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勢滔天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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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這段時間身體好了不少,政務之事自個兒能料理,賀攸寧便閑了下來,翻著卿嘉述寫的信只覺頗有意思。 淑慧長公主來賀攸寧這兒比之前都勤,京都的女子學堂有淑慧長公主看著,辦得很是順利。 倒不是淑慧長公主這張招牌有多好用,而是京中世家忙著觀望朝中局勢,有些甚至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管學堂之事。 淑慧長公主比從前看著也活潑許多,得了空便來和賀攸寧說說學堂里的事。 這日剛到,便瞧見賀攸寧臉上還未收起的笑意,并不著人通報,偷偷走到她身邊察看,“你這是在瞧什么?” 賀攸寧嚇了一跳,下意識收起信,手忙腳亂整理桌上攤開的信件,淑慧長公主打趣她,“卿大人人是離開了京都,可這顆心卻沒帶走,每日一封叫人遞來可見心中記掛著你?!?/br> “阿姐盡會取笑人,他是嫌著沒人同他說話這才每日都來煩我?!辟R攸寧嘴上滿是嫌棄,手里卻將每封信仔細疊好裝回信封。 淑慧長公主捂住嘴偷笑,卿大人哪是沒人說話,不過是怕離得遠了賀攸寧轉頭將他忘了,這才每日擠出時間來寫信。 “倒不見你回信?!?/br> 賀攸寧一愣,她確是沒回過信,心中苦惱,“我整日待在宮中,所見所聞不過這一塊地方,卿嘉述最熟悉不過,哪有些新鮮事同他說?!?/br> 想著卿嘉述趕路辛苦,風餐露宿之時還不忘給她寫信,她若不信難免傷人,可思來想去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淑慧長公主心中暗嘆,阿寧雖聰慧,對感情一事卻太過愚鈍,卿嘉述哪是想知道京中發(fā)生何事,“昨日你不還移了一株五角楓到殿外的空地上,卿大人還不知曉,不若你寫信告訴他?!?/br> “這樣的事寫進信中是否太小題大做?!痹谫R攸寧看來,不過是件再小不過的事,寫進信中顯得太過隨意。 可又確實未發(fā)生什么大事,思索一番還是點了點頭,提筆寫信。 待信到卿嘉述手中已是十日之后,他剛要從驛站寄信,便遇見快馬加鞭從京城趕來的驛差。 只有一頁信紙,卿嘉述卻就著燭火看了許久,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墨言有些好奇,“大人,公主信中說了什么?”本是不該問的話,可見卿嘉述如此開心,一掃路上的陰沉,便忍不住打探。 卿嘉述睨他一眼,小心翼翼將信紙收進懷中,并不打算理他。 其實信中倒也未寫些什么,甚至語序混亂,上一句說起御花園的魚兒,下一句便提起剛移栽的楓樹,后面不知怎想,又提起那魚,說起小時候覺著這魚甚肥燒起來定然好吃。 不過都是寫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小事才叫卿嘉述開懷。 作者有話說: 我本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卻被詭計多端的jian人所害!下屬棄我!股東逐我!甚至清空我的股份!重來一生,我只想奪回我的公司!想聽我的故事,只需給我評論! 第57章 卿嘉述到了提達后來信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路途遙遠,寫信太慢,二人便用信鴿來往, 往往只寫上心知肚明的幾字。 他將信紙一一收好, 得了閑便拿出來看看, 以解相思之苦。 賀攸寧也逐漸忙起來, 春夏換季之時,小皇帝夜里著了涼感染風寒,卻遲遲不見好起來,政事又落在賀攸寧頭上,加之卿太后快要生產, 賀攸寧前朝后宮兩頭顧著, 難免感到心力交瘁,也沒了要與卿嘉述寫信的時間。 淑慧長公主試探著問過兩句,想著大皇子如今也是閑著,便向賀攸寧提起是否可以找其幫忙, 也好過她一人扛著,小心累壞身體。 賀攸寧想都沒想便否了這個法子, 大皇子已與皇位無緣是不假,但小皇帝卻甚是忌憚這位皇兄,這樣的法子只會惹得宮中不寧。 