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生活,我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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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事物對舒笛有魔力,那是一種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舒笛想到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在《貓眼》里寫下的一段話:“當(dāng)我感到寂寞想念男孩子時,我懷念的是他們的身體。我研究他們舉著香煙的手……肩膀的坡度,臀部的角度。側(cè)面看他們,我在不同的燈光下打量他們。我對他們的愛是視覺上的:那是我想擁有他們的部分。不要動,我想。保持那樣,讓我擁有吧。” 從個人角度出發(fā),跟女性凝視無關(guān),舒笛只是在黑暗里默默進行,研究程之銜這個精彩絕倫的主體。 舒笛和任何一位偷偷打開潘多拉魔法盒的少女一樣,無法控制的,被程之銜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深深吸引著。 不知不覺中激起舒笛內(nèi)心一陣漣漪,空氣逐漸升溫發(fā)酵。 她躍躍欲試:“程叔叔?!?/br> “嗯?” 舒笛半托腮狀持續(xù)打量他面龐,“有沒有人告訴你專注的老男人還挺有魅力?” “叔叔?” “老男人?” “那你不如叫聲老公聽聽?!?/br> 程之銜想不到舒笛怎么就這么愛管自己叫叔叔,明明只差不到五歲。她不帶一點色心,話里又盡是撩撥。 舒笛兩頰染著微微紅暈,眼光里閃過一絲狡黠,側(cè)頭認真端詳他的模樣好似一只安靜地波斯貓。 程之銜喜歡平和安靜狀態(tài)下的舒笛,她本該如此,她本該不經(jīng)歷任何風(fēng)雨,只需做個嬌媚快樂的小公主,和同齡女生一樣每天沉浸在這個布滿新奇事物的花花世界里,研究這個妝容穿搭那個網(wǎng)紅新品。 那晚,舒笛纏著程之銜叫了無數(shù)句程叔叔,程之銜難得沒有掃興,困倦的黑夜里陪了她好久。 * 班佳琪父母的工作群里大半夜緊急通知,蓉城今日發(fā)現(xiàn)一例無癥狀感染者,好像又要封城。 班佳琪被班母的連翻敲門聲吵得心神不寧,一臉煩躁,起床開門。白天隔壁裝修吵得她不得安寧,半夜還要被家人轟炸起來。 “媽,你們能不能少看點這種營銷號造謠啊!”她小臉皺巴巴的,話里滿是被吵醒的不悅。 體制內(nèi)工作,怎么凈迷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渠道消息。班佳琪心想,我看營銷號造謠無所謂,是你們傳謠更威力無比,假的也讓你們說成真的了。 班母唷唷唷,安撫班佳琪情緒,“好了寶貝兒。你明天再出去囤點菜,你看你上次連冰淇淋都沒得吃,不管這次封不封,可不能苦著我們寶貝兒閨女!” 班佳琪滿腹牢sao頓時被mama哄了個七七八八,倒頭靠在班母肩頭,環(huán)抱住她。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又被按下心臟驟停鍵,她輕聲道,“媽,我好難過!” 跟男朋友分手大半個月,班佳琪到現(xiàn)在還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每天機械性地吃飯,學(xué)習(xí),睡覺。不找點事情做,她就提不起來精神勁兒。 這不,半夜被該死的疫情吵醒,她說著說著眼眶一下變得濕潤,又想哭了。 “聽mama的話,感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嘛!” 班佳琪小聲哼哼,“可是我還是好喜歡栗子啊?!?/br> 班母扶她坐床上,給她倒了杯水?!斑@我就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那栗棕樹有啥好的,除了年輕一無是處。