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70節(jié)
“表明心意了啊,雙修都那么多次了?!?/br> 蕭鼎之和泥的動作越來越慢:“是我表明心意了,你沒確定自己的心意,不知是感動還是心儀。我想說如果你沒陷得太深,就早些收心。你的愛是慈愛大愛,你現(xiàn)在也有能力去守護蒼生,我想看你鳳舞九天,不想你受困為難?!?/br> 這番話是他慎重思考,沒想到兩全之策,心血滴干后忍痛說的。 玄月的話無頭無尾,但蕭鼎之知道他的意思。 云游許久,三界都沒停下腳步,見到俞思歸佩戴蓬萊掌門之劍,蕭鼎之就知該來的總會來。 玄月的挑釁是修仙界風起云涌的指向標,而風云中心就是蕭鼎之。 他如果重傷棲云時沒有露臉,還能洗脫嫌疑,但狂放的他那時并不知道以后會對葉瀾玄生出愛意。 他不止一次想殺棲云滅口,但又想得到神獸極樂,等他可以為了葉瀾玄放棄極樂時,小鳳凰又日夜膩在身邊,他怕小鳳凰嗅到血腥氣。 拖延帶來嚴重的后果,棲云醒來必會在第一時間畫出肖像通告修仙界,四大宗門的領軍人物都見過他,勢必劍指靈隱宗。 今日葉瀾玄護宗門尊嚴又傷了玄月,種種事情攪在一起,已是亂麻難以理清。 葉瀾玄的情意無須試探,或許沒有至深,但已足夠溫暖他的心,偏執(zhí)貪心是為了多留些回憶,怕小鳳凰消失在天際后帶走唯一的光明。 他沒想走遠,就在靈隱山外尋個落腳處,為小鳳凰擋住四大宗門的侵擾,解決完修仙界的紛爭再去做自己的事。 葉瀾玄征了半天,心猛地一跳,墜入寒潭,嘴角努力上揚,勾出一抹笑,喉結卻緊張地不停翻滾:“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哪里受困,哪里為難了?你剛剛沒說話,是我幻聽了對不對?” 蕭鼎之垂眸,捋著手上的泥水,越捋越糊,一拳砸在地上。 葉瀾玄用雙手包住他的拳頭,輕輕擦去上面的泥沙:“這些細致手工活很耗耐心,你性子又急,我不該勉強你做這事。不做了,不做了,凈手喝盞茶靜靜心……喝酒也行,喝什么都行,只要你能消氣。” “我沒生氣,適才的話是真……” “不要說了!”葉瀾玄打斷他的話,“我什么都沒聽見。今日氣氛多好,燈籠高懸,笑語歡顏,夜里放河燈,我要許一千個愿?!?/br> 葉瀾玄起身,將手上的泥水胡亂抹在身上:“我去看看其他人進展如何了?!?/br> 葉瀾玄疾步走到樹林邊,捂著胸口喘氣。 心疾明明已經(jīng)治愈,心為什么這么痛! 宴霖的竹馬已經(jīng)做好了,孩童的玩具加點靈力能呆頭呆腦的跑動,一不小心撞在葉瀾玄的腿上。 宴霖喊道:“師弟,踢一腳?!?/br> 葉瀾玄拿起竹馬說:“我玩會兒?!?/br> 他掌中爆出耀眼的靈光,竹馬在靈力的催化下變成一匹天馬,他躍上馬背沖入云霄。 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又見一道身影疾沖如云。 秦鶴軒拿著木刀過來,問:“什么情況?” 宴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有弟子說:“尋真師叔在凌絕身旁站了好一陣,沒聽見他倆說話,是不是生嫌隙了?” 秦鶴軒說:“怎么可能,來時還好好的,許是師徒間的小切磋。凌絕年少入大乘,尋真作為師父會驕傲也會不甘吧。我若有個大乘徒弟,定要日日與他切磋來提升境界。” 九天之上,葉瀾玄迅影疾閃,身形快得難以捕捉。 但蕭鼎之還是準確落在馬背上,環(huán)抱住失控的他。 現(xiàn)在凌空的疾風寒云已奈何不了葉瀾玄,他說話沒有顫音,顯得十分冷靜:“我試試二師兄的竹馬經(jīng)不經(jīng)事,你上來作甚?” “我怕你……” “怕我哭?怕我想不開?”葉瀾玄笑,“我沒這么弱?!?/br> “我們下去好不好?” 葉瀾玄看著白茫茫的云霧,說:“你想看我鳳舞九天,我就沖上云霄。你想讓我落地,我就墜入塵埃。你的要求我能做到都可以答應你,但要我收心,對不住,心已經(jīng)給了,收不回?!?/br> 腰上的手驀然收緊,力氣大得要將懷中人揉進骨血里。 從不低下的頭落在葉瀾玄肩上,什么話語都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 有一種無奈心痛是:拿起劍無法擁抱你,放下劍無法保護你。 造化弄人,沒有在最好的時間遇到最好的你。 肢體語言述說著nongnong依戀,胯.下馬兒停止狂奔,在云層中漫步。 葉瀾玄冷靜下來,抬手撫摸抵在肩上的頭,輕柔道:“如此不舍,為何要說狠話虐人虐己。你不畏天地,不畏鬼神,卻將玄月的胡話放進心中。我不接受‘為你好,所以要離開’的理由。