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quán)勢滔天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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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恨定武侯么, 只有將卿嘉述交給我,定武侯才不會有反擊的余地, 待事情成了, 還不是任由你我處置?!?/br> 賀晉拿著茶杯的手一滯, 賀攸寧見他似乎懂了,便閉嘴不再提,細(xì)細(xì)翻閱起手中的賬本。 卿家這些年與良家商幫之間的交易不少,從一開始的絹帛生意再到西邊的戰(zhàn)馬走私,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賀攸寧的手指劃過賬本上的戰(zhàn)馬二字,這些年西邊小國向朝廷進(jìn)貢的戰(zhàn)馬數(shù)都沒有卿府從良家商幫手中買得多。 “你從哪弄來這么多戰(zhàn)馬?”賀攸寧抬眼看向賀晉,她竟不知他這般有本事。 賀晉喝了口茶,用手指敲敲桌子并不回答,梁王征戰(zhàn)這么多年,在邊疆的日子比在京的日子還多,問朝廷要些軍餉尚且會被推三阻四,更不提戰(zhàn)馬這等稀罕物。 若梁王不想些法子,恐也不能一直打勝仗,待他一死,這門路自然就落到賀晉手中。 賀攸寧也沒想著賀晉能回答,只是實在心癢,若這批戰(zhàn)馬落在自己手里,亦或是能知曉賀晉弄到戰(zhàn)馬的法子…… 賀攸寧合上賬本,就從這賬本中便可知曉卿家狼子野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卻不知卿國公知不知曉此事。 “事不宜遲,今夜我便出發(fā)若事情順利,明日你便能得到消息了。” 賀晉安排人帶著賀攸寧夜里出發(fā),出去時不同來時蒙著雙眼,賀攸寧實在不知他此舉是何意,心中盤算著難不成他還有地方可躲藏。 “賀攸寧,扶伯待我情誼深厚?!?/br> 賀攸寧坐在馬上,手中拿著韁繩,居高臨下看著賀晉。 賀晉似是不習(xí)慣仰視他人,眼睛平視著那匹馬,“扶伯說你生性涼薄,待處理完卿家下一個便是我了,可我們都是賀家子孫,所以我便打賭你不會取我性命,對么?” 若不是身在敵營,賀攸寧險些要笑出聲,她與賀晉都姓賀是不假,可哪有什么情分在,祈求他人對自己仁慈不若自己想想法子如何救自己。 賀攸寧沒有說話,一緊韁繩策馬離去。 賀晉站在原地,聽著山谷的風(fēng)聲微微發(fā)愣,扶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將披風(fēng)披在他身上,“小王爺,夜里涼,回去吧?!?/br> 賀晉看著眼前的老人,想說些什么,可卻被老人止住,“小王爺想做什么便做吧,老奴都懂。” 事情比賀攸寧想象的還要順利,與淡竹吳副將等人會和后,在卿家城外的轉(zhuǎn)自中找到了數(shù)量不少的戰(zhàn)馬,證據(jù)確鑿,卿二老爺辯無可辯。 賀攸寧帶兵包圍卿府時卿西林父子還在商量著如何聯(lián)合城中其他世家給賀攸寧施壓,他們沒料到,賀攸寧竟直接殺上門來。 家中護(hù)衛(wèi)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解決,二人被拖出來時甚是狼狽,卿西林父子從未被如此對待,此刻竟有些手足無措。 卿西林甚是憤怒,“渝平公主好大的威風(fēng),帶兵闖進(jìn)臣子家中,殺我府中之人,公主眼中還有王法么!” 賀攸寧此刻已懶得與他們多說,卿府眾人生活在卿國公的庇護(hù)下太久,總覺得天塌下來有卿國公頂著,已失去了對危險的察覺。 官兵們來來往往,將卿府里眾人都押到院中,卿二夫人也在其中,看著賀攸寧毫發(fā)無傷出現(xiàn)在這里還以為賀晉出了危險,神情甚是著急。 幸而卿府眾人皆是惶恐著急的模樣,是以卿二夫人此刻的表現(xiàn)也不算奇怪。 明明是深夜,可火把卻將卿府照的一如白日,卿府被掘地三尺,除了數(shù)不盡的金銀珠寶,還發(fā)現(xiàn)有兵器盔甲等物。 如此一來,意圖謀反之罪便板上釘釘,卿西林此刻才覺得害怕,望向卿二老爺不知該如何是好。 賀攸寧拿起佩劍踱步至卿西林父子面前,劍光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冰冷。 “我這把劍是先帝所賜,二品以下官員皆可先斬后奏?!辟R攸寧緩緩開口,話音剛落的瞬間,原本響著哭聲的院子剎那間安靜下來,接著又響起更刺耳的哭聲。 女人和孩子的哭聲充斥在耳旁,卿西林卻像是呆住,卿二老爺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懼意,開口道:“卿家世代簪纓,萬不是公主一句話便可定罪的?!?/br> 他們還有卿國公,還有定武侯,若是賀攸寧敢動他們一根毫毛,定武侯便可帶著人包圍皇宮。 