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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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表上的分針一圈又一圈。天色漸暗,點點繁星爬入夜邊。 “搞定!” 舒笛終于完成今天的工作,痛快合上電腦。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刺得舒笛好不耐煩。 她頓了幾秒,放下鼻背上架著的粗框眼鏡,拿出一副赴死之心按下接聽鍵。 “什么?壯壯怎么會進醫(yī)院呢?” 那頭不知說了什么。 “你給我發(fā)個位置。我現(xiàn)在過去。” 舒笛頓時方寸大亂??照{(diào)沒關(guān)睡衣沒換,床和瑜伽墊上還是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她的紙張。 連忙套上長外套蹬上板鞋,她拿起鞋架上的口罩便出門了。 * 醫(yī)院住院部人來人往,舒笛拿著手機屏幕上的地址問了一路,可算摸到病房門口。 她緩緩氣息,半只腳還沒踏進去呢,便聽到舅舅那張唯利是圖的嘴把難聽的話一股腦往外倒。 刺耳的聲音穿過房門,一字不差全落入舒笛的耳膜。 “憑什么不讓劉漣妮出錢?當(dāng)初你死活要養(yǎng)這條狗。知道的是養(yǎng)狗,不知道的還以為供了個皇上。劉漣妮非讓陽陽住你家。那陽陽來了,他一個小孩子,就來你家玩?zhèn)€兩天,怎么就讓狗給咬了?” 舒笛心想,怎么不咬死他呢!壯壯還是下嘴輕。沒讓他舅舅這張丑陋肥膩的臉老淚縱橫,真是太可惜了! 壯壯是大姨家養(yǎng)的一只白色比熊,原名叫雪雪。起初到大姨家的那個冬天改的名字,大姨說壯壯一聽就很強壯,沖沖體弱多病的結(jié)。 壯壯跟舒笛特別親近。 每次家人一喊“笛笛,笛笛,笛笛來啦—— ”。壯壯便立刻聞聲抬頭,四處找尋舒笛的影子。一對黑得發(fā)亮的眼睛直嚕嚕轉(zhuǎn)個不停。 如果舒笛進門,它總以最快速度飛奔到門口,然后找準(zhǔn)目標(biāo)搖著尾巴瘋狂舔舐舒笛的小腿和膝蓋,像個爭寵的妃子,好不可愛。 舒笛看了有一會兒。雙人病房門上有塊半透明色玻璃,里面的床上躺著陽陽。 小男孩小腿用固定板和紗布裹著,吊在空中,正低頭打游戲。 旁邊桌上一個厚信封,一個果籃兒。墻角下有一箱牛奶,牛奶上摞著一箱火腿腸。 她深吸一口氣,隨即打開這扇房門。 “怎么回事?壯壯出什么事兒了?” 眾人看到風(fēng)塵仆仆趕過來的舒笛,身上一件外套,一條睡裙。 他們立刻放下話柄,默不作聲。 大姨見狀放下手機,舒笛額頭布滿細汗,想必一路風(fēng)塵仆仆,輕輕幫她擦拭額頭,詢問她有沒有吃晚飯。 舒笛余光瞥見舅舅往后退了一步,圓滾的身型做遮掩,連忙把牛皮紙信封裝后面褲兜。她視而不見,轉(zhuǎn)頭跟姨父打招呼。 姨父和舒笛眼神示意,便匆匆逃離現(xiàn)場躲著抽煙去了。 病房一時安靜下來。眾人各干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只有病床上的手機響著音效,不時傳來一聲“Double kill!” 大姨說壯壯沒事,是陽陽非給壯壯套脖圈用繩子抽壯壯玩,壯壯可機靈了,用那小rou墊奪下繩子,反口撲上去一個勁兒地照著他小腿腕咬。 陽陽剛好摔到小樓梯上,小腿骨折。 舒笛這才放下心來。 一旁敞著腿,大咧咧癱隔壁空床上的舅舅,放下手里可樂瓶,再次借機挑起話頭。 他問舒笛,“笛笛,你媽怎么不來?” 舒笛低頭不語。 這張淡漠的臉,在舅舅看來就是一副清高樣,瞧不起窮親戚要遭報應(yīng)的! 可他現(xiàn)在有求于人,饒是舒笛再冷漠,舅舅也繼續(xù)舔著那張市儈的老臉,再次問她。 “笛笛,你媽啥時候來?” 舒笛這次才聽到。不過她懶得搭理,繼續(xù)裝死。 舅舅面色難看,見這死丫頭不接話茬,便繼續(xù)癱著。 一旁的大姨看不下去,讓舒笛回一下長輩的話。 舒笛裝聾作啞,“啊?怎么了?” 