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名媛[80年代]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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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止默然片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對章漾多了一分認識。 小狐貍變臉的速度,挺快。 沒見到餃子之前,完全就沒想過要讓他進門,見到餃子后,那態(tài)度簡直截然不同。 雖說計較起來沒意思,但頭一回,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如一盤餃子時,這種體驗也很是新奇。 季行止沒生氣,倒是在心里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一頭的章漾似乎擔(dān)心他臨時變卦要離開一般,直接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將人拖進房間。 奈何章漾的那只手實在是太小巧,沒能完全握住。 在春夜,章漾的指尖還帶著些許涼意。季行止一年四季,渾身都暖烘烘的,現(xiàn)在也不例外。 當手腕處傳來柔軟又冰涼的觸感時,季行止驀然一下,感到有幾分不自在。他幾乎從來沒有跟女子有過什么接觸,這樣的感受,很陌生。 好在很快,季行止的注意力就被跟前一瘸一拐的身影吸引了去。剛才章漾一個人坐在茶幾處,只開著一盞小燈,但現(xiàn)在季行止來了家中,客廳的吊燈也被打開,地上的狼藉也一并落進了他的眼睛里。 “你受傷了?”季行止目光再次轉(zhuǎn)移,最后落在了章漾拉著自己手腕的那只小手上。 章漾皮膚雪白,雖然只是被玻璃渣劃了一條很細的口子,但手背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就格外明顯。 季行止一眼就看見。 章漾被這話打斷,才松開拉著季行止的手。她心里嘶了聲,她忍不了一點痛,但是在不太熟悉的季行止跟前,哪怕像是上一次她手腕都被人販子用麻繩磨破皮紅腫起來,她也不會吭聲?,F(xiàn)在也是一樣,章漾搖了搖頭,“一點小傷,沒事。” 季行止又盯著她的腳踝,“扭到了嗎?”這一回,季行止不等章漾再拒絕,他將手里的鐵鍋隨手放在了飯桌上,然后一手架住了章漾,不由分說:“你先坐到沙發(fā)上去,我看看。有的人在扭傷腳后,會習(xí)慣性崴腳。” 他一旦強勢起來,章漾也沒辦法,最后兩人還是走到沙發(fā)處。 扶著章漾坐下后,季行止繞過那一地的玻璃渣,蹲下來,示意章漾抬腿。 章漾在家里穿得隨意,她早就習(xí)慣了吊帶外面加一件薄薄絲滑的睡袍,但對于季行止而言,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季行止幾乎是在蹲下來那瞬間,就覺得不太合適。他現(xiàn)在跟章漾之間的距離算很近,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淺淡的但始終縈繞在鼻端的馨香。而章漾的那截小腿現(xiàn)在伸出來,在膝蓋處,絳紫色的絲綢裙擺搖曳,那顏色將章漾的皮膚襯得更瑩白。這場面,讓他覺得莫名香艷。 章漾一腳踩在季行止的膝蓋上,這場面,有些撩人而不自知。 季行止不知道別的年輕姑娘是不是也像是章漾這樣從頭到腳都精致得很,他先前還沒注意到,章漾的腳趾頭上,也染著一層rou粉色光亮的指甲油,看起來有點可愛。 他只看了一眼,立馬收回了目光。 “腳踝沒扭傷,不過你剛才摔得這一跤有點狠,膝蓋現(xiàn)在有點腫,擦點藥,不然明天就會烏青。”季行止說。 章漾就算是神經(jīng)大條,現(xiàn)在在頭頂分外明亮的白熾燈下,她的腳踩在季行止的軍褲上,腳心處能感受到跟前男子大腿結(jié)實的肌rou和guntang的溫度,也意識到有點不妥。 可在人前示弱是不可能的,章漾還維持著面上的鎮(zhèn)定,一邊聽著季行止的話,一邊點頭,“哦。” 可她能控制住表情,卻有些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小反應(yīng)。 比如,現(xiàn)在她忍不住蜷縮起了自己的腳趾頭。 那十根粉嘟嘟的腳趾頭,就在季行止的軍褲上,跟貓爪子一樣在,抓了抓。 正準備起身去給章漾找藥的季行止,在這瞬間感受到大腿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酥癢感,差點一僵。 