淑慧長公主倒是沉默許久, 景成帝的子嗣不多, 是以幾人關系并不差, 她總想著要回到從前和美的日子,且不曾想幾人都已長大, 身份地位與心境較從前而論都大不相同。 卿太后是夜間發(fā)動, 賀攸寧被淡竹從床上叫起時還有些茫然, 得知未央宮不好便急忙下床,連鞋也顧不上穿。 “怎會是今日,離太醫(yī)說的日子還有大半月。” 夜里還有些涼,淡竹忙給她披上外衣,又將人拉住穿好鞋子才放賀攸寧往外走,“伺候的嬤嬤說這幾日太后身子一直不太好,難受得厲害,幸而太醫(yī)都在未央宮侯著,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什么大礙?!?/br> 未央宮內的血水一盆盆往外送,血腥味直沖鼻子,賀攸寧惴惴不安,緊緊握住淡竹的手,眼睛直直望著殿內。 “公主要不進去看看?”淡竹知道賀攸寧的顧慮,勸道:“只站在屏風外看上幾眼,不叫太后瞧見便是?!?/br> 更何況,卿太后此刻哪還注意得到賀攸寧。 賀攸寧心中記掛著卿太后,終是沒忍住踏進正殿,殿內血腥味更重,幾個太醫(yī)跪守在屏風外,見了賀攸寧來停下話語,急忙行禮。 瞧著太醫(yī)誠惶誠恐的模樣想是不太好,賀攸寧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不管你們想什么法子,本宮要太后母子均安。” 新任太醫(yī)院院丞面露難色,“娘娘郁結于心本就有礙,如今夜半發(fā)動更是兇多吉少,微臣等必當竭盡全力?!?/br> 屏風那頭接生的嬤嬤滿手是血的疾步走出,“公主,不大好了,太后娘娘使不上力,若是再拖下去怕是難以保全?!?/br> 此刻賀攸寧再也顧不得其他,繞過接生嬤嬤,徑直走到卿太后身邊,跪坐在床邊,強忍著眼中淚水低聲喚她。 卿太后果真有反應,賀攸寧連忙叫人端來參湯喂她喝下,卿太后悠悠轉醒,瞧了賀攸寧一眼。 沒有賀攸寧想象中的那般冰冷,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她還能在卿太后身邊撒嬌的日子,卿太后也是這般溫柔地看著她。 賀攸寧預料到什么,緊緊握住卿太后的手,似是懇求般喚了聲母后,她無法再接受親人的離去。 卿太后反握住賀攸寧的手,使勁渾身力氣,終于在天光破曉之時誕下一名男嬰,嬤嬤要將孩子抱給卿太后看,卻不料卿太后轉過頭去,“抱下去吧?!?/br> 那嬤嬤愣住,瞧了瞧卿太后,又想問問賀攸寧的意思,見兩人都沒看她只好作罷,抱著新出生的皇子下去。 卿太后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氣息越來越微弱,賀攸寧想叫太醫(yī)卻被其攔住,“阿寧,莫要怪我?!?/br> 賀攸寧只搖頭,哽咽道:“母后生我養(yǎng)我于我有大恩,我又怎會怪母后?!?/br> “阿寧,卿家有大罪,可母后只求你一事,放卿家眾人一條生路?!?/br> 賀攸寧看向卿太后,卻見她只直直盯著床邊的長頸瓶,賀攸寧追著她的目光看去,那只藍彩胭脂紅山水風景長頸瓶自賀攸寧幼時便在,如今依舊擺在殿中。 賀攸寧收回目光,卻未著急點頭應下,“待母后好起來,我便去求皇上,到那時母親自然能得償所愿?!?/br> 卿太后笑了笑,閉目說道:“皇上與你不同,他對卿家只有厭惡,而你身上流著卿家的血,我要你現在便答應我,寬恕卿家眾人。” 卿太后氣若游絲,說起話來已不太連貫,賀攸寧需得湊到她嘴邊才能聽清她說得話。 “卿家不忠不義,而我不孝,阿寧,不必為我難過,于我而言這不過是一種解脫?!?/br> 賀攸寧胡亂搖著頭,埋在卿太后懷中,卿太后便如從前那般,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賀攸寧的頭,哼唱著賀攸寧幼時常聽的搖籃曲。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琴聲兒輕,調兒動聽……” 一聲一聲,逐漸沒了聲息。 屏風外,新出生的皇子還在啼哭,奶娘正抱著哄,不過一屏風之隔,這里卻靜得可怕,只聽得見嬰孩斷斷續(xù)續(xù)的啼哭聲。 卿太后臨死之前都為曾看他一眼,也許這樣才能狠下心來離開人世。 賀攸寧將臉靠在卿太后手上,如今距景成帝離世不過幾月,一年里她痛失雙親。 喪鐘在皇宮中響起,小皇帝心中默默數著,27聲,也是意料之中,只不過他心中還想著一件事。 “新出生的小皇子可還習慣朕給他找的奶娘?” 