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折撫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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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只點了一盞床頭的燈,溫馨昏黃的映照著她的安穩(wěn)睡顏——適才他解釋了這是他另一所房子,又承諾明早就去幫她搬行李以及接小貓。二人簡單洗過澡,他去拿些治擦傷的藥,上樓看她居然已睡熟了。 窗外風雨依然大作,噼里啪啦打在窗戶上,越發(fā)襯出此時劫后余生的靜謐。他想關上門,把自己永遠反鎖在這個如美滿結局的情境里。 她斜斜勻開了眼睛,半睜著,見他坐在床邊,無力而極小聲道:“我想要你。” 他聽到而有些不解,只是看著她。 “我想和你zuoai?!彼€是用那么小的聲音,語氣坦誠得只是在說要一塊朱古力。 他微微搖頭,神情里帶了羞惱,要批評糾正她似的,最終只是伸出溫暖粗糙的手來摸了摸她的腮邊,微笑問:“現(xiàn)在我怎么能有興致?你還發(fā)著燒?!?/br> 她慢慢勉力用手肘將自己撐起來,始終不能,一次次摔回枕頭,而他只是袖手旁觀,毫不幫忙。她最終失望的嘆息,背過身去。 他走到她面對的那一側躺下。 她沒有睡,蹙著眉,朦朧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見他躺下也沒有反應。 他只好尋些別的話來開解,兩個人面對面,似幼年時在睡前說悄悄話。 “你在車上說的,今生唯一后悔的事是什么?聽口氣并不是后悔做過什么,而是未做什么。” “嗯?!彼p聲得不可察覺。 “是否和我有關?” “嗯。” 他本想玩笑問“是殺了我還是嫁給我?”,只是伸手摸她頭發(fā)的一晃神便忘了。她頭發(fā)的觸感只有絲綢可以媲美,且不是一般的絲綢,是師父當年從南京帶來香港的那匹杭綢。 “那件事情,等我買好回香港的機票再做不遲?!彼龘P起下顎,慵懶著小聲說,“今天經歷了太多,現(xiàn)在我想要一點快樂證明自己還活著?!?/br> 他沉吟片刻,細細回想一遍心理醫(yī)生的話——接到警察的電話后,他一邊開車一邊打給了醫(yī)生,想知道如何幫meimei減小創(chuàng)傷。那位醫(yī)生說,“在遇到可能造成精神創(chuàng)傷事件后的六個小時內不要睡覺,以免在睡眠中將一些事情壓抑到潛意識,以后很難覺知。且盡量在四十八小時內與人談論這件事的經過和感受?!薄孟駴]有提到生理問題。 “你案發(fā)后就一直在警察局,警察說你幾個小時都沒有打過一個盹,是嗎?” 她一邊打呵欠一邊點頭,將手掌貼到他胸口,有勾引意味的,一滑一頓地撫摸著,“只是想要證明自己還活著,給我,好不好?” 他將她從床上橫抱了起來。 她軟在他懷里嘿嘿笑,“怕我把這里弄濕了睡不成呀?” 抱她到了一間小臥室里。黑沉沉的氛圍,莫名有涼意。躺下來,摟她在懷里,抱了一會兒。她也異常安靜,沒有動作,只是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瞧著他,小孩子等著切蛋糕一樣。 他知道這樣哄她入睡的計策不能奏效,只得向下抿了抿她柔軟的唇。 “孔叔良,我知道你不愛我,但仍舊愿意待我好,因為你很善良。”她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從小你就這樣,來聽戲的女人給你二十塊,要你親一口,你不肯,但還是會和顏悅色的對人笑?!?/br> 見他沉默不答也不動,她又笑道:“好啦,阿良哥哥,來嘛,早一點弄完,也早一點休息嘛?!?/br> 他察覺到今夜她沒有了往日的情思,只是求歡。 見他臉色不好,他真生氣了,她不免有些怕的,可她也非常喜歡被他這樣籠罩的感覺,怕得分外安全;也知道他對不相干的人從來不生氣,好比那些出價二十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