賀攸寧不想著她自己,難道還能不念著宮里的卿太后和皇上么。 “有沒有罪自然不是我說了算,大昭律法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私藏甲胄是謀逆的大罪,如此一來我取你性命又有何不妥?!?/br> 卿二老爺以為賀攸寧未聽懂他的暗示,關(guān)乎性命的時刻也不再賣關(guān)子,直言道:“公主可要想清楚,我們?nèi)舫隽耸拢┲械亩ㄎ浜罱^不會善罷甘休?!?/br> 本以為賀攸寧聽了此話會驚慌失措,不料她只是笑了笑。 “說來你們在江寧待久了,不知京中發(fā)生了何事,今日不妨告訴你們,母后身體不適,召國公夫人與定武侯夫人進(jìn)宮侍疾。” 卿二老爺仿佛如遭雷劈,一下癱倒在地,卿西林卻不信,大喊道:“不可能,卿太后她是卿家人,她是卿家人!” 卿太后身為卿國公嫡女,她的榮辱與卿府息息相關(guān),收到卿太后密信時賀攸寧也很吃驚。 母后尚在孕中,她本不想讓她煩憂,卻不想卿太后好似知曉她要做些什么,提前將二位夫人召至宮中。 “將人帶上來。”賀攸寧向后招招手,示意官兵將人抬上來。 卿嘉述此刻面色蒼白躺在擔(dān)架上,腹部還可見包扎傷口的痕跡,卿二老爺這下徹底沒了希望。 夫人和孩子皆在皇家手中,定武侯必不可能為著他們與皇室兵戎相見。 卿西林卻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賀攸寧一般,看著躺著的卿嘉述,又看了看賀攸寧,滿臉震驚地?fù)u了搖頭,顯然是誤會卿嘉述如此模樣是賀攸寧所致。 “你竟這般心狠?!鼻湮髁忠褯]了那副跋扈地樣子,此刻語氣倒像是要認(rèn)命一般。 賀攸寧由著他誤會,待淡竹將卿家的罪狀書念完,“二位,簽字畫押吧?!?/br> 二人并不肯乖乖就范,賀攸寧看著二人拼死掙扎,徹底失去耐心,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多年地心愿便可了了,她不容許出現(xiàn)任何差錯。 劍搭上卿西林脖子時,他整個人都僵住。 “我不是同你商量,死人同樣能畫押,就看你是選擇活著按下手印,還是等死了由著他人幫你按下?!?/br> 賀攸寧言語間滿是威脅,卿西林父子聽得真切,可若是按下手印,即便卿國公再大的神通也救不了他們。 卿西林閉緊雙眼,“公主要?dú)⒈銡?,卿府沒做過的事即便屈打成招,世人心中也自有分明。” 卿西林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但卻想著卿國公與京城中各位世家能同從前反對景成帝變革一般,聯(lián)名上書替他們求情。 可卻不知,他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 “我想你是個聽不懂人話的,你簽與不簽都不打緊,我手中的劍殺人可不管這些,只認(rèn)人血。”這是一定要取卿西林性命了。 “這院內(nèi)這么多雙眼睛瞧著,難道公主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么,若我死了,卿府滿門皆會替我喊冤?!?/br> 卿西林此刻還在嘴硬,東西明明白白擺在那兒,他卻能顛倒黑白,好似如此情形皆是因著賀攸寧所逼。 他說這一遭話的本意是想著賀攸寧身為公主,行事自然要顧及周全,可卻沒想徹底惹得賀攸寧厭煩。 “我說過死人也是可以畫押的?!闭f話間,劍直直插入卿西林胸口,抽出時卿西林便軟倒在地。 院中眾人嚇得尖叫起來,孩童的哭泣聲尤為明顯,賀攸寧皺了皺眉,示意淡竹將孩子帶下去。 卻不料那孩子直直朝賀攸寧撞來,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錘著賀攸寧,“你殺了我爹,我恨你!” 淡竹急忙將人拉到一旁,孩子母親趕忙上前,正是卿西林的夫人,看來這便是卿西林的嫡子。 賀攸寧沒想在孩子面前殺人,但做都做了事后再說也是無益,便讓人將母子二人帶下去。 婦人想拉走孩子,卻不料那孩子擦了擦眼淚,站在原地盯著賀攸寧,似是要將殺父仇人的樣貌刻在心里,“待我長大,定會殺了你?!?/br> 婦人連忙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將他緊緊抱在懷中,生怕賀攸寧一個不耐就要?dú)⒘怂暮⒆印?/br> 賀攸寧看向他,他不知他的父親害死了江寧府多少百姓,他錦衣玉食像個小金童般養(yǎng)著,與他同歲的孩子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甚至就連死了還會面臨著被人拆骨下肚的結(jié)局。 此刻他在母親的懷中,惡狠狠地盯著她,賀攸寧一步步向他走近,婦人帶著他連連后退,將他護(hù)在身后。 “不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賀攸寧緩緩轉(zhuǎn)頭,卻見卿嘉述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而另一道聲音正是卿國公,他風(fēng)塵仆仆,剛從京都趕來。 