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總是以下犯上 第77節(jié)
他只能在蕭鼎之的脖頸出啄了一下,說:“童兒來了?!?/br> 蕭鼎之皺眉:“真會挑時候?!?/br> 兩人分開站好。 童兒止步于階下,稟告:“主人,哥哥,山門外有個衣衫襤褸的人求見,說是故交?!?/br> 蕭鼎之望向山門。 因站得高,修為高,眼界自然開闊。 他看了片刻,眉頭皺得更緊:“說曹cao曹cao就到?!?/br> 葉瀾玄能虛虛看個模糊人影,問:“誰?言清還是俞思歸?” “可憐小鬼,還挺會編,誰與他是故交?!笔挾χ栈啬抗庹f,“你要見便見吧,我回羅浮洞了?!?/br> 葉瀾玄點頭:“我晚些來找你。” 蕭鼎之:“沐浴完再來,妖氣聞著惡心?!?/br> 葉瀾玄凌空縱躍道山門處,落地走出。 言清穿的衣物用衣衫襤褸來形容都過于文雅了,他基本等于沒有穿衣,僅重要部位有所遮擋,骨rou嶙峋的身體遍布烏黑鱗甲痕跡,清秀的臉龐半邊是本來容貌,另半邊也布滿鱗甲痕,看著好不滲人。 葉瀾玄閉了閉目,說:“你找我何事?” 言清跪下磕頭:“尋真君的救命之恩,言清沒齒難忘。尋真君離開陵虛宗后,那些宗主將我扔出陵虛宗。我這模樣在修仙界已無棲身之所,拼盡最后一點靈力來到九溪峰,不求尋真君收留,只求在山林間有個落腳處,求尋真君寬容。” 葉瀾玄:“起身,我不是天地君親師,無須拜我。” 言清砰砰磕頭,沒幾下土地就染上了血色。 “只有尋真君敢對抗四大宗門,除了九溪峰言清實在找不到去處,求尋真君寬容?!?/br> 眼淚混著血色浸透泥土,葉瀾玄的心終是軟了:“起來,九溪峰林子大,多個人也無妨?!?/br> “叩謝尋真君?!毖郧逵种刂乜牧藥讉€頭,瑟瑟縮縮站起來。 葉瀾玄有言在先:“你身上的妖氣短時間消不了,你有修仙的根基,夜里多做吐納,九溪峰的靈氣有助于消除妖氣。但你不能將妖氣轉(zhuǎn)嫁給林間動物,若有動物妖化,我會立即將你逐出九溪峰?!?/br> 言清猛點頭。 葉瀾玄喚童兒去取了幾身衣物,對言清說:“山腰東南角有個木屋,你暫去那里落腳?!?/br> 言清接過潔凈的衣物,淚珠止不住地掉,離開的背影一瘸一拐,看著特別辛酸。 童子欲言又止,葉瀾玄說:“他也是仙修,不幸被妖氣侵染,妖氣未除干凈之前你不要與他來往。他看著尚未到辟谷期,你做飯時多做些,放在木屋的必經(jīng)之路上?!?/br> 童子應(yīng)下,忍不住說:“沒見過他這么慘的人?!?/br> 葉瀾玄嘆息。 他不該這么慘,待他情緒穩(wěn)定些,再問問經(jīng)歷過什么。 葉瀾玄回到羅浮洞,見門開著,蕭鼎之盤坐在蒲團上入定,雖面無表情,卻惹人目不轉(zhuǎn)睛,想把他每一處線條都仔細描摹一遍。 有對比方知幸福的深度,沒有蕭鼎之一路相護,自己可能比言清更慘。 他入定都開著門,這是以前不曾有的,無言的等待比萬千承諾更震蕩人心。 葉瀾玄靜靜地看著他,一站就忘了時辰。 許久后,蕭鼎之的鳳目緩緩張開,與葉瀾玄目光相對。 “我若不一直不睜眼,你要站到天荒地老?”他說。 葉瀾玄點頭:“誰叫你魅力大,山崩地裂也無法阻擋我看你?!?/br> 蕭鼎之欲笑不笑,搖頭:“你每每嘴甜必是有事相求,我有些怕你的甜話了。” “胡說,適才的話發(fā)自內(nèi)心?!?/br> “那你為何不進來,要離我這么遠?” “我本想去凈身,路過被你勾了魂。” “行了,說說這次的事有多大。” “真沒事。”葉瀾玄抖袖道,“我去沐浴,你不許偷看?!?/br> 蕭鼎之笑:“這么說不是專門引誘我去偷窺?貓兒野了,想玩刺激,心中是不是還惦記著八刑?口銜、皮鞭、吊繩、燭油,銀針,狐尾、玉塞,你想體驗?zāi)膫€盡管說,建議一起用,會更刺激。” “……”葉瀾玄瞬間就沒影兒了。 蕭鼎之微微勾唇,看他以后還敢不敢用自己的身子換別人的安全。 第59章 兩日后葉瀾玄生辰, 無極峰張燈結(jié)彩,錦旗飄揚,紅毯從山門鋪到主殿。 葉瀾玄與蕭鼎之一到, 仙術(shù)齊發(fā), 在天空炸開朵朵煙花。 蕭鼎之瞇眼看著紅毯蜿蜒, 嫌棄:“不知道的以為這里有人要出嫁?!?/br> 葉瀾玄邊笑邊說:“確實有些過了, 但師門有心又喜慶,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br> 蕭鼎之的唇微微下撇。 