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骨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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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初嘴硬道,“不然呢?” “周翰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辟№?zāi)ゎ^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說到,“你無非是介意謹(jǐn)以跟我走得過近,心里還是過不去那個檻罷了?!?/br> 周翰初被說中心聲,臉色紅一片白一片,也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真實(shí)情緒。 “我早同你說過,我與謹(jǐn)以當(dāng)真只是好兄弟的關(guān)系,你又何苦如此風(fēng)聲鶴唳,”佟頌?zāi)L嘆一聲,道,“我見過吃醋的,卻沒見過像你這般醋意能這么大的,這都多久了,你怎么還記得這事兒???” 周翰初終于悶聲道:“我見著他,便想起你為了與他私奔,把我一人扔在那婚宴上。你可知我當(dāng)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那事情發(fā)生后,其實(shí)兩人一直都沒有坦誠布公的好好聊聊,如今終于有了機(jī)會,佟頌?zāi)灿X得理虧。 甭管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景,他也不該將阿姐推出去假扮成自己,害了阿姐,也傷了周翰初。 佟頌?zāi)兆∷恼菩模吐暤溃骸氨?。我以后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br> “以后?”周翰初笑了兩聲,道,“佟佟,你這是答應(yīng)我了?” 佟頌?zāi)珱]反應(yīng)過來:“什么?” “答應(yīng)我再辦一個婚宴?”周翰初道,“如今雖然沒有全城的百姓為你我見證,但找?guī)讉€親朋好友一起看著也是頂好的?!?/br> 佟頌?zāi)?,突然之間覺得有幾分恍惚——他以為周翰初不會再提此事,也有些遺憾的做好了自己作掉了自己婚宴的心理準(zhǔn)備,可沒想到周翰初竟然還惦念著。 而他又何嘗不是一直惦念著呢。 周翰初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朵玫瑰花,遞上前,單膝跪地,鄭重其事的看著他,道:“佟佟,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佟頌?zāi)氏乱豢谕倌?,他很想冷靜的思考一下,但身體告訴他他不想再思考了——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答案,也只會有一個答案。 佟頌?zāi)J(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鄭重道:“我愿意?!?/br> 這樣的求婚或許很簡單,但在佟頌?zāi)磥恚呀?jīng)是極盡浪漫了。 第141章 喜事 城外唯一的教堂里今日坐滿了人。 有些佟頌?zāi)J(rèn)識,有些他只覺得眼熟。看到往日都穿軍裝的熟臉們此刻換了常服,佟頌?zāi)踔劣行┎涣?xí)慣。 全都是被周翰初拉來充人氣的。 這場婚禮其實(shí)并不像上回那般聲勢浩大,熱鬧得全城皆知,可若要比較,佟頌?zāi)珔s更喜歡這一場。因?yàn)榕_下坐的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能夠讓他們親眼見證自己的婚禮,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了。 婚禮匆忙,簡短的一天時間趕出來,就連神父都是臨時找的,匆忙被蘇謹(jǐn)以從門外帶進(jìn)來,整理了一下儀容后,四處逡巡一圈,便用蹩腳的中文問道:“這位就是新娘嗎?為何沒有換上婚紗?”他看著的是柳妗妗。 柳妗妗立馬尷尬的躲到蘇謹(jǐn)以的身后,道:“我不是新娘?!?/br> “要結(jié)婚的是我們?!敝芎渤醮蟠蠓椒降墓醋≠№?zāi)募绨颍嗔巳嗨募珙^。 神父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笑著道:“ok,祝你們幸福?!?