你看你們談這么久,他到畢業(yè)工作才著急忙慌跟你提異地戀,壓根就沒想過你的感受。這種男人咱不要啊琪琪,mama支持你多談戀愛,可不支持你上門扶貧。堅決不行!咱可以難過,鬧騰一陣過去就過去了,琪琪乖??!” 班佳琪依舊止不住地難過,談個垃圾戀愛還讓父母跟著cao心來cao心去,太丟人了。 她暗自發(fā)誓,今年好好做人,明年一定要通過律協(xié)考核。 班母的話不斷響起,“你還有爸爸mama,你還有工作。好不容易轉(zhuǎn)正了,咱好好工作,往上提升!什么樣的男人沒有?你看看小笛,這孩子多聰明,平時就知道吭吭賺錢?!?/br> 說到舒笛,班母想起前幾天女兒還嘮叨著小笛要生日了,不知道要送她什么禮物。 班母又問,“給小笛琢磨好禮物了嗎?” 班佳琪一籌莫展,搖搖頭,“她mama說讓她去春城過,訂了宴會,全是生意上的?!?/br> 班佳琪和舒笛小時候住一個小區(qū),一起上鋼琴課認識的。那會兒舒輝還在世,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后來小區(qū)拆遷,大家住得遠了。再后來舒父在一場大火里去世,劉漣妮性情大變,一個勁兒地鉆到房子上,小舒笛沒人照顧,被她送到寄宿學(xué)校跟著遭罪。 班佳琪不愛學(xué)習(xí),舒笛家里突逢變故,鋼琴這塊兒誰也沒堅持下來。 班母誒一聲,拍大腿,“要不這樣,讓小笛過兩天來咱家吃個飯,提前給她過。她這么些年上咱家來,就惦記著我蒸的那口熱乎鹵面。” “好??!過生日吃面條好!”班佳琪突然想到,“看笛寶周日有沒有時間,要不我再淘兩張livehouse演出票,中午吃飯,晚上去看演出。” 母女二人迅速商量下來。 班佳琪問舒笛時間,后者欣然應(yīng)下。 再次投遞出去的簡歷漸漸收到幾封郵件回復(fù),但舒笛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最近兩天睡不安穩(wěn),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直到鐘望在電話提到他剛搬來濱城的近況,租的房子里有好幾只大蟑螂。她這才想到房子這件最重要的事情,被她忙得忽略掉了。 完成當(dāng)天的翻活和博主運營工作,舒笛一整個下午都窩在家里云看房。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逛得眼花繚亂又精神滿滿。 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是她一直以來的心之所向。 眼前這所房子是劉漣妮的,主人都懶得布置房間,她自然也不會這間破屋的公共區(qū)域上面浪費任何心思。 * 程之銜這天工作結(jié)束得早。看部門員工開會時一個兩個都不敢提工資的事情,他也索性閉口不談。 上半年部門員工的努力和成果他都記在眼里,他給大家多批了半個月的分紅,走他自己的賬戶,讓榮杉安排下去。 “對了,你再問問大家想不想團建,統(tǒng)一一個意見,我請客!” 榮杉在電話里連忙應(yīng)下。 沒幾分鐘,王揚便打電話進來。 “程之銜,你又辦了什么好事?” 程之銜揉揉眉心,從椅子上起身往陽臺走?!霸趺戳耍俊?/br> “一件一件說??!”王揚那邊仔細掰扯,“明天晚會為什么不跟念書瑜一塊兒?。俊?/br> 程之銜嗤笑,“你跟她一塊兒不也挺好!” 又開始糊弄,什么話也不說?!靶邪?!”王揚臭罵一聲,接著問他,“那你明天什么時候過來?” “明晚?!?/br> 這話他就不愛聽了?!安皇俏艺f你。你說你早點過來,先來公司轉(zhuǎn)一圈,跟員工們打個招呼。要不是榮杉,你們部門都成一盤散沙了?!?/br> 王揚在電話里滔滔不絕,程之銜雙腿敲上桌面,抬頭曬太陽。淵思寂慮的樣子,好像在謀劃著什么大事。 不多時,舒笛一身白色真絲睡裙,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 她神情冷淡,抽出一根細煙放進嘴里,目光微微下垂。左手食指伸直,中指以下三根指節(jié)微微彎曲,用來擋風(fēng),右手拿打火機點煙。 擋風(fēng)的左手骨節(jié)分明,配上飽滿的唇瓣和性感的M線唇峰,側(cè)臉有種慵懶迷離的美感。 