這些細節(jié)現(xiàn)在就用了,真到嫁娶時自己用什么? 今日的主角眾星拱月, 蕭鼎之在他身旁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熱鬧。 每一張臉都喜悅的純粹, 人最質(zhì)樸親善的一面毫無負(fù)擔(dān)地展露,這片綠水青山間沒有欲望爭斗, 所有人心往一處凝, 這凝聚力是小鳳凰改變自己,以身作則,樂于分享奉獻換來的。 善意與愛真的能讓濁世清澈么? 蕭鼎之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樂宴中途, 童子離坐, 詢問葉瀾玄是否要打包些食物給言清送去。 葉瀾玄點頭。 童子拿來食盒,葉瀾玄親自夾了些清素可口的菜,擺放得整整齊齊讓童子給言清送去。 沒多一會兒,童子送完飯回來, 幾度欲言又止。 葉瀾玄移目瞄他。 童兒長大了, 但心思還是很單純, 心事都寫在臉上。 言清那凄慘模樣, 是個正常人都會動惻隱之心, 童兒與他年紀(jì)相仿,也受過欺負(fù), 感受或許更多。 葉瀾玄喚他過來,輕聲問道:“怎魂不守舍?言清現(xiàn)在狀態(tài)如何?” “不知,從未見過他。”童子搖頭說,“童兒每次送飯都剛感覺有雙無助的眼睛在附近觀望,收回的食盒都洗的很干凈,放食盒的位置有石塊劃寫的感謝話。木屋附近的樹木受妖氣侵染枯黃欲傾,但根部被石塊壘著,樹腰上還纏著些甘草結(jié)繩,想是那少年所為?!?/br> 葉瀾玄微微嘆息。 童子問道:“主人,他的妖氣何時能徹底消除?” “短期內(nèi)不行?!?/br> “不能見天日多難受?!?/br> 葉瀾玄知他說的天日是重歸人群:“他本無害,遭此厄運非他所愿,晚些時候我去看看他?!?/br> “嗯?!蓖佑终f,“童兒不該露出心事,在主人的生辰上掃興?!?/br> 葉瀾玄瞇眼看著童子:“他怎成了你的心事?” 童子共情道:“童兒也有艱難時,是主人和哥哥給童兒勇氣。他孤身一人,花草動物都不敢觸碰,自行與萬物隔絕,童兒難以想象他活得有多痛苦。若非童兒能力有限,定會幫他走出困境?!?/br> 葉瀾玄用眼神示意童兒去求蕭鼎之。 童兒雙眼放光:“哥哥有辦法?” 葉瀾玄:“你去問問便知,莫說受我指使。” 蕭鼎之曾指點童兒反抗老仆的欺壓,改變?nèi)~瀾玄在他心中高冷無情的形象。 現(xiàn)在葉瀾玄也用同樣的手法讓蕭鼎之深藏的良性展現(xiàn)出來,幫助他人會產(chǎn)生難以言喻的愉悅感和自豪感,能滌蕩戾氣。 童子慢慢蹭到蕭鼎之身旁,自從跟他修習(xí)劍術(shù),這位“嚴(yán)師”就讓童兒又敬又畏,曾經(jīng)的燒烤夜話已是永久記憶存在于腦海深處,現(xiàn)在一靠近蕭鼎之渾身皮膚都條件反射地緊繃。 但想救人于水火的心讓他忽視自己的敬畏,開口道:“哥哥,童兒有事相求?!?/br> “說?!?/br> 蕭鼎之明明只是平淡地說了一個字,童子卻忽然忘記想說什么了。 “啊……那個……就是……”童子捂臉,重新組織語言。 蕭鼎之的目光越過童子落在葉瀾玄臉上,眉眼挑著,又邪又魅。 葉瀾玄假裝看不見,低頭喝茶。 蕭鼎之收回目光,對童子說:“就這出息,還想救人?” “哥哥知道童兒想說什么?” 蕭鼎之:“方圓百里沒有我聽不見的話?!?/br> “哥哥救救言清吧。”童子求道。 蕭鼎之搖晃杯中的清酒,問:“我為何要救一個撒謊之人?與他一面之緣,他卻說成故交,能讓他在九溪峰落腳自生自滅已是極大寬容?!?/br> “他不是故意的,他那模樣常人見了都退避三舍,怎會為他通傳,他沒有別的辦法才撒謊?!?/br> “你不是常人?”蕭鼎之好笑道,“你不怕他陰森的樣貌反替他說清,果然身量與膽子一起見長?!?/br> 童子屏息,在勇氣消失前說:“哥哥曾許諾童兒能將滄欒劍法練到第十式便可提一個要求?!?/br> 蕭鼎之把著青玉酒杯,說:“達到要求再講條件?!?/br> “童兒一定做到?!?/br> *** 妖界·奇花谷 俞思歸被困在百里花海中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