/br> 佟頌?zāi)闹凶詈蟮哪屈c(diǎn)擔(dān)憂也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他本以為會很難找到一個愿意給他們證婚的神父,沒想到這個神父并未對他們兩人的組成有任何的不滿,甚至很稀疏平常的給了他們一個祝福,和新婚的夫妻態(tài)度一模一樣。 因?yàn)橐路聿患爸谱?,所以兩人穿的也都是最普通平常的黑色西裝搭配白色襯衣。 如璧人一般站在臺上,甚是養(yǎng)眼。 西式婚禮與中式婚禮比較起來要簡單許多,神父先是照例詢問了一下雙方是否愿意結(jié)為夫妻,榮辱與共,生死不離,佟頌?zāi)椭芎渤醵即鹆耸恰?/br> 他這才宣布禮成,然后道:“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br> 佟頌?zāi)诉€有這一茬,臉色立馬微微一變,他不想在太多人面前做這樣親密的事情,眼神中便露出幾分驚慌來。 周翰初卻沒管那么多,直接一把將佟頌?zāi)o攬入懷里,見他神色,壓低聲音問道:“害怕了?” 佟頌?zāi)乐芎渤跤玫氖羌⒎?,可他偏偏也受不得激將法,于是一把扯過周翰初的領(lǐng)帶,將他的腦袋往下一壓,吻了上去。 他本來只是想輕輕一吻,結(jié)果周翰初早打了主意,一只手勾住他的腰部,直接將這個親吻轉(zhuǎn)成了法式熱吻。佟頌?zāi)軌蚵牭脚_下所有人起哄的聲音,可偏周翰初不知道去哪兒精進(jìn)了吻技,吻得他喘不過氣來,渾身又沒了力氣,軟軟地被對方結(jié)實(shí)的胳膊支撐著,險些要站不住了。 他被吻得頭腦發(fā)熱,臉色漲紅,好不容易周翰初結(jié)束了這個吻,又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 淺。 神父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好了,我宣布,你們現(xiàn)在結(jié)為正式夫妻了?!?/br> 佟頌?zāi)局鄙眢w,望向周翰初,一種充盈的感覺瞬間快要溢出心臟,他捏緊手中的那支玫瑰花,與對方相視一笑。 “恭喜啊。”蘇謹(jǐn)以和柳妗妗最先圍上來道賀,“終于修成正果了?!?/br> 周翰初摟住佟頌?zāi)母觳?,往自己的懷里緊緊一扣,還順便側(cè)了側(cè)身子,擋住蘇謹(jǐn)以看過來的視線,任是誰都能看明白他這動作是什么意思了。 蘇謹(jǐn)以不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周將軍,怎么說我也是頌?zāi)暮眯值?,以后我們共處的時間可還長著呢,你這樣把我防著,以后可怎么好相處???” 周翰初怕佟頌?zāi)鷼?,愣是不承認(rèn):“你想多了。” 蘇謹(jǐn)以道:“我想沒想多試驗(yàn)下不就得了?”他說著往前邁了一步就要去抱佟頌?zāi)?/br> 周翰初愣是憋站在那里沒敢動,只是拳頭捏得青筋都爆出了。 佟頌?zāi)扑K謹(jǐn)以一把:“行了,別玩了,幼稚?!?/br> 柳妗妗也扯住蘇謹(jǐn)以的手,直笑:“你看周將軍的臉都青了?!?/br> 她這話說完,周翰初的臉更青了。 以前哪里想到周翰初還會有如此一面,柳妗妗不免多打量了他幾眼,又沒忍住笑出聲:“佟大哥,何時你教我一下御夫之道,你看蘇謹(jǐn)以我就一點(diǎn)都管不住?!?/br> 佟頌?zāi)骸啊?/br> “你們怎么一個比一個說話孟浪?!辟№?zāi)行┱屑懿蛔∵@樣的氛圍。 “哎呀,不瞎扯了,我們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柳妗妗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早就想告訴你們了,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時間,趁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事,我就來湊一個雙喜臨門好了?!?/br> 佟頌?zāi)裘迹骸澳阌邢擦???/br> 柳妗妗一臉驚喜:“佟大哥,你何時猜到的?” “看你這幾日走路似有些不同尋常,再加上小腹已經(jīng)有些突出了,”佟頌?zāi)忉尩溃澳阍龠@么一說,又有什么猜不到的。” “嗯……已經(jīng)三個月余了。”柳妗妗說,“我和謹(jǐn)以都想好了,待到出生了,就認(rèn)你們做干爹,就是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 “那自然是愿意的。”佟頌?zāi)聪蛱K謹(jǐn)以,道,“你都是要當(dāng)?shù)娜肆?,說話做事還如此莽撞,也就只有妗妗能受得住你?!?