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跟我相愛相殺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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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并曉聽聞聲響,第一個推門而出,蹙眉道:“不好?!?/br> 很快,秦歡也從屋里出來,她望向殺氣的方向,驚道:“這是有高修闖進府!?” “你留下保護他們,我到那邊去看看,待會兒傳信給你?!背园档啦幻?,白日剛跟須妄生搭上線,要是夜里對方慘死府內(nèi),那鏡石沒準(zhǔn)就不翼而飛。 “等等!” 秦歡正要追上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掃另外幾間房。倘若現(xiàn)下離開此地,那蓮華宗群龍無首,或許后續(xù)更加麻煩。 她在原地糾結(jié)再三,只能被迫留在院里。 * 屋內(nèi),楚在霜哪能不懂現(xiàn)下情況,她本疑惑斐望淮為何闖進屋里?,F(xiàn)在想來,他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她的無我劍,為拖延時間才故意過來,避免她察覺另一人行動。 斐望淮要調(diào)查影封閣,勢必也需要城主鏡石,估計已有魔修找上須妄生,打算用強硬手段奪寶! 楚在霜睜大眼:“你們要硬搶鏡石?” 相比她的失色,斐望淮被識破卻不慌,只躬身阻攔她去路,打量凌亂的垂云髻。 片刻后,他伸手將那一縷翹出的發(fā)絲理好,動作親昵而溫柔,平和地解釋:“毓涅城內(nèi)仙魔之氣混亂,恐怕很快就土崩瓦解。你擁有仙魔道心,生來能調(diào)和靈氣,一旦真配合他張開化境為城中解圍,仙魔之氣必然暴露,屆時就是引火燒身?!?/br> 須妄生對蓮華宗遮遮掩掩、含糊其辭,斐望淮見過楚在霜的道心,自然猜到此人打什么主意,無非是想讓她保住毓涅城,自己順勢保住城主之位。 聽起來好像互惠互利,但要是她的仙魔道心暴露,卻不是區(qū)區(qū)城主能解決的。 斐望淮眸色黑潤:“與其進行什么交換,這種方式更為迅速,不是么?” 楚在霜一怔,不料須妄生是為此事相求,更不料化境會暴露道心。她愣神數(shù)秒,很快又醒悟,忙揮開他的手,試圖開門救人:“那也不能用這種手段,談不攏就把人家干掉,這不是以強欺弱!” 她差點忘記此人是徹頭徹尾的慕強派,信奉用高效強力的手段解決一切問題。 偏偏她趕著出去,他卻是一反常態(tài),瞬間就纏人起來。 或許是發(fā)現(xiàn)冷言冷語無效,他身上的霜雪之氣褪去,現(xiàn)在如初春消融的溪水,不疾不徐地環(huán)繞著她。動作不算強硬,甚至沒有用力,卻是不依不饒,就不讓她開門。 “倘若他有點眼力見兒,沒準(zhǔn)可以留下一命?!膘惩匆娝崎_自己的手,似乎想從屋里出去,索性反手拉住她,還輕輕摁她掌心,“再說魔修本就隨心所欲、弱rou強食,這是我們的信條,跟仙修們可不同?!?/br> 他想起什么,似笑非笑道:“你又不是沒修過魔,不應(yīng)該最明白這個,當(dāng)初你在塔底初次融和魔氣,不也對我做過類似的事情?!?/br> 第九十二章 此話一出,白袍帶血的艷麗畫面浮現(xiàn),連帶回憶里他隱忍的喘息,似乎都如月色清波,重新在她耳畔回蕩。 楚在霜瞳孔微顫,不知為何頭皮發(fā)麻,莫名其妙心虛起來,沒想到他會提起此事。 “你當(dāng)初可不是這副神情?!膘惩匆娝媛遏鲆?,嘲道,“敢做卻不敢說么?就像你當(dāng)年看那些書一樣?” 她一向故作乖巧卻膽大包天,先是早年看些風(fēng)流艷冊,后是塔底對他施以褻玩,每次都將他殺個措手不及。倘若不是經(jīng)歷柱內(nèi)的事,他都不知她對自己有此等念頭。 