舅舅這才意識到人家壓根沒聽見,他接過話茬,“也不知道你媽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 “哦!”說罷她繼續(xù)低頭玩手機。 “我這不是問你呢,你媽忙啥?”對方脾氣蹭地一下,一點就著。 舒笛冷嗤一聲。她就喜歡冷眼旁觀別人發(fā)瘋的樣子。 瞧瞧,舅舅這狗急跳墻的傻逼樣,不比動物園的禿猴好看多了! “我怎么知道?”她刻意放重語調(diào),擺出一副“你有事沒事別亂發(fā)瘋,好吧”的姿態(tài)。 面對這種尖酸刻薄的吸血鬼親戚,反正劉漣妮又不在這里,她自是怎么想就怎么說。 舅舅也拿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非要知道個所以然來。 舒笛心想那感情好啊,直接撥下劉漣妮的語音電話遞給他。 出乎意料,劉漣妮竟問她怎么看。 舒笛連忙撇清自己,她什么都不知情,她的意見也不重要,那是你哥哥你侄子,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劉漣妮人現(xiàn)在不在這里,遠水救不了近火,試圖讓女兒幫忙解決問題未果還沒落下什么好話。 她這邊的會議正如火如荼進行著,自然顧不上這么多家事,只得匆匆給哥哥轉(zhuǎn)下一筆錢才了結(jié)此事。 舅舅收到“慰問金”后精神大滿足,話里語氣和態(tài)度亦有所好轉(zhuǎn)。 又連忙換上一副殷勤樣,“笛笛怎么還沒吃飯,要不舅舅下樓給你買點飯吃?” 舒笛套上外套,心想,看你這張嘴臉我也惡心得吃不下去了。 事情一解決她即刻起身跟大姨告別,至此便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樓下碰到表妹梁佳慧,看到表姐像發(fā)現(xiàn)什么救命稻草一樣,拜托她收留兩天。 舅舅家一來家里變得雞飛狗跳,整日臥室里閉門不出也待不下去。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遭得住舅舅這家人。 于是兩人一同搭車回家。 * 梁佳慧剛高考完沒多久,照理說個子還能竄一竄,今晚這陣仗她也跑前跑后的,肚子早餓得咕咕叫。 舒笛洗完澡換上便裝,口罩纏胳膊肘上,下樓買飯。 便利店桌子旁邊圍著三個正在打撲克牌的青年男人。 其中一個叫張希亮的,從舒笛一進門便被其奪去目光,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哎!亮哥,出牌了!”一旁小陸提醒道。 張希亮不為所動。 面前的女生腰細腿長、手腕過襠,緊身黑吊帶配黑短褲,腳踩一雙黑色馬丁靴。 最簡單的穿法,沒有迭加任何飾品,卻襯得身姿火辣,妙曼舒展。 女生海藻般的烏色長發(fā)還在隱隱滴水,白嫩細膩的膚色給予眼球的視覺沖擊力太強,美得他移不開眼。 小陸順著張希亮的視線看,舒笛正側(cè)身站在貨架門口挑便當(dāng),一雙花白的蜜腿微蹲。 “亮子,看什么呢!出牌!”身旁另一個叫鐘嘉誠的男人等得有些煩躁,抻手拍他。 張希亮由衷而發(fā),“臥槽,這細枝結(jié)碩果,太好看了!” 三人齊齊目光掃去,這個女生美而不俗,媚而不塵,身材長相皮膚體態(tài)無一不在線。 “我去,真沒得挑!” “哎哎哎,你看她是不是特適合那個網(wǎng)紅?”張希亮咂咂嘴,“就這身段,不進娛樂圈都可惜了。” 小陸想跟他這位新老板說她跟笛姐熟,話語未落便被亮哥叫住。 “小陸,你去把橙子叫醒,這妞的形象絕對難遇。” 牌也不打了,小陸離開后張希亮繼續(xù)感嘆于自己的聰明。 鐘嘉誠讓他小點聲,“你這嗓門人都聽見了?!眹\嘰歪歪太煩人。 一經(jīng)提醒后他有所收斂,“你信不信,就這妞,放橙子公司好好運營,不出個把月,絕對爆火!” 后者說,“你信不信,就這妞,她瞪你半天了?!?/br> “我說真的,這姑娘氣質(zhì)太出挑了。真沒得說!”亮子說完又添一句,“你等著吧,橙子要能把她簽了,我就是伯樂。我就是他爹!以后讓橙子繼續(xù)給我買酒?!?/br> “嘖,”鐘嘉誠提醒他,“你收著點?!?/br> 亮子見狀連忙扇嘴。 身后竊竊私語舒笛聽了個七七八八。