季行止沒能在章漾臉上看出來有什么異常,反而在對上后者那雙盈盈有水光的清亮的大眼睛時,后者像是在詢問他怎么了一般。季行止只暗想是自己想多了,站起來低咳一聲,“你家醫(yī)藥箱在什么地方?” 章漾指了指雜物柜,她說不定還沒季行止清楚。 好在這家里是章年收拾的,部隊里出來的人,可能有點什么整理癖,東西放置規(guī)整得一目了然,很快季行止就拿著一瓶紅花油折返回來。 按照老一輩的說法,紅花油要在傷處用勁兒揉開,這日后才好得快。 季行止擰開瓶蓋,直接遞給章漾。他雖說答應(yīng)了跟章漾結(jié)婚,但兩人之間是有約定,彼此心里都清楚他們就是應(yīng)付家里人,并沒什么真情實感。那像是這樣上藥的事,他也不好主動來做。 章漾也沒有覺得季行止的動作有什么問題,她怕疼,現(xiàn)在膝蓋一處都已經(jīng)變得紅腫,就算是走路都覺得疼,更別說要用勁兒去揉傷處。所以接過了紅花油后,她倒了些在手心里,輕輕地抹在了傷處,然后吹了吹。 季行止是見章漾行動不便,站起來走到飯桌跟前,將剛才那口雙耳鐵鍋端過來,放在茶幾上,方便章漾。結(jié)果剛走回來,他就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小姑娘,就用著雪白的掌心,輕輕地將紅花油貼在膝蓋上。這動作,簡直就是假把式。偏偏章漾自己還做得認真得很,絲毫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季行止有點看不過去,他原本打算送了東西就走,可章漾的動作,讓他猶豫了一瞬。 “你這樣不行。”季行止直接開口說。 章漾“咦”了聲,順勢抬頭看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 季行止心里嘆氣,他告訴自己,反正日后他跟章漾也算是名義上的夫妻,現(xiàn)在多關(guān)照對方也是理所當然。他坐到章漾身邊,拿過茶幾上的藥瓶,倒在自己掌心,“忍著點。” 在季行止這話話音剛落時,他的手掌心就用力在章漾紅腫的膝蓋處揉了起來。 那痛感,直接讓沒一點準備的章漾叫出聲。 霎時間,那雙大眼睛里就蓄了淚。 季行止沒抬頭,他只想三兩下揉開淤血完事兒??墒潜凰笳谱プ〉男⊥?,柔軟的觸感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攻擊著他的心神。 當季行止松開手時,他抬頭在看見章漾那張臉,不由一愣。 章漾除了最開始沒有防備,因為太痛叫了一聲后,就一直咬著唇?jīng)]吭聲??墒羌拘兄沟氖謩艃旱拇_大,她又真怕痛,忍不住就紅了眼睛。 現(xiàn)在她這副模樣,就像是一只被欺負的小兔子,哪里還有之前的狡黠? 就,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還好嗎?”季行止皺著眉問,他頭一回遇見擦個紅花油都能哭出來的人,一時間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手勁兒是不是真的太重。 章漾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腿,還不停吹著氣,好像這樣就能把痛感給吹沒了一般。在聽見季行止的話時,她頭也沒抬,沒好氣道:“你多用力你不知道嗎?” 剛才那瞬間,她都覺得是自己被季行止逮在手里的小雞仔,想跑都跑不了。這人的手怎么生得那么大,一巴掌居然就完全捏住了她的小腿,讓她動彈不了半分,想逃都逃不掉。 “抱歉。”季行止真以為自己剛才太用力,臉上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他實在是沒有跟章漾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打交道的經(jīng)驗,反正看著小狐貍的眼睛都紅了,便覺得那肯定是自己不對。 季行止在廚房洗了手,然后拿了碗筷,主動將鍋里的蒸餃挑出來,然后放在章漾手中,那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但似乎帶著那么點討好的意味。 “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季行止說。 他這話說得格外正經(jīng) ,好像真是在認認真真給章漾提出什么可行性的建議。 章漾在聽見這話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雙眼睛里還有些霧氣,但卻已然帶著笑。 季行止將碗筷放在章漾手中后,就又拿著掃帚,開始打掃地上的碎玻璃渣。 這些事情,他做起來順手極了,不出片刻時間,就已經(jīng)清理結(jié)束。 