她聽他舊事重提,當(dāng)下頗感羞憤,咬牙道:“怎么突然就開始提這些?這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歷???” 兩人如今在門前拉扯,爭搶著開門的主動權(quán),連帶身軀緊靠在一起。 過近的距離致使雙方吐息交融,灼熱、曖昧而躁動,連微涼夜風(fēng)都吹不散,唯有旖旎在空氣中彌漫。 “不是你說的,你作為女修,私下翻閱是博覽群書、韋編三絕,我作為男修,主動提起就是有傷風(fēng)化、放浪形骸,對你勾三搭四、圖謀不軌?!?/br> 斐望淮依舊握著她的手,用溫?zé)嶂父馆p蹭她掌心,低聲反問道:“你說我為什么突然提起?” 月輝下,他俊美容顏柔和,黑眸里漾起波光,眼角邊盈滿笑意,更顯得昳麗惑人。即便猜到他緣何做出此舉,但魅族天賦果然厲害,真想要引誘誰,堪稱手到擒來。 似有若無的氣息拂過她的鼻尖,是他身上清雪煎茶般的味道。 饒是楚在霜坐懷不亂,面對他不斷逼近,此時都略感臉熱。她好言相勸:“不是,你好歹也是魔尊之子,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她何德何能,有此等待遇? 他就為阻擋她出去,居然不惜出賣色相! “不要管那些人的事情,不管是毓涅城,又或是仙魔之爭?!膘惩匆恢皇掷?,另一只手輕捻她鬢角發(fā)絲,連語氣都流露些許懇求,“正因跟你有關(guān),所以不要去管?!?/br> 她該無憂無慮地留守島上,而非被命運挾卷步入險境。 一旦世人知道仙魔之氣的存在,她未來遭遇的爭議絕不會小。 楚在霜聞言,她沉默數(shù)秒,忽然道:“但你也做過一樣的事,不是么?” “我原來一直好奇,那時你為何回來,擋住風(fēng)嘯巨獸。”她說道,“因為當(dāng)年你也曾希望有人來管,對么?” 斐望淮一愣。 她以前總奇怪于他的回頭,直到夢中才領(lǐng)悟過來,或許他落入忘川之時,心底同樣燃起些許火星,也曾期盼會有奇跡出現(xiàn)。只是各方屬地猶如孤島,無人愿意出手救援,冰冷淮水熄滅一切。 他那時回來了。 現(xiàn)下,他口中的“那些人”中同樣有他,她又如何不管? 楚在霜掙開他的手,試圖再次開門:“讓開?!?/br> 斐望淮不言,他眸光閃爍,垂眸望著她,依舊摁著門,一動也不動。身軀如挺拔的松柏,佇立她身邊分毫不讓,顯然不打算讓她出去救人。 楚在霜見此人冥頑不靈,暗道果然仙魔有異,處事方式截然不同。即便她跟他費再多口舌,他的想法都沒什么變化。 她目光掃過他的喉結(jié),以及殷紅的嘴唇,威脅道:“你再不讓開,我不客氣了!” “那你就再刺我一劍好了?!彼谛牡妆P算時辰,推測白骨老已得手,嗤笑道,“與其讓你出去送死再救,倒不如簡單一點,直接治療我自己……” 任憑她一番話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可能讓她天真冒險。 “你自找的?!?/br> 迎面有風(fēng)襲來,她忽然間動了。 他原以為是無我劍,誰料唇角擦過濕潤溫軟的觸感,嗅到一股微甜的桂花香氣,當(dāng)即就瞳仁收縮、心下一驚,疏忽間竟松開用力推門的手掌。 此番真是猝不及防,她出格的舉動引得他心態(tài)大亂,完全不料她師夷長技以制夷。 下一刻,無我劍瞬間撬門,楚在霜趁他失神,她立刻奪門而出,臨走還拋下一句:“就你這心態(tài)還是別學(xué)同族勾引人了!” 嘴巴說得漂亮,實際真一上嘴,頓時啥也不是,自己就先慌了。 “……” 斐望淮眼看某人挑釁完囂張離開,本想抬腿追出屋去,余光卻瞄見窗外信號,便知白骨老成功奪寶離去。他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現(xiàn)下雙方修士錯開,那就不會有什么危險,沒必要再繼續(xù)攔她。 * 后院里,楚在霜出門沒跑兩步,便看到同樣察覺異樣的秦歡等人,感受到充斥府內(nèi)的高修威壓。 無我劍立馬向四面八方延伸,探查起附近情況,術(shù)法靈氣在衰退,似乎激戰(zhàn)快結(jié)束。 