第43章 二更 能見到卿國公實在是出乎賀攸寧預(yù)料, 按著她所想,卿國公此刻應(yīng)在京中游說其他世家,如今這番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怕是什么法子都想盡了。 賀攸寧猜的不錯, 卿國公在京中對世家們威逼利誘, 可這些人被卿皇后警告一番, 家中女眷輪著去宮中侍疾, 誰也不敢在這關(guān)口輕舉妄動。 可憐卿國公風(fēng)光一世,回頭來竟被自己女兒擺了一道,一路快馬加鞭趕來卻是晚了,一進(jìn)門就見卿西林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 賀攸寧好似還想向孩童下手, 這才出言阻止。 卿嘉述心中也是這般想法,他怕賀攸寧被恨意牽絆,喪失理智。 可這實在是誤會賀攸寧了,她再討厭卿家人, 也不會對親自對一孩童下手。 但這孩子的話卻提醒了她,他見著父親死在面前, 無論背后是何隱情,賀攸寧都是他的殺父仇人,若是長大之后想要報復(fù)又是一樁麻煩。 斬草不除根, 春風(fēng)吹又生。景成帝便是太過仁慈, 這才讓賀晉有了韜光養(yǎng)晦的機(jī)會, 如何處理卿府的婦人與幼童還需好好想想。 賀攸寧看著卿國公,這些日子他似乎老了不少, 他一來, 卿二老爺一下便有了主心骨。 賀攸寧擺了擺手, 讓下人給卿國公賜座,“國公爺來了怎么也不提前叫人傳消息來,身為晚輩未能遠(yuǎn)迎實在失禮,待此事處理好再與您問好?!?/br> 卿國公看著眼前的外孫女,心中一陣?yán)湟?,他的女兒背棄卿府,已然不顧父母養(yǎng)育之恩,也不管族中上下性命,他的外孫女也成了殺害他家人的劊子手。 他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窖。 “公主此話真是折煞老臣,若等著公主將事處理完,恐怕卿府早就血流成河,待到那時老臣還有何可說?!?/br> 賀攸寧轉(zhuǎn)過身,祖孫二人第一次這樣相望,撕開所有的偽裝,賀攸寧毫不掩飾她的惡意。 “從前總聽國公的教誨,有一言記在心中莫不敢忘,您說這世道若想變一變,哪有不流血的。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也該輪到您了?!?/br> 這話是阮家覆滅后卿國公于大殿之上對景成帝說的話,如今卻被賀攸寧原封不動說與他聽。 卿國公這些年經(jīng)歷這般多事,可依舊覺得之前的選擇沒有錯,但這些日子以來諸事不順,此刻聽了賀攸寧的話竟有些動搖,不由想問問自己難道真的做錯了么。 可家族利益至高無上這是他一直刻在心中的話,從牙牙學(xué)語的幼童時期起到現(xiàn)在白發(fā)蒼蒼,他一直將祖輩教誨奉若圭皋。 景成帝告訴他錯了,世道在變他也要變,可在卿國公看來這種變無非是要世家將既得利益拱手想讓,是以他才會那般激烈阻止景成帝變革。 女兒的背叛,外孫女的爭鋒相對,這一切都好似在告訴他,他錯了。 卿國公干咳兩聲,喝了淡竹遞過來的茶潤潤喉,“公主這話說的未免早些,老夫在朝中多年,一直盡職盡責(zé)忠心耿耿,何來要流血一說,就算老臣肯舍下性命朝中同僚怕也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br> 賀攸寧卻看穿他言語背后的氣勢不足,“從前是從前,如今是如今,國公大人若是真在朝中一呼百應(yīng)那還需要來江寧一趟,想來怕是人人為求自保無人敢同卿府共患難吧?” 景成帝變革遭到世家一致阻攔是因為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這才讓他們擰成一股繩,可此次卻是卿家一門之事,即便卿國公在世家中威望頗盛,在朝中也有勢力,但這并不能讓世家為了他堵上家族利益。 唇亡齒寒的道理是不假,但做出頭鳥的舉動更不可為。 樹倒猢猻散,阮家如此,卿家自然也是如此。 真相被戳破,卿國公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放下茶盞,人生第一回 低下頭來,“阿寧,你是我的外孫女,身上留著的血有一半要姓卿,打斷骨頭連著跟,我們是親人啊。如今你人也殺了,也該消消氣了?!?/br> 見硬的不行,卿國公便想利用親情二字牽制住賀攸寧。 但賀攸寧偏偏最不喜卿國公拿親情二字作托詞,“您也知道我是您的外孫女,當(dāng)年又為何在朝堂上非要治我重罪,罰我去皇陵才肯罷休?” “在您眼中有親人么?您只看著卿家的榮華富貴,為著讓我父皇難堪讓自己的外孫女去守皇陵,這便是您口中的親人?” 賀攸寧對卿國公并無什么感情,說這些也無埋怨之意,只是見不得他這般假惺惺。 卿國公卻覺她能說出這番話是對著卿家還有感情,又瞧見一旁受傷的卿嘉述,開口說道:“你與斐之還有婚約在身,你如此對待他的至親骨rou,又叫他如何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