伺候著的太監(jiān)彎著腰不敢看他,低聲應答,“說是啼哭聲不止,想來怕是不太習慣,不過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約莫過些日子便會好。” 小皇帝看著不遠處燃盡的蠟燭,隔空吹了口氣,“那便快些去辦吧,別委屈了我這剛出生的阿弟?!?/br> 那太監(jiān)應下,剛要轉身便被叫住,“等等,事情辦得隱秘些,這等小事無需驚動皇姐?!?/br> 這皇姐自然指的是賀攸寧,主仆二人心知肚明。 淑慧長公主此刻已趕到未央宮,也是雙眼通紅,想必路上哭過,姐妹二人相依偎著,賀攸寧靠在淑慧長公主肩膀上,閉著雙眼。 過了半晌,便起身催著淑惠長公主回去,“阿姐不必擔心,母后的后事還需你幫忙,天色剛亮想來你昨夜也沒睡好,快些回去吧?!?/br> 淑慧長公主知曉賀攸寧此刻想一人待著,便也沒多留,寬慰幾句便帶著人離去。 賀攸寧踱步至那只長頸瓶前,問起在卿太后身邊伺候的嬤嬤,“母后似乎很喜歡這只瓶子,你可知什么緣由?” 嬤嬤并未多說只說這是卿太后的陪嫁,自入宮時便帶著。 卿太后陪嫁的單子早就拿給賀攸寧瞧過,里面并沒有這樣一只長頸瓶,這樣的花色一般出自涇窯,是很早之前時興的,并不算名貴。 賀攸寧蹲下細細察看,見瓶口還有微微裂痕,是個瑕疵品,卿府斷不會拿這樣的瓶子做卿太后的陪嫁。 嬤嬤顯然在撒謊,賀攸寧回頭瞧她一眼,卻沒著急戳破。 瓶身底部都會有各窯的款識,賀攸寧拿起瓶子,調轉瓶身底部果然有涇窯的款識,嬤嬤瞧見她的動作,有些心虛向后退了退,卻不慎撞到一旁擺著的青玉尊。 青玉尊落地,碎成一片,卻叫賀攸寧發(fā)現其中端倪,那青玉尊中間竟是空的,掉落出細碎的粉末。 顧不得一旁站著的嬤嬤,賀攸寧一把將其推開,喚來太醫(yī)。 她心中有個可怕的念頭,母后身子一直硬朗年紀也不大,那次險些小產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她總以為是未調養(yǎng)好,如今怕是有人有意為之。 賀攸寧立馬下令封住未央宮,所有人只進不出,又調來年棋把守宮門。 這邊剛安排妥當,偏殿又鬧出動靜,淡竹提醒道:“國公夫人一直被關在偏殿,聽到喪鐘怕是知曉太后娘娘……” 偏殿被收拾得很好,未央宮中熱也并未苛責國公夫人,賀攸寧進去時,國公夫人端坐在桌前,腳下是碎了一地的瓷器,殿中能扔能砸的都在地上了。 賀攸寧繞到桌子另一旁坐著,國公夫人睜開眼看著她,諷刺道:“如今你滿意了吧?卿家被你送上斷頭臺,連你的母后也被你逼死,難道這樣你就覺得你們賀家的江山穩(wěn)了么?” 賀攸寧并未將國公夫人的冷言冷語聽進心中,只是說起卿太后臨終前的話,“母后說,卿家不忠不義,而她不孝。” 卿太后是卿國公一手教出來的,她一出身,卿國公便為其鋪路,誓要她成為未來的國母,是以她從小耳濡目染的并非只有家之興旺,更有國之大義。 可當家國利益發(fā)生沖突時,這樣的矛盾足以叫卿太后陷入兩難,可她最終選了國。 更為諷刺的事,這全是卿國公一手教導的結果。賀攸寧能明白卿太后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國公夫人自然也能懂。 “母后臨終前要我立下誓言,保卿家上下性命無憂,我應下了?!?/br> 卿太后心中還是記掛著家人,她知道在那樣的時刻賀攸寧必定會答應。 國公夫人猛地站起身,要沖出門外,卻被人攔住,“讓我見見我的女兒,讓我見見她!” 賀攸寧走出門外,定定看著她,“你既心中念著母后,又何至于叫她臨終前還惴惴不安,她從不欠卿府,倒是卿府上下虧欠她頗多,我不會讓你見她?!?/br> 說罷,便讓人將門鎖好,隔著門對國公夫人道:“待母后的靈柩送出京,我便會放你出來,讓你們卿家一家團聚?!?/br> 全然不顧國公夫人的叫喊,逐漸走遠后,國公夫人忽然不再叫喚,而是唱起那首搖籃曲,“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賀攸寧忽然記起,卿太后曾說過,這首搖籃曲是外祖母在她幼時唱給她聽的,待賀攸寧長大,嫁人生子便可將這首曲子再唱給自己的孩子聽。 賀攸寧站了許久,擦掉臉上的眼淚,轉身回了主殿。 太醫(yī)已經輪流查驗過,青玉尊內放的是麝香。 作者有話說: 搖籃曲來自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