/br> 蘇謹(jǐn)以假做掏了掏耳朵:“我越發(fā)覺得你像我爹了?!?/br> 佟頌?zāi)Α?/br> 幾人熱火朝天的暢想著未來,到了快要用午飯時,杜衡方才姍姍來遲。他走的后門,不敢太高調(diào),見著佟頌?zāi)笏统隽俗约旱哪欠葙R禮,收手時動作略有些遲鈍。 佟頌?zāi)櫨o眉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周翰初的眼神立馬又掃了過來。 “你受傷了?”佟頌?zāi)珕査?/br> “無妨,小傷而已?!?/br> 杜衡說話間,佟頌?zāi)褜⑺囊滦涑读松先?,杜衡的小臂中了彈,被簡單的包扎過,還有血在往紗布外滲出。 “我替你處理一下。”佟頌?zāi)姸藕獗砬樗埔芙^,便道,“你是我大哥的摯友,如今大哥管不了你,只好由我這個弟弟代為照顧了?!?/br> 杜衡一時無言,神色微慟,到底是沒有拒絕。 佟頌?zāi)炎约旱尼t(yī)藥箱搬出來替他處理傷口,子彈嵌入極深,需要做一個小型的取出手術(shù),然而這里并無麻藥。佟頌?zāi)绿幚聿患皶r對方會發(fā)熱,想了想便道:“你忍得???” “嗯。來吧。”杜衡眼睛也不眨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佟頌?zāi)仁墙o刀具消毒,然后將皮rou切開。 杜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望向站在門口的周翰初,突然問道:“你們二人之后什么打算?” 佟頌?zāi)贿厧退〕鲎訌椧贿叺溃骸拔掖虿涣苏?,也殺不了人,只做得來治病救人的工作。所以得看周翰初什么打算。?/br> 周翰初滾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腕表,淡淡道:“杜局長想說什么?” “如你們想留在聯(lián)合會,當(dāng)然更好?!倍藕獾?,“如若不想,我們也可以為你們引薦另一個組織。雖然這個組織目前才剛剛嶄露頭角,但如有周將軍的加入,必定能嶄露頭角。” 周翰初想了想,問他:“你們都是這個組織的人吧?!?/br> 杜衡笑了笑。 周翰初思忖的時間,佟頌?zāi)呀?jīng)將杜衡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得七七八八了。 “你們想好,若是真不打算找個地方凡事不管萬事大吉,就要隨時做好在閻羅王手里逃命的準(zhǔn)備。這條路……沒那么好走?!?/br> 周翰初終于想透了,他站直身體,問道:“我們幫你抓了個臥底,算不算立了個大功?” 杜衡愣了一下,道:“當(dāng)然算?!?/br> “那這個大功,能讓我坐上副會長的位置嗎?” 杜衡先是一頓,緊接著笑了:“當(dāng)然能。歡迎。” 第142章 后來 1963年,隆冬。 大雪壓彎了枝頭,門口那株梅樹上的梅花綻得正是艷麗,隱隱梅香繞過整間磚瓦房。這磚瓦房極大,被厚厚的積雪壓著,院落之外是一扇木門,木門上則有一塊牌匾,匾上書著三個楷體的大字——“至正堂”。 這是家醫(yī)館,很是開了些年頭了,那牌匾看上去都有些舊了。 穿著厚厚冬衣的小屁孩進(jìn)醫(yī)館時,被那個高高的臺階給絆倒了,坐在門口放聲大哭。沒過一分鐘,比他稍大些的小女孩也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男子漢,哭鼻子!羞羞!害臊!” 小屁孩聽了這話,一把將自己的鼻涕和眼淚抹了個干干凈凈,愣是自己爬了起來,跟小女孩身后的女人告狀:“mama,二姐欺負(fù)我!她老是說我不害臊!” 女人把小屁孩一把抱起來,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們姐弟二人怎么走到哪里都在吵?莫要在你佟爺爺門口大喊大叫的,這一大清早的,擾了他的清夢可如何是好?” 她這話說完,里頭傳來一道微啞的男音:“是誰?” “佟叔,是我?!迸藸恐」媚?,抱著小男孩往里頭走去,“這不眼見著過年了嗎,我們買了些吃的用的,給你送過來?!?/br> 院子里還種著一顆常青樹,分明是隆冬時節(jié),那樹葉卻是常綠的,有一部分上面還掛著稀疏的雪。地上的雪都被掃到墻角去,有些甚至已經(jīng)融化成了一攤雪水。 常青樹上掛著個秋千,靜悄悄地,沒什么動靜。 有個十四五的小姑娘從屋子里面走出來,說:“蘇阿姨,你來啦?!?/br> “哎?!碧K晴摸摸她的腦袋,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紅包遞給她,說,“小旎都長這么大啦?都多久沒見著你了?!?/br> 小旎是49年的那個冬天被佟頌?zāi)震B(yǎng)的。