她沒什么食欲,給表妹挑份意面便起身去結(jié)賬。 “過來了過來了!”張希亮急得跟花果山上躥下跳的猴子一樣。 他靈機一動,起身走進柜臺,“美女,先等一下好嗎!掃碼機器壞了,我讓人再去拿個新的過來。” 舒笛扭頭望去,確認沒有看錯那個男人,“好?。 ?/br> 張希亮隨即接上一句,“不好意思哈!” 沒一會兒,側(cè)門吱呀一聲,舒笛轉(zhuǎn)頭掃去,小陸出來了,他身后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寬松坎肩背心配淺灰色衛(wèi)褲,腳踩一雙黑色板鞋。 這個男人比小陸高半個頭,他一頭黑色短發(fā),渾身散發(fā)著冷意。 特別是眉眼間存在感極強的寒冽,配上清晰分明的輪廓線,壓迫感十足。 許是剛被叫醒,連帶著額前那兩撮掉落下來的呆毛也兇巴巴的帶著脾氣。 “怎么了?”,他開口問張希亮。 他眼中不帶任何情緒,只有眸光黑暗深沉。這是一個長相極好的男人。 舒笛喜歡有侵略感且略粗糲的長相。 這個叫橙子的男人,手臂線條緊實有力,青筋血管交錯暴起,在淺古銅色肌理下若隱若現(xiàn)。 她猜想,他的胸腹一定更有料。拋開其他因素,她很喜歡。 因此已然不顧對面男人眉宇間的不適,細細打量他,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看穿。 “美女?”張希亮打住舒笛,她回過神來。 前者繼續(xù)說,“這是我一開傳媒公司的哥們,程之銜?!彼D(zhuǎn)頭把這個男人拉過來,“橙子,名片呢?你給人一張?!?/br> 張希亮話頭再次對準(zhǔn)舒笛,“你這氣質(zhì)太好了。你看要不跟我朋友聊兩句唄!” 程之銜剛被叫醒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 他慢條斯理地從長褲口袋的FENDI藍色錢夾里掏出一張黑色燙金名片,確認沒有拿錯后遞給舒笛。 程之銜稍作頷首,一板一眼,正式向她介紹:“你好,我叫程之銜,是星銜傳媒的運營總監(jiān)。不知你對網(wǎng)絡(luò)自媒體運營是否有意向,這是我的名片,你考慮好了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br> “憑什么?” 舒笛沒有接過這張名片。她滿臉淡漠望向他,眼神蓄滿敵意。 程之銜瞳孔倏地一縮,眸底有道凌冽的寒光一閃而過。 對面的人近在咫尺,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芒果香。 舒笛折身看向桌邊的男人,“鐘嘉誠是吧?” 對方詫異地點頭。 “人渣!”她斥聲罵他。 空氣一時間凝結(jié),店里安靜得掉根銀針也能聽到。 鐘嘉誠面露尷尬,“美女,咱不熟吧?” “是不熟。但不影響你是下作東西這個事實,”舒笛冷聲回答,“還有,我剛剛瞪的人是你!” “介紹一下,我是鐘望朋友?!?/br> 迎面而來的消息打得鐘嘉誠順手不及。 張希亮也呆若木雞被定在原地。局面什么情況??? 偏偏鐘嘉誠啞口無言,沉著腦袋不說話。 隨后舒笛放下便當(dāng),看向程之銜,“想簽我可以,讓這個男的,”她指著鐘嘉誠,“去他爸跟前講清楚。當(dāng)初怎么顛倒鐘望的黑白,讓他怎么給他爸圓回去!” “能做到嗎?”舒笛睫毛如刷,一閃一閃,顯得眉眼愈發(fā)淡漠。 程之銜一臉茫然,問鐘嘉誠怎么回事? 后者沉默不語。 舒笛見狀戴上胳膊肘的口罩,起身離開。轉(zhuǎn)身時一頭黑發(fā)隨意擺動,修長的雙腿將身材凸顯得完美絕倫。 直到這抹背影越來越模糊,消失在視線里。 “我去!怎么回事?”亮子問他哥們兒。 鐘嘉誠拿起手機,“我先走了?!?/br> 未等其他人解答疑惑,他便起身離開。 “老板,其實笛姐人很好的?!甭曇羰菑暮竺娴男£懣谥袀鞒鰜淼?。 這場子他看得一愣一愣,私心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給笛姐解釋一下。 程之銜問他,“她叫什么?” “程哥,”小陸回他,“她叫舒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