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自執(zhí)沉默了一下，意料之外的，說：“下次會戴套的?！?/br>
    難得好說話，只是既定傷害已經(jīng)無法抹去，秦悅心里嘆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沉自執(zhí)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你喝酒了？”問完秦悅就有點懊惱，嘴太快了，這不是她該管的。

    沉自執(zhí)嗯了一聲，將手伸進了被子里，秦悅在想什么禽獸，她都這樣了還想著折騰她，然后下一秒他的手就貼上了他的小腹。

    溫熱的手掌貼著，至少體溫比她高些，慢慢揉著。

    又喝了點溫水，秦悅緊皺的眉頭才略微松開些，疼痛減輕了些，至少沒讓她直咬牙了，又困又疼的。

    “以前也這么疼？”接觸的女生也不是沒有痛經(jīng)的，只是都沒秦悅看起來這么痛苦，他下意識地把秦悅攬進了懷里。

    秦悅靠在沉自執(zhí)懷里，想著，什么酒，怎么還怪好聞的，夾雜著沉自執(zhí)身上獨有的味道，她尋了個舒適位置，否決了。

    是淡淡的皂香味，也不沖，這下貼著聞得更清楚了，秦悅又聞了聞，昏了腦子：“你用的什么洗衣粉，怎么那么好聞?！?/br>
    “超市里最普通那種。”

    還挺接地氣，秦悅剛還在想沉自執(zhí)會不會嫌棄自己這兒破，畢竟這兒實在是太老太破了，還是外公外婆留下來的。

    當年父親變賣了所有資產(chǎn)都沒填上那個大洞，他是和季嵐白手起家，一朝遭此重創(chuàng)難免心灰意冷，所以開始酗酒，然后誘發(fā)了心梗，沒搶救回來，死了。

    他去世后的一段日子，季嵐帶著她搬到了這里，一開始也嘗試著外出工作積極面對生活的。

    那是段痛苦卻又溫馨的日子，只是好景不常在，噩夢終相隨。

    秦悅忘了季嵐是什么時候變成那樣子的，只是記得有個雨夜，她深夜回家抱著秦悅哭，大雨淋濕了季嵐，平時溫暖的母親一下子濕冷。

    從那以后季嵐似乎就變了個人，不斷地換著男人，肆無忌憚地在家里zuoai，秦悅聽得麻痹。

    秦悅沒辦法恨起季嵐，她的選擇秦悅無從知曉，只是下意識覺得她不該恨。

    生理期還是太容易多想了，秦悅貼著沉自執(zhí)的胸膛，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久到她已經(jīng)好久沒想起。

    沉自執(zhí)也沒問她怎么一個人在家，這倒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釋，秦悅沒想著要和沉自執(zhí)說這些。

    不，她誰都不會說。

    兩人皆沉默，藥起了效，秦悅沒那么疼了，就開始昏昏想睡。

    沉自執(zhí)輕柔地讓秦悅躺在床上，自己脫了鞋襪，毫不客氣地分了秦悅的被子。手卻雷打不動地捂在了秦悅的肚子上，秦悅實在困得厲害，也沒管他，一會兒就睡著了。

    秦悅睡覺老實得很，沉自執(zhí)知道，他伸手將燈關(guān)了，聽著秦悅的呼吸聲，心倒是也靜了下來。

    剛走進小區(qū)的時候他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實在是太破了，應(yīng)該是上世紀的產(chǎn)物了。

    他在樓道里還看到了死老鼠，樓梯的窗玻璃都是破爛的，扶手，防盜欄銹跡斑斑。水泥墻上有著紅色噴漆寫的字，亂七八糟的，根本辨不清。

    沉自執(zhí)知道秦悅過得不好，也沒想到那么糟。

    要說家里什么地方像樣些，還是進門的那間臥室，大敞著門，沉自執(zhí)只瞥了一眼。秦悅母親的事他有耳聞，也怪不得秦悅被人欺負了。

    沉自執(zhí)忽然有些飄飄然，想了一圈忽然才發(fā)現(xiàn)秦悅身邊只有他能幫她，羅彥那個廢物，阻止一次又有什么用。

    他是惡鬼那又怎樣，秦悅還不是要依靠他，也只能依靠他。

    沉自執(zhí)病態(tài)地嗅著秦悅身上的味道，手下的肌膚嫩得似乎一戳就破，要是秦悅這里全是他的東西就好了。

    酒精上了頭，一時間也難辨真假。外頭起風了，刮得破窗發(fā)出了嘎吱響聲。

    還好帶了人性，沒吵醒熟睡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