做完了這些事,已經(jīng)超過了季行止預(yù)計離開的時間。但他現(xiàn)在看著縮在沙發(fā)一角,小口小口咬著餃子的章漾,他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耽誤一點時間。 畢竟剛才章漾也是因為他的緣故這才摔跤,她行動不便,自己應(yīng)該等她吃完飯后,收拾干凈再離開。 只是季行止沒想到章漾吃飯這么慢,明明一只小碗里裝著就六只餃子,換做是他,三兩口也就吃完了,但到了章漾這兒,只見后者咬了一小口,腮幫就像是小倉鼠一樣,一鼓一鼓,半天才咽下去,動作斯文秀氣,跟平日里季行止身邊的那群大老爺們兒的“風(fēng)卷殘云”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看了兩眼,章漾很警覺,剛要抬頭,季行止就已經(jīng)收回目光,順便隨手從茶幾上拿了一份報紙。 章漾沒覺得有什么異常,她在看見季行止拿起“國際報”時,注意力立馬被轉(zhuǎn)移,開口問:“你平日里也看這報紙嗎?” 那她正好可以從眼前的人開始采樣。 季行止本來就是隨手拿的,他搖頭,“家里訂的日報和軍事報紙,怎么了?” 章漾稍稍坐得正了些,“那你喜歡看什么?” “軍事報。”季行止幾乎沒什么考慮,直接開口說。 這對于他來說,是最能快捷掌握各國軍事動向的報紙。 章漾不死心,“就沒了別的嗎?消遣娛樂一點的,你喜歡看什么?報紙和雜志都行?!?/br> 季行止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他對無意義的娛樂,沒什么興趣。 不過他看到在自己搖頭時,章漾臉上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不由追問了句:“怎么了?” 章漾:“搜集人民群眾的愛好?!比缓笏÷曆a充了句,“顯然你沒有人民的喜好?!?/br> 章漾以為自己這話說得夠小聲,不會被人聽見,但家里這么安靜,季行止又怎么可能真什么都聽不見? 聽到這話的季行止:“……” 章漾沒有再追問季行止,她應(yīng)該早就想到的,像是季行止這樣古板無趣的人,哪里懂什么人民群眾的快樂? “很著急嗎?”季行止忽而又問。 章漾隨口“嗯”了聲,她要在下周去報社之前,將這些整理出來,是有點著急。 季行止沉吟片刻,記在了心里 他想,這算是章漾頭一回向自己求助,她都沒有去問章年,也沒有去問章師長,說明對自己還是有信任的。既然如此,他就有義務(wù)幫她解決難題。 季行止是刷了碗后,這才拎著空鍋回家。他一進門,就看見自己母親坐在電視機跟前,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夏夏在家還好嗎?”季夫人問。 季行止點頭。 “她一個人?” “嗯?!奔拘兄狗藕缅仯瑴蕚渖蠘?,但他有感覺到他母親的目光還一直追著自己,季行止有些無奈,轉(zhuǎn)頭,“媽,你還有什么事嗎?” 季夫人樂滋滋地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她以為自家兒子去老章家,頂多十分鐘,但是沒想到,這都快一個小時。尤其是在得知這一個小時時間里,就是兩個孩子單獨相處,季夫人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她這榆木腦袋的兒子,現(xiàn)在這是開竅了吧?從前可是見到年輕姑娘都恨不得繞開走,如今也知道跟人聊天。 “沒,沒呢,你趕緊休息去吧?!奔痉蛉藵M意地看著季行止的身影回答說。 季行止一頭霧水,他心里還裝著事,也沒多深究。 第二天季行止到了部隊,中午時間,他差不多都在食堂用餐。 當季行止拿著紙和筆到食堂時,不少人都驚訝了。尤其是當季行止走到他們身邊,聽季行止在說什么時,好些人臉上都露出來一絲絲茫然。 季行止似乎沒感覺到那些落在自己臉上打量的目光,他坐下來一本正經(jīng)開口,把本子上事先準備好的問題一個個拋出來。 “最近有什么喜歡看的雜志嗎?” “娛樂的也行,喜歡什么類型?” “比較感興趣是什么題材?” 大家本以為聽錯了,這聽起來無論如何也不像是訓(xùn)練狂魔能問出來的問題。但偏偏此刻季行止還是一副認真求教的模樣,大家在詫異之余,倒也配合地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那肯定是《故事會》,我藏了一本在柜子里,上廁所的時候帶上。” “報紙么?除了《軍事前線》,平常我還挺喜歡看《港城八卦》,這上面的娛樂八卦,刺激。” “我比較喜歡看《榕城日報》,這家每期都會刊登一些笑話,輕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