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貔貅不想暴富! 第161節(jié)
符文佩仍緊閉著雙眼。 閉著眼睛怎么能看清邪祟的方向? “符……”羅二漢剛說出一個字,就被身旁的羅一漢阻攔。 羅二漢殊不知,人的五感相通。 很多失去五感之一的殘疾人,另外四感總會變得格外的、異于普通人般的靈敏。 符文佩雖然閉上了雙眼,失去了視覺,可是她的觸覺聽覺靈敏度瞬間飆升。 她聽見,陰風呼嘯而來的聲音。 她感受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一陣陰風,直指她的咽喉。 就是現(xiàn)在! 符文佩突然睜開雙眼,在“朱先生”面露訝異之際,她右手食指與中指夾緊驅(qū)穢符,唇瓣微張。 符文佩聲音鎮(zhèn)定,眼眸漸深:“天地神威,靈符自然??`邪驅(qū)穢,度人千萬?!?/br> 未等“朱先生”反應過來,下一秒符文佩的驅(qū)穢符便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一道白光大亮。 “朱先生”突然發(fā)出凄厲的一嚎,室內(nèi)滾滾陰氣大漲,原本久居于朱先生身體內(nèi)的邪祟,在驅(qū)穢符和驅(qū)穢咒的雙重作用下,倉皇出逃。 邪祟的陰氣之濃重,快要侵占了朱先生的整間辦公室,天邊逐漸暗沉的陽光,更是被邪祟與其身上的陰氣擋得嚴嚴實實。 房間內(nèi),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符文佩使出驅(qū)穢符和驅(qū)穢咒后,她原本因膽怯而顫抖的身體,逐漸鎮(zhèn)定下來。 邪祟萬萬沒想到,先前還被它嚇得嚶嚶哭的符文佩,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接將它從“朱先生”的身體里趕了出來。 要知道,百年前它遇見的那個據(jù)說是當時凡間最厲害的道士,也只能勉強結合多方力量將它稍稍困于雙耳瓶之中,而不能將它驅(qū)除驅(qū)散。 邪祟羞惱于自己被符文佩驅(qū)除,沒了“朱先生”軀殼的它,聲音更加尖銳陰厲,刺得人耳朵疼。 “好你個小女娃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兩把刷子!你成功惹到我了,今天我非得占了你的軀殼不可!” “好吵?!?/br> 半開了天眼的徐舒寧,也能聽得到邪祟銳利的嚎叫聲——就像是鋒利的指甲與黑板摩擦,聲音再放大十倍。 他雙手捂住耳朵,與身前的梅謙貼得更緊了。 仿佛這樣,可以減弱些邪祟的嚎叫聲。 梅謙的余光,注意到徐舒寧面上露出的痛苦神色,他眉頭緊皺一瞬。 邪祟的尖叫聲,對于普通凡人而言,的確吵且令人痛苦。 梅謙看向漂浮于半空的邪祟,心中瞬間泛起nongnong殺意。 正欲出手、令邪祟灰飛煙滅時,邪祟似乎察覺到了危機,立馬朝著符文佩襲去。 符文佩剛施完驅(qū)穢咒、畫完驅(qū)穢符,靈力消耗不少,現(xiàn)在的她尚未來得及喘息,正是最佳的邪祟侵占軀殼時機! 邪祟在花瓶內(nèi)茍延殘喘了數(shù)百年,它豈能放過如此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 邪祟凌厲一笑,僅是一息之間,它與符文佩的距離越來越近,它馬上就能占據(jù)了這副自己心心念念的軀殼! 邪祟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然而,當它剛與符文佩發(fā)絲相觸時,異變橫生。 邪祟吃驚地瞪圓了眼眸。 正常來說,它將自己的穢氣輸入到人們的干凈軀殼中時,那從未被邪祟占據(jù)的軀殼會被它的穢氣輕松填滿,爾后成為它的身體。 就像朱先生,只是手指與它相觸了一兩秒,輸入了還不到百分之一的穢氣,朱先生的軀殼就被它占了。 可是…… 符文佩的身體仿若沒有底的深淵,無論邪祟朝她的身體里輸入多少穢氣,符文佩都是一副目光清明的模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 邪祟朝符文佩的體內(nèi)輸入了一半的穢氣,符文佩的身體依舊沒有吸收完穢氣的跡象。 這小女娃子,身體肯定有古怪! 今天算它倒霉! 邪祟立刻抽身,準備找個地方逃跑。 然而……來不及了。 “你來不及了。” 當邪祟發(fā)現(xiàn)自己想將穢氣從符文佩體內(nèi)收回,結果自己剩余的穢氣仍被符文佩的身體源源不斷地吸取,自己的穢氣還越來越少時。 邪祟驚慌失措地看向符文佩。 剛才,眼眸還有黑白分明的符文佩,此時此刻眼睛早已被黑色完全侵占。 這是……邪祟附體的跡象! 漂浮在半空中,死命想逃,反倒被符文佩拽住吸穢氣的邪祟欲哭無淚。 這什么鬼呀! 這小女娃子怎么比它這邪祟還邪門兒! 它還以為這小女孩子的身體和普通人一樣干干凈凈,沒想到已經(jīng)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邪祟早早附了體! 