隨后舒笛吸一口煙,將打火機撂旁邊玻璃桌上,輕吐煙霧。她右手把煙抬高,纖細的腕關(guān)節(jié)朝后彎曲,呈開放式姿態(tài),抬眼眺望半座城市。整套動作優(yōu)雅又熟練,相當(dāng)漂亮。 程之銜展眉微笑,看了許久。 半根煙后,舒笛按滅煙尾,轉(zhuǎn)身回房。 電話里,王揚在那邊嘰嘰哇哇抱怨。 程之銜看著那抹身影離去,慢條斯理地開口,“說實話,現(xiàn)在的生活,我挺喜歡?!?/br> “什么玩意兒?” 頃刻間,他想到很多。 舒笛,這個復(fù)雜又獨特的個體,喂貓狗的漂亮尤物,疏離又傲氣的神情,時而明媚時而冷漠的臉,渾身散發(fā)的欲望和張力,等等等等。 舒笛有太多程之銜還沒挖掘到的奧妙之處,身上的能量深深吸引著他。 片刻后,程之銜笑笑,“沒聽見算了?!?/br> “什么挺喜歡?”王揚繼續(xù)嘮叨,“我可不管!你不來,那幫老股東們這邊兒我真沒法交差。明天你得準(zhǔn)時到??!” “喂貓去了,掛了!” “程之銜你這個賤......” 中道而止,王揚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掛斷電話,氣得他在這邊瘋狂罵娘,把隔壁念書瑜吵了過來。 噔噔。 “請進!”王揚打發(fā)秘書回去。 念書瑜一身白色商務(wù)西服,腳上黑色高跟鞋發(fā)出嘎叮嘎叮的急促聲。 進來徑自坐旁邊沙發(fā)上,手上文件往玻璃矮桌上一甩,細細打量這間辦公室,態(tài)度滿是傲慢。 王揚向來喜怒不形于言色,起身走過去坐另一張沙發(fā)椅上,“喲!書瑜這是怎么了?” 念書瑜皺著眉頭不回答,“你自己看看?!?/br> “我看看??!”王揚拿起那份文件,掀了兩眼,“《管理部員工薪資發(fā)放表》,程之銜啊!” 念書瑜滿臉不悅,話里凌厲,“哪兒有這樣的?” 他放下文件,給她沏茶,耐心相勸,“人家自掏腰包犒勞手下員工,合情合理?!?/br> 女人只好作罷,放緩語氣,又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伯父的事情他怎么樣了?” 王揚喝口茶,認真狀,“假還沒休完,等他調(diào)整好吧。” 李斯達的去世對程之銜的影響很大,心里的那個位置空缺。 程之銜情緒被緊鎖,感官封閉麻木。以往的牽絆和力量深深滋養(yǎng)著他,那是一種超越血緣關(guān)系的東西,早已注入他的心骨。 他從沒覺得自己離老頭兒那么遠。 直到老頭兒一天天逐漸瘦削退化的身體,一封封死亡通知單,他們天人永隔。 程父是他很長一段時間的精神支柱。他自幼接受的是一種良性教育,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br> 大三下學(xué)期那陣子,程之銜過得頹廢又荒蕪。商學(xué)院的人都想闖蕩一番事業(yè),至高無上的位置,它能賦予人的權(quán)勢和地位也無與倫比。 他并沒有很強烈的需求,一度曾想,要不跟著朋友一塊兒進部隊算了。 程父放下剪刀,停止手里正在修剪的枝葉的動作,兩秒鐘后,開口問他,真的想當(dāng)兵嗎?刀劍淋著血過日子的。 “你愛自由,不受拘束,不服管教。一時沉寂可以,想不通也很正常。慢慢想,休息一下再出發(fā)?!?/br> 程父常年拍攝紀錄片,工作內(nèi)容繁冗,量又大。幾十年在創(chuàng)作影片里不斷打磨,精雕細琢,早已修煉出一副遇事從容不迫的神態(tài),向來所向披靡。 這種氣場給程之銜一種穩(wěn)妥有力的安心感和能量場,潛移默化里激發(fā)出他向上攀爬的決心。 每當(dāng)父子倆舉杯相碰,程之銜都想往上走走看。會因為李斯達、程之恬和外婆,他的人生還想搏一搏。 此后,他在生意場上千錘百煉,野蠻生長,變得越發(fā)穩(wěn)健,強大、自如。 蓉城宜居,風(fēng)水宜人,熱鬧繁景。回來陪程父渡過生命里最后這段日子,程之銜看他衰敗,送他入土。 葬禮結(jié)束后,他心力交瘁。像沙漠里變旱的干樹,想找尋那些漸漸流失又琢磨不透的東西。 程之銜說他需要休息,剛好張希亮奶奶住院,鐘嘉誠也相繼跟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