楚在霜望著同門們,唯獨不見一人身影,忙道:“我哥呢?” 秦歡:“他最早出來,先去那邊了。” 李荊芥:“楚師兄一個人?” 蘇紅栗:“……那不是很危險?” “我們也過去吧?!背谒脛θ刑矫鞣轿唬瑓R報道,“對方好像要跑了?!?/br> 她不知魔修派誰來奪鏡石,只覺周圍魔氣越發(fā)稀疏,顯然對方在逐漸離去。斐望淮故意闖進屋里攔住自己,想必是為掩護搶奪鏡石的另一人。 果不其然,眾人趕到城主府中心,遙遙只見楚并曉和須妄生等人,根本沒看到闖進府邸的高修。 “楚師兄,須城主,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楚并曉眉頭微蹙,正在觀察腳邊化為齏粉的草木,他看到同門們才臉色稍緩,解釋道:“我沒什么事,沒跟那人交手,只是須城主受了些傷。對方相當(dāng)奇怪,明明修為高深,出手卻不算重?!?/br> 楚并曉趕來時,戰(zhàn)斗早就結(jié)束,甚至沒跟高修打上照面。他方才細(xì)看附近,確信對方有八葉修為,然而出招卻相當(dāng)謹(jǐn)慎,似乎留有余地。 按理說,高修斗法都開山劈海,現(xiàn)在卻以威懾為主,自然讓他心中起疑。 “他當(dāng)然出手不重,我都把鏡石交了,再繼續(xù)打過分了。”須妄生好似剛從地上爬起,他長袖一揮,撣落身上土,長吁短嘆道,“好險,沒想到城里會有八葉修士?!?/br> 毓涅城內(nèi)高修不多,不會像瓊蓮十二島,恨不得八葉遍地走。 秦歡一怔:“對方是來搶鏡石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李荊芥懵道,“如果鏡石真丟失,豈不是線索斷了?” 一行人拜訪城主府,是為借鏡石調(diào)查影封閣,如今城主信物被人搶走,事情便被迫中斷。 楚在霜思忖:“事已至此,只能先找到那人,追回鏡石……” 棘手的是,斐望淮好像有瞬移能力,當(dāng)初能從通天塔直接離島,沒準(zhǔn)其屬下也有類似術(shù)法。倘若是這樣,他們再想找回鏡石極困難,無異于大海撈針。 須妄生擺手:“不必那么麻煩,也不必特意追,不是什么大事兒。” 秦歡眼看對方云淡風(fēng)輕,愕然道:“須城主,鏡石不是城主信物?如今信物丟失,您卻這么鎮(zhèn)定?” 其他人同樣不解,明明須妄生是被搶的人,現(xiàn)在居然最為悠閑,臉上絲毫不顯緊張,倒讓他們迷惑起來。 蘇紅栗小聲道:“如果掌門丟失令牌,決計不會如此輕松?!?/br> 楚在霜:“不,我爹娘就不會那么輕易被搶?!?/br> “鏡石確實是城主信物,但誰說信物只有一個?”須妄生倏地神秘一笑,見眾人憂心忡忡,索性一抖寬大衣袍,竟然又掏出數(shù)枚鏡石,大大咧咧地舉起來,“這玩意兒不是應(yīng)有盡有!” 眾人望著那捧鏡石,一時間滿頭霧水:“?” 須妄生瞧他們滿臉驚色,他干脆走過來,給每人遞一枚,熱情好客道:“來來來,你們遠(yuǎn)道而來,這趟實在辛苦,不用跟我客氣,一人一個都拿著,帶回去隨便玩兒,就這破玩意兒還用搶,不夠我再送你們一筐……” “???” * 另一邊,白骨老往鏡石內(nèi)注入靈氣,妄圖瀏覽毓涅城過往畫面,很快發(fā)現(xiàn)異常,臉色驟然變化。 斐望淮:“怎么?” “殿下,是我一時疏忽,但此物恐怕有問題……”白骨老皺眉,“東西確實不是假的,但似乎并沒有反應(yīng)?” 斐望淮聞言,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回望府邸。此處離城主府有一段距離,甚至無法在幽暗里看清古樓。 “不好。”他漆黑眼眸發(fā)沉,“必須立馬回去?!?/br> * 城主府上空,水墨畫卷般的法器展開,猶如一張鋪開的巨大飛毯,載著須妄生及蓮華宗眾人騰空。今夜突然遭受襲擊,此地實在不宜久留,須妄生索性帶楚在霜等人逃離府邸,前往毓涅城城主的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