定氣之效?!?/br> “僅此而已嗎?”賀攸寧語氣微沉。 院判心中已覺不詳,可想著背后之人,心中微定。 “臣學(xué)藝不精,只能看出其中一二,或可請各位同僚一同查驗?!?/br> 賀攸寧點頭,同意院判的說法,示意各位太醫(yī)輪流查看, 待幾位太醫(yī)查看之時,端起一旁的茶盞輕抿一口,沉聲問道:“本宮記得先帝的舒嬪孕中失寵后變得癲狂撞柱身亡,舒嬪生前一直都是由院判看診,可有此事?” 院判支支吾吾半天都未回答,賀攸寧看著遠(yuǎn)處的大皇子,還是如之前一般呆坐著,連姿勢都沒變過半分。 “舒嬪剛?cè)雽m時年輕氣盛,卻也有著世家女子的氣派,可后來愈發(fā)猖狂,行事囂張竟連宮規(guī)都不顧,肆意杖責(zé)宮人,性情暴躁無法抑制,逐漸被先帝厭棄,以致夜晚發(fā)病卻尋不見太醫(yī)。” “可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性情大變,院判大人為舒嬪看診多年,竟也不得而知嗎?” 院判強裝鎮(zhèn)定,打定主意咬死不說,開口道:“孕期性格大變是女子常有之事,當(dāng)日臣當(dāng)值,阮貴妃那日突發(fā)頭疾,臣奉命前去這才耽誤了舒嬪娘娘那兒,事后皇上也并未怪罪。” 賀攸寧冷笑一聲,“當(dāng)年之事,院判大人記得這般清楚?!?/br> 說罷抬手,示意年柯將人帶上前來,院判一見來人,心底發(fā)涼,一時間癱倒在地。 此人正是當(dāng)年舒嬪身邊的宮女柳兒,柳兒一進(jìn)殿中便掩不住眼底的淚水,以頭搶地道:“奴婢柳兒參見公主,還請公主為我們娘娘做主?!?/br> “奴婢自閨中便跟著娘娘,最是了解娘娘脾性,我們娘娘是有些任性不錯,可卻不是苛待宮人之人。娘娘用了此香之后,夜里時常驚醒,性情也變得急躁?!?/br> “娘娘當(dāng)時已有身孕,起初奴婢認(rèn)為是孕中反應(yīng),太醫(yī)把過脈也說無礙。只是娘娘的狀況愈發(fā)不好,不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動輒就要打罵宮人,就被皇上訓(xùn)斥時都險些要頂嘴。” “這才落得個被皇上厭棄的下場,娘娘沒的那天晚上更為異常,夜里被雷聲嚇醒后便大喊大叫,語無倫次沒有章法,奴婢瞧著不對,便去尋院判大人?!?/br> “可誰知那日明明應(yīng)當(dāng)值的院判大人卻不在太醫(yī)院內(nèi),等奴婢回宮時,娘娘已撞柱而死,周遭眾多宮人竟無一人攔著娘娘,一尸兩命啊?!?/br> 柳兒聲淚俱下,言語間將矛頭直指院判與那香料。 淡竹上前將盒子遞于柳兒,柳兒嗅聞一番,重重點頭道:“就是這個,這個香料我家娘娘殿中每日常燃,定不會記錯?!?/br> “你可知那香料是誰獻(xiàn)給你家娘娘的。” 柳兒目眥欲裂,伸手指著林水銘咬牙切齒道:“是他,林水銘!” “林水銘同院判都是害死我家娘娘的罪魁禍?zhǔn)?!還請公主為我們娘娘做主??!” 院判此刻已知大禍臨頭,面色慘白,一臉?biāo)兰拧?/br> 那柳兒接著道:“林水銘定是恨我家主子未借給他銀兩懷恨在心,可他也不看看,他一個奴才,厚著臉皮求到主子跟前不說,主子給與不給都是恩典,主子未重罰已是仁慈,竟還起了這般歹心,真真蛇蝎心腸?!?/br> 賀攸寧皺眉,舒嬪又是什么好人嗎?此事怕是阮貴妃的授意,不然怎么如此巧合便頭疼請了太醫(yī)。 當(dāng)年阮貴妃小產(chǎn)的始作俑者不就是她,她與阮貴妃之間不過一報還一報罷了,無辜的不過是尚未出生的孩子。 宮中這樣的事早就屢見不鮮,后宮與前朝一體,嬪妃們之間的明爭暗斗,爭的何止是后宮這一塊天地,更重要的是前朝。 賀攸寧未再理她,只是踱步至林水銘面前,林水銘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似乎被人指控的不是他一般。 “秦嬤嬤同本宮說起皇上時常夜里驚醒,醒來后不自覺冒冷汗,還要鬧小脾氣,本宮從前總覺得是皇上年幼,起床氣大些罷了,可誰知這香料里大有文章”。 此人真教人琢磨不透,但不得不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算有幾分本事,也不怪大皇兄將此人放在皇上身邊。 “你有什么話要說嗎?”賀攸寧忽然很想知道林水銘會如何應(yīng)對。 卻不料林水銘并未辯解,直直跪下,“奴才無話可說,當(dāng)年奴才確實向舒嬪娘娘提供此香。” “那也就是說你是存心要謀害舒嬪?”像林水銘這樣的老狐貍,賀攸寧可不相信他會乖乖認(rèn)罪。 “公主有所不知,奴才向舒嬪娘娘提供此香是舒嬪娘娘自個兒的意思,舒嬪娘娘愛美,此香課助陽氣宣暢,用了過后面色紅潤,雙目有神?!?/br> “但此香卻不可常用,無奈舒嬪娘娘夜里竟常燃此香,內(nèi)熱太盛,這才會有癲狂撞柱之事?!?/br> 賀攸寧擺了擺手,示意林水銘不必再說,她對舒嬪究竟怎么死的并不關(guān)心,“本宮只想知道,你將此香用在皇上殿中,究竟是何居心。” “此香乃奴才祖?zhèn)?,其中含有赤石脂等物,具有?zhèn)心、定驚、平喘的功效。若素體陽虛,服之能改善體質(zhì)?!?/br> 賀攸寧抬眼看向小皇帝,此刻他正閉著雙眼,不知心中有何想法。 剛想讓秦嬤嬤查看這香中是否真如林水銘所說那般,轉(zhuǎn)念一想,卻喚來何添。 何添這次費了些時辰細(xì)細(xì)察看一番,剛想開口,卻瞧見賀攸寧正垂眸把玩著手中的玉佩。 話到嘴邊又變了:“回公主,此香料中并無林公公所說的赤石脂等物?!?/br> 林水銘此刻的表情才有所變化,頗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躺著的皇帝,只不過小皇帝如今卻沒有回應(yīng)他。 半晌過后,林水銘像是想通了什么,苦笑兩聲,乖乖認(rèn)罪。 “是奴才不識好歹,辜負(fù)皇上的知遇之恩,奴才有罪,甘愿受罰?!?/br> 賀攸寧揮手,讓年柯將其帶走,待之后定罪。 林水銘很平靜,像是接受命運般并不掙扎便被壓下去。 倒是院判心中害怕,此刻瞧見林水銘的下場,知道自己就是下一個,此刻也不強裝淡定。 跪行幾步抓住賀攸寧的裙角,大哭求饒:“公主,臣雖有罪,但都是受人指使啊?!?/br> 又看向大皇子道:“大皇子,您快說句話啊,大皇子,唔?!?/br> 幸而年柯手腳麻利,及時將院判的嘴堵住。 此刻賀攸寧對院判的厭惡達(dá)到了頂峰,一腳將人踢開,厲聲道:“還不將人帶下去?!?/br> 此刻事情才告一段落,淑惠長公主全程一言不發(fā),只守在皇上身邊。大皇子也一直呆坐著,好似自己真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癡兒,眼看著賀攸寧將他在宮中的人一點點抹去。 一個林水銘加上太醫(yī)院這些烏合之眾自然是不用這般大動干戈,賀攸寧翻起舒嬪的事不過是借著由頭將宮中徹底清洗一番,一些位置也好騰出來換上自個兒的人。 因著此事,年柯等人也在明面上立了功,如此一來,便能名正言順地加官進(jìn)爵,順利進(jìn)入朝堂。 當(dāng)年景成帝偏袒阮貴妃,雖知舒嬪的死其中會有阮貴妃的手腳,卻硬是將一切都推在舒嬪個人頭上,保全了阮貴妃,卻寒了舒家的心。 如今查明舒嬪的死因,處置林水銘和院判等人算是給了舒家一個公道,舒家定會念著皇上的恩情,有了舒家和年柯等人的支持,皇上在朝堂之上也不算無人可用。 她如此良苦用心,真真是替皇上考慮周全了,只愿小皇帝能明白就好。 這一夜下來,只有一直躺著的小皇帝是最大的贏家,借著賀攸寧的手將身邊最大的隱患除去,又得了兩大助力。 待眾人都離去,賀攸寧才緩緩坐到小皇帝身邊,用手輕輕撫摸小皇帝的臉,將手里的半塊玉佩塞到他手中,輕聲道:“等明天醒了,便擬一道旨意,就說年柯等人護(hù)駕有功,又是父皇留的人,便算作親軍,給年柯個一官半職也算入了朝,以后皇上想讓他們做什么便由自己親自定奪?!?