就算四大宗門要圍攻靈隱山,我的師門也不會輕易屈服。” “我不喜歡暴力威逼,但也不是軟柿子任人隨意拿捏,他們?nèi)舨恢v理,要戰(zhàn)就戰(zhàn)。我護的是真理真愛,要的是真太平。修仙界不是一言堂,四大宗門硬要只手遮天,我便撥開那陰云讓清風陽光照拂進來。” “但我個人的能力不足以做到這點,所以請你不要放手,就當護我,像以前那樣強勢占有,我的命除了你誰也拿不走。好嗎?蕭蕭。” “好!” 這一諾天地見證,乾坤永恒。 第53章 馬兒駝著葉瀾玄返回地面, 蹄尖掠過山澗清泉珠玉四濺。 眾人圍上前來,秦鶴軒和宴霖欲言又止。 葉瀾玄跳下馬背,竹馬恢復原樣, 他說:“二師兄的手藝絕了, 這馬騎著很帶勁?!?/br> 宴霖摸著平平無奇的木馬說:“粗陋之作, 是師弟境界高?!?/br> 秦鶴軒四處打望, 問:“凌絕呢?你騰空入云后他也上去了,你們有事?” “無事,興趣來了切磋一下?!比~瀾玄淡淡一笑, “他又去玩泥巴了?!?/br> 宴霖:“……” 秦鶴軒哈哈笑道:“果如我所料, 大乘境非同凡響,今日弟子們長了眼, 要更加勤修不輟才是?!?/br> 弟子們齊聲答是。 葉瀾玄說:“大家的手工走做好了吧, 那就開始評選,我徒弟的大城堡定能一舉奪魁。” 秦鶴軒:“何為城堡?城池堡壘?” 葉瀾玄賣個關子:“移步看了便知。” 眾人來到泥塑區(qū),蕭鼎之蹲在地上背對著他們, 長衫墜地卻未染塵埃。 秦鶴軒又止不住贊嘆:“初見凌絕便知他非池中物, 他有沒有旁親兄弟,我也想收個親傳徒弟?!?/br> 葉瀾玄:“師兄怕是要失望了,他家人丁單薄,一脈單傳?!?/br> 秦鶴軒哎道:“如此精華, 師弟好福氣?!?/br> 再次從他人口中聽到艷羨之詞, 葉瀾玄深深點頭:“是啊, 千年修來的好福氣?!?/br> 這福氣差點就沒了。 所謂手工評選不過圖個參與熱鬧, 蕭鼎之做的城堡以異域風格, 造型奇特,精細巧妙獲得一致好評。 葉瀾玄贈他一盞蓮花燈作為獎品。 蕭鼎之說:“今夜會有一千零一個愿望隨溪流逐浪去天河。” 葉瀾玄:“你也會許愿嗎?” “許, 但我的愿望自己來實現(xiàn)?!?/br> 夜幕落下,繁星璀璨,一盞盞小巧別致的蓮花燈放入水中,蜿蜒的曲水繞山而行,承載著同一個愿望靜靜流淌。 高聳入云的無極峰被一條柔麗緞帶點亮,群星藏進云中,不與之爭輝。 子夜,大家各自散去,葉瀾玄步入靜室。 外有月色燈籠便沒再另起燭火。 他卸了發(fā)冠,打開小窗,輕柔的熏風繞窗而來緩拂他的墨發(fā),像情人的愛撫纏綿溫柔。 他不知自己強留下蕭鼎之對不對,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心聲,含蓄的愛意像積壓已久的火山,抑制不住要噴發(fā)出來。 情緒失控,已流不出淚,在巫醫(yī)村的狼狽哭泣已蒸發(fā)掉淚腺里所有水分,他不知自己該怎么發(fā)泄情感,只能去天外流浪。 如果蕭鼎之不追來,他或許會變成銀河星海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沙。 修仙修得如此貪戀凡情,真是有辱修士之名。 一只手穿過柔順長發(fā)落在他肩上。 心緒散去,葉瀾玄仰頭看看熟悉的面容,說:“問得如何?” “半夢半醒,嘴里盡是胡話?!鄙龊?,蕭鼎之去審問玄月。 玄月先是緘口不言,然后問蕭鼎之是不是對葉瀾玄動了情,又說葉瀾玄朝三暮四,身子早被多人玩過,你再厲害也只能穿破鞋。 蕭鼎之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幾乎自殘地憋出內(nèi)傷,才強忍下將玄月碎尸萬段的念頭。心中住了人,他很難再無法無天,恣意妄行,因為會連累那個人。 他回來并不想提說這事。 “他沒說修仙界有何動向?”葉瀾玄問。 “沒有,死鴨子嘴硬。” 葉瀾玄微微皺眉:“我再去問問他。” 蕭鼎之:“他暫時無法說話。” “你把他怎么了?”葉瀾玄怕事態(tài)越來越無法挽回。 “封凍,方便運送?!?/br> “……”這是要送一口冰棺去玄月宗??? 罷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就做好迎戰(zhàn)的準備吧。 葉瀾玄拿下肩上的手說:“你先歇著,我去和執(zhí)掌,師兄們商議一下?!?/br> 蕭鼎之忽然緊緊抱住他,聲音微?。骸澳悴粫_我對不對?” 葉瀾玄心口一跳,難道玄月說了什么禁忌之話? “不騙你,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