而且對方身體里的邪祟能力實力遠在它之上,不然它就不會當?shù)姑沟?,被對方拽著瘋狂吸穢氣了! 符文佩遍體黑色的眼睛,越來越黑,越來越亮。 邪祟插翅難飛,當它發(fā)覺自己體內(nèi)的穢氣已經(jīng)寥寥無幾,再這么被吸下去,它就要灰飛煙滅時。 邪祟眼淚汪汪,聲音哽咽:“嗚嗚嗚!jiejie啊,你大人有大量。我好不容易混了幾百年,上有老下有小,你就放了我這一馬吧,我以后再也不占別人的身體了,我安安心心當個普通的花瓶就行……你想把我拷起來塞在花瓶里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都可以!” 要是邪祟有身體,它早就跪下來抱著符文佩的大腿嗷嗷痛哭了。 面對灰飛煙滅的結局,無論是邪祟還是凡人亦或是仙人修士,都會害怕。 尤其,這邪祟還開了靈智。 符文佩垂下眼眸,她身上儼然沒了剛才的怯懦,反而多了幾分肅人的氣勢。 和從前那個害羞靦腆的符文佩,完全不同——雖然她們是同一個人擁有著同一具身體。 符文佩下巴微抬,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哭聲太難聽了?!?/br> 邪祟像是只被人掐著脖子的雞,尖銳的痛苦戛然而止。 隨著符文佩穢氣越吸越多,室內(nèi)的陰氣濃度越來越低,窗外的光線漸漸地灑在了辦公室里。 剛才那團還氣勢洶洶的邪祟,如今變得小小的、巴掌一團,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符文佩的指尖輕輕抬起邪祟小球的一段,邪祟小球安安分分地待在她的指尖上。 感受到符文佩的氣勢,小球隱隱有些瑟瑟發(fā)抖。 符文佩:“還挺聽話的?!?/br> 邪祟諂媚道:“符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我真是一時糊涂,誤打誤撞沖撞了您……您要殺要剮都可以,但能不能留小人一條命?看在我們同為邪祟的份上……別把我的穢氣全都吸走好不好?” 像剛才,整個辦公室都塞不下它的穢氣。 而現(xiàn)在,它把自己剩余的穢氣團巴團巴,竟然只團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球! 太慘了! “我可以不把你的穢氣全都吸走?!狈呐骞雌鸫浇锹冻鲆荒ǖ男θ?,眼尾有厲光閃爍。 她攤開右手手掌,任由小球乖順地躺在她的掌心間。 符文佩:“不過,你活了多年意外放出來后想著害人,甚至還想侵占別人的身體……我是不會放過你的?!?/br> 邪祟叫聲尖銳:“你我同為邪祟!邪祟本就由人類的惡念、屠戮煞氣而生,怎么可能不想著打打殺殺,自私自利——” 它還沒說完,符文佩握緊了右手。 伴著邪祟尖叫,它轉(zhuǎn)眼間灰飛煙滅。 “嘩啦——”。 古董室內(nèi),那個掉落在地上的雙耳瓶,應聲碎成齏粉,再無恢復的可能。 符文佩拍拍雙手,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瞠目結舌的眾人。 在公司內(nèi)怯懦膽小的符文佩,剛才不僅在這里上演了反吸邪祟穢氣,還直接用手將邪祟捏得灰飛煙滅……她的手段,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狠辣了! 符文佩純真的臉蛋,露出一抹邪笑,那雙純黑色、沒有眼白的眼睛,更顯鬼魅邪氣萬分。 “別擔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狈呐逍Γ拔抑?,你們好奇我是誰。我是符文佩的雙胞胎jiejie?!?/br> 雙胞胎jiejie?怎么會和符文佩共用一個身體!她還是邪祟! 符文佩眉尾微揚:“我們的母親姓陽。陽氏的故事……我想眾修士,應該都有所耳聞吧?!?/br> 除了對符文佩漠不關心的梅謙,和不知道修真界陽氏是什么東西的徐舒寧,另外三個人的臉色都微變了變。 “小佩她還不太清楚我的存在。”符文佩聳聳肩,“你們也別告訴她我在的這件事,更別告訴其他人……她膽子小,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嚇得哇哇哭!” 符文佩說完,唇角微微上翹,一抹柔和的笑轉(zhuǎn)身即逝。 然后,她走到朱先生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躺倒。 “我先睡一覺。等睡醒后……就是她了?!?/br> 不知是不是徐舒寧的錯覺,他總覺得符文佩說完這句話時,那雙漆黑一片的眼眸似乎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 邪祟已除,剩下幾人將朱先生從古董室內(nèi)搬運到了辦公室的另一張沙發(fā)上。 朱先生被邪祟侵占身體的時間略久,丹鷂需要及時為他施針、調(diào)養(yǎng)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