/br> “此香對身體是好是壞,皇上心里定有數(shù),今后用與不用皆看皇上自己?!?/br> 說完,見小皇帝并沒有要睜眼的跡象,便起身準(zhǔn)備離去,不料卻被他抓住衣角。 賀攸寧轉(zhuǎn)身,瞧見小皇帝直直看向自己,“皇姐為何不讓院判接著說,皇姐就這么怕大皇兄不是癡兒的事公之于眾嗎?” 作者有話說: 文中所有有關(guān)香料的都是借用五石散相關(guān),資料參考度娘 第16章 賀攸寧能感覺到,小皇帝對大皇子的忌憚。 “且不論大皇子是不是真的癡傻,但他一個皇子怎么會摻和進(jìn)嬪妃之間的爭斗中,不過只是阮貴妃與舒嬪之間的恩怨?!?/br> “為何不論?”小皇帝不自覺抬高聲音,“阿姐何必裝傻,你心里明白我是何意。” “為何不再查下去,難道阿姐是怕將大皇兄去牽扯進(jìn)來嗎?在阿姐心中,大皇兄永遠(yuǎn)都比我重要對嗎?” 小皇帝說這話時,神情透著說不出的落寞,就像賀攸寧被罰去皇陵前那日一般,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生氣。 小皇帝生母位分低,沒法親自撫養(yǎng)他,是以他一出生便被抱到未央宮,由卿皇后照料,與自己生母并未見過幾面,關(guān)系也不親厚。 卿皇后也對撫養(yǎng)他人孩子這件事并不熱衷,對小皇帝也一直是不冷不熱。 倒是賀攸寧甚是喜歡這位弟弟,又因著他是早產(chǎn)先天不足總是生病的緣故,對他更是關(guān)懷備至。 小皇帝記事起便知道人情冷暖,自己并非中宮所出,雖養(yǎng)在卿皇后身邊,但卿皇后對他只能說不好不壞,皇上對于這個體弱的孩子也不太在意。 時間久了,宮人們自然心中有數(shù),一個活不了多久又不受寵還沒有母族撐腰的孩子,并不值得費心討好。 真心對他的人并不多,所以他才這般珍惜從賀攸寧這兒獲得的溫暖。 可是長大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賀攸寧對每一個兄弟姊妹都很好,這種好以血緣為紐帶,并非獨一無二,甚至在賀攸寧心中還有更重要的人。 這個人就是大皇子,小皇帝也曾告訴自己,這無可厚非,他與賀攸寧才相處幾年時光,大皇兄與賀攸寧相處的時間這般長,情誼深厚些很正常。 但他還是忍不住嫉妒,大皇子一直都是人群中最矚目的存在,母族顯赫,又有皇上的另眼相待,這般順風(fēng)順?biāo)娜松?,任誰都會艷羨。 即便如今落得這般模樣,卻仍舊能得世人憐惜,人人都道,大皇子未能登上皇位實在可惜,若是沒有鳴山之事,大昭朝或可再得一位明君。 世人都不看好他,也是,以藥續(xù)命的皇帝有什么可期許的。 好似他得到這個皇位是大皇子施舍,是父皇無可奈何的退而求其次。 可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唯獨無法接受在賀攸寧心中,大皇子能有如此重的份量。 大皇子明明已經(jīng)有擁有這么多,卻要連他唯一的溫暖都要奪去,他難道就不配被偏心一次嗎? 賀攸寧對這個幼弟自然是心疼的,因著景成帝對阮貴妃的縱容亦或景成帝自己的私心,后宮中子嗣并不多,小皇帝的出生是個意外。 小皇帝生母是景成帝南巡時帶回來的一位女子,只臨幸過兩三次,因著是平民出身,景成帝對其戒心并不大,是以才讓她懷上孩子。 后妃們都是世家出生,對于這樣一位出身普通的女子,并不放在心上,就算生下來是位皇子也是毫無危險。 只不過小皇帝的生母野心甚大,為了謀個天象的好意頭,喝下催產(chǎn)藥提前一月生下小皇帝。 景成帝最不喜蠢人,因著這樣的行徑,小皇帝的生母非但沒晉位分,還遭到厭棄。 將小皇帝送到卿皇后身邊,純粹是景成帝一事沖動,待清醒下來,便覺事情不妥,他絕不允許宮中有人威脅到大皇子的地位。 是以,小皇帝并未記在卿皇后名下,只這樣沒名沒份的養(yǎng)在未央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